【权力的体香 第一部:川跃归来】31-35
第31回:陈樱,我的爸爸妈妈
【加长回】
陈樱洗完澡,吹干头发,穿着暖融融的米色抓绒长袖睡衣,一个人在宿舍公
寓里,斜靠在懒人沙发上,划拉着石琼的IPAD上网闲逛。
可笑那个李誊,也是真的执着,又来无谓的纠缠。室友石琼实在却不下他那
冠冕堂皇的借口和死皮赖脸的精神,终于答应陪他去「准备一下校刊」。毕竟,
石琼是校游泳队的一员,因为那女神级的清纯外貌特别阳光,还拍了一张照片作
为校刊内页的一部分,也真亏的李誊能找到这么个突破口,就为了和石琼说说话,
单独相处相处?难道也不想想,无论他怎么折腾,追石琼……可能么?真以为琼
琼是那种因为男生长的高大帅气一些、会打篮球、在学生会当个「干部」、整两
本校刊,就会动心的女孩子?不知所谓!
陈樱是发自内心的不耐烦这些校园里的所谓清纯浪漫「爱情」游戏。学校里
的男生,幼稚到愚蠢,根本不能明白有些女孩,尤其是像石琼和自己这样的;她
们早已经看惯了繁花灯酒、金樽玉杯,她们熟悉的那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是那些
男生还需要奋斗很多年才能掀开帘幕惊鸿一瞥的。
学生会?校刊?演讲?青春风采歌咏比赛?校队?学分?校级运动会?大学
生联赛?……在陈樱眼里,根本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她也打篮球,也打排
球,即使参加篮球队的训练时也很认真,但与其说要争冠夺牌,为河西大学争夺
更好的名次,倒不如说她知道篮球能够带给自己别样的运动魅力和更好的身材。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丑陋?外面的世界很物质?关键是,外面
的世界很真实,而校园里的一切,才是虚幻的海市蜃楼……陈樱非常肯定这一点。
继续划拉石琼的IPAD,一时心动无聊翻到相册里,有一张照片,一个高贵美
丽的少妇,抱着一个初生不久的婴儿,身边还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的合影。
这个女人……是柳老师年轻时候么……简直美到让人窒息啊,那个抱着的小
孩子是琼琼吧?真可爱……那么那个站在地上,拽扯着柳老师的裙边的小男生,
就是琼琼的哥哥石川跃吧。
柳老师的气质,简直是像是古典文学里描述的王妃一样,为什么可以用那么
简单的羊毛衫,就穿出这种能慑人魂魄的味道啊,等我到了柳老师那个年纪,也
能有这样的魅力么?……听说琼琼的爸爸居然因为一个年轻女人,就和柳老师离
婚了。简直不可思议,男人究竟懂不懂欣赏女人?还是说,只要是男人,哪怕碗
里有个温婉典雅的名门千金,也要在锅里捞个青春纯洁的娇俏小妹?
看着……看着……看着照片中,柳晨那淡扫娥眉、温婉娇羞、慈爱欢娱的微
笑;看着……看着……看着石琼在努力伸起不知道想抓握哪里的肉肉小手;看着
……看着……看着川跃那小男孩穿件西装小背心,装小大人般酷酷的呆萌表情;
看着这种真正亲人才有的,一家人温馨伴随的天伦之乐,却让陈樱神色渐渐
黯然了下来。她越看越呆,越看越痴,鼻子里传来的一阵陈酸涩,眼眶渐渐湿润,
心脏这里,有一种绝对不是「心情」,而是如同心脏病犯了一样,能够真实感受
到的生理上的疼痛:
「妈妈……妈妈……」
那是陈樱连和石琼都没有说起过的,内心深处最痛楚的往事回忆,和她对父
亲陈礼最真实的感情:依赖却又蔑视、追随却又厌恶,乃至发自内心的……仇恨。
母亲在陈樱十岁那年,就查出了乳腺癌,治疗挣扎又反复了三年多还是去世
了。父亲陈礼在外表上是个受人尊敬的国家级金哨裁判,其实上在陈樱看来,就
是个流氓。除了一开始几个月的勉强伪装出来的关爱,在那三年里,父亲一天到
晚在外头很少着家,美曰其名是忙工作,其实就是鬼混。虽然在母亲病重的时候,
肯花大价钱雇了个高级护工照顾,但是自己,却是明显厌弃母亲那焦黄枯瘦的面
容和一摊子屎尿邋遢的病务,常常都不归家。
陈樱从十岁开始照顾母亲,一直到母亲去世。没有经历过那种真正照顾癌症
病人的琐碎煎熬时光,人们很容易把这件事情说的太轻松太简单太一笔带过。而
实际上,那是非常难熬的岁月,即使是父母子女兄弟姐妹这样的亲情,有时,也
很难禁受住这样的考验和日以夜继的折磨。
好在父亲总是能给到家里足够的钱,来购买足够的药物、器械、家用、甚至
来购买各种能够帮小陈樱和母亲减压的生活所需。虽然他自己,却很少愿意承担
起最痛苦的那部分照顾母亲最细碎的责任。也许母亲在他的眼里,从一个亭亭玉
立的美少妇,变成了一个病怏怏的苍白脸庞枯瘦躯干的病人……他无法面对吧。
公平的讲,母亲最后那几年,也确实有些「生人难近」的意思。和很多小说
中描写的,病人或者是勇敢乐观的和病魔搏斗,或者是慈祥坦然的等待死亡的降
临都不同,现实世界中,人们面对死亡,会变得恐惧、偏执、疯狂、哀怨……看
病花钱毫无效果后,吃古怪的中药、信恶心的偏方,把家里弄得一团污浊的药气
……后来还在信仰中寻求解脱,先是信佛,后来改信藏传密宗,后来干脆信上了
印度教,在家里办一些神神叨叨的仪式,念叨一些不知所云的咒文……人也变得
更加脆弱敏感,有时哭有时笑,一开始还过问过问陈樱的学业和训练,到了最后
那段时光,自己都已经生活在一片混沌中,当然也很难好好照顾好小女儿。甚至
邻居之间都在传言说母亲其实是精神崩溃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陈樱也未尝不恨母亲,在她最需要母爱,最需要照顾的岁
月里,母亲其实早早的向病魔投降了。很多人以为死亡才是向病魔投降,其实当
你开始恐惧,开始疯狂,开始折磨身边的人的时候,你就已经向病魔投降了。母
亲对她来说,当然也有童年时美好的回忆,但是更多的记忆画面,永远是一个躺
在床上,捧着经文,发出低沉哀叹,在呢喃着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女人。她甚至有
时候会拉着小陈樱一起看那些经文,咒语,咏唱那些诡异的诗词:
「诸天帝折磨诸鬼蜮,阿修罗却偏要笑,那笑容如同妖邪……」
从那时候起,陈樱也憎恶宗教。
但是她更恨父亲。虽然她对父亲也无可奈何,幼小的她报复的方法,只能是
脾气越来越大,以及更多的物质索取:最好的药,最好的书,最好的衣服,最好
的食物,最好的装饰品,最好的电脑,最好的脚踏车,最好的球鞋,最好的手表
……一切都要最好的。
谁都会胡扯两句什么钱不是万能的,钱当然不是万能的,但是金钱所能购买
来的物质财富,至少可以减少人生的压迫感。
她很早熟,身体也发育的非常迅猛,尤其是身高,上初中时已经一米六了。
十一岁她就学会了喝酒,虽然她其实并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也根本体会不到
酒精有什么美好的,但是她依旧尝试了啤酒、红酒、威士忌……她甚至在情窦初
开的年纪,很早就开始疯狂的手淫……她无所谓是否感觉到羞耻,她很小就看过
网站上的所谓色情图片色情视频,她其实也似懂非懂,但是触碰自己刚刚发育的
乳头和阴户内壁所能带来的,那种高潮欲起的感受,至少能让她获得片刻的安慰。
她一直没有谈过什么男朋友,当然,以她的样貌,从很小时候开始,就有男
生甚至高年级的男生,来她这里挨挨蹭蹭的,她有时,也会假以颜色,略微和男
生们玩笑一下,甚至不介意个别胆大的男生,装亲热的拍拍她的肩膀,甚至屁股
……毕竟,即使是刚上初中那会,她的身材,已经发育的如同高中生一样了,在
高年级的男生们眼中,她简直是个尤物。但是,她不相信什么爱情。
看着母亲的样子,她格外的明白生活的残酷……不是每一段相爱,都会化成
苍苍白头时,两个老人在床头的厮守;不是每一段婚姻,都是充满了浪漫的喜悦、
即使泪水也洋溢着幸福感。在自己的家庭里,就只有痰、屎、尿、甚至还有恐怖
的神像、恶心的药丸、装神弄鬼的咒语……无数精美奢靡的家用物品,和很少回
家顾看的父亲。
人们怕死,人们怕穷,人们怕承担责任,人们怕面对现实,人们甚至害怕年
轻时候爱过的女人,在化疗落发后的苍白恐怖的脸庞……所以人们丑态百出。才
那一点点年纪的陈樱,就已经学会了面对冰冷而污浊的现实世界。
那时候开始照顾母亲,她也就学会了尽力冷冷的笑……除了笑,她还能怎么
样呢?
「诸天帝折磨诸鬼蜮,阿修罗却偏要笑,那笑容如同妖邪……」母亲教她的
诗词,她记住了这句。
到后来,自己快上初二时,母亲终于还是过世了,父亲哭得呼天抢地,几乎
昏死过去。他的悼词:「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再遇到丽儿,再向她求爱,再和
她结婚,但是这一次,我肯定不会再因为比赛而离开她,因为工作而疏忽她…
…我会每一分每一秒的陪伴她……每一分每一秒……但是此生缘已尽,情永
远在,此生对我,除了体育事业,已尽没有任何内容和意义,我只盼望来生了
「。真是闻者动容,听者落泪,一旁来致哀的领导同事们都为之感叹。但是在一
旁捧着母亲相片的陈樱,却又一次露出她那标志性的,诡秘的笑容。
「诸天帝折磨诸鬼蜮,阿修罗却偏要笑,那笑容如同妖邪……」这次她是真
的觉得很好笑。
陈樱一直就有孤儿的感觉。但是她依旧依赖父亲,她越来越现实的明白,她
需要父亲给她的,哪怕是残破的家庭,尽管父亲不能给她爱,给她关怀,给她呵
护,给她陪伴,至少……可以给她富足的生活,给她需要的荣誉和光辉。父亲给
她买所有同龄人艳羡的东西,安排她进了控江三中的校篮球队……甚至替她动了
手脚走了关系,递补了其他队员,成为了C 国「中小学篮球生集训联队」的一员,
有机会去参加明年洛杉矶举行的世界青少年篮球培训锦标赛。
这一切,都是她唯一能抓在手心的满足。
母亲过世才没几天,父亲就把家里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付之一炬,这点陈樱
也是挺赞同的。父亲也搬回了家,并且给陈樱买了很多东西,还把陈樱的小房间
装饰一新,难为他为她买了那么多小姑娘的东西,尽管其中有一些衣服……对十
三岁的女孩子来说,未免有些太性感了……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但是毕竟,
在那一段时间里,陈樱甚至觉得,也许这样也挺好。她的内心深处,也隐隐的,
为摆脱了母亲,父亲的回归,而感到了一些轻松和温暖。
有一天晚上,陈樱回家因为天气炎热又没人,就脱了勒着难受的学生文胸,
只穿一件无袖弹力背心和运动热裤,一个人在书桌前涂画作业。那天,父亲却难
得的早回来了,居然跑到陈樱的房间里来,站在她的身后愣愣的发呆。陈樱别过
头去,不想理他,父亲居然慈笑着凑上来,微微带着三分酒气,说着:「樱樱最
近学习怎么样啊?训练和学习能顾全么……?」一面说着,一面居然隔着弹力背
心的纹路抚摸陈樱的背。
陈樱从小发育的早,心理上也非常早熟。她能够感觉到这种抚摸中充斥的,
不是父亲的关爱,而是异性的饥渴和欲望。她有点惊慌,躲闪着想要掩饰,她毕
竟只是个刚上初中的小姑娘,可能因为在家随意衣服的不便,也可能是因为自己
没有戴少女文胸,那小奶包又正好在蓬勃发育的时代……那个躲闪动作,让陈樱
在弹力背心下那十三岁少女的乳房曲线和乳头的凸起,更是暴露在父亲的视线下
了。陈樱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什么,父亲居然饶过陈樱的背,喘息着,隔着背心,
直接抚摸上了陈樱的小乳房。
陈樱知道父亲偷看过自己洗澡,但是总以为这只是流氓老爸的又一种变态行
径,毕竟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且父亲也在外面也有鬼混的伴侣,她没想到父
亲居然会真的,对才读初一的自己有真正越轨的举动。这次陈樱是恶骂了一句
「你混蛋,你干什么……」要把父亲的手撕扯着甩开,但是父亲却干脆整个身体
揉了上来,一把把陈樱抱起来,按在自己的膝盖上,自己坐上了陈樱的椅子,然
后就开始将陈樱压制在怀抱里,一边亲吻的脸蛋,一边含糊的胡扯着:「爸爸…
…呼呼……是疼你么……」
那时候的自己,虽然才上初一,但是因为一则营养好发育的比较早,二则打
篮球练形体,其实身形体态已经有了少女初具规模的曲线和魅力。而且她也已经
朦胧的意识到那种「男孩子想对我的身体做点什么」的羞答答有点恐惧也有点刺
激的感受。挺拔修长却依旧稚嫩的身体被强行揉在父亲的怀抱里摸玩亲吻,令她
又羞又怒,要打父亲,要推开他,要用腿踹他,但是也是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
一种很特别的,女孩子将要被侵犯时的性欲感受:从胸腔、腹腔这里会传到全身,
那种奇特的荷尔蒙分泌带来的酸涩感觉。自己从小身材就比较高挑,练篮球也算
是四肢活力健康,但是在父亲中年男人强劲有力的压迫下,自己的反抗、挣扎、
扭动,推搡,其实都只是在增加父亲的欲望和情趣罢了。
父亲把自己压制在怀里,拼命的吸吮自己的脸蛋和头发,鼻子和嘴唇,用舌
头舔自己的唇和牙齿,将自己整个口腔舔到彻底酸软无力,牙关也终于松开,然
后侵犯自己的口腔,玩弄自己的舌头,把自己少女的清新的口气玩命的向自己充
斥了酒气的口腔里吸。而做这些肮脏的事情的时候,夺走自己女儿初吻,第一次
作为男人去搂抱女儿少女身体的时候,一只手,却一直在隔着小背心抓捏和抚摸
女儿的乳肉和乳头。
陈樱不停的抗拒,骂他「混蛋,放开我……」、「你疯了……」,也哀求他
「爸爸,不要这样……」「求你了爸爸……我是你女儿,我是樱樱」。都没有用,
那个她其实恨了半辈子的男人,终于将她的背心下摆掀开,从她滑溜溜的肚腹这
里插进手去,和她那少女初春,刚刚开始绽放的乳房,开始了贴肉的亲密接触。
第一次被男人摸胸,居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第一次被男人亲吻,居然也是
自己的亲生父亲!第一次被男人玩弄身体,居然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陈樱觉得
天崩地陷,从乳房上传来的屈辱和酸涩,也让她几乎愿意当场死去。
「妈妈,妈妈!!!救我,妈妈救救我……」她的内心在呼喊,她的眼泪在
滑落,她的心在绝望,她的恨意在增加。她呜咽,哭泣,喘息,扭动身体。
父亲却误以为对女儿的挑逗产生了效果,气喘吁吁的把自己的阴茎从裤裆中
撩出来,拖着女儿的一只手去套弄。陈樱想死命挣扎,但是父亲却丝毫不管已经
把女儿手腕握到发出咯咯的声音,几乎要勒出血珠来,「套好,弄一下……弄一
下,听话,没事的,就是弄一下,爸爸最喜欢樱樱了。」。
陈樱的手腕无比的疼痛,只能无奈的放弃了抵抗,空洞而又屈辱的握着父亲
的阳具。
她没有做套弄的动作,但是那来自亲生女儿细腻绵软的手心触感,已经足够
让父亲眼珠中布满血丝。父亲像个无赖一样,把她的背心翻上去,挂在她的乳房
上沿,把她那还没有完全成型,却已经开始有一些规模的嫩弹弹的乳房,托着那
背心,暴露在空气中,父亲开始一只手捏她左胸的乳头,嘴巴亲吻上了她右侧的
乳头,还用胡须滚来滚去,扎她幼嫩的乳肉。小小的奶包被压成一团,用乳头的
凸起去剐蹭父亲的脸庞。
「樱樱,你长的真漂亮,哪里像个初中生啊,已经是大姑娘了啊……爸爸…
…呼呼呼呼,这是疼你啊。都是爸爸养你的养的好,给你钱花,给你书读,培养
你读书,培养你打球,你才能长这么好啊……呼呼呼呼……太嫩了,太美了,太
爽了。你不能怪爸爸,你这样的女儿在家里,每个爸爸都会忍不住的。」父亲也
不知道是兽欲爆发时的胡言乱语,还是要用各种话来给自己点理由和借口,喘息
着,像头野兽面对猎物时饥渴的留着口水一样,说话带着「呼呼」声。
「樱樱,你妈妈过世了……呼呼呼呼……爸爸也有需要啊,你应该懂得吧,
你平时都穿得那么风骚,很容易……呼呼呼……学坏的,要是将来万一给外头臭
小子占了便宜,那还不如先给了爸爸……呼呼呼呼……你让爸爸玩玩身体,让爸
爸快活快活,爸爸这是爱你的啊。」
父亲的胡言乱语,当然只能换来陈樱的哭泣和唾骂:「放开我,禽兽……你
个老流氓……你去外面玩啊,居然来弄我……我是你女儿啊……亲生女儿啊…
…我给谁占便宜了啊?我干干净净的……你个脏流氓,你别碰我……你别碰
那里啊……「
但是父亲的性侵依然在继续,他甚至将陈樱的热裤脱到了膝盖这里,看到陈
樱那可爱又性感的淡粉红色的圆点少女内裤时,看到了那内裤包裹着的三角形的
圆鼓鼓凸起的光滑私处时,完全陷入了癫狂,那一团肉乎乎的小三角,是无法抵
御的神秘诱惑,他口中赞了几声:「樱樱,你这里……真是太消魂了……好嫩啊
……这内裤,也是爸爸给你钱买的进口货。不是爸爸,你哪里来钱买这么贵的内
裤啊?你给爸爸玩玩小裤裤这里也是应该的……啊,樱樱这里真的好干净啊,给
爸爸弄一下吧……女儿给爸爸玩身体,是挺正常的,外面也挺多的……爸爸就是
最最喜欢你这样年纪的身体啊,比那些阿姨要好太多了……你给爸爸玩好了,爸
爸就不给你找后妈了。」说着,居然埋下了头,隔着内裤,在陈樱的阴户以及周
围的区域拼命的舔和吮,一会儿,就用自己的口水,把那条内裤,浸的一片片的
湿浸浸的。
陈樱在敲打父亲背脊的手,已经越来越无力,当少女的蜜穴,虽然隔着内裤,
但是被父亲舔舐侵犯时,她当然是感觉到恶心和屈辱,绝望和悲愤。那本来是软
绵绵舒舒服服包裹着少女阴户的布料,此刻被父亲胡渣渣的嘴巴,裹挟着开始刺
激自己的耻辱处。但是她不得不面对的是,那种酸涩的,那种耻辱,那种禁忌,
掺杂着女孩子与生俱来的本能,使得她的那条羞人的缝隙里,稍稍渗出一些粘稠
的体液来。
「妈妈,妈妈!!!妈妈救我,妈妈救救我……」她早熟其实已经懂一些男
女之事,她知道父亲是个禽兽,今天不会放过自己,要强奸自己,要侮辱自己,
要玩弄自己幼嫩的身体,要夺取自己许多「第一次和男人做的事」,第一次被男
人搂抱,第一次和男人亲吻,第一次被男人摸胸,第一次被男人摸穴,第一次给
男人看到贴肉的衣服,第一次再把这些衣服脱掉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肉体,也许,
还要真的……第一次插入自己的身体,侵入自己最神秘最洁净的小穴,戳破自己
的那片小膜,夺走自己的初夜,甚至……她想大声呼救,但是只是化成死死的咬
牙。
因为她知道,母亲已经死了,家里没有人会来救她。即使妈妈在另一个世界
有灵,她也不想让妈妈听到她现在绝望的哭喊。
因为她也知道,即使真的能叫喊来甚么人,真的可以「救」她么?她毕竟只
有父亲一个亲人了,她所有的所有,都必须依赖这个人。无论她如何痛恨他。
她要为自己活着,她要自己照顾自己,她没有亲人可以来照顾她。即使她的
亲生父亲要强奸自己。
陈樱的下体被侵犯时的那种扭动的性感,似乎进一步点燃了父亲的欲火,父
亲把陈樱的背心从头上拉扯着直接脱掉,又把几乎已经周身赤裸,只穿了一条内
裤勉强遮挡私处的自己一把抱起来。那是一个浪漫华丽的公主抱,可能也有无数
父亲这样温馨爱怜的抱过自己的小女儿,但是这一次,这个父亲,是瞪红了两双
充满了血丝的眼帘,搂抱起自己的女儿,却是一具几乎赤裸着身体,格外纯洁,
格外鲜嫩,有着十三岁女孩应有的早春较弱的青涩,也同时拥有着篮球少女挺拔
的身姿和锻炼所带来的那种「微微成熟」的魅惑,他的这次公主抱,跟随着的不
是晚安的亲吻,也不是甜蜜的亲昵,而是奸污,是糟蹋,是凌辱,是蹂躏,是性
侵犯自己亲生女儿所带来的极上欲望。他一把将女儿扔到她的那张干净的精心布
置的小床上。粉黄色的床单是那么的干净、清洁、还有一丝少女闺床应有的香氛
……却在记录着父亲癫狂占有女儿的欲望,和陈樱凄冽的哭泣。
父亲也不再按着她,而是开始拉扯着喘息着自己脱自己的衣服裤子,露出他
那黑黝黝的肌肉和丑恶的那条已经在冒着热气的阳具。
「妈妈救我,妈妈救救我……」陈樱的心在下沉,在自己的小床上,连挣扎
跳下床去,甚至连用被褥去遮盖身体的气力都没有了,只勉强夹紧两条长腿,两
臂环抱,缩成一团。除了内心生出的在空灵中的呼救,她口腔里其实只有饮泣。
她知道妈妈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呼喊,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亲人,唯一
能供养她,唯一能爱护她的亲人,唯一能照顾她的亲人,只剩下父亲了……而他
就在面前,准备伤害自己,准备奸污自己,准备把自己弄脏,准备用世间难容的
污浊,来将自己永久的彻底的玷污。
她要为自己活着,她要自己照顾自己,她没有亲人可以来照顾她。
当父亲终于扑上来,一面用拉碴的胡子搓弄自己的脸蛋,一面将自己的手臂
扭开,继续凌辱自己雪白的乳房时,一面终于来强行剥落自己的内裤。这一点点
可爱小巧的布料,用来舒缓少女臀胯部的肌肤固然可以,但是此刻用来阻止父亲,
除了给他增加一小点点的障碍外,不过是增加他在淫辱亲生女儿时的快感罢了。
内裤被强行扯下,孤零零挂在自己一只脚丫上,白生生的小巧的少女臀胯部,
和那一小丛刚刚开始生长几根幼小的绒毛的粉嫩阴户,暴露了出来,被两片粉白
色的微微褶起的贝肉,夹着那一条嫩到如同体液做就的缝隙。
这是她第一次彻底的在男人面前赤裸,却不是在婚房里,甚至都不是对着男
朋友,甚至都不是少女偷尝禁果,而是在似懂非懂的年纪,还没有憧憬过婚姻,
甚至还没来得及品尝过恋爱的年纪,对着至亲血缘的父亲,遭受着暴力的袭击、
抚摸、视奸……
「妈妈救我,妈妈救救我……」父亲,将自己死死按在床上,毫无廉耻的颤
抖着,开始攻击自己的阴唇,陈樱自己手淫时瞧过那里……那里乍一看有些丑,
有些怪怪的,细细看来两条微微褶起的肉片,夹着一条粉色的勾缝,竟是格外的
漂亮和细洁。而此刻……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在用手摸,用指尖抠挖,甚至用开
始嘴唇亲,用口舌吸吮,锲而不舍的凌辱着自己女儿最纯洁私密的象征。那种吸
吮,将自己小穴里面和周围的空气都吸了出去,仿佛是世界上最耻辱的玷污,也
仿佛是世界上最刺激的洗礼。
终于,陈樱无法抵挡自己那内心天然的欲望,那是女性在性觉醒后的必然,
一些汁液慢慢从内壁到外壁,将自己那条干净纯洁的缝隙慢慢透出一些些湿润。
嘴巴也开始夹杂着哀泣带了一些本能的耻辱而渴求的嘤咛。这是无可抵抗的
天然本能,即使是自己亲生的父亲在淫辱自己的小穴也是一样的,甚至可以说,
是自己亲生的父亲,只会增加那种禁忌刺激。
父亲继续着他不知道是助兴还是自欺欺人的混话:「呼呼呼呼……樱樱,爸
爸是爱你的,你也一定爱爸爸吧,爸爸给你买书包,买文具,买衣服,你要什么
就买什么,呼呼呼呼……你就给了爸爸,让爸爸在你身体上找点乐子吧……爸爸
太累了,需要你的身体啊来放松一下……你最懂事了,你能懂的吧……呼呼呼呼
……爸爸不会伤害你的,爸爸就是弄一下,你也愿意的吧,你一定也想的吧,你
想把你的身体,给爸爸玩,给爸爸弄,给爸爸舒服一下,算是报答爸爸的养育恩
情吧……现在给了爸爸,爸爸就更疼你了……呼呼呼呼……」
「妈妈,妈妈……」,那内心呼救声似乎渐渐远去,连自己都开始听闻不到。
这时的陈樱,却仿佛听到,只有一个声音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祈祷,不是祈
祷什么奇迹,也不是祈祷有会谁来救她,甚至都不是祈祷父亲会良心发现,她是
在祈祷,去世的母亲,能够在另一个世界,给自己某种勇气,让自己去用自己可
怜的小小的仅有的勇气,去做一些努力,去改变自己的人生。
父亲已经如同一座黑铁塔一样,跨坐在了自己的臀胯部位。她的腰肢和屁股
被迫承受着父亲的重量。父亲的一只手捏着自己的两只手腕,将自己的手腕拉扯
到头顶的上部……其实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但是这种拉扯和禁锢,却让幼嫩的
身躯展现出一种更加淫靡更加诱人的「无法反抗」的姿态来。他的阳具已经在自
己的蜜穴上沿,那一段最是紧致细白的小腹肌肤上点点戳戳,那洁净的肌肤上,
开始被黏浊的龟头划出一道道的痕迹,而父亲对自己小乳房的占有更是越来越激
烈。从一开始的爱抚,抓揉,到用舌尖舔,已经变成了用牙齿咬,用指尖掐,似
乎是故意的,在她娇嫩雪白的乳肉上,刻意划出一道道青红的痕迹来,伴随着少
女粉嫩的乳头和乳晕颜色,显得无比的残酷和淫靡。
「稍微弄疼一点……你忍着啊,忍着没事的……爸爸喜欢看你疼的那样子。」
父亲已经词不达意。而那只丑恶、坚硬、滚烫的肉棒,似乎已经无法忍耐到
插入,在她的阴户外侧小腹下方,仿佛在磨什么汁液一样,玩命的磨着她小穴附
近的所有肌肉,所有皮肤,所有毛发,所有起伏,所有褶皱,所有光滑,所有骨
骼和脉络……真怀疑父亲都马上要爆炸了一样,而更可怕的是,那个东西,已经
开始探寻道路,寻找入口,在妄图进入自己那自己都不敢掰开细看的最私密羞耻
的那条缝隙了。
她呜咽着,咬着下唇,她压抑着自己那初春少女的欲望,她要从丹田里,从
胸膛里,从小腹里,从灵魂里,压迫出最后的力量,希望去世的母亲,能够在另
一个世界,给自己那种勇气那种力量。
「爸爸……爸爸……你先等一等,等一下下好吗,听我说好么?」已经接近
绝望的她,忽然拉扯着父亲的头发,几乎要把父亲的一些头发扯断下来,吞咽着
哭泣带来的口水,发出仿佛拖延时间一般的哀求的声音。
「呼呼……等什么?等什么?呼呼呼呼……有什么可等的……别耍小聪明了,
给了爸爸就行了。女儿给爸爸奸一下,是应该的。」
「爸爸,爸爸……我答应,我给你,我给你奸……但是你等一下下好吗,听
我说两句话好么?」
陈樱在已经哭到扭曲的清纯五官上,居然挤压出一丝笑容,那凄冽的笑容,
仿佛亡妻一般的熟悉笑容,居然让陈礼都愣了一愣。
第32回:陈樱,一夜长大
陈樱在往事的回忆中凄冽的惨笑。
大多数人都是一天天长大的,在忙忙碌碌中暮然回首,才发现童年少年的纯
真不知所踪。也有一些人,是在某一天某一夜中瞬间长大了,童年戛然而止,沧
桑刻上稚嫩的心头。
陈樱就是后者。就在那天,她不知道哪里来的懦弱或者勇气,哪里来的智慧
或者愚昧,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次的「理性」或者「疯狂」的「谈判」,对象是她
的父亲,已经把她的衣服脱光,按在床上,正在粗暴的准备不顾一切的强奸她的
父亲。
「爸爸……爸爸……你先等一等,等一下下好吗,听我说好么?」
而她接下来说的那些话,即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回忆起,连陈樱自己
都敢相信是十三岁的自己能说出口的荒唐的话:
「爸爸,爸爸……我知道了,你有那种……呜呜……需要。是的,你说的,
我听懂了,我是您的女儿,您亲生的,……呜呜……给您……玩……玩玩身体,
是应该的。但是您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插到里面去,不要毁了你女儿……一样可
以的,我一样可以用各种别的办法,让爸爸快活,让爸爸放松,而且会更快活
……您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我顺从您,答应给您玩身体,您就可以不要插我下面。」
「我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不插下面,就不算乱伦,只是家里亲热亲热
玩一下,没事的。」
「如果您一定要插下面,我保证,我会报警的。您想清楚,插进去,法律上,
可以算强奸的……不插进去就不算。」
「如果您肯答应我放过我,不插下面,我可以给您各种玩……您反而可以得
到很多快乐、更多享受……我甚至可以……当您……忠实的性奴。各种玩,奶奶
给爸爸玩,小嘴给爸爸玩,腿,手,头发,脚,屁股,都给爸爸玩,我甚至可以
按照您的吩咐,玩各种游戏……您一定可以从我身上,得到很多快乐的。爸爸
……您想清楚……不要毁了我……您不是说爱我么?」
那时候的陈礼,听得心动神游,似乎也很向往女儿为自己描述的「拥有一个
性奴女儿」的美好生活。似乎如果有一条退路,即能奸玩女儿幼嫩的身体获得快
感,又不至于把事情闹的不可收拾,对于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当他认真
开始考虑女儿的这个「条件」时,忽然才发现,这个才13岁的小姑娘,究竟在
想些什么,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爸爸是爱你的……」有点想答应女儿的交换条件,为了缓和气氛,陈礼有
点呐呐的接着话茬。
「我知道,爸爸,我也爱你的……」陈樱却点点头,好像相信了「爸爸是爱
你的」这句话,反而立即变得主动起来,揉身上去,开始技巧生涩的用小手使劲
的搓揉父亲的阳具。她垂下头,好像是很认真却又忍耻不堪的服侍着父亲阳具上
每一条纹路,为他带来他所需要的快乐摩擦。
陈礼的理智,在温软香糯的摩擦中化为无形,他抬头沉醉其中享受,没有注
意到女儿那燃烧的眼神。
……
那一夜,是陈樱长大的一夜,是陈樱人生最哀伤屈辱的一夜。但是她有时,
都不愿意去承认,人生中曾经有那一夜。
陈樱忍不住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露出某种神秘的,也有些邪恶的笑容。
仿佛在诅咒谁,也仿佛在诅咒自己。
这么多年来,她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想到这些很难真的去忘怀的往事,她
就要求自己笑出来。也许无法笑得阳光,无法笑得释然,无法笑得苦涩,甚至都
无法笑得嘲讽和蔑视;但是后来她发现,自己可以笑出来,虽然笑的很奇怪,仿
佛是那种什么邪恶的反派角色在计划阴谋时的诡秘的笑容。
「诸天帝折磨诸鬼蜮,阿修罗却偏要笑,即使那笑容如同妖邪……」
她就在那个其他的女孩子还在纯真的体味青春期那懵懂和快乐的岁月里,以
一种极端变态的、乱伦的、游走在崩溃边缘的形式,「服侍」了父亲整整两年。
是的,仅从某种生理学意义上来说,她最终在父亲这里保住了自己的所谓「处女
贞操」。但是从心理和其他身体上所承受的淫辱上来说,她几乎完全堕落成一个
更加淫荡的更加屈辱的更加不堪的性玩偶……她经常会用小手为父亲套弄阳具,
使得父亲能够得到发泄;随着时日的推移,还和父亲玩过乳交、腿交、臀交等等
夸张的性游戏,直到用自己干净的小嘴去吃去舔去吸吮父亲的肉棒;穿各种各样
的小女孩的漂亮衣服,再一次次的给父亲脱光;还在玩这些性爱游戏时,拍摄视
频给父亲事后去观赏回味。
她甚至不太肯定,自己的这种命运,究竟算是维护了所谓的「贞操」?还是
彻底丧失了另一种「贞操」?虽然父亲没有捅破自己的处女膜,或者在自己的子
宫里留下精液,但是那究竟是否真有的什么现实意义?自己的堕落和变化,是否
更加耻辱、更加不堪、更加丧失了一切女孩的尊严?但是至少换来了,她和父亲
的关系,在表面上没有破裂。非但没有破裂,在这之后,在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变
得如此变态的年月中,自己撒娇打滚闹情绪发脾气时,父亲会加倍的给自己物质
上的补偿。买好吃的,买书、买电子产品、买球鞋、买首饰、买漂亮的衣服…
…尽管里面很多漂亮的衣服,尤其是少女的贴身内衣,都是要一再表演,脱给父
亲观赏亵玩的。
其间,也有过几次,父亲玩到兴起,一样会借着情欲和兽性,妄图突破她的
身体的底线。她不再用徒劳的体力进行挣扎和抵抗,而是每次都是巧妙的,也更
加熟练的,使用更淫荡的表现,来为父亲提供一些父亲意料之外的「服务」,让
父亲尽早的抵达欲望宣泄的高峰,来完成自我保护。好在父亲对她小女孩在青涩
却高挑秀挺的身体,有着莫名的眷恋和深刻的渴望,总是小小的挑逗加一些「新
鲜花样」,就很容易得到父亲的泄欲效果。
一直到她高中念了河溪一中,离开家住校后,父亲又有了一个同样年纪很小
的小情人,她才算勉强逃离了这种畸形的生活。她的性格也越来越冷傲,身材越
来越高挑,容貌更是出落的惊艳,小女孩纯粹的青涩再慢慢褪去,对父亲也越来
越凶,越来越索取无度。父亲陈礼到底只是个普通官员,虽然有一些说不清道不
明的收入,但是毕竟不是什么豪富,每每有时候无法满足她的要求,她就又是刻
薄的讥讽又是毒辣的嘲骂,甚至有时候会把父亲贬低辱骂的面红耳赤。而偶尔假
期回家,父亲有几次忍不住,受到自己越来越美艳到不可方物的身体诱惑,还对
自己动手动脚时,她也不再谈判、也不肯刻意的反抗,而是警告父亲,他以前玩
够了糟蹋够了,以前也都无所谓,如果再碰她,她就要拿着自己为父亲提供「服
务」的视频,去报警,去把这些资料提交给父亲的领导,甚至去发到网络上去公
布,以此来吓退父亲。一个女孩子,不是被性爱视频要挟去做什么,而是以发布
自己的性爱视频去要挟别人……这让陈礼甚至有点不知所措,拿自己这个女儿一
点办法也都没有。
当然,她其实不会那么做。但是她知道父亲有所顾忌,而且现在的父亲,自
从当上了这个体育局的处长,有了更多的实权,也有了更多的可以玩弄小女孩的
机会,不再将泄欲的目标只瞄准自己了。应该不会冒险再来侵犯自己。
她憎恨父亲么?当然。在父亲身上,她早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父爱,如果可能,
她甚至愿意亲手杀了父亲。但是,她却不能真的去毁了父亲的前程。在那天晚上,
她就想清楚了。
从那天晚上,也许只是在一瞬间,其实她就明白了,自己离不开父亲。妈妈
已经死了,至少,自己离不开父亲能够提供的最后的残破的家庭和那种物质上的
支持。如果父亲坐牢,甚至哪怕父亲丢了工作,她一样可能被其他人奸污玩弄,
那又有什么区别?即使她能守护住所谓的童贞,但是能够肯定的是,她会失去学
业、失去房子、失去单车、失去衣服和食物,失去精致的首饰和靓丽的球鞋、自
己难道要辍学?难道要沦落到街头去打工?难道要远离至少在外人眼中,千金公
主一样的生活……妈妈已经走了,她不能一无所有。
是的,十三岁的时候,就在那天晚上,她就在瞬间想了那么多,并且瞬间成
熟起来,以一种父亲和自己都勉强能接受的方式,完成了自己人生命运的那次
「谈判」。甚至通过那次谈判和之后的技巧设计,她保留了自己的所谓的无聊的
「贞操」。
是的,她也越来越觉得贞操是一个无聊的概念。
年纪更小一点的时候,她也偶尔想过,既然父亲没有能突破自己的处女膜,
也许自己可以瞒天过海,真的把小时候的这些经历,当成一段家人之间的「禁忌
亲密」永远的秘密。自己可以嫁给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把自己的「童贞」在婚
床上献给他……只要自己装得像一点,丈夫也许不会发觉,其实很小时候的她,
就已经有着相当丰富的所谓「性经验」了。但是后来,陈樱读高中、考大学,社
会阅历也丰富了,还谈过一个男朋友。她也渐渐觉得,所谓的「贞操」,在今天
这个社会,也不是什么太过于重要的事。「把处女膜留到婚后」?这一点也不酷,
更像「老土老处女」式的宣言,而一点也不适合自己应有的品位生活。如果不是
那个男朋友有点呆……她甚至不介意,在自己的高中生涯,就和他发生一些什么
……反正都给父亲在身体上做过那么多耻辱的事,玩一玩,又能怎么样?
但是,即使只是要折磨父亲,她也不愿意那抹红,那阵痛,留给那个禽兽。
还有一个秘密中的秘密,那就是她在父亲畸形的摧残下,也品尝到了性爱所
能带来的某种快乐。尤其是每每自己是要扮演淫荡的性奴隶的角色时,说的那些
话,做的那些动作……她已经渐渐明白了,性爱虽然在某种条件下能给女孩子带
来耻辱和痛苦,但是永远都有快乐和渴求存在。甚至那种耻辱和痛苦,从另一个
侧面本身就是快乐和饥渴的化身。
如果有机会,她绝对愿意在大学时代,遇到一个有趣一点多金一点的对女大
学生的身体渴望不已的风流少爷,把身体毫无保留的献给他,然后去多换取一些
宠爱,和一些足够让她虚荣快乐的物质回报,至少,也要接近石琼所能享受的生
活水准……比如,弄辆车?弄一次欧洲游?当然……一定要足够危险、足够刺激、
足够老道、足够有男人味的人……能让自己这个玩惯了危险性游戏的性玩偶,再
次抵达高峰时,献出自己的那抹红,留一点对得起自己的记忆。
其实,那个真正纯洁的自己,早就被「毁」了,何必再去挽回那已经无可挽
回的纯真呢?
……
陈樱摇摇头……她不想回忆这些往事了。这是她心头的最耻辱也是最深沉的
秘密,如果有可能,她愿意就这么下去,忘记这段人生。别哭了……别想了…
…还是笑一笑吧……陈樱就这么劝慰自己。
……
五指并拢,合上Ipad的相册,她才意识到都是因为看到柳晨老师年轻时和家
人在一起的照片,才勾引起自己这么多回忆来。她不希望自己活在悲伤又淫靡的
回忆中,跟个怨妇甚至妓女似的,为了稍微分开点神,她打开网页版的邮箱,想
收一下邮件。
浏览器的Cookie记忆,赫然跳出来的是 [email protected].
陈樱一愣,这是琼琼的邮箱吧?陈樱似乎记得Joanne是石琼的英文名。这应
该是石琼在这部Ipad上收过又邮件,留下的浏览器Cookie吧。她歪着头琢磨了一
下,某种好奇的窥视欲望在心头泛起……看看琼琼的邮箱里有些什么?好像也挺
好玩的。琼琼这方面没什么脑子,经常使用生日做邮箱密码,我可以试一下?果
然,6位数字输进去,邮箱进入了Loading 的状态。
可惜乍一看也没什么新鲜的,在屏幕上扫过去,手指划拉划拉,和大部分人
的邮箱一样,都是些垃圾广告邮件。什么抽奖啊、赠送啊、积分啊、信用卡啊、
培训班啊、4S 店打折啊、欧洲暑期度假游啊之类的……估计石琼也在不少地方
留过自己的邮箱地址,消费力被发现后,就成了这幅模样。
唯一有内容一些的邮件,无非是两三封来自英国的学校介绍的邮件,琼琼一
直在考虑去英国留学,但是现在听说因为她老爸的事情给耽误了。还有一封是一
张电子票,是自己和石琼的网球私人教练言文韵,替琼琼订购的柏林网球公开赛
C 国选拔赛河溪站的电子票。其实自己好像也收到过,因为是言文韵要参加的在
河溪市的比赛,自己和石琼可能出于礼貌要过票子……不过这种比赛,其实票务
从来不是问题,根本不可能坐满场,言文韵也只是出于礼貌和「小闺蜜」之间的
友谊来体现一下诚意,自己和石琼也未必有兴趣真的去看吧。
终于看到一封邮件,标题有点古怪,叫什么「石家轶闻揭秘之五」,是一个
叫「小深」的发件人在昨天发来的,点开来一看,却是一封PDF 格式的网络文章。
陈樱忍不住扫两眼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一封类似官场秘闻八卦一样的小文章,里面头头是道的,都在诉说着
「石束安荒淫史」之类的传闻,无非是经济上贪污、生活上乱搞……说的头头是
道恍若亲闻,不过可能因为是「之五」了,又是封新鲜出炉的玩意,居然还在文
章末尾,提到了石川跃。
「石家的这位小少爷,没什么本事,就知道吃喝玩乐。」
「包养了三线明星某某某。」
「曾经涉案强奸,因为' 证据不足' ,说是' 认错了人' ,被释放了。」
「在美国读书期间,看脱衣舞,还因为吸食海洛因被警方传讯过。」
「现在回国了,依旧挥霍无度,不知收敛,还光顾色情场所。」
「在河西体育局里工作,潜规则少女运动员,这点倒很像他的叔叔。」
这种花边,也不需要什么证据,就是这个「小深」煞有介事的一路的自说自
话。但是居然还有这样的内容:
「和他的堂妹……就是石束安的宝贝女儿,也曾经有过不伦的暧昧关系…
…」
这种所谓的「秘闻」,信口开河,看着实在是没什么可信度,胡编乱造得也
很粗糙。虽然官场秘闻,如果牵涉到男女事,是最容易被人们传播和相信的,这
个社会仿佛是有一种窥淫癖,越是污浊不堪的事,越是容易信以为真。但是问题
是,石琼的爸爸是个官员,到底也不是什么家喻户晓的知名人物,更不是什么八
卦明星。在互联网的角度来说,石川跃就更别说了,只是个没人知道的普通官二
代。一般的社会大众和八卦网民,怎么会有人在网络上关注和散播这种东西?如
果能配点暧昧不清的图片说不定还有点传播力……这无非是官场上常见的抹黑型
的攻击邮件呗。这种玩意,几乎稍微出风头一点的官员,都有几篇流传在网络上,
属于「你不能解释也不屑于解释,但是总能惹你一身臊」的玩意。有一阵还挺流
行的,甚至自己的父亲陈礼,也被人这么「抹黑」过,但是现在因为太多了,都
见怪不怪了。官场上也就不太忌讳这些所谓的「网络传闻」了。
问题是,这种玩意,怎么会发到石琼的邮箱里来?而且无论怎么样,这文章
中提起川跃和石琼有什么,琼琼再怎么不在意,看到了,未必能泰然处之吧?看
情形,琼琼对他这个堂兄……说句有些依赖性的暗恋都不为过吧?但是堂兄妹间
暧昧的亲昵是一回事,一旦被外人用来「攻击」,只怕石琼会恼羞的不行吧。
这个「小深」,又是谁呢?
第33回:李瞳,命运叩门
新工作的前两周,对李瞳来说,可以形容为「意料之中的无聊」。
如果说晚晴公司里那种冷气喷到19度、装潢高大时尚、节奏感强烈、大多
俊男靓女行色匆匆是上午8、9点钟的氛围……省局的一切,都如同下午两点半
午睡的氛围一样。
上班倒是很早,8点30就要求到岗了;下班却是一样的早,下午三点半就
有人开溜了,自己勉强坚持到四点半,偌大个办公室里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都一周了,唯一正经的工作,就是按照一个自己连名都叫不上来的什么主任的要
求,做了一份PPT.这对在晚晴集团历练过的她来说,小菜一碟,简约大方的配色,
精致细腻的布局,活动生动的动画,她自然出手不凡,办公室里几个同僚都连夸
惊艳,「到底是大公司出来的……」,不过发邮件给那位主任,却连个回音都没
有,天知道他老人家究竟有没有看。
人事行政事务却很繁忙,填表,填表,再填表,简直不敢相信,都已经这个
年代了,居然还有那么多的手写表格,即使存了档,究竟有什么具体的用处么?
开会,开会,再开会,大会自己只能缩在一个角落里,小会自己也只能缩在一个
角落里,尽管自己用了心去听,但是除了一个入职时的「规矩培训」之外,压根
没有一个会议,她能听明白究竟在说些什么。
当然了,自己出众的仪容,优雅的气质,似乎在整个省局办公室都有鹤立鸡
群的意思,这带来的结果就是这个领导那个领导,都会装慈祥来这个新成立的
「新媒体文档办公室」里和新来的几个编外文员嘘寒问暖一通,其实李瞳绝对能
分辨,他们故意向自己投来更多的眼神的那种滋味。这种眼神,她其实很熟悉。
但是机关里复杂到让人崩溃的组织架构,却她都没有搞清楚一件基本的事:究竟
谁是她的直接上司?
似乎办公室里的叫赵涛的小组长是他的直接上司。不过赵涛只是名义上是这
个组的组长,只是似乎这个赵涛,自己就是个新人,刚从河西大学研究生毕业分
配到省局里,虽然算是个正式员工,但是北在哪里,和自己一样迷糊呢。日常事
务中,人事科的一个大妈何主任,常常会直接吩咐她们几个新人这事那事的,但
是人事科会不会只是在新人入职阶段,来显示一下的存在感呢?还有就是小球运
动中心的一个分管宣传员,每天会给自己几个写邮件,用命令的口吻叫几个新人
关注一下即将举行的柏林网球公开赛的河溪选拔赛,给点「创意」,难道说自己
会归属到专门归小球中心的管辖范围,也不是没可能,省局是有一些基层的编外
人员,基本都在为某个特定的项目中心服务的。还有一个西体公司的市场部邱经
理,来办公室里兜了一圈后,居然直接就吩咐赵涛,也点了自己的名,叫自己明
天还要跟他去参加一个什么开幕式……据说,这个什么河溪西体体育产业管理有
限公司,是个名义上才存在的「企业」,其实是省局的三产……自己本来就熟悉
体育产业工作,完全有可能兜了一圈,其实招聘这些人就是用行政拨款给三产公
司解决人员问题。如果才出企业门,又入企业局,可真是无奈了,但是这种事情,
也似乎由不得自己。就连河西大学,都来了个什么罗老师,居然叫自己填写人事
档案表格之一的就是这位老师……天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有形形色色的人,各种
各样的名义和编制,反正自己这三四个新人,论级别是最基层的编外文员,无论
从什么角度来说,个个都是「领导」么。
李瞳不是没有思想准备机关里这些复杂的事。她甚至都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不是机关无法理清这些组织架构,而是他们故意不去理清的,这牵涉到各个部门
的利益,以及发生问题时各个部门的责任,线头越多越乱,对所有人都有利。她
的问题,并不是要去理清这些。她很清醒,即使自己只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
物。但是站队认领导这种事,一辈子也只能有一次。她需要慎重。
如果硬分给她一个强势的领导,她当然只能认了,从此以后,领导的事,就
是她的事,领导的活,就是她的活,领导升了,她就可以跟着升,领导挨批,她
也落不了好。但是现在一团的混乱,似乎人人都在妄图做她的领导,又人人都没
有那么强烈的意愿来抢几个无足轻重的新人。办公室里其他几个小年轻都还迷糊
着呢,她却认为:是机会。
李瞳一直认为,机关其实有着企业里不能企及的机遇,而绝对不是平平稳稳
的工作那么简单。当然机关文化需要更多的耐心和磨砺,有时还需要更多的等待,
但是她不能糊里糊涂就用水磨时间来混资历。从第一天向晚晴集团行政部提出离
职申请时,她已经认认真真想过这个问题。她有她的资本,她有她的条件,她要
充分的利用好机关里和企业里的不同,来获取更加多的收益、更加稳定美好的人
生。如果仅仅是用时间糊里糊涂的混资历,以她的背景和学历,就算是混十年都
未必能进编制,混二十年也未必能有个官阶职位……如果仅仅是看重机关里的铁
饭碗和那点基层员工的灰色收入,还真还不如回晚晴集团去拼命呢……
她能吃苦,肯学习,她懂点体育产业里面的汤汤水水,她会英文,她会电脑,
她懂网络,她会管理懂文档,知道一些现代企业管理的小思路,虽然这些也刚刚
入门……但是比起机关里那些已经被磨平所有棱角的,从世界的精英变成一堆烂
肉的大学生公务员来说,她知道自己有一些优势……她需要用好这些优势,而不
是遗忘它们。
但是她当然也明白,自己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当然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容
貌,自己那一头能荡漾起男人心波的长发。能在晚晴集团这种俊男靓女集中的模
特公司里当前台,她对自己的身材、气质、容貌,乃至从内在里透射出来的时尚
都市小白领的艳丽,非常有自信。如果需要,她丝毫不介意,会在机关里和必要
的人发生一些必要的事。当然,能正正经经在机关里发展个老公是更不错了。
当然这也需要机会,就算是机关潜规则,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不是女
人长的漂亮肯献身就会有人要,即使有人要,走错了路,投错了怀抱,除了被鬼
压身其实根本不可能获得什么,就好比那个赵涛,比自己估计都小两岁,一双色
眯眯的眼睛在自己的胸口扫来扫去,可是他这种自己都还没搞清楚自己是谁的硕
士毕业生,即使今天也算李瞳的组长,李瞳却知道,很难带给她什么,当然…
…一样的,也需要给他甜蜜的微笑和恭谨的额首,有时,也可以和他开开玩笑说
说心里的新人紧张什么的,显得更多的默契和友好,李瞳不是这里来扮演冰山美
女的……
就跟认领导一样,她需要观察,需要谨慎,说不定这个什么赵涛一样是个必
须搞好关系的人物呢。
中午几个新人一起去楼下的食堂吃饭,还在念书的弟弟李誊又打电话来,支
支吾吾问姐姐好,问姐姐工作顺利不顺利,撒娇似的和自己说着学校里的几则趣
闻……李瞳真是拿自己这个宝贝弟弟没办法,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直接就在电
话里问:「这次要多少钱?」了。
李瞳大弟弟李誊正好三岁,和自己这个亲弟弟的关系,可以说是从小一起腻
味着玩到大,非常的亲密。她的老家是在河溪市的一个偏远郊县屏行县,父母都
是普通工人,父亲「被早退」后谋了一份保安队的工作,养家糊口,也养活一对
姐弟念书。一方面,家庭稍微有点重男轻女的观念;另一方面,自己这个弟弟,
念书好,体育好,形象好,也确实比较讨大人喜欢,家里自然把更多的期望放在
李誊身上,自己更是从小习惯了带个拖油瓶似的带着弟弟。但是弟弟中考前得了
一场大病,都被发了病危通知,自己那时候在准备高考,却不得不抛下学业照顾
弟弟,后来弟弟病愈后顺利的考上了市重点高中河西一中,自己却高考发挥不理
想只考了个专科。因为这事,父母对自己有几分难以名状的愧疚,弟弟虽然嘴上
不说,但是更是痴缠自己越发黏糊亲热了。其实李瞳自己平心而论,以自己在控
江三中班级里中游的学习成绩,无论如何也挺难考上河西大学这样的名校。自己
在控江三中也练过九球,还被戏称为「长发台球女神」,但是其实只是身段好显
得够范,尤其是她爱留一头长发,垂下头打球时,能形成不太方便却飘逸如梦般
的视觉效果;但是论台球水平也很难达到专业水准。左右如此,高考是考个三线
本科,还是最后考个专科,区别并不大。早早出来谋一份工作,见识一下人生和
社会,才是正经的。不过因为和弟弟越发亲密,弟弟后来念高中,念大学,自己
却大二就出来工作了,又爱惜弟弟,虽然挣钱也不多,但是忍不住常常塞给弟弟
一些零花钱。可能在李瞳潜意识中,也认为「弟弟才是家里的希望」吧。不过自
己这个老弟……这么好的形象气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谈个女朋友,难道还在
想着那件事?
胡乱叮嘱两句,打发了弟弟。回到办公室,又看了看小球中心那个宣传干事
发来的催促,还是要求几个新人「对柏林公开赛的宣传工作提提创意」。
柏林公开赛,是国际网联举办的以国家为参赛单位的网球赛,最近几年影响
力越来越大,虽然还不如四大满贯,但是也算是比较重要的比赛了。C 国可以有
2名男队员,8名女队员(其中4名是双打)参赛,因为C 国这几年女子网球水
平发展迅猛,所以竞争也算比较激烈,参赛名单一直是值得斟酌和博弈的难题。
后来河西省和国家网球中心争取了一下,干脆在河溪市举办一场河溪选拔赛,以
选拔赛的形式来决定参赛名单。当然这其中,也有河西现在的当打明星,言文韵
的原因。言文韵即使在国家队,也算是能排上前三的人物了,而因为外貌的出众
上镜,性感魅力,论社会影响力,其实已经快要赶上国家队一姐梁晓悦了。而在
河西,女子网球也因为言文韵,逐渐成为越来越被瞩目的项目。所以河溪市承办
这个比赛,既算是给言文韵征战柏林争取一个主场,也算是水到渠成的重要体育
赛事工作。
这种事情,主办其实是国家网球中心,省里和市里属于场地方承办,本来当
然是河溪市体育局和省小球中心为主,但是李瞳在晚晴公司工作,又听老同学安
娜说起过,河西省局里,竞技赛事处权力很大,这项比赛,也可以算是河西省今
年最重要的几场省内赛事了,竞技赛事处处长陈礼一直都关注,屡次通过会议要
求各部门加强赛事的宣传工作,务必做到扩大影响力。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的。
问题是,已经有小球中心、竞技赛事处两个单位在抓这个比赛的工作。不知
道为什么,群众体育处传媒科却冒出来,抢走了一部分这个赛事的「社区宣传」
工作。虽然也勉强说得通,但是这未免有违机关风格原则。好在陈礼处长这次非
常大度,听说亲自在刘局长面前说了「群体处传媒科的同事比较专业,多多出力
是好的,大家应该群策群力把这次比赛的宣传工作做好」。
群体处传媒科……李瞳不由的想起安娜和自己介绍的那个叫石川跃的帅哥干
事了。她偷偷在网络上搜索过他。石家?石束安?因为生活问题和经济问题在被
纪委调查的前外交部驻外大使?柳家?柳晨?现在河西大学体育管理系系主任?
……
李瞳眯着一对俏眼,细细想着这个那天面试自己的「考官」,也许是因为他
的一句话,自己才能进入省局?他看自己的眼神……当然也有几分色眯眯的,这
是自然的,很多男人都会这么看自己,尤其是当自己精心打扮,散下一头如同流
瀑般的乌黑长发时。但是这个石川跃,却有着那种赤裸裸的「欣赏美女」的眼神,
一点也不保留,一点也不隐晦,倒反而显得很大方。
当然了,所谓河溪选拔赛的宣传工作,问问几个新人,要他们提点创意,其
实也只是例行公事,也算不上什么正经的「工作」,难道这种赛事宣传,都已经
接近尾声了,还轮到的几个门窗都还不熟悉的新人来发言?几个新人都没有放在
心上。
只有李瞳除外。
她点亮电脑,打开邮箱……收了那份从晚晴公司发来的给她的私人邮件。
她早在一周前,就特地找原公司市场部的插画师Simon ,让他帮她绘制一套
可爱风格的「言文韵的大头娃娃漫画草稿」。她当然没什么「预算」可以去约这
个私活,但是以她在晚晴公司的风姿绰约和平时攒下的人缘;这个Simon ,又是
约了几次自己,都被自己礼貌委婉的拒绝了;这次自己反过来约他吃饭,又是可
怜兮兮的发发嗲,说让他「帮帮自己新工作」「回头领导点头了,一定给红包」,
只怕Simon 这几天是连正经公司里的活都扔下了,一心趴在绘图板上替自己在筹
备这套漫画草图吧。如果有机会,用自己的专业,可以为心目中的女神做一些服
务,虽然没什么报酬,但是应该是求之不得的吧。
打开附件看看……果然品质不错!虽然时间有限,只有十几张素色草稿,但
是就是十几个铅笔稿下的大头娃娃版的言文韵,非常有趣非常大胆,挥拍的、鼓
掌的、跳跃的、跑动的、背着手卖萌的,甚至还有一张好像在抹鼻子哭的……美
丽的河西网球公主,在漫画稿中,多了几分可爱和亲切,多了几分如同邻家女孩
一样的调皮和呆萌,这些草图,如果配上色,再配上几段俏皮的文案,可以制作
成看板,可以制作成观赛手册,可以制作成海报……至少,可以制作成网络漫画,
比起机关里那些傻呵呵的口号和呆板的宣传品,一下子就显得亲民和有活力起来。
这个Simon 还是挺有才的么,不过就这样的大头娃娃版的言文韵,也要在胸前特
地用线条纹两个弧度?男人真是好色。不过想想这毕竟也是言文韵的标志性特点
么。
偷偷连接打印机,将这一堆素色草稿打印出来。赵涛探头探脑的问是什么东
西,李瞳都插科打诨笑嘻嘻说是自己的申报资料。反正机关里用点办公器材在私
人事务身上不算什么,赵涛也没在意就走开了。
这堆草稿,自己是应该以附件的形式,发回给那个小球中心的那个干事?作
为自己新人向小球中心表现一下自己?
还是自己应该亲自捧了打印出来的草稿,去天体中心25楼的竞技赛事处,
亲自给竞技赛事处的许科长看看?
还是……?
2105室,李瞳在走廊里,对着镜面的墙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小西
装、白衬衫、包臀套裙、垂垂的长发、挺拔的身姿、淡淡的妆容、体贴的笑颜,
很棒。
「咚咚咚」温柔的敲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应承声。
李瞳轻轻推开门进去。
那个戴着黑边眼镜、穿着Polo衫的,有着棱角分明的五官和健美身躯的男人,
正在窗边的办公位上看着文件,看见自己进来,冲自己微微一笑。
第34回:言文坤,凡事俱有代价
言文坤坐在机场回市区的出租车上,几乎要睡着了。
他刚刚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妹妹言文韵,表示关心一下河溪选拔赛的进程,
也表示祝贺一下妹妹:昨天,言文韵在河溪选拔赛四分之一决赛中,整整鏖战四
个多小时,连扳十一个赛点,惊险力克北海省的一位十八岁小将,打入了女单四
强,算是锁定了柏林公开赛的参赛资格。这会等挂了电话,上了出租车,要闭目
养神一回,他却又觉得有些难以安宁:其实自己挺惭愧的。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太累了。其实刚才要不是微信上,被省局的那个叫李瞳
的小姑娘特地提醒一下,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这场对妹妹来说,也算是非常重要的
比赛了。他刚刚从南海省采访篮球联赛连续出差九天回来,而这会回宿舍睡一觉,
明天一早还要马不停蹄的去河西大学,忙着筹备他的《五环往事》第八期的素材
和原始资料。
一切都是因为这部《五环往事》。他一方面全情投入到这个项目中去,所有
的细节都亲力亲为苛求完美;另一方面,又怕惹单位里领导们和同事们闲话,原
本被分配在自己头上的工作一件都不想拉下;这样一个人等于在当两个人用,其
实精力、体力、脑力都快到了支持不住状态的边缘了。就连关心一下亲妹妹比赛
的时间和意识都快没有了。
凡事俱有代价。
当然,他也谈不上懊恼,他甚至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工作的快乐和成就感。
在过去的几个月,言文坤已经完全浸入到自己亲手制作的那个网络视频项目专题
中去了。甚至可以说,从毕业后工作至今,他从来没有这么投入过,因为他从来
没有这么受瞩目过。
他是真心佩服和感谢石川跃给到的指点和资源。
以《五环往事》为标题的「网络直播视频采访」,形式上就很新颖,没有太
多复杂的镜头剪辑,更没有太严格的审查和后期制作,只是一部小型家用摄像机
拍摄,充分的满足了人们对真实的渴求。而内容,就是在茫茫人海中、在全国乃
至世界各地、在社会的各个阶层,寻找所有的,曾经在C 国奥运历史上,获得过
某方面成绩却没有那么瞩目的所谓「不为人知的边缘奥运人」,完成一次二十五
分钟的一对一采访。
不是冠军,不是领导,不是万众瞩目的金牌运动员,而是「边缘的他们」,
然后取名为《五环往事》。
最初川跃提出这个设想规划的时候,言文坤觉得没什么看点,但是架不住川
跃给到的资源非常强大。一路帮他联络了许多退役运动员;另一方面,甚至都和
单位里打招呼,让自己最近就忙这个;还帮着联络几家所谓的「营销公司」,帮
助在移动网络上传播这个专题系列节目。
谁都没想到,除了第一期和第二期还没有人知道时,那一段算是默默无闻遇
了冷;从第三期开始,以采访河西晚晴集团的董事长夏婉晴那一集《五环往事之
3:小口琴》为契机,一下子引爆了热点,几乎红遍了全网。虽然在河西也算知
名企业,但是C 国很多普通民众,毕竟不知道一个什么晚晴集团。而偶尔的转发,
使得他们看到了,二十年前在平衡木上摔下来,苦痛而伤怀的,被担架抬下奥运
赛场的,曾经也一度牵动过他们的心的,昔日那个可爱的「小口琴」,如今已经
成了风姿绰约的女强人。她如今着装体面、风采迷人、气质高贵、仪态万千,在
镜头面前,平静的叙述着她退役后一步一个脚印的寻找「支撑伤退的体育人活下
去的动力」的故事。二十年过去了,那个娇小玲珑稚气未脱的「小口琴」,其实
很多人几乎快要遗忘了。二十年,岁月洗练、青春不再、年华悄逝、风云浸润
……这个女孩子,却不仅坚强的重新站了起来,而且已经开创了自己的事业,交
上了一张,让多少当然牵挂她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足以欣慰的人生答卷……这一
瞬间,点亮了许多人,尤其是有一定年龄的网民的某种「奥运怀旧」的情怀。人
们落泪了,感慨了,其实是在祭奠自己的青春。很多父母指着这个视频,给懵懵
懂懂不知「小口琴」是谁的儿子和女儿,诉说着:「这是爸爸妈妈年轻时候,看
的比赛的运动员……可惜啊,她当时摔了下去。」
人们开始在网络上去重新搜索,再去追溯《五环往事之1:第一剑客》中那
个已经没几个人记得的击剑运动员彭铎,他如今在南海省开的击剑俱乐部,居然
每年都给岚山贫困地区的少体校捐款100多万,却从来不留名;《五环往事之
2:二十年》中,原来已经培养了七个奥运冠军的国家羽毛球队的一名默默无闻
的助理教练,居然就是当年因为让球风波,怒而离开国家队的「小王子」盛非,
原来他早就回到国家队,却从万众瞩目的明星,变成了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助理教
练。
而第四期《五环往事之4:不要跟着我》中,言文坤更是亲自跑到香港,在
早已经移居此地多年的前游泳运动员那里,爆出当年的兴奋剂丑闻的边缘受害者
童晓秋,今天他在香港开首饰店,成为这个东方大都市中普通的一名小老板,乐
呵乐呵的首饰珠宝女儿家庭房子车子什么都愿意侃,就是不愿意谈游泳谈奥运谈
体育……而到了第五期《五环往事之5:龙之传人》中,甚至现在在首都当退休
返聘的大学教授的,五十年前参加C 国第一次奥运会的德高望重的柳老,居然都
肯接受采访邀请……
没有一个世界冠军,没有一个金牌选手……却每一集都能戳中人们的泪点和
岁月的感慨。
而言文坤,会在每一集的结束时,按照设计,说出那句已经算是小小经典的
台词:「凡事俱有代价,奥运并非只有金牌。」
言文坤自己,已经完全沉醉到这个工作中去了。点击率飙升,飙升,飙升
……编辑部里就不用说了,《五环往事》已经成了《河西体坛》网络部最红的战
绩;甚至就连省委宣传部、省体育局、甚至国家体育总局、广电总局,都来电话
表扬了《河西体坛》的这次「大手笔」的「新媒体突破性尝试」。当然了,省体
育局、省宣传部、省广电局、《河西体坛》的领导们,理所当然是「头功」。但
是在网络上,在大众媒体上,言文坤的网上用名「坤三少」,第一次享受到了几
乎和妹妹一个级别的媒体待遇。「坤三少」的《五环往事》,也成为了最近几个
月,C 国体育传媒界的一个小小热点。
从这个角度来说,尤其是对石川跃,言文坤其实挺不好意思的,虽然具体的
执行的脏活累活都是自己在做,但是没有石川跃的帮助,是不可能完成这个专题
的。川跃却非常大度,虽然所有的专题设计和采访资源,几乎都来自于他,甚至
很多关键节点的设计都是他给言文坤在「提议」的,但是他却非但不肯署名,还
反复叮嘱,一定不要在公众媒体中提起他。
当然了,言文坤也明白,虽然大众媒体中不会提起石川跃,但是川跃在这件
事情中的作用,却瞒不过圈子里的人。他作为基层公务员,打了这么漂亮的一仗,
一定会有所得有所回报。
不过自己……居然连关心妹妹的比赛,都要石川跃来提醒……这可真是凡事
俱有代价了。
两周前,石川跃介绍了在省局工作的一位长得很漂亮、长发飘飘、文静甜美
的文员李瞳给言文坤认识。不过这次却不是在谈《五环往事》,而是递过来一份
稿子,让他帮着看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做一些宣传。
那是一份关于河溪网球选拔赛的赛事宣传四格漫画,一共9组,全部是以大
头娃娃版的河西网坛美少女,也恰恰是自己的亲妹妹,言文韵为主角的「小Yun
带你看比赛」系列……有讲怎么购票的,有讲文明观赛的,有讲直播时间的,也
有讲赛间互动活动的,还有讲网球知识的,生动活泼、幽默可爱。
言文坤是真的惭愧了,虽然宣传一下河溪选拔赛,也算是他的本职工作之一,
但是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这个对亲妹妹来说还挺重要的比赛了,还是石川跃和李
瞳这两个「外人」谈公事,才提醒了他:他还有一个妹妹要关心一下。他赶紧安
排报社帮着腾出版面来连载一周这组漫画,虽然他已经调离报刊组很久了,但是
以他最近在《河西体坛》的热门程度,这点事情,又是素材那么好,报刊组的同
事是一定会给面子的。
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为了公事,还是为了私事。也不知道,石川跃在那么
热心的宣传河溪赛和妹妹言文韵,算是为了公事,还是为了私事。
言文坤看着窗外,河溪市区的万家灯火越来越近,又忍不住拿起手机,点开
那几个附件看起了资料……
昨天晚上在电话里,在《五环往事》第六期的选材上,言文坤和石川跃发生
了矛盾。
言文坤自己选择了已经退役的体操鞍马运动员潘强,但是石川跃这次却明确
表示了反对。
「文坤啊……潘强的事迹的确感人,但是他现在在街头卖艺,生活也很窘迫,
我认为有点不符合咱们这个专题的核心思想啊。」
「我不明白,我觉得非常感人,非常符合我们的专题啊……潘强曾经为我们
国家的奥运事业付出了一生中最辉煌的青春,但是没有取得最好的成绩,今天他
们这些的人生百态,很真实,也很感人,很有话题性的。」
「但是不够和谐啊。」
「总不能个个都是企业家、领导、教授……这不符合实际啊,其实像潘强这
样的人,才是大多数么……观众一定有更多的认同感。」
「对,你说的没错,但是你要明白,网络上的点击率是一回事,省局,宣传
部,甚至国家体育总局,他们为什么那么肯定你这部片子……现在国际上,对我
们国家的体育事业诋毁得很厉害,似乎总在强调我们的举国体制和奥运精神不符
合……体育系统上上下下都承载着压力,你这部片子,既可以感染大众,又可以
从一个侧面说明我们国家的体育事业的人情味,对很多领导来说,是很有意义的。
我们可以塑造一个' 更有现代精神' 的举国体制……」
「你的意思,只是要讨上级领导欢喜……不顾真实么?粉饰太平么?」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认为,我们一个专题一个专题的来做,《五环往
事》这个专题应该更加正面一些,引导大家看到光明的一面,人性的一面,而不
是去丑化和否定过去五十年来的体育事业。」
「石哥……我不能接受啊……我是一个记者,我有我的职业道德……潘强他
……」
「文坤,我不是强迫你做什么,如果你觉得一定要选这个题材,我也没办法。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这么做,会使得上面不高兴的。是你的那句话:凡
事俱有代价么……你的很多虚名的获得,会因为这一期而失去很多实在的东西。
我是为了你考虑……你可以压一压潘强的题材,在以后其他的专题中再去采访他,
会更合适一些。」
「我想一想……」
「好吧,你自己考虑一下,其实我也替你准备了下一期的选材……你看过我
给你传来的那个邮件了吧?」
「我看过了……但是……采访陈处?采访陈处长?」
「是啊,陈处长是河西的老领导,其实,以前是做裁判的,很多年前,还和
偏袒国外选手的老外裁判有过激烈的争吵,因为这个,还被取消了世界跳水锦标
赛裁判的资格,今天却在担任地方上的体育事业领导工作……其实他的事迹,也
是另一个侧面,讲述另一种体育人生么……C 国裁判的《五环往事》……只要把
陈处渲染成一个铁骨铮铮的裁判,为了国家荣誉和奥运事业,不惜从世界跳水锦
标赛中拍案而起,愤而辞去裁判工作……之后几十年耕耘,在地方上为国家培养
人才……很有看点啊,能够点燃起人们的爱国热情……对陈处,对河西的体育事
业,也是一种很好的宣传……」
「这……这合适么?」
「还是那句话,你自己考虑。我不能强迫你决定……算了,先不说这个了,
你明天回河溪么?能赶上文韵的半决赛么?」
「……」
言文坤想起昨晚的这些对话,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其实非常佩服石川跃,
他也意识到石川跃的背景深不可测,心胸远非常人可比。但是他必须承认,自己
一点都看不透石川跃。
他不是小孩子,也了解一些官场的文化和背景。据说,石川跃是茶党大佬级
人物的子侄,来河西省是被发配来地方上磨砺的。当然了,江湖上关于领导层三
个派系,所谓「太子党」、「茶党」、「酒党」其实都是50年前的旧称戏称,
做不得准;而且河西是属于边缘省份,和三大派系的核心人员都没什么太大关联。
但是无论如何,江湖也传言,河西省委书记王鼎,其实算是半个「太子党」,这
也就算了,眼前在省局里,局长刘铁铭是个三不靠,却都在传言竞技赛事处处长
陈礼,其实和太子党的小人物有些往来。
而川跃自来到河西,处处探头露脸的,小小干事风头很劲,这个以他的背景
自然没人敢管。都在传川跃马上要升科长,甚至弄得不好,连升三级,直接分配
到某个中心去做分管副主任都有可能,但是怎么看着,像河溪选拔赛这种事他都
要出面,总有点把手伸出了群体处,干预到竞技赛事处的意思。省局里有些喜欢
揣摩官场秘闻的人,都认为石干事是有心要和陈处过不去……怎么一转眼,川跃
居然要提议把陈处作为那么夸张的正面人物来宣传?陈处在河西体育圈当然算是
领导,但是从整个社会的影响力和代表性来说,就只不过是小小一个省局下面的
竞技赛事处处长,拔到那么重要的宣传对象的位置上?何况以言文坤所在的位置,
《河西体坛》本来就属于刚刚脱离体制的媒体单位,其实和省局还千丝万缕的联
系,自己去报导一个本省的处长,是否有点太过于溜须拍马的意思呢?
虽然他也承认,川跃为陈处「设计」的「铁骨铮铮和国外裁判委员会抗争的」
这个形象,挺动人,挺有看点的。
但是真不知道,这个石川跃,内心是怎么想的……
还有,就是川跃和妹妹言文韵的关系……川跃都已经在主动问他,要不要去
看妹妹的比赛了。可见他们之间有着多少往来。
对于石干事和妹妹的一些往来传闻,言文坤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虽然妹
妹已经可以算是河西省的体坛一姐,但是没有谁比言文坤更了解体育圈的现实,
除非妹妹真的能在成绩上突飞猛进,取得更多的突破,否则,仅凭全国前三和美
丽的容貌,妹妹今天是当红正热,但是当青春逝去,也不过是自己那部《五环往
事》中采访的对象之一,难道还真能成为另一个夏婉晴?那是太难了。为妹妹的
将来打算,以石川跃的家庭背景和政治前途,今天看上去是石川跃在「高攀」,
其实言文坤敢断言,根本就是妹妹在高攀……
但是他也不能没有担忧,石川跃似乎是一个和政治圈涉入的太深的角色,是
否要让妹妹和这种人来往太密切,他也吃不准。不过想想妹妹对自己的态度,自
己对妹妹的生活,又能干涉多少呢?
他也只能苦笑。
明天时间那么赶,还要去河西大学,估计是来不及赶去球场看妹妹的比赛了
……明天,妹妹又要面对梁晓悦了,对言文韵来说,全国冠军梁晓跃,是一个巨
大的挑战,也是她必须面对的一道坎。虽然即使明天输掉,妹妹也能去柏林,但
是又失去了一次争夺全国冠军头衔的机会,要知道,妹妹的成绩和排名虽然非常
光鲜,但是仔细想想,还从来没有在某个正规赛事中获得过全国冠军的头衔;而
且如果又一次是面对梁晓悦输掉比赛……妹妹已经输给梁晓跃四次了……对于言
文韵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和很重大的打击。
但是明天是约好了的,在河西大学的采访,恐怕真要错过妹妹的比赛了。
凡事俱有代价啊。
第35回:言文韵,疼痛难忍
言文韵其实很想哭。
6比2,输掉了第一局后,她申请了第二个伤病暂停。在场边,队医和专属
教练脱下她的球鞋和球袜,用止疼喷雾剂对她的脚踝进行着紧急处理。她细嫩精
致的美足,在阳光的映射下玉骨冰肌如同一件艺术品,即使远远观望,也会让很
多观众席的男生口水直流。脚踝上没有肿胀的现象,但是那一条在远处无法看清
的深青色瘀痕,却如同一条扎进她骨骼和血管深处在喷射毒液的毒蛇,灼烧得她
的神经系统,几乎要因为刺痛而罢工了。
她真的很疼。她想哭,她想叫,她想骂街,她想哀求,她想摔球拍,她想撕
扯点什么,她想倒在地上翻滚两下,她想哀求队医能给她服用一粒止疼片也好
……但是她都不能。
她知道,现在看台上的观众们看似一个个很关切得眺望着她,好像很怜惜她、
爱护她,随时准备用欢呼和掌声守护她这个河西省队之花。但是他们心中的理想
场景,永远总是:自己能够坚强的站起来,阳光灿烂的挥挥手,告诉裁判和对手
自己没事,然后用更加凶猛的标志性反手击球,去扳回场面,赢得比赛,完成他
们心中的「国家队新旧交替」的剧本。
人们好像总希望每一场现实世界中的比赛,都是什么励志电影,或者什么报
告文学。人们的表情和动作,仿佛是写好了参演的剧本一样的。没有人真的能接
受:她真的很疼。就跟一个扭伤了脚的普通小姑娘一样,疼,就是很疼。不要说
观众了,就连中心的主任、省局的领导、赛事的主办方、协办方、承办方、官员、
赞助商、媒体,网络上那些夸夸其谈的公众人物,都没有人愿意真的去体谅:她
真的很疼。
她努力挤出一丝依旧明媚的笑容,向着观众席挥挥手致意。观众席上,立即
传来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和掌声,人们在表达自己对自己喜爱甚至崇拜的体坛美少
女的激烈赞赏的感情。她却有一种恨不得把手里的网球拍,向观众席扔过去的冲
动。
「如果是你们的女儿、妹妹……脚疼成这样子,你们会介意她还能不能比赛
么?你们会给她欢呼和掌声?还是告诉她,立即停下,立即离开这该死的比赛?」
言文韵的心潮起伏。
「我真的很疼,你们知道么?」她呆呆的看着继续在手忙脚乱的进行着最后
努力的队医。
队医和专属教练似乎都束手无策,无奈的抬头告诉她,她可能必须要宣布因
伤退赛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回应。她其实才刚刚二十二岁,但是她要承担的
压力,是其他二十二岁准备离开大学校园的娇弱学生不能想象的。无数前辈的经
历,和无数残酷的现实,都让她非常明白,其实公众,哪怕是所谓自己的粉丝,
本质上都是翻脸不认人的。今天自己在半决赛中遇到了国家队一姐梁晓悦,如果
自己在先失一局的情况下,宣布「因伤退赛」,她非常明白,在一片惋惜和呵护
声中,会有多少杂音,会有多少不用说话负责的人,丝毫不带怜悯的,对她进行
多少人生攻击。
其实,何止今天,自从她出成绩以来,就有各种各样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
心态,对她的攻击从来没有停止过。
「就是胸大……球打得不就那样?凭什么一个国家队边缘球手可以作访谈,
接广告?」
「就是一个花瓶,你们这都不懂……要是论正反手的实力,XXX ,XXX 都比
她好多了。」
「出席那么多商业活动,究竟是运动员,还是戏子?就是炒作自己吧。」
「球打得不怎么样,穿的却那么风骚,一看就是婊子的材料啊。」
「露沟了露沟了,肯定是故意的,估计在家里练这个动作都练了好久……」
「正手发力根本不行,胸太大了,估计是隆胸了,勾引男人就不管啥网球不
网球了。」
「骚货,一定是陪教练裁判睡了。」
「每次看到她就想操她……」
当然了,如果从数量上来说,鼓励声和赞扬声永远是更多的。但是10句
「加油,言文韵」「言文韵的反手击球落点很准」之类的无营养的赞誉,真的能
抵消一句「骚货,一定是陪教练裁判睡了」带来的冲击么?
今天退赛,相信主流媒体一定会替自己发几句惋惜的声音。但是也可以想象,
尤其在网络世界中,无数键盘上的侠客和大师们,会隐含的指出,自己已经第五
次输给梁晓悦了,甚至会暗示,自己每次遇到晓悦姐,都要「因伤退赛」,还会
「很有逻辑」的指出:自己进了四强,就能去柏林,何必在这里输给国家队一号
呢?「伤病」是很「理智的选择」。
「我真的很疼,你们这帮王八蛋知道么?」她想哭。却知道没人会真正欣赏
她的泪水。
「教练……我可以再试一下么?」她对教练说,她知道教练是少有的几个真
正会关心自己伤病状态的人。虽然也未必关心自己这个人,但是肯定关心自己的
健康状态。
「不行!你现在这样,上了场也无法正常移动。」果然,教练摇摇头,残酷
的指出了她的现状。
「我至少可以……再试一下……」她呢呶着。
教练也叹口气,他听懂了言文韵的意思,她是想上场表演一下「确实走不动
了」的蹒跚,算是给观众一个交代。他蹲下来,对着言文韵的脸庞,耐心低声说:
「文韵,没事的。这只是一场外围比赛,你要为自己的健康负责,至少也要为自
己的运动生命负责……就算要拼,也不是现在,等奥运,等大师杯,等温网,我
们还有很多机会去拼。」
言文韵无奈的点点头,她知道教练是对的。她想哭,思绪也有些混乱,这已
经不仅仅是因为脚踝的疼痛,不仅仅是因为必须放弃这场在家乡的重要比赛。她
这个时候,其实非常需要一个怀抱可以靠一下,眯着眼睛,借着别人的体温,可
以什么都不想。
但是,世事总是难如人愿……
她知道这不是时候不是地方……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想到自己此刻满肚子
的委屈和脚踝上的痛楚,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去倾诉的时候,居然在一片山呼
海啸的期待声中,她又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石川跃。
在憧憬着自己遇到了白马王子一般的理想恋人的时候,她也忐忑的等待这浪
漫爱情的开展……但是,就在前几天,发生了一件让她手足无措的事情。她收到
了几封来自一个署名为「小深」的匿名地址的电子邮件:有石川跃在首都的强奸
案传言,有石川跃以前和嫩模在一起的传闻,甚至有石川跃和婶娘柳晨、堂妹石
琼通奸乱伦的猜测。如果说这些都是过去式,居然还有绘声绘色的描述:石川跃
今天在河西省,勾结晚晴集团的体育模特,担任中间人,把模特、甚至把退役的
在役的体操运动员和游泳运动员,献给省局领导和裁判做性贿赂工具的说法…
…乱七八糟一大堆所谓的「秘闻」,似乎隐约在提醒自己:自己这个河西网坛美
少女,在石川跃的眼里,根本就是个工具。区别无非是他想自己享用的性工具,
还是圈笼过来作为某种利用的政治工具罢了。
当然都是猜测,没有任何实据,但是桩桩件件有板有眼。
当然都带有明显的攻击色彩,用脚后跟也能想到这封来路不明的邮件是阴谋
是诋毁是造谣。
但是她只是二十二岁坠入爱河的女孩,怎么可能当成没看见?何况邮件的内
容都和色情有关?川跃本来就有那么点花花公子的味道,背景本来就那么复杂,
而那些分析又都那么合情合理仿如亲见。如果说,川跃以前有个什么嫩模女朋友,
还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的话。那么「石川跃把女运动员作为性贿赂工具,献给领
导和裁判」就不能不让她心惊胆战了……那种事情她其实遇到过好几次:一些领
导,或者一些自以为有什么资源的赞助商,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甚至有人传言,
首都的某位领导的公子哥提出:只要自己肯陪他去「旅游」,就赞助河西省一个
大项目云云……虽然这些事情她自己都无法分辨真伪,但是想到哪怕百分之一的
可能性,川跃接近自己,不是喜欢自己,不是欣赏自己,而是要利用自己?甚至
利用自己的知名度和身体……?她真的感觉到一种极端的恐惶、无助和痛苦。
她也说不清楚是因为有人攻击川跃,让她在替川跃着急?还是她自己很想求
证一下事实……一时冲动,又无法知道这个「小深」究竟是谁,她把那封邮件直
接「转发」给了川跃,她当然期待着这个俊朗帅气的男人能赶过来安慰自己说这
一切都是政治攻击,如果乘机向自己表个白,确立两个人的关系,那她就会甜蜜
而心满意足。如果他再次提出需要,她甚至愿意把自己的身体就这么献给这个男
人。她甚至内心深处承认,自己都有点想去品尝那未曾品尝过的性爱欢娱,如果
能是石川跃,如果能是承认两个人是「男女朋友」关系的石川跃,即使两个人不
能最终走向婚姻的殿堂,她也觉得,是一个不错的初夜献身的选择。
但是没有,那个男人,即没有温柔的安危,也没有急促的解释;即没有愤怒
的辩白,也没有幽默的开解……而是回了她一条冷冰冰的微信,只有四个字:
「不关你事」。
想到那四个字,她几乎要气晕过去。连过去几天筹备选拔赛,都一种心烦意
乱的感觉,前天都差点输给新人没能闯进四强……至于石川跃,她在肚子里骂了
个遍「装酷」、「渣男」、「臭流氓」,好几天都没有联络过他。
心,也真的很疼……
难道这个什么小深说的,其中有一些内容竟然是真的?让石川跃恼羞成怒不
好回应自己?还是说,自己和川跃的关系还没有到了自己有权力去过问他的私生
活,川跃是在表示反感?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还是说,自己的做法确
实不妥?不该转发这种明显是造谣的邮件?可是只是转给当事人,应该算是一种
善意的提醒吧?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文韵,文韵?」教练的呼喊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忙摇摇头,努力把石川跃的形象甩出脑海,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
还是在比赛,她需要决策,她至少需要对队医的意见作出回应,她要把那个男人
暂时从自己脑海里赶走。但是却因为想起川跃,让她更加感觉到绝望和无奈,她
无力的点了点头,同意了教练和队医的意见。
赛事官员和裁判在听取了教练的话后,在现场广播中宣布:「河西省选手言
文韵因伤退赛,柏林公开赛河西选拔站半决赛,国家队主将梁晓悦' 再一次' 战
胜了言文韵,进入决赛。」
言文韵站起来,蹒跚走到网边,和主裁判、对手握握手,回来有气无力的告
诉教练,她实在支撑不住了,不想参加赛后的记者招待会了,反正今天晓悦姐肯
定是主角。教练想了想说,她至少要在媒体通道里接受一下几个河西的媒体采访
再离开。
「我很遗憾,伤痛来的不是时候。」
「这是旧伤。脚踝……」
「能不能参加下个月的巡回赛要看医生的意见……」
「晓悦姐的状态一直很好,我一直都在努力向她学习。」
「我要感谢小球中心的领导,和河西省的领导,还要感谢观众和赞助商。」
「我也要向今天来现场的观众道歉,我让他们失望了……我很抱歉。」
在媒体通道里,她依旧面带她标志性的明媚笑容,仰着头,稍微露一些胸前
风光,例行回应着这些无聊问题。因为她知道,即使她露出什么痛苦的表情,一
样会有人嘲讽她「做作」、「虚伪」、「诈伤」什么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依
旧展现自己的魅力呢?
但是她的心里却在咒骂:「我真的很疼,你们知道么?」
辞别了记者,倒是梁晓悦特地跑过来,在通道的尽头没人的地方,安慰了自
己几句,还抱了一下自己,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文韵,没事的,好好养伤
……」。也许只有运动员明白运动员的痛苦吧。但是她也只能礼貌的笑笑,她不
能接受太多,毕竟,谁都知道,她是梁晓悦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一个人走进河溪网球中心球员专用休息室的淋浴房,把已经湿淋淋的滴答滴
答在滴水的内外衣服全都脱了,扔在服装袋中。天知道那时激烈运动所产生的体
液,还是刺骨疼痛所逼出的冷汗。
拧开龙头,热腾腾的水柱冲刷上自己饱满丰润的躯体,从头发,到眼帘,从
脖领,到乳房,从背脊,到臀胯,从大腿,到刺痛的脚踝。这种温暖舒适的水温,
这种特别加压的水压,似乎让脚踝的疼痛减轻了一些,也冲刷走了一些无奈的疲
惫,却冲不走心头的痛楚。
撩一把满面的温水,摇一摇,将水珠顺着自己的秀发,洒满淋浴房的四周防
爆玻璃,稍微上一些洗发露,那白洁的泡沫从秀发上滚落,有几屡一直滚落到自
己的乳球上……自己忍不住稍微抚玩一下自己的乳尖,那种富有弹力的挺翘即使
自己也会为之心动,即使不为什么,也忍不住要玩弄一下,还有自己的下体,那
些阴毛因为水液的冲洗,聚拢成晶莹剔透的一小堆,轻轻用指尖调理一下,触及
到那条醉人的缝隙……
这里毕竟不是家里也不是运动中心的宿舍,言文韵想想也不是什么特别有安
全感或者是舒适感的地方。还是算了……连沐浴露都懒得擦,关了龙头,找了条
干毛巾,把身体上上下下擦拭了一遍。在个人衣柜里找出来内裤、文胸,换上,
再穿上那件米黄色的小高领打底衫,对着穿衣镜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这个时候,因为下身其实还是半裸着,当然是雪白的大腿,和内裤下包裹的
神秘地带最是吸引人的眼睛,但是她的胸乳,即使包裹在打底衫下,也依旧用美
丽的弧线跳跃着动人的舞蹈。因为这个,甚至有助教偷偷建议她使用绑胸文胸,
就是为了控制乳房的规模太过影响到肢体的移动和滑步动作,她当然只是害羞的
笑笑没当真。而此刻一头湿濡濡的秀发,在冒着白色的蒸汽,倒显得更加的性感
迷人。仿佛这个镜中的女孩,要比在场地上来回奔走奋力击球的自己,更加真实
一些。
今天的比赛是不用想了,也懒得去网上看各种不着调的评论,选拨赛没有三
四名比赛,对自己来说,这一轮的比赛已经结束了。老伤自己已经习惯了,连医
生都懒得去看。现在自己究竟是应该换上队服,先去宿舍里美美睡上一觉再说,
还是应该换上休闲装,去找石琼和陈樱一起吃个晚饭,放松疯一下呢?
算了,脚太疼,而且想起石琼,就容易想起他哥哥石川跃,还是回宿舍吧。
穿上队服外套和运动裤,弯腰穿袜子时,觉得右脚更加疼痛了,就连袜子都
省了不想穿。胡乱穿上那双特地准备的大一码的球鞋,这样可以舒服一些。把脏
衣服的服装袋往运动背包里一塞,背着球拍和运动背包,一步一瘸的走出了女子
运动员休息室。
令她吃惊的时,休息室门口,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形靠在墙边,似乎竟然是在
等待自己。正是最让她烦心的人:石川跃。
「你找我?」虽然想给他一个冷眼,但是此时的她,格外的脆弱,格外的动
情,说话的声音当然冷不起来,连身体都有点颤抖。
这个男人依旧是那么自说自话,挠挠头,拖着她进了另一边的一间休息室。
反手还把门给锁上了。
「你要干嘛……」言文韵有点慌张了。居然莫名其妙想到了石川跃的那些
「谣言」。
「把鞋脱了,我看看你的伤。」石川跃指指一边的长凳。
「你懂这个?冒充什么队医!」言文韵有点气咻咻,她这个时候本来就需要
一个谩骂和出气的对象。何况这个石川跃自己送上门来。
谁知,那个石川跃一把把自己按在长凳上,用手把自己的脚抬起来,就去脱
自己的鞋子。
言文韵想阻止,甚至想踹他一脚。但是石川跃那强有力的手掌,握住自己的
脚丫时,她又沦陷了……而且她的脚很疼,没有力气去和这个男人扭捏。她的球
鞋又本来就大一码,轻易的就被褪了下去,没有穿袜子,刚刚抹干,细腻白嫩的
脚面和脚掌落到了这个男人的手里,那脚踝处的一条瘀痕,却依旧那么惊心动魄。
石川跃捧着自己的脚,用一只手轻轻箍着自己的脚踝,柔和的一搓一捏,那
一丝和脚踝扭伤略有不同的,细微的疼痛从一个侧面传来,却带着痒丝丝的奇特
滋味。似乎是个什么医生,在细心量度自己的脚踝的损伤。
被男人捧着脚,她本来应该有些害羞,她确实也有一些害羞。但是此时此刻,
能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能认认真真的关心一下她的脚,即使是带着色情
和占有的目光也好,她都能感觉到,在一片孤独中有一丝慰藉。有那么一瞬间,
那种灼心的疼痛似乎都消逝了。她几乎想要软倒在这个男人怀抱里,恳求他,给
予一些关怀和慰藉,给予一些怜悯和疼爱。
「你……是个流氓么?」她忽然不知道怎么了,对着这个男人,痴痴冒出来
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