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之后的一段日子，我算过得比较平静，王主任果然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来怪罪我，看来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而徐艳见到我也没有尴尬，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气氛稍稍微妙了一些，除了性之外，似乎她对我的笑脸中还多了点什么。 　　 　　最最开心的是，我和小琳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火热了，现在我和她已经不再顾同事们的眼光，中午的时候公开在食堂里成双成对地对面而食了。不只N多的男同事用充满杀气的眼神来死盯我，王雷和小周还分别找上我，对我的战绩表示了羡慕和肯定。小周还开口对我说道：“我就想不通了，你小子要钱没钱，要命一条，人家张小琳怎么就会看上你了呢？我明明长得比你帅多了啊，看来不是每个美女眼神都好的。”我嘿嘿傻笑，听他的口气肯定是在小琳那吃了闷亏，其实小琳的性格就是如此，她不喜欢的人，管你是谁她都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当初的王伟王大公子就是如此，不过我觉得小周还是比他好了许多，至少他没有那种跋扈的气焰，尚算一个可以一交的人。 　　 　　某一天，我把主任送回了家，再回到医院接了等了我好久的小琳，开着车把她往家里送去。小琳的家教很严，如果她没有提前通知，就算是在外面吃饭她的母亲都会打电话来找人。所以我们一般是在她饭后，再一起到外面浪漫的。 　　 　　一路上，小琳突然对我说了句：“小刚，这个周末，你能和你们主任请个假么？”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头转回继续开车，一边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么？”她点了点头，道：“要请三天，加上周一。有问题么？”我冲她一笑：“什么事要三天啊？你先和我说说吧。”没想到她一把捏住我的右手道：“你先别开了，停下来我和你说点事。”我一慌，差点没捏住方向盘，赶紧减速，找个路边暂停了下来，拉好手刹后，有些不满地朝她说道：“姑奶奶，这是在开车呢！你怎么能这样啊，出了事可是要死人的。”她小嘴一扁，撅嘴道：“谁叫你不认真听我说话的啊！”我投降道：“好了好了！请问我最亲爱的小琳小姐，您有什么指示？请说吧，小的洗耳恭听！”她扭了我一把，瞪眼道：“别开玩笑，我和你说认真的。”我坐正身子，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她见状噗哧一笑，恼道：“你这人！简直没个正经。”笑完了，她恢复了严肃，脸上稍微还带着点忧郁，我开始觉得她是真的有事要和我说了，连忙握住她的手道：“小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赶紧和我说说。”她瞟了我一眼，道：“知道着急了？”顿了一下，叹出口气，眼睛看着车窗外，缓缓道：“小刚，我们在一起有大半个月了吧？”有么？我怎么觉得好像才是几天前的事一般？快乐的时间真的是飞速流逝呢！她接着道：“你应该记得，小曼在介绍你给我之前，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吧？” 　　 　　我知道小琳要说什么了，心情也稍稍低落了一点，点了点头道：“嗯，我记得。” 　　 　　小琳把美丽的大眼睛看向我，眼中带着浓浓的柔情道：“知道我已经结婚了，你还甘愿做第三者，说实话，小刚！我很感激…” 　　 　　我连忙隔着档位搂住她的身子，道：“别这么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再说你早就不爱那个男人了，不是吗？”小琳点了点头，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幽幽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魏佳。” 　　 　　虽然我对她的上一段爱情故事并无兴趣，也不好打断他的思路，只是默默地等她继续说。 　　 　　“哦，我不该对你提起他的，你不会生气吧？”小琳带着点怯意，偷偷看向我。我有些不自然地一笑道：“没关系，你继续说吧我在听。”“嗯。”小琳接着说道：“当时，我也是傻。竟然就和他去结了婚，其实是他要求的，说如果真的爱他，就答应他的求婚。我记得他用了一个青草编织的指环，半跪着送给了我，那一刻我真的感动了，我觉得这个指环比任何一个钻戒都来得珍贵。我不顾一切地偷偷嫁给了他，和他结婚成为了他的妻子。可没想到最后迎接我的，却是让我几乎丧失了生存希望的性病。”我搂紧了小琳的身子，摸着她的长发轻轻安抚着她：“别难过了，都过去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再去想了。现在你不是有我陪在你身边么？”小琳摇了摇头：“其实我真正生气的，并不是这个性病。如果他是因为别的原因染上，并传染给了我，我根本不会怪他。可是…你知道么？只是短短的一个月的寒假，他竟然也忍不住，去找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还染了病回来，甚至在明明已经知道的情况下，依然和我性交！”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无耻！可惜女人大多都无法抵御男人的柔情攻势，特别是那些初尝爱情的纯洁小女孩。 　　 　　小琳有些苦涩地笑笑，继续道：“其实现在想想，那个男人除了嘴上说得好听，根本没有真正对我好过，只是当时的我，实在是太天真。你大概无法理解，我的父亲是个爱赌的人，平时一有空闲就扑到赌桌上去，而我的母亲因为父亲那个样子，从来也只会撒气在我身上。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什么人对我好过。所以，当魏佳稍稍对我好点，哪怕只是嘴上，我便无所保留地付出了我的全部给他，却没想到换来了这样的结果。”这时小琳认真地看着我，道：“小刚！以后你会对不起我吗？” 　　 　　我这时满心感动，连忙认真地看着小琳的眼睛道：“小琳，你相信我！我李刚如果这辈子负了你，我…我生艾滋病死！”小琳用手指捂住了我的嘴巴，眼中的柔情更盛，小小的车厢里瞬间充满了爱意。 　　 　　“小刚，周末陪我去离婚吧！” 　　 　　第二天，我和王主任提出请假，当我说出要请三天时（司机是没有什么周末的），王主任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道：“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么？”我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一点私事，希望主任您能批准。”王主任大度地说了句：“行，你有事尽管去忙。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算是给你放个小假好了，也不扣你奖金了，放心去吧！”我大喜，王主任这家伙也有够意思的时候，连忙鞠躬道：“谢谢主任，到时候我把车钥匙给你！”王主任摇了摇手，道：“行，你先出去吧。”其实他自己是会开车的，还是十多年的老驾驶员，可为什么领导们不开车呢？除了面子和懒，还有就是怕死，要知道坐在驾驶员后面的座位，和驾驶员比起来，出事的时候生存率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小琳也请好了假，周和家里又撒了慌说和小何出去短程旅游，在小何的配合下再次成功。 　　 　　于是周六一早，背着个书包，一身轻便装束的小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个魏佳的家乡，离这里算是比较远的，乘长途客车要十多个小时，早上八点的车子到目的地几乎是半夜了。 　　 　　我买了票，拉着小琳的手一起上了车。一路上小琳都靠在我的肩头，眼里微微有些不安，我问道：“怎么了？”她看着我笑着说没事，我知道她肯定是在担心这次旅程能不能顺利完成目的，她还没有联系那个魏佳，说是到了那个城市再说。其实我知道她心中充斥着不安，但我不能逼她，这件事只有靠她自己去解决，我参合进去不一定好。 　　 　　小琳掏出那本红色的本子，面带复杂地静静看着，我偷偷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根本看不出他内心的丑恶。而小琳笑得无比幸福，当时的她哪里会想到这段婚姻会这样迅速便夭折。 　　 　　汽车上了高速，开始平稳起来，慢慢地困意上涌，我见小琳也有些困乏的样子，便叫她收起本子，稍微睡一会吧。毕竟我们为了赶车，起得都比平时早了许多。小琳点了点头，把结婚证递给我，说：“你帮我保管吧，我睡一下。”她把脑袋枕在了我的双腿上，闭上了双眼安心地进入了梦乡，而我一边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一边苦涩地看着这个不属于我的本本，一时间却没有了睡意。于是我无意识地看着车子里播放的影片，和平常的长途车不同，这竟然是一部正在热播的电视剧，这时一集已经结束，片尾曲幽幽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变得复杂，失去了原有…的优雅… 　　 　　过了好久，我也睡着了，两个人相拥而眠，直到车子到了第一个休息区，在司机的广播下，我们才醒了过来。我们相视一笑，一起下车去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然后上车继续我们的旅途。 　　 　　一路下来，吃不好睡也睡不舒服，在晚上十点半才终于到了目的地，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