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菁,现下是甚么时候?」
「太阳公公晒屁股了,一会,就该来人了啦!」
「原来已这么迟了,」我打着呵欠,舒伸了一下双臂,随即僵住:「怎么是你?」
「不可以么?」小莞抿嘴轻笑:「小菁姐……今儿还没起床呢。」
我脸儿霎时一热,昨夜定是将那丫头弄得狠了!眼角不由向小菁睡卧的小榻瞥去,小菁悄露了半个小头,脸儿红红的缩了回去。
小莞却瞧见了,奔过去:「好呀,你还装睡!」两手推搡着小菁被下的身子。
小菁身子在被底弓曲起来,喘喘的叫:「小莞我的儿,饶了我罢!」
「就不!」小莞手伸进被窝里乱搅,突然一声惊叫:「呀,甚么粘粘滑滑的?!」
她还将手儿举到眼前傻看,屋里没人接她的话,她「哎呀」、「哎呀」的,好像发现了一桩奇事儿,叫个不停。我透过小莞身背的漏空看见小菁羞怨过来的眼神,一吐舌头,缩进被中,隐隐听见小菁张口结舌地胡扯,终于大笑着踩下床来,被小菁一阵狠狠的目光罩定身子。
「小莞,替我去向老太太请安,就说……我又好些了!」我把那痴丫头打发了。
小莞走后,小菁肚兜白腿的就扑上来咬,我按她在小榻:「还想来么?」
小菁吁吁喘:「都是你害人!」酥胸一挺一挺,白眼儿极其妩媚。
昨夜,我乘她睡熟,摸进她被儿,竟连弄了三回,肏得她天南地北都找不到,遗下一滩狼藉,美美地回大床睡了一个好觉,体内之毒居然也没来捣乱,心情前所未有地大好。
连护法已进府十天,这些日我与倪矮胖子轮番施气助她疗伤,伤势已是大好,近日便可助我解毒。想到能摆脱体内的噬骨之毒,我兴致昂然,将小菁又耍弄了一阵,弄得她腰儿乱闪,腿儿一夹一夹,连连讨饶,这才作罢。
小萍捧来水后,我净了面,用过餐,便开始做「功课」。
我所谓的「功课」,便是熟悉大公子先前常读的书、临摹的帖子、下的棋路、收藏的字画等等。自那日重返贾府后,我便下决心要了解大公子生前的一切,以便将来在贾府尽量少露马脚。不过,才刚几天,我便对这些字字画画大感头痛,所幸发现大公子对修道甚感兴趣,居然藏有不少道家典籍,至少在这方面,我与他算是有相通之处吧?除此之外,全是麻烦!
有时我翻看着他的东西,便会揣测,这大公子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对官家子弟全无印象,唯一可凭借的便是那日齐管家的话,甚么「颇具才气,脾性虽有些涓狂古怪,却颇得贾似道和胡氏喜欢」呀,甚么「诗书琴画,无所不通」呀,而小莹呢,却说他是个「好人」,他奶奶的,「好人」是个甚么样?
几日下来,我凭着耳力过人,时常偷听丫鬟们私下说话,渐渐获知越来越多关于贾府的事儿和大公子的为人处世,再模仿书中所写的才子,在心目勾勒出大公子的影像来。我举方步,我摇羽扇,我仰头望空——好像天上有轮月亮的样子,我还将衣袍半敞,作出涓狂不鞍的架式。看得小菁连连皱眉,我听她私下跟小姐妹们议论:「你们看公子近来是不是有些古怪?」
「是啊,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天这么凉了,还摇扇儿。」
「他最懒不过的了,居然成天翻书看画。」
「脾性也变了许多,好多天没再作怪了。」
「嘘……看来病还没大好,大家小心陪着点罢!」
……
我听了个满头冷汗,原来我是破绽百出呀!
恰在我私下琢磨出来的「好人才子」阵脚大乱之际,外头临安「高氏」绣坊突然让人送来了一方纶巾,说是早就定制好的,今日依期送来。
我忙喊来小菁:「你替我打发了罢。」取了卷书,留神旁观,我从未使过银钱,正好留意货价。
「甚么价?」小菁忽闪着聪慧明亮的大眼,移步过来。
来人黄面嘿笑,瞅我一眼,却并不急着说价,小菁在一旁皱眉候着。待他裂开黄牙,弓腰陪笑道:「纹银五十」。站在门口的小萍竟一阵风冲了进来,叉腰斥道:「喂,你是来抢钱的吗?!」
我近日已知道些规矩,当即斥道:「小萍,休得无礼!」顿了顿,又煞有介事地吩咐:「小菁,去支银子来。」
小菁与小萍惊叫道:「甚么?!」
我被她两人的神情吓了一跳,身子不由缩了一缩。送货那人嘀咕道:「公子给的价,他自己知道的嘛。」却被小萍狠瞪了一眼,当即住嘴,惴惴不安地望我。
我此时已知道货价定是高得离谱了,热脸一红,忙用咳声掩饰。
「哈!你们这些奸商,就会哄我们公子银钱!甚么头巾?金子做的吗?凤毛做的吗?几十钱的东西敢要五十俩银子,欺我府中无人么!」小萍的唾沫星子都溅到那人脸上,胸脯一挺一挺的,几乎要顶到那人的鼻子。
那人侧着身子,皱眉道:「小姐有所不知,这……用的料子不一样!」
「我不是小姐!说!用的甚么料,我倒要听听,竟值五十俩银子!」
那人招架不住,乞怜似的拿眼望我,见我没出声阻拦,只得道:「照公子的吩咐,这料子取用的是……」说着,又瞄了我一眼:「名妓唐安安的裹脚布。」
「甚么?!」小菁和小萍失声惊唤,两个脑袋一齐转动,向我看来。
我被她们俩人的眼色盯得心中发毛,心下暗骂了大公子不下数十遍,鼻中哼哼,勉强作出镇定自如的样子。
送货那人见我尴尬,陪笑解释道:「是这样,那日公子与李五少到坊间,李五少说笑,说是……若能得唐安安的裹脚布,他便戴在头上也愿意。大公子……」
他脸上浮现一丝同谋的贼笑:「离去后悄悄返回,让坊间设法取得唐安安的裹脚布,说是要制一方纶巾送人……」
「嗯哼!嗯哼!」我喉间大痒,使劲咳嗽。
送货人当即住口不语。
小菁嗔瞟我一眼,偷笑着去账房支银子。小萍兀自不服气:「甚么唐安安,官妓而已!她的裹脚布那般值钱么?!,改时我给你……」脸上突然一红,顿足去了。
送货那人还追着她身背作揖:「物有所求,取之不易,取之不易嘛……。」
打发了送货人,几个丫鬟窃窃私语,等她们偷眼向我看来,我面容顿然一肃,倒也没惹来七嘴八舌的缠问。
这日我不停地哼着小调,揣摩大公子的行事,说实在,我倒有些喜欢上他了。
「哼,心里美个甚么?」
小菁碎脚狐步,从我身侧行过,口中小声嘀咕。
哈,小丫头竟敢来惹我!我顺手将她腰儿一带,她脚步错跌,扑向通往外间的多格窗,我身子紧跟了上去,顶压着她后背:「小妖嘴,你又唠叨些啥?」
「唔……」她身子紧贴窗口,生怕惊动了外屋的人,不敢使力挣扎,只用腰臀摇了两摇,没有将我闪开,倒擦出我一身火苗。
我尘根骤硬,就势往前一挤,她两手撑开,像片纸人儿贴在壁上。我甚觉有趣,底下伸手一掏,卡进她脂滑的两腿间,往上提劲,她的两手在壁上便往下滑,腰身弓曲,丰臀高翘,乳峰离了壁面,颤突突地吊在胸前,愈发显得丰饱惊人。
小菁的脸儿已涨得通红,悄声喘求:「公子爷,放了我吧,奴婢再不敢了。」
「是么?」我手儿摸着她饱乳,喘笑:「还有你不敢的么?」
「呀。」小菁轻叫了一声,两腿瑟瑟发颤,似乎支撑不住。
「噤声!」我已火到咽喉,撩开她下裙,褪下她小衣,露出雪白滚圆的一个后臀,通直腻白的两只玉褪,在她湖绿锦翠的上裳衬映下,白得发艳,绮丽生香。
两股并处,一隙溪艳,粉凸肥美。我耸直的尘根对准那处,美滋滋地插入她小穴。
小菁惊眸四顾,唯恐有人进来,而我却不管不顾,在她身后拖拽卡摸,曲尽风流。
「小菁……为甚你这儿长得这般美……像个小馒头?」
我一边喘吁吁地耸动,一边问。她的私处异于常人,极其肥美,从后看上去,两瓣丰肉突起,紧紧包住间中一隙,前丘尤其丰满,落手便是一个腻滑的鼓包。
纤毫耸耸,不能遮挡肉色,可爱之极。
「不……不知道,哎呀!」
小菁咬唇羞望,两只撑在壁上的掌面不住移动,软哒哒似乎便要掉落,我又往前挪凑,将她重新顶回壁面。一阵轻微而频繁的响动在里屋这个角落惊风密雨地施布,「咣」的一声,窗下的矮桌被我的腰侧撞到,有几枚棋子掉落地面,又不知被我还是小菁的脚踩或踢到,飞溅出去,在远处打滚。
「公子……」小菁被声响惊吓,喘唇转来哀肯,却我的嘴堵住,吱唔难言,她口中吐露的火热鲜甜气息更激起我的淫兴,我腰臀起落,尘根挺动得愈加欢快,前腹不住撞击她的后臀,发出「啪啪」不绝的声响。
她的臀儿忙往前缩避,却被我尘根无情地一路追击,到后来,她整个身子又变成贴立壁面,两手挖爬,活像一只壁虎。我的尘根仅能入挑其半,浅浅地刺在她贝肉前端,我悄悄运气,尘根猛然舒展,被她整个身子落压,美美地舒透满根,偏又深紧难言,跋涉有味。
小菁浑身打颤:「公子……公子……。」两只手儿在壁上乱抓,身子被我挑得一起一落,若颠坐马背。
其实里屋门虽未扣上,声息却早被我禁闭,我却爱看她慌乱羞缩的模样,故意弄得满屋震响。
小菁在狭窄的壁间挣扎羞乱,满目惊恐,甚至有乞怜的泪水从眼角爬下,我却渐渐津溢喉间,精液紧迫关口。
突听外屋一阵脚步纷杂,「林婆婆!」「林婆婆!」小萍几人纷纷招呼。小菁听了,吓得眼儿睁得乌黑溜圆,指尖死力捏紧我一只臂膀,软腰便欲向后折倒。
我尘根一热,怀中承受她腻而软沈的身子,便在一阵纷乱中胡乱喷射。白稠的黏液,沾得她裳角裙边,到处都是。
小菁也顾不上拂拭,急急整衣撩发,但她满脸的红晕,眼角残余的泪迹,羞急惊乱的神情,却一时哪遮掩得住?
里屋的门边已有个声音:「大公子,奴婢请安来了。」话音未了,门已推开,几个婆子丫鬟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林婆婆原是贾似道乳娘,神情端庄持守,看上去年仅四十许,是贾府内院仆妇的领头,往日都是她带了人各房巡视。
「大公子可好些了?」虽是问候,笑意只匆忽一闪,林婆婆的脸上并不见多添几分柔和,想是平日里对仆妇们板脸惯了。
我「咳」了一声,算是回答。见林婆婆正望向小菁,而小菁的情状实在让人不忍目睹,于是斥道:「愣著作甚?叫你们小心些,又把棋局弄乱了!」
小菁低头咬唇,肩身团缩,委屈不尽。
林婆婆也沈脸斥道:「还是家养的丫头,侍侯许久,怎的这般不小心,竟惹得大公子生气?」接着冲我一笑:「大公子身子要紧,何必跟丫鬟一般见识?算来还是奴婢的错,平日没管教好,下次叫她们小心些便是了。」她倒来陪笑打圆场了。
林婆婆脸上一笑,眼角眉梢竟平生几分春意,她姿容本就丰白,不再僵直的腰段儿一旦放软,顿时有种说不出味儿,让人一时想入非非,只想懒洋洋地伸臂说话儿,我骨髓酥软,斜睨她一眼儿:「林婆婆既然说了……。」不知不觉打了个哈欠,随即警觉到失态,话也忘说了。
林婆婆身后走出一个丫鬟,探头向窗桌上棋局瞄了一眼,吐了吐舌头:「难怪大公子生气,这不是上季棋赛,大公子输给二小姐那盘棋么,人家卧新尝胆,却被你坏了兴致,小菁姐,你可真行呀。」说着,推了推小菁肩膀。
一屋人都笑了,小菁偷瞄了我一眼。
那丫鬟笑:「好啦,你家公子又不小气,怕甚么,快把泪儿擦了吧,啊?」
举袖欲帮小菁擦泪,却被小菁躲开了。
我正奇怪这是那房的丫头,脸鼻聪丽,身段纤灵,姿色倒是我见过的贾府丫鬟中最美的。听林婆婆道:「小荃姑娘,大夫人有甚么话,你便交代了罢。」
那叫小荃的丫鬟笑道:「是。今日随林婆婆到各屋传话,后日便是老太太生日,大公子的病又见大好,得好好庆一庆,添些喜气。让各房准备准备,弄些花样,到时闹一闹,逗老太太开心。」
林婆婆皱眉道:「东府那边没话儿说么?」
小荃笑道:「婆婆真是,太过小心了。老太太的生日,又是大公子大喜,小聚一番,东府那边哪能不让人活了?」
林婆婆住唇不语,她身后的几名仆妇神情也大见紧张。
半晌,林婆婆开腔了:「既是大夫人交代,大伙儿照快里办吧。」屋中活了过来,仆妇们身影移动,便欲离去。
「嗤!」的一声笑,却是踩在里屋门坎上小萍一个纤盈的背影正扭腰而去。
「小茵!小茵!」小荃离去时,喊了两声。
「出去了!」小萍冷冷的声音。
晚间用膳,我一眼暼见小菁裙脚下那颗仰望着的圆溜脑袋,一失神,吞了口急汤,烫得喉间疼,心下一阵急怒。小菁盛饭回来,诧问:「公子,你怎么啦?」
「啊。」我支吾一声,踢动脚下一块碎物向那颗脑袋飞射而去,道:「没甚么。」
那颗脑袋颠颠欲跃,忽左忽右,闪了两下,向我使了个眼色,没入地面不见。
我喉间硬咯咯吞食完的米饭,不待小菁收拾,便道:「我去园中走走。」
「等一等!」小菁随手取过一件披风,小步追出门外:「夜风甚凉,你披上这个罢。」
我只得回身取了披上,扬扬手,穿过园子,径往连护法养伤居处,推门便是一顿臭骂:「矮胖子,你娘个王八蛋!谁让你上我屋里去了?!」
「喂,臭小子,你敢骂我?脏话还是我教你的哩!」
「说了不准上我屋!」
「你屋有黄金呀?不就是几个臭小娘们!」
「信不信我宰了你!」我恶狠狠道。
「别吵了,」连护法道:「是我让他去的。」
「怎么?你又没死,我晚上自会来,催甚么催?!」
「咦,」连护法花容失色:「人学坏可真快,矮胖子,相公才跟你几天,就满口粗话,这还得了!」
「哼!」我余怒未息,最担心矮胖子在贾府瞎闯,闹出事来,叫我如何遮掩?
连护法强作媚笑,招手道:「好啦,你过来。」
「甚么事?」
「胖子今天在园中开地府发现一具尸体!」
「是么?」我心砰砰跳。
「贾府中人似乎还未发觉。」
「埋了便是,少管闲事!」我感觉颊间生硬,竭力压制心中起伏。心下里暗自酸楚,我的肉身呀,烂得不成模样了罢?
「没那么简单,贾府发现少了一人,自会四处搜寻查问,我与胖子见不得光,恐怕齐管家也遮掩不了,我这良医……」连护法说着,抿嘴一笑,斜睨了我一眼:「还没正式开工哩!」
「那、你说怎么办?」他奶奶的,矮胖子真够厉害的,偌大一个地底,居然给他翻出我的肉身来!这不是添乱么?我不禁瞥了他一眼,他兀自气呼呼地,正瞪着我。
「你先去认一认,死者到底是贾府甚么人,弄清了,咱们再想办法。」
还用认么?想一想即将要见自己的「尸首」,我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哎呀呀,我最怕见死人了,免了吧,免了吧!」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矮胖子举起拳头威胁我:「去不去?」
「我……」想了一想,还是硬着头皮尽快把这事完结了吧,看情形,连护法和矮胖子也不会放过我:「在哪儿?」
矮胖子带我到藏尸处,我一眼见了,大吃一惊:「……小茵?」
二十六、贾府夜宴
「好呀!胆子可越发大了!」我脸色铁青:「竟敢明目张胆地杀人灭口!」
「未必是齐管家做的。」连护法脸上不露声色:「你且歇歇气。」
「歇?!」我怒道:「歇到齐管家把贾府的人都杀光吗?」想到自己引狼入室,居然把他同门也带进贾府,棋娘等人不免更加危险,不由杀意升腾。
「大公子,」连护法冷笑道:「我不知道你从那学的一身功法,也不想知道!
但你若以为凭你便可制服齐潘,那可错了!他虽被废去功法,但一身是毒,等闲莫要惹他!」
我霍然回首,紧盯连护法,狞笑:「这般说我须怕他?」
「唉~」连护法轻声叹息,垂眉低目:「说太多也没用,以我眼下在本门的身份,或可压他一头,等我先问清了好吗?」
「你说过的,」见她软语商求,我气消了一半:「进贾府不准害人。」
「是。」连护法答了一声,不再言语。
「啪!」一只粘乎乎的厚掌落在我肩上,矮胖子豪气万丈:「人若是他害的,我来帮你!」
「拿开你的脏手!」
我自己也不知哪来的火气,难道我已分不清大公子是大公子,我自己是我自己了吗?或许只为连护法是我引入贾府的,担着道义的责任罢?
「我的伤不碍事了。」见我欲转身离去,连护法冷冰冰道。
我回头道:「这便是说……。」
「嗯。」她头也未抬。
我心中跳跃了几下,此时滋味杂陈,不好多说甚么。本来耳热心跳的事儿,却在气氛僵硬中了结,说了定规。至于我来找她,还是她来寻我,一时也不便细言。
「贾府来人查问的事,你们自个看着办吧。」
这句话表示我余怒未息。这等小事,也难不着她吧?
小茵的死,竟然给暗压下了。贾府的夜宴如期举行,府中四处欢声笑语,灯火通明。只有我屋里几个丫鬟知道小茵失踪,虽举动照常,该做的还做,但显然神情中小心翼翼,连相互的说话声都很小,却也没人来多问。
夜宴设在花园。想到小茵或许便死在附近,我浑身不自在。其它人不知内情,倒是言笑莺莺,举灯的丫鬟,抬酒的小厮,间或打闹一番,四下里一团喜气。由长廊转月门,一路挂着红灯笼。众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大哥!」
我冷眼回望,一个鲜衣少年冲我胡乱一作揖,扯着身边丫鬟衣角,走到另一头去了。他身形过处,传来忙活的丫鬟尖叫,也不知他捣了甚么鬼。
「大夫人来了!」
远远望见一名中等身量的盛装丽人在一众仆妇簇拥下往这边行来,一路停停走走,吩咐打点,行到我跟前,才猛一抬头:「哟,筠儿早来了?让我看看!」
玉盘脸儿逼近来,我只觉下颌微凉,她一只软腴的手忽忽一触,便移开了:「果然气色好多了,今儿可得喝几杯!」
娇笑声中,忽然叱骂:「笙儿,你作甚么?!」
鲜衣少年笑道:「我自玩我的,你须管不着。」
大夫人微叹了口气,眸光缓缓移过我脸庞。剎那间,她黑瞳如梦、容色皎洁的模样深深印入了我心中。我一呆之下,心下寻思:没想到这样一位姣好女子竟是一名淫荡狠毒的妇人!小茵的死,怕与她脱不了干系吧?
却听她问道:「老太太可收拾好了?」
她身旁的林婆婆道:「是,这便过来了。」说着,不由一笑:「那不是吗?」
园门处一大堆人,臃臃肿肿,正缓缓走来。但见云带斜钗,高鬟相并,一个个女子争光夺艳,居中一名老妇,面目慈和,正是贾府老太太。
「真是的,」大夫人连气带笑:「我说各房的人影半个不见——都凑到老太太那去了!」
一个颇修容光的仆妇打趣道:「我说呀,今儿的醋你可吃不成,原是人家的生日哩!」
林婆婆暗扯了那仆妇一下,大夫人却未瞧见,冷笑道:「我吃老太太甚么醋?
李家的,你昏头了不成?」说着,举步飘摇,迎上去了。
贾府老太太似不惯这般热闹场面,笨着身子团团转,被人扶到座上去了。不住四下里点头,瞧见我了,手儿扬了扬,却被几名跪前请安的身影遮住。人影移开,她的手依旧举在半空,小菁低声道:「老太太招呼你过去呢。」
「咦,棋娘呢?」我一边走,一边问,话一出口便后悔了,甚么人不好问,偏偏去问小菁?
小菁掩嘴一笑:「棋娘往日都是迟来早退,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心下恍然:棋娘的性子卓尔不群,怎会与这帮妇人厮混?当下低斥:「莫再笑了!」
「谁又笑了?!」小菁转过脸来,果然严正板直,一个玉面小包公。
「回去再收拾你!」我威胁道。
「你、你……」小菁突然想起甚么,眼圈一红:「你若还像前日那般欺负我,我、我……」
「甚么你你我我,小心被人瞧见。」
这一招很灵,小菁果然乖乖的低头紧随,没再添乱。
向老太太请过安,被她拉着手疼小儿般絮叨了半天后,我便在一旁落座。一名姨娘笑问了几句,知趣地闪过一边,大公子的娘移座过来了。
「娘!」
人多嘴杂,她也不多说甚么,只是我的两只手却被她紧紧捏在掌中,无声抚慰。四只手儿在桌底下交缠不舍,虽说是母子情深,却也像是避众偷情,我心下砰砰乱跳,竭力压制那十分不应该的邪念,只是手儿被她握紧,不便强抽出来,而腕臂落在她柔滑浑圆的大腿上,虽隔着布料,依旧能触到那致命的肉感。
这时由不得我细细打量她:胸乳微隆,削肩弱腰,咋一看不过是个寻常的纤弱女子,但容色轻柔含怨,举首眼眸凝睇,圆臀迭腿,裙衣皱处,却有股说不尽的敛藏风流,适足以乱置犄角桌前,鞭挞蹂躏,享足弱态生娇之至味。
正胡思乱想间,腋下微微一痛,却是贾芸伸指来戳,棋娘也盈盈笑立于身前。
我大喜道:「棋娘!」
一眼扫见小菁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正竭力别过脸儿去,不由颊边微热,吶吶道:「你来了。」我心下想说:你终于来了。回贾府这几日,棋娘一次也没来瞧我,听说是往东府下棋去了。
东府原是贾似道之父贾涉的宅邸,距此有一湖之隔,贾涉亡后,尤有老母汤太君高堂享寿,不知为何,汤太君对庶出的孙儿贾似道视同疾仇,几不容贾似道一府共处。贾涉原有一女,小名元华,生母早亡,自幼由汤太君抚养长大,虽名祖孙,情同母女。元华入宫后,一朝得宠,汤太君更是尊比国母,贾似道哪敢与她逆争,索性将早年被赶出贾府的生母胡氏接来,另置府第,便是眼前的这座贾府,倒也上有老,下有小,天伦欢聚,重起了一番天地。只是枝叶离不得树干,新起的贾府处处受制于东府,因此一提起「东府」,贾府人人色变。却不知为何,棋娘倒上东府下棋?
棋娘尚未坐定,「砰」的一声巨响,众人惊看间,却是一束烟花燃放,光束直冲夜空,陡然伞状盛开,光点四散,往人群里急落,吓得丫鬟仆妇跳脚闪避,惊叫连声。
二公子贾笙随即高叫:「祝老太太寿比南山喽!」也不按先后规矩,抢先便来拜贾府老太太。
他身子才刚弯下,腰间一阵「瞿瞿啾啾」蟋蟀叫声,一霎儿,叫声落地,贾笙「啊呀」一声,抢宝似的猛扑在地,两掌掩合,生怕那蟋蟀逃了去。
众人正笑间,适才被大夫人抢白的那李氏仆妇喝了一声彩:「二公子这回可结结实实拜上老太太了!」
贾府老太太忙道:「快起来,快起来!仔细脏了衣裳。」
大夫人也笑:「难得摔一回,这也算他的一份孝心。」举目旁视,似是对那李氏甚为嘉许。
那李氏受宠若惊,一时得意,笑道:「大公子也来这般拜上一拜方好!」
这回却没人接她的话,那李氏自觉失言,将头缩了回去。
大公子的娘掌背轻轻在我腰侧一推,我登时会意,正欲起身,众人此时却鸦雀无声,齐齐向园门处看去。
「东府来人了!」有个仆妇悄声道。
灯笼一路沿着曲径,将两名女子照到席前。
「这是东府老太君给胡姨娘的寿礼。」其中一名中年仆妇从身后丫鬟手上端过一个拜匣,置于案前,弓腰退下几步,四下里一看,皱眉道:「好生热闹的场面,老太君说了,下月初便是老爷的十年忌辰,不宜张灯结彩的。快快撤了吧!」
贾府中人都知道,她口中的老爷不是贾似道却是贾似道之父贾涉,而对贾老太太还照着早年的姨娘身份相称,直如掴面羞辱。
贾老太太神情黯默,倒瞧不出甚么,大夫人脸上却青一阵白一阵,冷笑道:「老太君管得太过了吧。太老爷的忌辰既在下月初,那便下月守制好了。眼下老太太生日,也没叫外人,一家人相聚,倒惹得老太君看不过眼了?」
那东府仆妇面无表情,道:「贾娘娘在宫里都守制节欢,难道你们这边倒耐不住要撒欢了不成?」
听得这话,大夫人气得霍然立起,胸脯上下起伏不定,扶在席面上的手直颤。
众人正凝目担心,半晌,大夫人似乎平伏了胸中怒气,哑声道:「来人,撤席,扶老太太回房休息!」
「是!」以林婆婆为首的内院仆妇应声聚拢。
那东府仆妇见了,冷冷一笑,便欲转身离去。
「且慢!」
东府仆妇回身道:「少奶奶还有甚么吩咐?」
大夫人一双美目盯在她身上打转,那东府仆妇给她瞧得神情稍现不安。大夫人微微一笑:「你身上穿的,可是年家定制的衣裳?」
那东府仆妇想不到大夫人款款相问这等细事,抬首道:「是,便怎么了?」
大夫人冷冷一笑:「年家制衣素外艳里,衬底必是大红,你既要守制,我便帮你守制到底好了!」突然一咬牙,嗔目喝道:「来人呀,给我将她身上衣裳扒光了,凡带艳色的一件不许留!」
一些粗手粗脚的大脚婆子应声围了上去。那东府仆妇面色大变:「谁敢上来,不要活命了?」
林婆婆上前欲劝,大夫人故作不见,铁着脸,喝道:「扒了!」
那几名婆子早已按耐不住,得了准信,登时踊跃向前,七手八脚的,揪住那东府仆妇团团转,场面甚是混乱。
我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心道:这东府仆妇甚是无礼,活该有此劫难。
纠缠中,一个婆子在外围伸着粗臂,够不近那东府仆妇,顺手扬起掌儿,打了东府仆妇一个响亮耳光,东府另外那名丫鬟站在旁边,缩手缩脚,慌叫:「住手!快住手呀!」却哪有人听她的?
一个婆子扯着东府仆妇胸襟使劲一拉,「嘶啦」一声,东府仆妇雪白的半边胸脯裸露出来,一个圆白的胸乳跃蹦颤抖,瞧那襟袍里子和裹胸,果是桃红带花的,没想到这东府仆妇人过中年,里头居然穿得这般艳。贾府这边,有人哄笑称快,有人皱眉担心。
突听一片尖叫,几个围住东府仆妇的婆子俱都仰跌在地。众人惊看间,那东府丫鬟身形甚是灵活,一跃向前,扯着东府仆妇便走。我吃了一惊,没想到那一直低头不说话的东府丫鬟竟是身怀武功!待她脸庞被小径边挂着的灯笼一照,我更是吃惊:这不是西湖阿九的孙女小英么?她怎地进了东府作丫鬟?
耳听得贾府众仆妇大声鼓噪,尾随追去。棋娘移步向前,止住了众人,向大夫人道:「那下人果然无礼,受了这番折辱,便也够了。大夫人何必与她一般计较?」
大夫人嘴角笑意忽隐忽现:「我今儿便是要让她瞧瞧,教训她一个贱婢,敢拿我朝廷三品夫人怎么样?甚么婆子丫鬟的,倒敢来仗势欺人!不给她们些颜色看看,越发踩头上脸来了!——既是棋娘这般说,那便也罢了!」
棋娘默听片刻,微笑缓退。林婆婆赔笑道:「东府规矩向来谨严,咱们这边依着点,也就是了。只是下人不知深浅,不知主仆之分,三回两回下来,越发放肆了,大夫人,你且消消气,坐下歇会儿罢。」
此时贾府众仆妇陆续走回来,今夜出了一口恶气,都围着一团说笑。贾老太太在几名丫鬟仆妇簇拥下,悄悄离去,适才宴席被东府搅乱,贾老太太面上无光,大夫人也不便劝止,只让人将酒菜送至老太太房中。
众人依依未散间,突听一个丫鬟的声音:「四姨娘,您怎么啦?醒一醒,醒一醒!」
地上曲伏着一个妇人身子。众人都笑:「四姨娘才喝几杯,偏不行了。」
棋娘却满面诧容,走到那四姨娘身旁,让那丫鬟将四姨娘身子托起。四姨娘闭目昏迷,脸色发白,不像醉酒。
棋娘将手探她鼻息,半晌,手儿一颤,抽了回来。却一言未发,乌溜溜的慧眸四下里寻视。
众人七嘴八舌,俱都惊问:「怎么啦?」
棋娘喃喃道:「去了!」
这么说便是死了。她房中丫鬟嘴儿一瘪,登时号哭起来。大夫人匆匆挤过身来,将手也探四姨娘鼻息,又捏捏她掌心,满面凝重:「果真是去了!」
我心道:「死了?又死了一个!」
脚步凑挪间,棋娘恰在身畔,我疑惑地望了她一眼,听她压低声音道:「筠儿,千万记着,星罗八步!」说完,便转身帮着料理四姨娘去了。
星罗八步?我不解何意,心想:莫非是她跟大公子的暗语?那是甚么意思?
毕竟解不透,眼见众人乱糟糟一团,我也插不上手。便与小菁一道往居处回去。
行过园墙,耳听墙角假山后一个压低的饮泣声。心想:谁在这儿偷哭呢?摇手示意小菁禁声,绕过假山,远远见一个丫鬟伏在石凳上悄声哭泣,不是大夫人房中的小荃是谁?
满心里诧异,有心上前问一句,又深觉不妥。此时小菁悄悄扯着我的袖口,往回使力。我随她回行,听她轻声解释:「小茵是小荃的同胞姐姐,小茵失踪不见了,也难怪她这般担心。」
我心下恍然,怪不得夜宴上不见小荃身影,却原来躲在这偷哭呢。想到小茵已死,她却还不知内情,不禁对她有种说不住的怜意。
这一夜诸事纷杳,我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回到屋里,心下也颇不平静。自己身在贾府,有些事难免关心,却是越陷越深了。
当下首要之务,便是练功解毒,再寻机混入皇宫,救出师姐。贾府里面,棋娘是我最为关心的,其次就是屋里几个丫鬟。至于其它的人么,与我当真有甚么关系了?
想是这般想,隐隐约约觉得近期贾府事多且诡异,不然为何无缘无故小茵死了,四姨娘也无疾而亡?若是大公子的娘有危险,我救是不救?老太太呢?小荃呢?
眼前唯一的可疑物件便是那齐管家,但他这般做又有甚么图谋呢?
二十七、合体之缘
一时想得头痛了,便整个人软在椅上。小菁兀自上下忙乎,捧来茶水,又扒了我身上外袍,助我更衣,待端来热水侍侯我洗脚,又想起我晚间其实并未用膳。
叫了两嗓「小莞!」「小萍!」,俱是人影不见。原来那两丫头以为我与小菁会很迟才回,不知躲那混去了。
我烫着脚儿,索性不再多想,感觉甚是适意,也不觉腹中饥饿,便道:「小菁,算啦!等她们回来再说。」拍拍身边方凳,又道:「你也站了半日,且坐下歇会儿。」
小菁向我这边走了两步,突然口中道:「不,不……」嗤声一笑,折腰而去,兀自笑个不停。
我骂道:「甚么怪样儿,怕我吃了你吗?」虽是这般说,随即便也明白,这丫头见屋内无人,怕我又再作怪了呢。
听得隔屋瓢盆声响,我知道小菁亲自操弄吃食去了。往日小厨皆由小菀整弄,倒是尚未尝过小菁的手艺,不知到底如何?过得一会,鼻中闻得油香飘来,觉得自己毕竟还是饿了。
小菁围裙未解,便端了菜上来。我赞声道:「好一个小媳妇儿,模样俊俏,手脚又麻利。」
小菁又羞又喜,低着脑袋,轻声道:「你且尝尝。」
「不用尝也是好的。」说着,我伸筷一夹,抿入口中,却故意停眉不语。
「怎样?」小菁很是紧张:「可是太咸了?」
「哈哈!」我逗了她一回,笑道:「味道好极!小菁,以后我不许你嫁人了,侍侯我一辈子罢!」
「谁要嫁人了?」小菁羞道:「除非你不要我侍侯,那时我便……作尼姑去!」
「哟,我可舍不得!」我笑:「不如我娶了你作娘子!」
「公子!」小菁吃得一惊,退开两步,满脸惶恐,又羞又急:「不要折煞奴婢了,让人听见可不好。」
「小菁!」我知道她一向自惭身份,只是一般是人,甚么丫鬟公子王侯将相的,谁又高过谁了?正色道:「我未戏语,咱俩今生既有缘相识,更得合体之欢,眼下虽是你侍侯我,我一向只当你是娘子侍侯相公。将来便是再娶,人人也是一般看待。」
小菁闻言更慌,两手乱摇,道:「公子,不要再说了,你快用膳吧,别等菜都凉了。」
我盯着她不语,想来三言两语,是解不开她心结的,还是留待改日再跟她细说吧,心下释然,举箸就食。
小菁垂首默立,偶然瞥来一眼,颊面微红,眼眸凝润,不知在寻思些甚么。
我吃完,停箸定定看她,她更是红透脖颈,挨身过来收拾碗碟,被我一手圈进怀里,也不见多少挣扎,低眉垂目,柔顺贴伏。我心儿一荡,在她耳边细语:「夜间……」
小菁闭目羞赫,微微点头。听得外屋小菀与小萍回来了,她忙将身挣出,快手拾了碗碟,脚步轻俏,行至门口,回首冲我咋舌一吐,依旧小脸儿通红。举高盘子,遮了脸面,方迈步出屋。
我落榻宽衣,怔怔想了一会,柔情满怀。放下锦帐,仰身躺卧,等候小菁静夜来投。听着小菁进进出出,等她忙完,夜也深了,最后,她端来一盆水儿,掩上屋门,我心下痒痒:她净过面,便要过来了。
却听水声泼撩,响个不住,不像在净面,倒像在沐身洗牝了。有心爬起来羞她一羞,竭力忍住:呆会儿偏不熄烛,还怕瞧不见她百般羞态么?
水声忽然停了,好半天不见动静。我故意闭目装睡,看进来怎般手脚。悄待了片刻,脚步声终于移近帐侧,我鼻间忽闻淡香,心下好笑:她居然抹香了。
我将双目闭得更紧,感觉锦帐轻动,榻面因跪进一人咯咯微响。我鼻喷轻鼾,静察她的举动。她到底是先宽衣躺在我身侧,待我醒来呢,还是将手来推,把我唤醒?若是她两者都不敢,羞逃下榻,我便突然醒来,一把将她抱住,吓她一跳!
谁知过了片刻,她竟伸了一只手轻抚我体,先是面颊,而后下颌,顺襟口一路往下,到了腰畔,指间一转,将系带撩分,竟来宽我中衣!我心下砰砰直跳:好小菁,今儿胆子倒也大了!
待下体凉露,便有云发微近,热息掩体,好像是……我又惊又喜,她竟肯来含弄我下体么?!一时怦怦血流,脉搏加速,几乎要睁开眼来,却又怕惊了她,再不肯行此羞人之事。
虽是竭力按耐下了,尘根却不由自主,血气汇聚,舒展翻卷,已是饱身半硬。
她指甲微凉,捏上我热热的尘根,微一摇弄,我几乎要吁吁称快。一会儿,尘根仰受鼻息,融融美美地被吞进湿润的口腔,火舌撩拨,齿颊微触,全根沐满快美难言的滋味。只不过几个来回的套弄,尘根登时怒张暴举,不可抑止,撑满了她整张小嘴。
我再也忍不住,睁开眼一瞧,不禁失声惊唤:「是你?!」
眼前一个玉簪高鬟、修面清额的美妇人,正起伏贪咽,颊腮鼓饱,眼角生笑,不是连护法是谁?
她将我的尘根吐出,唇角犹带湿迹,一笑:「你道是谁?你的小美人中了我的迷药,早躺在那边哩。」见我一劲发呆,嗔道:「怎么?你倒不愿意是我?」
我再也想不到床笫约欢,中途却换了个人儿,猛然间倒给她吓着了。前日与她拌嘴冲突,犹带隔阂,全然料不到她会主动来投,一时转不过念来:「姐姐怎么突然来了?」猛觉这话不妥,又笑道:「我早就盼着姐姐来呢!」
连护法唇角噙笑:「是么?盼我来作甚?」美目盈盈,微泛狡狯之光。她此时言笑嘤嘤,哪有半点前日玉面冷沈的芥蒂?
我有意调笑:「想早些见识见识姐姐的裙下风光嘛!」
「找死么?」连护法举着一截白藕似的裸臂,作势欲打。
我一下捉定她的臂儿,入手香滑腴软,不由心下一荡,道:「这回你可逃不了了!」
「呆会儿,指不定谁想逃呢。」
「也是,就像适才我睡着,险些胡里胡涂便被你采了童身去。」
「哼,你还童身么?」她一只手扯了扯我委屈地挺着的尘根:「露筋暴脑的,一看就是杀遍千家的强盗!」
「那、姐姐这儿便是强盗窝喽。」我戏谑中,向她私处摸去,捻指一撮。
「住手!」她嗔笑,将我手儿按住:「这是你能随便摸的么!」
「好姐姐,」我的指尖触到她坟起的前丘,不由一阵失神:「今儿是来帮我驱毒么?」
她嘴角含笑,微微摇头。
我奇道:「那是?」
连护法一撩耳边鬓发,笑道:「我先问你,你是不是以为,我帮你驱毒,便是男女仰倒,戳弄一番,行那下流事?」
我叫屈道:「姐姐说得这般难听!不是说须采练引导么?总离不得男女之事罢?」
连护法道:「是,只不过事非简单。采练合体之先,须得百日筑基。我且问你,你须老实坦白,你有多久未与女子交媾了?」
「这个……」
这还能有多久?我前日才刚耍弄了小菁,而附体之前,与赵燕非、三师嫂都有过,不知算是不算?
连护法掩嘴笑道:「你莫说了,我就知道你没那般老实。」
我不由大是泄气:「这么说,采练之前,百日内都不能与女子交媾?那……岂非……岂非要再等很久?」
连护法见我满脸失望的样子,笑骂道:「等又怎么了?你倒等不及了?」说着,噗哧一笑,又道:「好吧,跟你实说了罢。寻常炉鼎,自然得等百日筑基圆满,精气充沛,体周神足,方能适于行功。不过,你身具功法,这一步倒可免了!」
我闻言大喜,道:「这么说,不用再等……他妈的百日了?」
连护法微笑点头,颊面微晕:「只是……我也弄不清你体内阳气情状,须得……须得试上一试方知……」
「试?」
我一时还弄不清她所言何意。待见她春生两颊,笑意暧昧,便是呆子也知道了。
「好姐姐……」
似惊似喜中,我一时不知如何措辞,又觉甚么话都是多余的。此刻帐内烛影摇红,美色柔光,何必多嘴多舌,耽误辰光?便一把甩脱中衣,袒露全身,回眼看时,却见她唇角微微凝笑,峨眉新描,油鬓光面,颇与往日不同,一个势子坐在哪儿,嘴不言身不动,似乎只待我猛扑向前,她便翘足仰受。
我下体灼热,欲焰高烧,只想把眼前这个美妇人扒个精光,恣意驰骋个数百来回,哆嗦着身子向她挪近,却被她在我胸口上柔柔一按,笑道:「急甚么?难道还能少了你的么?」说着,她拔下簪子咬在口中,两手在脑后轻动,甩了甩头,倾泻而下一堆云发,直落腰际,顿时变为一个坐拥长发的楚楚动人的女子,看上去更是年轻几分。
我一时看得呆了,连护法兀自口含玉簪,白眼儿翻我一眼,倾身俯向帐外,寻地儿搁她簪子。那一瞬间,她的腰身盈盈折动几下,便几乎消失不见,只留给了我一个微微抬晃的极度饱满的肥臀,压在臀下的腿儿,露出一排玉趾,摇摇欲动。
我轻笑一声,伸手去挠她脚心。连护法「啊呀」一声,急速扬臂回身,却把我脑袋夹于腋下了,我就势往前一扑,将她翻倒在榻,她手中簪子「当」的一声掉落帐外,回臂将我紧紧搂住。
好一阵子,两人只顾喘息,没有言声。
「好姐姐……你身上……可真香!」
我从迷醉中缓过神来,于她酥软的胸前侧出脸鼻,喘吁吁道。
连护法酥胸起伏,伸指在我额头一弹,娇笑道:「像猴儿一样趴在人家身上,是想吃奶么?」
「正是!且让我……尝尝姐姐的香奶。」
我一手将她襟口扒开,露出一团雪白饱乳,一口咬下去,却似将她整个身子叼起了,原来是她挺腰来凑。
连护法吃吃娇笑,身儿乱扭,不须片刻,我被她闹得口干舌燥,手儿急乱,一劲儿去摸她下体,触手圆滑,是她的臀儿,再往下来抓,揭起了一片裙角,便往上撩。不料她裙底下寸缕未着,直翻出两只雪白丰腴的大腿,我退开身子,索性将她裙衣一掀到底,但见鼓丘饱满,下方直直一缝,不见纤毫,心想:莫非这是传言中的白虎?急切间分开她两腿一瞧,依旧是一道紧闭的肉缝,似乎中间少了甚么东西,惊骇中,我不禁挣出一头冷汗:「姐姐,你的那儿……怎地不见了?」
连护法媚眼流波,咬唇羞笑:「你肉眼凡胎,却哪瞧得见?」
我知道她说笑,便道:「莫非仙子姐姐们的下体,都长得这般?」
连护法昵声道:「你且舔上一舔试试?」
我犹豫片刻,见她两腿中央光溜洁净,肉色嫩白,甚是可爱。俯身一近,更觉奇香扑鼻,忍不住伸舌一舔,连护法全身一颤,娇吟出声,两手落在我滑背抓挠。我舌尖微麻,顶落肉缝,轻轻撩舔,不须几下,连护法吟叫连连,臀儿摇晃中,肉缝慢慢渗出一层密密的露珠,随即如奇花怒放,盛开两片娇靥,她的桃源洞口便再也遮掩不住。
「锁阴功?」我喃喃道,奇景难再,兀自瞧个不歇,连护法却忽将裙衣遮下。
我急叫:「好姐姐,让我再瞧上一瞧!」
连护法娇靥如烧,语声娇腻:「你看也看了,还想怎样?」
她语带挑逗,两肘旁撑,指上捏弄一角裙衣,姿态模样势骚到极处,两只前支的腿儿不安分地轻摇,裙衣叉漏处,一会儿是雪白丰腻的大腿根,一会儿是一闪而过的淫糜小穴,偏又不肯让我看个清楚。
我欲火中烧,心下暗骂:「骚娘们儿,今日不插烂你的骚逼,我不姓李!」
一手捉定她一只脚踝,高高将她腿儿举起,往旁一分,她胯下的淫穴开唇羞裂,挤着一副怪模样儿。
连护法羞斥道:「你要死啦!使那么大力……」
她话还没说完,我跪前一步,暴涨的尘根前跃两下,对准缝儿一杵到底,不知不觉间,真气布体,这一插直如一落千丈,沈闷有声。
饶是连护法神功护体,也被我肏得惨声惊叫。趁她挣动间,我追着她小穴不放,腰胯提劲,连连撞击,「啪啪」声入耳不绝,伴随连护法哀声痛呼,只觉说不出的淋漓畅快。
我捣得正欢,忽觉她牝中一紧,内壁拢收,却是耸也耸不动,拔也不拔不出。
我大吃一惊,待要使劲,却恐伤了尘根。停眼看时,连护法双眉凝怨,紧盯着我:「你道是杀鸡宰羊么?只顾自己快活,却不管人家的死活!」
我尘根受她紧夹,密密实实中又品出了另种滋味,当下微微一笑,还欲再动,她牝中稍稍一夹,我三魂六窍登时去了一半,忙道:「好姐姐……再不敢了。」
连护法颜面稍缓,白了我一眼,牝中悄悄松放,好似给我松了绑。
我受她挟制,心下一阵气绥,却又暗有不甘。悄悄运气下走,意念至处,尘根在牝内一跳,随即抖身一试,啾啾乱动,如臂使指,颇觉掌控如意,一时信心大增,正欲反击,听连护法「呀」地一叫,峨眉紧守,喘唇微笑:「好生古怪……痒得人受不了……你……你且再动动?」
这却有甚么难了?我气凝会阴,意念陡然一放,尘根摇身大动。。
「啊……啊……停……停一停!」
片刻之间,连护法颊靥吐火,容光泛艳,娇喘吁吁。她喘息稍定,媚眼惊笑:「好弟弟……这……这却是从哪学来的?」
看她语气情状,意似极为嘉许,我得意之下,不免有些后悔,早知这招式如此管用,先前何不在三师嫂、赵燕非或是小菁身上也试一试?
心下念转间,尘根在她牝中又耍出百般花样,弄得她连声娇唤,扭身翻滚不歇。她身段有股惊人的柔韧弹劲,在我身下便似一尾挣扎的鱼儿一般,每每我想止定一个抵触势子,偏是将她按耐不住,逗着我的尘根,左冲右耸,不停地追觅她的花心,总觉不能酣畅适意。我双目俱被不能痛快排解的欲念烧得灼干,大喝一声,两手捧起她的纤腰,往榻角一丢,捺住她两只高翘的腿儿,结结实实地肏了几下狠的,方舒解了些体内积蓄而起的躁欲。
捣得兴起,我紧盯她被肏得通红一片的下体,将臀儿高扬,狠狠杵落,腰力尽处,连护法身子竟一弹而起,两手勾在我脖颈,腰身后折,美目如痴似怨,全是哀恳。
我尘根通直火热,拴在她下体,就吊在半空中,两手掰摸着她两瓣后臀,尘根不依不饶,连连耸动。
连护法静挨了几下,闭目承受。
「要……要死了……」
突然,她身子哆嗦,眼中神光涣散,嘴儿痴张。
我忽凝身不住,嘴角停笑。
「快……快再来几下……」
连护法急急摇动下体,这回换成她急不可耐。见我不紧不慢,只顾缓抽慢顶,她两掌捏住我肩头,频频摇臀来凑。
「死人!……」
她陡然发怒,掌心吐力,我惊骇中,被她一掌击飞,仰倒在榻。
连护法瞧也不瞧,飘身而前,「噗」的一声,牝口不差毫厘地套进我棍身,一溜到底,坐了个满根。
「强奸呀!」
我张口大呼。
连护法「嗤」声一笑,面色晕红,掌儿轻轻扬打我脸儿:「老娘便奸了你,怎地了?」
说着,她轻轻将一边衣襟揭高,雪白的肩臂蛇儿脱壳一般裸露出来,晕颊乜眼的,渐渐地向我倾下身来,襟下颤动的酥乳离我脸庞愈来愈近。
像云?像雾?缥缥缈缈的香气一近,她娇耸的酥胸在我眼前不断扩大,两座山峰一般遮过来,让人气息窒闷,喘不过气。
连护法吃吃低笑,饱满的淑乳颤动着点在了我脸上,轻轻拂过颊边,又落回来,渐渐的,沈甸甸、肉颤颤的酥胸压上了我脸庞。肉团软软陷下,乳峰的弹力顶着我的脸颊。
「嗯……!」我头晕脑涨,不由闭目哼叫,心下奇怪:她此时倒又不急了?却来耍这些花样。
连护法喘息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颤声道:「好孩儿……娘喂你奶儿吃罢!」
我听她声音有异,将眼开了一隙,见才没过多久,她神色已然大变,蹙容紧眉,眼眸痴迷涣散,一副不堪挨忍的迷醉之态。
不知是甚么缘故刺激的她,让她陡然间如此情热?那副难挨难忍的动情模样,分外撩人,使人不禁顿生狂乱之心。
我心下突突直跳。连护法颤唇微张,一双眼儿痴痴的盯着我不放,鼻音呻唤:「……唤我一声娘罢。」
我不解其意,随口轻唤了声:「……娘。」
听她「嗯」的应了一声,她牝中忽然添了一股潮热,她双目泛现异光,将身挪移,两只丰乳在我脸庞拂来扫去,突然,不由分说,用手急急撩开襟怀,挤着一只颤突突的白玉香乳,递向我唇边。
乳头早已坚硬挺立,滑入口腔,舌头一触,弹韧有劲。她「啊……!」的一声,急促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好孩儿……!」声音像在哭叫,又像哀恳。
同时,她胯部失去控制般一前一后腻着我的下体摇动,两边腿儿也随着一夹一放,我的尘根在她牝中越发坚硬,紧绷欲跃,又被牝内腔肌吸得紧紧的,似乎再这般碰触几回,精水便要狂喷而出。
我只觉全身火烧火撩似的,热刺刺的难熬,恨不能一翻身将她压倒于下,又狂抽上几百来回。
这时,她的一只手悄悄伸到下方,碰着了两人交接之处,滑手周圈一触,忽又丢开,被触摸过的地方忽然一阵子说不出的孤独的酸意。
她的手就潜伏在附近,偏是停着不动。似乎过了许久,才忽然醒了一般,几根指尖动弹了,在我大腿根部轻轻抓挠,痒得让人捉不住。那手儿像害羞而胆小的小动物似的,匆匆从交接处游身而过,在周边不住试探、绕行,突然有一下,两根指头极为大胆地在往交接处一掏,便惊逸而逃了。
我所有的知觉都被引向了下体,血气也随之往下走,尘根前所未有地怒涨,却被她坐紧,不得动弹,找不到发泄口,心里堵得极为难受,脸上热辣辣的刺人,只想喊叫出声。
忽听一道娇声细吟,她的酥乳从我口中滑溜溜地挣出,随即头部软软的搭垂到我脖颈处,柔云一般的发丝遮住了我半个下巴,她胯部渐渐扬起,一上一下,缓悠悠起落敦坐,牝中此时变得软滑娇嫩,融融美美,尘根触进,诨似不着一物,畅快得我整个身子都要喊叫出声。
套弄间,她渐渐将软腰支起,紧着眉,腰儿折挫,每动一回,我尘根都咻咻欲喷。
「啊……!」
我惊呼出声,尘根在里面涨动了几下身子,终于挺住了。打眼一看,见她襟袍下襬处,两人交接景象淫亵不堪,她鼓白的肉丘紧紧与我腹下贴作一处,稍稍一动,丘下露出一小截茎根,泛着湿湿的水光,大半茎身却深深埋在了她体内,只感到一股湿滑柔软的圈裹。
此时她忽然停身不动,仿若欣赏什么有趣的物事,唇角含笑,只看着我脸上神情。
待我喘过气息,她方微微摇晃了一下胯部,道:「好孩儿……舒服不舒服?
嗯?」伸出一只纤手,轻捏了我下巴一下。
下体一波舒爽的快感飘摇而至,我「哼」了一声,心中所想,不由脱口而出:「好……骚的娘们……」
她登时眉花眼笑,俯身向前:「往后就让骚娘天天这般侍侯你,好不好?」
接着一阵吃吃直笑。下体相连,随她俯低身子,传来一阵奇妙的触感。
过得一会,她阴户内开始愈收愈紧,愈紧愈热,在紧热中却保有一种爽滑的快意,似乎还有一丝吸劲在吮吸着尘根,全不似适才的那般松美。
随后她又动了起来!
腹下那腻乎乎的沉重感消失了,随着她的动作,我整个身子轻轻地飘高了,忽然又落下来,畅快难言的重重一触,身心又重新如羽毛般越升越高,不知飞向何处。
渐渐地,她腰身开始乱摇,上半身子妖妖娆娆,飘摇欲折,而交接处,却如鱼儿吞饵,欲离难舍,含吐不定,一时间,我仿若置身于西湖上颠簸小舟,无限风光纷杳而来。
「啊……」
随着五彩缤纷的快感袭至,我尘根一线酸意倒窜入体,全身霎时绷得紧了。
连护法失声惊唤:「你……可是要泄了?」
我微一颔首,连护法忙拇指微偏,按紧我胸侧一处穴道,另一手扣住我腰间关口,与此同时,底下却加快了套弄。
我顿时像进了神仙一般的境地,尘根一直处于颤颤欲射的颠峰,却将喷未喷,直到连护法娇声一唤,牝中痉挛抽搐,淋出一股温温乎乎的淫水,手上也随即松放,我精关通畅,方猛力喷射。
连护法软沉沉地伏在我怀中,牝口兀自一收一放,似在张唇喘息,又似吸吮精华。
良久,我身心沈醉在交接后疲倦而满足的快意之中,两眼似开欲闭,不知不觉中,想起了许多青阳山的往事。
帐口处飞进一只小虫,飞了一圈,停在连护法一瀑黑发上,连护法身背一动,那小虫翩然惊走。
连护法无力地撑起身子,眉间微蹙,四下环看,彷佛刚从一个极遥远的梦境中醒来,粉白的玉面泛现一丝苍老与疲惫,痴抬着的脸上更带着不可言说的凄容,那一剎那,我心震动,似乎窥见了她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忙将眼儿闭上了。
「喂……喂!」
连护法轻推了两下。
我睁开眼望她。
连护法散发遮面,露出一对眸子,若有所思,忽道:「你说,我是不是个淫妇?」
二十八、白鼠惊波
一瞬间,我心里想笑,但正容相向:「绝对不是!」
连护法一怔,盯我半晌,彷佛有些失落:「我怎地不是?」
我道:「那便算你是好了。」
连护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人老了,便连作『淫妇』也不够资格罢?想当年,侍侯得男子美了,总要骂我几声『小淫妇』的。」
我奇道:「喂,你若想要我骂你,便直说好了。」
连护法嗤声一笑,嗔道:「谁要你骂了?难道你们男子的虚情假意我听不出来?」
我心下愕然:听她的口气,还真是有人骂她小淫妇,她才开心哩!
她也不理会我发楞,目泛迷茫,痴痴道:「你可不知道,世上最好听的话,最甜美的蜜语,便是美滋滋的几声『小淫妇』了。」说着,犹嫌不足,连俏带骂地,甜腻腻唤了两声「小淫妇!」、「小淫妇!」,随后痴笑不已。
难道她是天生的淫妇吗?被人肏了,还要讨骂?不知怎地,我适才心灵上被她暗下触动,此刻听她拟声娇唤,心下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甚么两情相悦,天长地久,那都是屁话!一朝邂逅,彼此相欢,男狂女荡,我恋你体,你贪我貌,『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又岂在朝朝暮暮,两相厌倦?——哈,你说是么?」说着,她脸上渐现狂态。
我不想刺激她,只应道:「你说得对极了!」
连护法见我毫不反驳,似乎意犹未尽,张唇欲语,转眼却意兴索然,软软叹气,道:「算啦!——你小孩人家不懂的。」
我想起体内阳毒,有意岔开话题,笑道:「你试了我半日,也不知是否讨我童身的便宜,到底我体内情状如何?何时可采练行功,帮我解毒呀?」
连护法粉面涨得通红:「哈,你这无赖!瞧你适才一副急色样儿,到底谁讨谁的便宜?哼,还好意思说!我一个清白身子……」似乎自己也觉得「清白身子」
实在说不上,声音便低了:「……白喂了狗了。」
她连气带笑地说完,又羞又恼的,停了片刻,瞅我一眼,似觉恨不解意,顺手便将我一边耳朵高高揪起。
「呀!呀!开玩笑的,有话好说!」
我一边哇哇大叫,心下却在自语:「有道是『合体皆为有缘』,女人身子珍贵,不管你连护法出于何种情由,也不管你身子是否清白,我都不会忘了你的。」
「说实话,你练的到底是甚么功法?」
连护法闹了一阵,停下手问。
「怎地了?」我心下惴惴。
「我以阴精作引,试着运功,却吸不了你体内阳精。」
「我不是泄了身子给你么?」
「那只是寻常水儿,与你的体液一般,毫无意义,我很是奇怪,你功法好似内含吸力,虽是泄身,却是元阳不动。」
「是么?」我心下砰砰直跳,五行术法中,金木水土火,土为居中,土性易增无损,最具就吸收性,这是师尊早已告诉过我的,却不知与此有甚相关?
「像你这种功法,即便未练过双修功,也能采得女子阴精,吸为己用。旁人要取你元阳,却难上加难,好家伙,我可小看你了!」
「……」
我又惊又喜,蓦然想起,当时初与三师嫂交欢,其时对金丹南宗的男女双修大法仅知一鳞半爪,交接后却功力大进,莫非……?可是,既是元阳未动,为何三师嫂却能从中获益?
「咦,你高兴甚么?要知元阳坚守,泄身不损,固是好事。但我却如何帮你疏导解毒?阳毒若被你功法全部吸收,再要化解,这……倒是个天大的难题!」
「喂——,小淫妇!戏弄我还是怎地?说好也是你,说坏也是你!」
我无辜从云端掉落,不能简单地说是失望,而简直是愤怒了!
「吵甚么吵?让我好生想一想!」
我的生机就在连护法紧皱的眉间。一时心潮起伏,想想好不容易成功附身,却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成天提心吊胆的,归根结底,都是那齐管家弄的鬼!不由越想越气,喃喃道:「齐管家,这死王八蛋……」
「齐管家?我看他也没有更好的解毒办法……哼!『长相思』他本丝毫用不上,却取了带在身边,压根便是存心用它来害人,用心倒也歹毒。」忽道:「对了,你中毒多久了?」
我大眼望她。
连护法脸上一红:「对不起,我忘了已问过你了!」
我见她牵牵扯扯、颠三倒四的,估计解毒法子一时半会是想不出了。此时困意袭来,不由大大打了个呵欠,师尊说过,「行道踟躇,举意自然」,枉然愁思竭虑,陷身「求不得」之苦,那又何必?
连护法讶然望我一眼:「我这里替你发愁,你倒困了?」
我道:「是,困了便要睡觉,此乃天道,一点也违不得。你若是也想睡,乖乖的躺过来罢!」
连护法道:「罢了,为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操心,真是不值!我先回了……不过,我想女子阴精对你的阳毒缓解总有帮助,我每月须闭阴数次,也不能多来陪你——」说着,指了指帐外小菁榻处,掩嘴一笑:「那个小姑娘,你倒不妨……
还有呀,你屋里的那些丫鬟……不用我多说了罢?」娇笑声中,她俯身在我脸颊亲了一口,瓢身帐外,拾了玉簪,跃窗去了。
我怔怔呆了一会,心想:没道理呀,刚才做都跟她做过了,被她这样亲上一小口,居然还会不争气地心跳?
甩了甩脑门,不去想这些没用的。帐口被连护法离去时掀起了一角,恰好能瞧见小菁的一只白腿,软软的垂落榻侧。我稍移视线,小菁一丝不挂的身子被连护法胡乱扯过的被角遮着,半边雪白肌体露在被外,我心道:「哎呀,可别着凉了!」
下榻欲替她盖好被儿,近榻一瞧,小菁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儿,眼睫下覆,仰面睡得正酣。我伸手探了探她鼻息,热乎乎温绵绵的气息喷在我手上,我心中柔情一荡:「睡得像个婴孩一般,她一点也不知适才我与连护法的胡天胡帝罢?」
轻手摸着她脸鼻玩了一会,她轻鼾如故,我甚觉有趣,揭起薄被一掀,小菁的玉体浑如又白又胖的大婴儿,无知无觉,白得耀眼。她本就肌体丰满,此时全无遮蔽,更显得肥嫩可口,饱肌生香。连护法适才说自己老了,我还不觉,此刻与小菁两下一比,果然妇人与少女还是有些区别的。
我细细赏鉴着小菁的裸身,胸中却毫无邪欲,困意拢来,我便将薄被扯过,抱着丰满光溜的小菁,不知不觉中熟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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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睡梦中听得一声尖叫,猛地睁开眼来,小莞正掩着嘴儿,两眼大睁,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原来天色大亮,已是次日凌晨,小莞推门进屋,发现我与小菁相拥而睡,忍不住一下惊叫出声。
见我醒来,小莞满脸胀得通红,转身欲逃。她不动还好,她一动,我迷糊中不清缘故,心里一急,窜下榻来,一把将她捉住。
而我的身子是光的,尘根丑陋,四下乱跳。小莞又羞又慌,叫道:「公子…
…公子!」小身段挣扎不歇,颤抖得厉害。
我卡着她脖子,道:「噤声!噤声!」
小莞不知我要干嘛,满面惊恐,挣扎愈烈,一回眼瞧见小菁刚坐起的白花花身子,又是一声尖叫。
我慌乱中竟忘了拿手掩其口,而是一低头,用唇堵住了她张开的嘴,她支吾片刻,小身子软在我怀里。
我抱着她娇小的身子,往小菁榻上一丢,小菁此时像是奸情败露的淫妇,忍住惊慌,颤抖着手,帮我按住小莞的身子。小莞在我和小菁的四手忙乱中,动也动不得,小胸脯一起一伏,喘息不定。
我们六目相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过了片刻,我惊讶地看到,小菁竟去解小莞身上衣襟,小莞急掩胸口,哀求道:「小菁姐……饶……饶了我罢!」
小菁嘴角颤动,动作依旧不停,只是被小莞身子闪来闪去,毫无进展,小菁一双手兀自茫然地撕扯着小莞衣裳,同时眼圈一红,竟掉下泪来。
我不知她意欲何为,也伸手助她。一会,扒开小莞的襟口,露出一对比鸡蛋大些儿的小乳。小菁一边含泪将我的手放在小莞的小乳上,一边弓俯着身子,脑袋抵在小莞肩上,身背抽搐,低低地哭出声来。
我手上沾着小莞硬生生的小乳,与小莞一样,一脸茫然。
「小莞!小莞!死那去了?也不来帮忙!」
小萍在隔壁厢房喊着。
小莞忙骨溜一下翻身下榻,口中应道:「来了,来了!」转身看着小菁,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眼儿滑过我脸庞,颊上一红,低着脑袋,冲出门去了。
我轻捏了一下小菁肩头,也下榻着衣。一会,两人收拾停当,看看四下没人,小菁扑进我怀中,仰脸犹带着泪迹:「我……我……」
我帮她擦泪:「没事,没事!」心下想道:「终有一日,我要带小菁离开贾府,到时,她便不用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忌东怕西的了。
两人相依相偎间,忽停屋角「当啷」一声,有东西掉落地面。我与小菁俱都唬了一跳,转身寻视。
「啊!」小菁轻叫:「是大白鼠!」
「在哪儿?」我心下奇怪,小菁的目力不会比我好,怎地我却未瞧见。
「桌旁的纸堆里……它怎地跑出来了?」
我凝目一看,果然白纸堆里有两个乌溜溜的小黑点,是它的眼儿。它通体皆白,毛发毫无杂色,藏在白纸堆里,一时倒瞧不出它身子形状。它见我走近,微红的足蹼稍稍颤抖,全身毛发耸动,将跃未跃。
我离它尚有数尺,它「吱」的一声,折身后跃,抖着一身白毛,沿桌腿爬上,迅疾钻出窗格,窜到外屋去了。
我与小菁追出外屋,不见,又跑到外边走廊,四下环顾搜寻。
「你们在找甚么?」
小萍闻声探出窗口。
「大白鼠呀,公子的白鼠跑出笼子了!」小菁道。
「啊,真是的,白鼠不见了!小莞,你发甚么呆!鼠笼被你碰到啦!」
「哦!」
小莞慌乱地抬起头,惊眸闪我一眼,随即垂下头去。
小萍也没理会小莞神情异样,停下手中收拾的活计,一阵风冲出屋子:「向哪跑去了?」
「没见着。」小菁皱眉,惴惴不安地瞥了屋内的小莞一下。
「嘘——」我竖指唇上,示意不得发声,闭目默察片刻,心道:「是了。」
向园中走去。
「哈,别装摸作样了!公子,你是听出来的,还是算出来的?」
小萍语气满是不屑。
我唇角微笑,也不作答,念想直追白鼠跑动方向,穿过园门,往东首截它去路。小萍两人以为我装神弄鬼,并未跟来,兀自留在院中呼喊寻找。
我蹲在一株树后,「守株待鼠」,静侯白鼠自投罗网。
白鼠果然如预料路线向这边跑来,它身子肥硕,跑动样子一滚一滚,笨笨的,甚是可爱。
眼看它便要落入我掌握,身后行来数人,脚步杂乱,我暗叫:「糟了!」猛扑向前,所幸白鼠停身旁顾,似正盘算逃离路线,一下被我捉定。
「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