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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云深】第十六卷[河图实体](完)

2016-05-03 10:17:03


  【剑起云深】第十六卷

  内容简介:

  生无可恋,死何曾惧?吴羽身中淫蛊多年,已然耗损内元,又为击败仇人武裳盈,不惜勉强自己修练家传绝学,只求以铁炼代剑,一报夙仇!

  怎料图谋多年的种种手段,却被去而复返的姬梦盈破坏……

  吴羽原以为自己不久於人世,但姬梦盈仍愿披嫁裳,其身因九转龙珠之故,成为最适合他的「良药」,心甘情愿地与他交缠……他方知自己虽因仇恨死无所惧,生却更有所恋!

  本卷是《剑起云深》的最后一卷,故事的大结局将在本卷展开。

  

  封面人物:卫纤如

  【第十六卷】第一章:淫蛊再出

  虽因吴羽及时来援,解了韩彩蝶迫在眉睫之患,但吴羽武功实输武裳盈两筹,先前靠两女相助再加上铁链始终操持主动,才能压制武裳盈鬼神莫测的剑法。这一下被武裳盈牵着鼻子走,虽说吴羽两炼一拉一缠,迫住武裳盈长剑,另外三炼拐个弯,飞袭武裳盈三处大穴,心下却着实戒惧,护在胸前的左拳微微晃动。

  若武裳盈这一记是围魏救赵之策,意在吴羽本身,左拳亦有铁手套保护,该可挡她几招,只是主客易位,接下来的战况就不是那么理想。

  但他没有想到武裳盈长剑轻振,竟是以力硬迫,逼开他铁链勾拉纠缠,身形挪移之间避开另外三条铁链进袭,人随剑走,硬攻入韩彩蝶身畔,竟是打定主意,就算硬挨吴羽两炼,也要先将韩彩蝶毙于剑下!

  这一下狠辣大出吴羽意料之外,心有旁骛,力道自然难以集中。说时迟那时快,已来不及护住心胆皆落的韩彩蝶,另一边的简若芸更是鞭长莫及;手上已来不及,铁链虽急攻武裳盈后心,吴羽却也清楚对方既下决定;一着之失,自己再难回天!心念电转,已知武裳盈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铁链终属长兵器,无论吴羽以指运炼,令铁链多了三分灵巧,终有长兵器的弱点,一旦被迫入近战便难以回救。吴羽左手握拳始终护在胸口,又与右手一般戴着铁制手套,摆明就是右攻左守,以解决这一问题。

  就算武裳盈对自己的武功再有自信,终是第一次与吴羽对阵,好不容易才抓住这稍纵即逝的良机。与其硬迫吴羽尚不知有何玄机的左拳,赌上五分把握彻底打掉这最不知底细的对手,不如全力一击,选择有八成机会的可能性,先解决实力已然见底的韩彩蝶为要。

  宁可细水长流、逼成久战,也要一点一点地确实削弱对手战力,如此不急不躁、深沉稳妥的打法正是老江湖的攻守风格。吴羽心下暗叹,不幸中的大幸是姬梦盈不在这里,否则突破点必然变成她。

  在逼命交关之际,突地一抹剑影如流水般似慢实快地渗入战圈,惊惧未定的韩彩蝶听得一声长长金铁交击,只觉眼前一花,一条身影瞬息间护在身前,竟迫得武裳盈身形倒飞而回。可那被迫退回的身形却潇洒轻巧地避开吴羽铁链,长剑流转仍是一派轻松。

  「总算等到你了,卫师妹。」

  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雍容华贵的气息扑面而来,看武裳盈的神气,一点不像才刚从来人手中受挫,反而像是深宫中的六宫之主,好整以暇地看着旁人耍猴戏般,一派气定神闲,就算多加个对手也在料算之中。

  反倒是护在韩彩蝶身前的卫纤如一如往常的黑衣蒙面,与上栖兰山庄之时没什么分别,一点看不出面上伤痕究竟好了没有。

  「怎么?还不肯把面巾卸下,让姐姐看看,你辛辛苦苦上栖兰山庄,究竟是治疗好了没有?」

  也难怪武裳盈高兴。虽说卫纤如本身剑法内力皆不如自己,但当日登天阶欲死还生的连番血战,令她的剑法中多了一往无前的铁血杀机,气势未展时还不觉得,一旦气势铺开便连自己也不免受到影响。

  最好的证明是,以武裳盈的修为,简韩二女本难以在她眼下遁形,可今日一上栖兰山庄却受卫纤如气势屏蔽,事前竟对二女的存在全无所觉,直到跟吴羽对上还差点被两女伏击一把,才让吴羽争得主动之势,否则以两边差距,三人岂能撑得了这么多招?

  眼下虽说多加个对手,表面上看来众寡悬殊之势更甚,但对武裳盈而言,眼前究竟是三人还是四人,对她的优势根本没有影响。

  卫纤如若隐在暗中俟机而动,对她确实是巨大威胁;一旦摆到明面便成死物,威胁虽然仍在,却少了出其不意的危险性。

  「很可惜吧?姐姐我竟然到了这里。」

  虽说眼前卫纤如气势仍在,但武裳盈可感觉到其中一抹挣扎,嘴角笑意愈盛,雍容间似有股戻气蠢蠢欲动。

  「你原先瞒着简师妹在这儿的消息,人跑到栖兰山庄,多半是希望姐姐放弃此处,去威天盟寻语涵。以威天盟的实力,姐姐清理了语涵,多半姬平意还浑无所觉,这样就算牺牲语涵,总还保得住简师妹这边……嗯嗯不止,还有个韩师妹也是。只可惜你这杀一人、保一人的苦心孤诣,今儿个恐怕不灵验了。」

  见卫纤如身形虽仍稳立,落在地上的影子却微微颤动,武裳盈笑意更深,全心全意只注视卫纤如,连旁边的吴羽等人都不放在眼里,似乎这才是最美的风景。

  「以你的想法,吴羽和语涵都是姐姐必除之人,你既到栖兰山庄,为免被你掣肘,姐姐便该去威天盟……只可惜姐姐的行止若会被你料中,恐怕……你也不需要玩这杀一人、保一人的手段了吧!你说是不是啊,妹子?」

  看卫纤如长剑愈发难稳,武裳盈笑意愈浓。

  「妹子放心,待此处事了之后,姐姐接下来就会上威天盟,到时候我们姐妹比比脚程,若你先到威天盟,及时处理姐姐的事,姐姐便不需要大开杀戒?,但若你来不及的话……那就对不起,语涵好歹是姐姐原本的继承人,就算破门情分犹在,黄泉路上自不能走得凄零孤独,丈夫、婆婆、小姑自然要一道上路的,其余人嘛……自然也不能落下,总要前呼后拥、以壮行色,如此才不落了本阁声威,你说是不是啊,妹子?」

  听武裳盈愈说愈是离谱,仿佛把自己这边全当成死人,惊魂甫定的韩彩蝶不由气恼。眼见护在身前的卫纤如身形虽不动,手中长剑微微颤抖已连自己都瞒不住,显然武裳盈这段言语对她是颇大的打击。

  她虽没想到向来温和亲厚的武裳盈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但难掩任性。这么长时间与她相处,卫纤如该是清楚得很,与这般疯狂的阁主周旋也真难为她。

  与此同时,只听得不远处屋内仿佛掉落什么东西,叮当声响间又有喁喁细语传出,武裳盈也不多管。虽说简韩二女已然现身,照说卫纤如再无须以气势抑制自己的感觉,可不知为何她却没有收手,让武裳盈也难以察觉屋中之人的气息。

  其实也不难猜,与吴羽等人同来的还有邵雪芊、姬梦盈和辛婉怡,便会武也不高明到哪儿,只敢躲在屋里偷听,想必现在已惊得动弹不得,只待自己了结这边事后,等着挨自己的长剑。

  想到此处,武裳盈心下暗叫精彩。

  山下的岳敏宸所布既捉不着卫纤如的踪迹,自然没法发现武功犹胜一筹的自己,加上为了避岳敏宸的耳目加速练武,此处已是栖兰山庄深处,就算打翻了天,岳敏宸依旧无知。等自己杀光此处生人、扬长而去之后,也不知要过多久,岳敏宸才会发觉不对。

  光想到他那时候的表情,还有回禀夫明轩时,夫明轩的神态变化,武裳盈只气自己竟没办法亲眼见到。不过与之相较,现下眼前卫纤如面巾下的神情变化,才是她真正最想看到的风景。

  「可惜了你,几番筹谋都成画饼。」

  心叫可惜,看来辛婉怡号称有医国之手,却没把卫纤如的伤痕治好,才让她依旧以黑巾蒙面。即便以自己的灼灼目光仍看不清面巾之下的神情变化,实是美中不足。

  武裳盈笑得灿烂,依旧雍容华贵、气势堂皇,甚至还有空伸手指向卫纤如。

  「若换了你身后,本阁后人为你立传之时,该怎么形容你的努力?嗯嗯,大概会写什么『卫大护法几番努力,功名富贵、一腔雄心,终究化为尘土』之类的吧?对此……卫师妹,你怎么想?」

  还没听得卫纤如的回应,武裳盈又开口。

  「那些事或许太远,换些近点的来说。妹子你虽苦心救人,但本阁之人除了姐姐之外,却没人体会你的努力、你的苦心。今儿个你什么人都来不及救,若是运气稍稍不好一点,姐姐说不定也要拿你正正阁规,到时候你的死讯传回去,好卫大护法你想想,本阁之人会为你难过,还是心下庆幸呢?恐怕……后者居多吧!」

  「我……早已经不在乎了……」

  好不容易迸出一句话,声音凄弱无力甚至连吴羽都忍不住回头看。虽看不穿卫纤如的面巾,可那声音着实令人大起怜惜之感。

  这还是云深阁铁面无私、冷面无情,无论门人、外人皆惧的大护法吗?那声音完全没有战场冲杀磨练出来的铁血英气,就算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花园扑蝶都会气喘吁吁的闺阁女儿家,声音只怕都比现在的卫纤如多几分气力。光听到这声音,连简若芸都难免芳心戚戚。

  「那……真是可惜了。」

  听卫纤如声音凄然欲泪,武裳盈心怀大畅。若非旁边还有个吴羽,换了只剩简韩二女,毫无顾忌之下只怕她已笑得花枝乱颤,连站都站不稳。

  「不过妹妹你也无须伤心,旁的不算,姐姐看来……简师妹似乎已经了解你的苦心,黄泉路上姐妹还可多聊聊……接下来就让姐姐再次看看,看卫师妹你杀一人、救一人后,那凄凉、自责却又无法自拔的表情,每次看都觉得想一看再看。好师妹,把面巾拿下来吧!让姐姐再看看你那表情,算是最后一次……」

  「废话真是多,口水多过茶。」

  吴羽摇头,硬是打断武裳盈的话头。

  若再让两姐妹聊下去,这一仗也不用打了若换个男人当对手,只怕早已看出,就算再多说几倍的话,卫纤如虽然更伤心,却没办法说得她心志崩溃、干脆举剑自尽,只是自己得意。这般无聊的话语争锋只有女人家最爱。

  「阁主不如干脆点,早点分个胜负,少逞口舌之利。」

  「韩师姐……你退开些。」

  听吴羽发话,卫纤如虽心下暗叹,这一日终还是到了,但她既然出手救了韩彩蝶,便已做下决定,绝无事到如今还退缩之理。

  心都伤成如此还顾忌什么?武裳盈杀心已炽,若想救自己在意之人,也只能赌在此击败武裳盈的一线生机。

  既是如此,眼下最重要的是使出全力与武裳盈一战。真要如此就必须先排除不稳定因素。屋中之人也还罢了,韩彩蝶心志已夺,即便留在战线也无法发挥实力。方才武裳盈选她作为突破口,现下两边撕破脸,武裳盈再无留手之理,接下来便是死战。

  虽说对战争认识并不深,但卫纤如也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腹背受敌、无法专心一战乃是死忌。

  若身在腹心的自己人三心二意,便有通天之能也难挽腹背受敌之颓。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便是因为这一点。现在的韩彩蝶心已惧、气已乱,就算武功再高,能发挥出来的不过一、二分,与其强留她在此应战,不如让她处于局外,反倒能让自己一方专心作战,无须另花心思。光看吴羽无言地对韩彩蝶点头,让后者虽目瞪口呆仍乖乖退出,便知他也是深知战学之人。

  「来吧,让本宫看看敢无理打断本宫的话,你吴羽究竟有什么本领、有什么依仗?」

  嘴角浮起一丝残酷,武裳盈美目狠盯吴羽。

  这人好大胆,竟敢打断自己的兴头,没有什么比在兴头上被打断更惹人厌了。今日便有卫纤如阻扰,这个无礼之人她也非杀不可。

  没想到换人再战,武裳盈压力却是大增。若非她剑法、功力已臻绝顶之境,即便连遇险招也只迫得她改采守势。虽说难以强攻得逞,要防得滴水不漏、令敌人难以寸进却是轻而易举。

  原本预料吴羽与简韩二女似阵非阵,该是自己前所未见的阵形,就和吴羽的铁链一般专门修来对付自己,是以武裳盈强攻韩彩蝶,一来以此诱出卫纤如,让她无法在暗中虎视耽耽,减轻自己压力;二来以她为突破口,瓦解吴羽这路手段。

  换了卫纤如上场,虽说无论武功剑法、气势心志,卫纤如都胜韩彩蝶不只一筹,但卫纤如到现在才下决心出手,先前绝无与吴羽等人切磋练习的机会,要融入阵形绝非一时半刻之事,而以自己的本领,在此之前胜负早分。

  没想到卫纤如一出手,铁血杀气扑天盖地冲来,硬是压下武裳盈堂堂皇者剑势。

  照说高手相争,气势、内力凝炼至极,绝无半点外泄,卫纤如这般打法耗力太多,非是绝顶高手手段。她本有不解,可交手不过数招,武裳盈便知自己失策!

  原本应付简韩二女之时,她仅以气势便可压得二女气势沮弱,十成功力最多使出六成。现在自己气势隐隐被压过一头,简若芸施展全力,这方面的优势顿时烟消云散,变成两边以真功夫硬拼。

  绝顶高手与一般高手之间的差距看似天差地远,若真说穿了也不过一线之隔,顶多是气势消长,又或制敌机先的差距。现下对手三人武功虽远不若自己,可一旦众人全力以赴,气势压不过人,吴羽的铁链又灵动幻化,令她无法寻出破绽以制敌机先,当真以实力硬耗,对人少的一方却是大为不利。

  更不用说卫纤如与吴简两人联手,明明没有事先演练过,打起来竟是配合得默契无双,比先前的战阵还要毫无破绽,一时迫得武裳盈只能以守为攻。

  更糟的是原本的战阵,吴羽攻守兼采,简韩二女守多于攻,若不是吴羽的铁链灵动至极,将她长剑牵托纠缠、威力大减,武裳盈实则还占上风。

  现在卫纤如入阵,战阵改以她主掌攻势,吴羽转而配合,而由简若芸守势相应,不只攻势加剧,还加上杀气侵迫,战力竟顿时大增!若非武裳盈武功真有高深造诣,只怕方才轻敌之间已然败北。

  若是换了平常,即便以一敌三,武裳盈也丝毫不惧,但眼前卫纤如杀气迫人,吴羽攻守有节,与她配合得恰到好处,这也还罢了,一旁的简若芸却双目发红,明明守势之剑,一双锐目只往自己身上要害处扫动,恨意高燃到她若打算以伤换伤,跟武裳盈拼个同归于尽也不让人诧异的地步。

  见她如此,武裳盈便知方才破阵的法子现在用不上了。若论武功,简若芸虽只胜韩彩蝶些许,若论心志却比她强悍不知多少。若非如此,当年武裳盈也不致于在暗算韩彩蝶之后还等了许多时间,才定下对付简若芸的计划。

  现在的简若芸虽守势为主,招招却如绵里藏针。若自己全心应对卫纤如的强攻和吴羽的诡异铁链,稍稍失了注意,只怕简若芸就要反守为攻,一剑狠狠地刺到自己身上。这股战意之强烈令武裳盈不得不分心以应,造成身陷颓势、一时难以反击。

  与简若芸相较之下,已缓过气并提剑在后掠阵,不知何时会突如其来地给自己一剑的韩彩蝶反而没有那般具威胁,即便如此,武裳盈难免打得心下微寒,一时难以突破。

  虽说武裳盈仍陷颓势,但在旁观的韩彩蝶看来,吴羽他们不算多占上风。武裳盈武功实在太高,长剑挥洒往往施展出令人难以想像的精练绝学,即便四女都曾修习云深阁剑法,看得出这些套路虽奇,仍万变不离其宗,可若非亲眼见到,难以想像本阁剑法竟有如斯变化!

  卫纤如还好些,毕竟当日登天阶一场血战,若还依平日所学一招一式使来,只怕尸骨早已成灰。当日虽战得满身伤痕,却也迫出不少临敌变化的妙招;简若芸却不由渐陷支绌。

  只不过先前的努力不是白费的,这等变化在云深阁之人眼中确实极尽其妙,但先前简韩二女与吴羽对练,吴羽对云深阁剑法所知亦非泛泛,加上他只思破而不思学,铁链纵横不受二女所授规限,武裳盈所使虽是出奇,他还勉强应付得来。

  牵一发动全身,武裳盈的攻招吴羽既能应付,卫纤如便无须花心思护着简若芸,专心攻招,自是威力更增,令武裳盈更难施展。

  几下攻招均难奏效,明知若强行攻取,简若芸和吴羽未必吃得消自己的强攻,但吴羽铁链诡异之处尚未见底,简若芸长剑施展间又隐隐有与敌偕亡的悍决之气,这雨人即使远不如自己,临死一击也未必好接,若因强攻造成自己受伤,就算一击毙了简若芸,接下来未必能应付吴羽和卫纤如。

  武裳盈不由咬牙,若她早知道换个卫纤如会造成如此窘况,方才不该手下留情!

  现在只能死守不失,看是对方杀悍气息了得,还是自己的吟松诀长力持久。

  连战数十合,武裳盈愈觉不妙。

  卫纤如气势虽盛,毕竟武功不若自己?,简若芸便有拼死之心,但久战之后体力渐渐不支;吴羽那铁链却着实神出鬼没,尤其他一手五炼,虽说以指运炼力道难免不足,但变化灵巧甚至在自己长剑之上。若是两人相对,自然吴羽输面居多,可现在有卫纤如堂堂之剑敌住自己,吴羽的诡异家数愈发难敌。若换卫纤如与简韩二女联手,只怕早被武裳盈所败。

  知道以寡敌众最忌讳的一是失去主动,二是打成拖延之战,武裳盈长剑一挥迫开三人,却未紧接进击,而是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流涌动,仿佛天地元气都向她身上集中,惊得卫纤如不由一声「不妙」,与简若芸双剑联招便欲进迫,却被武裳盈的气势压得不进反退。

  两女都是云深阁高手,自然知道武裳盈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招「浩气归元」是云深阁心法之一,虽没有吟松诀高深,在云深阁里人人可以习练,但练到深处却有鬼神莫测之威。

  这心法脱胎自太极玄功,借天地气息入体,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功力,至少有数倍之多;但这招不是没有后遗症,时效一过便即脱力,一点气力也提不起来,而且提升的功力愈高,能撑的时间就愈短。以武裳盈的实力,这一招最多能撑得半刻,接下来至少一个时辰内没办法提气动手。

  因有这危险性,是以明知今日之战险绝,卫纤如等三女也没想到使用此招。以她们的武功就算用了「浩气归元」也未必能败武裳盈。若气力使尽,无法出手,反而成为拖累。

  但武裳盈的武功原就高出众人,只是受吴羽诡妙铁链所迫,又被卫纤如气势制压才无法大获全胜。她既使了这招,短时间内功力大进,以三人之力想对功力大增的武裳盈,拖上半刻是难上加难,想来她也知道此事才行险招,赌一赌在数招之内连毙三人。

  「不能让她用上全功,快!」

  见武裳盈连这招都用上了,显然有分生死之心,卫纤如咬牙喊出声。武裳盈既已做出决定,此时若自己还迟疑,便是白费两位师姐性命。

  知道危机迫在眉睫,简若芸一声娇叱,长剑已递了出去。不只是她,卫纤如与韩彩蝶的长剑也没慢上半点,三女均知「浩气归元」在施出之前须有一定时间调元聚气,若不趁此时打断她运功,待武裳盈功力运行既毕,在场众人都难逃生天,转眼间三剑便已刺到武裳盈身畔。

  只是简韩二女怎么也没想到,她们出手已快,却有人比她们更快。眼前一花,另一柄长剑仿佛从天而降,虽没有简若芸搏命一击的气势、没有卫纤如刚猛的铁血杀机,却是轻飘圆融,犹若御风而行,自武裳盈护身气劲的虚处滑入,后发先至,比二女还快了数分,竟与卫纤如的长剑一同递到武裳盈高耸的胸口。虽未触物却是叮当连响,跟武裳盈的护体气劲抵到一处。

  「是师侄你……」

  虽说在翔风堡时深居简出,从未与祝语涵打过照面,但祝语涵终是姬平意的夫人,隐在暗中时韩彩蝶早知道她的身份,她怎么也没想到祝语涵竟会在此时出手!

  虽说泪流满面,手中长剑却丝毫不见颤抖,若非她吟松诀功力虽浅,却与武裳盈内功系出同源,引开武裳盈几分气力,光靠卫纤如这一剑,恐怕对「浩气归元」已然运行的武裳盈根本没法造成任何影响。

  二女知时机难得,一身真力都运到剑上,打算跟武裳盈赌上这招,分个生死。

  见祝语涵突然出现,最惊讶的便是吴羽,不过他心思电转,一念之间便已清楚来由。

  虽说姬梦盈不像自己深谋远虑,有时候甚至有些鲁莽,与邵雪芊一般性子才会引简若芸来此,但她终不是真的笨蛋。若把祝语涵也引来,她与武裳盈之间的关系难以捉摸,是友是敌难分,吴羽准备对付武裳盈已竭尽全力,哪受得起另有风波?想来此事该与她无关。

  也不可能是姬平意打的主意。

  毕竟以他而言,最多知道范荣音的夫人与云深阁有关,对云深阁前代之事,其中的恩恩怨怨连个大概都不知道。就算姬平意想找人监视吴羽的一举一动,祝语涵也非他所属意的人选,毕竟威天盟里不是没有明眼人,吴羽样貌虽丑,对女人却颇有一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堂堂盟主夫人亲身犯险。

  如此想来只有祝语涵自己的观察。就算一开始以为吴羽到栖兰山庄是被姬平意所逐,简若芸之所以跟来也不过是姬平意与范荣音间的条件交换,借以监视此人,但吴羽让姬梦盈来找自己写的那封信已足够启人疑窦,更不用说还有隐在暗中的韩彩蝶。

  吴羽把云深阁前代三位高手都聚在栖兰山庄,再联想到吴羽对自己似有若无的敌意,若还想不到其中有针对云深阁的诡谋,祝语涵真不配为武裳盈一手训练、在百年之后继承云深阁的徒弟。

  没想到自己努力谋算还是抵不过祝语涵的目光,看来自己小看云深阁的这些高手们。能在江湖中阅出名头果然不可能是愚鲁无智之人!吴羽心中暗叹,一双锐目却狠狠打量武裳盈周身。

  「浩气归元」的威力果然了得,竟将武裳盈护体气劲扩充数分,迫得他灵巧虽胜、威力终归不足的铁链根本探不进去。若无法在武裳盈对战四女中出现破绽,要击败武裳盈可真不容易呢!

  「语涵,连你也……」

  没想到连祝语涵都出手,武裳盈不由一惊。

  虽说她已打算在栖兰山庄之事了结后到威天盟做个解决,但祝语涵提早出现、出手决绝,一点犹豫都没有,若非对当年阴谋有所察觉,就是方才自己的言语除了卫纤如外,连她都听到了。

  仔细想想先前卫纤如的举动,武裳盈心有不甘,想来在屋中听到自己言语以致失手掉落物品、造成声响的该是祝语涵。若不是卫纤如害人,以她早臻顶峰的吟松诀功力,哪会发觉不出徒儿在旁偷听?

  这下可好,若对手是卫纤如与简韩二女,再加上吴羽,自己要胜或许得花一番气力,但仍十拿九稳,只看会否有人在旁人拼命掩护之下逃出生天,毕竟以她「浩气归元」全功,这些人都非她的对手,但加了个祝语涵,结果可就大大不同;祝语涵也学过吟松诀,若她单独一人对自己自无威胁,但若和这些人联手,她虽占优势,却不像先前稳操胜算。

  「连你……也要叛师叛阁吗!」

  银牙微咬,武裳盈心下颇有不甘,美目狠狠地瞪了卫纤如一眼。

  若非卫纤如多事出来帮了韩彩蝶一把,又将祝语涵藏在屋里不让自己发觉,她早该奏凯而归,哪需要费这么多事?

  但眼下追究也没用了,现在只有获胜才是重点。

  「既是如此,本宫只有亲手清理门户。卫师妹你当日未出全力、未能处决孽徒,竟要本宫亲自出手,此事本宫若是轻放,阁规和本阁颜面何存?你们都使出全力吧,让本宫看看你们有多少本领胆敢如此!」

  出手打断师父「浩气归元」的运行,本以为可以分说几句,没想到师父却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自己,直接宣判死刑,还连师叔都搭上。自武裳盈出现之前便已在房内与卫纤如交谈,对当年的阴谋祝语涵原本不信,可看师父这等作为,丝毫没把姐妹之情放在心上,迫得祝语涵不得不信,否则也不会有胆出手。

  祝语涵心中虽痛却知生死大事,手中长剑真力丝毫不减,仍迫不进武裳盈身畔。

  没想到武裳盈虽被突来变故打乱心神,但她武功之高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即便心神微分,浩气归元竟自然运行,护体气劲之厚,四女纵然合力也迫不进去。这还是她未全功之时,四女虽暗叫不好,却只能运力于剑,赌一赌强行攻入的机会,谁教「浩气归元」心法是修为愈高、运功愈快,四女就算在此时运同一心法,也来不及在武裳盈全功之前动手。

  「今日,本宫就要清理门户!」

  一声娇叱,武裳盈功行将毕,四女只觉长剑所指突然塌陷,与长剑相拒之力由推变拉,一股吸力将四女长剑猛地拉过去!

  卫纤如武功为四女之首,祝语涵所修吟松诀虽未大成,但对同源功力有天然抗力,勉强还能稳住椿子?,简韩二女却来不及应变,猛地向武裳盈撞过去,长剑却似在空中撞上什么隐形之物,招不成招,全然无从着力地向上弹去,好像水中鱼遇上暗流漩涡,一时无法控制自己,只能身不由己地向武裳盈冲过去。

  知道这是「浩气归元」修至巅峰、功成之时的自然反应,施招者身畔数尺之地都受其气劲影响,犹如自成气场。卫祝二女虽没想到武裳盈武功已到如此地步,却知危机就在眼前。

  四女联手都非武裳盈对手,一旦被她利用这机会一举狙杀,以她功力之高,简韩二女便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接下来两人更非她对手。但此刻两女勉强稳住自己已是极限,再没机会出手救人。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简韩二女就要扑到武裳盈身前,也不知会挨上一剑还是一掌的当儿,突地金铁交触声堪堪响起,已站身不稳的简韩二女一变来势,向后一退,勉强避开武裳盈蓄势待发的一击。

  只听武裳盈一声冷哼,原本捏着剑诀的左手一抓,一股劲力涌至,令二女退后的身形又凝冻当地。虽说她隔空取物,力道弱了不少,但吴羽功力原就不及她,牵住简韩二女腰上的铁链又不能太过使劲,以免伤了两女,力道拉锯之下一时竟与武裳盈斗个旗鼓相当。

  如此一来却难过简韩二女,没有什么比身体变成两股力道的拉锯中心更难受的。

  若非两女功力都不弱,武裳盈又不能不顾忌旁边的卫纤如和祝语涵,留了几分力道,只怕两女在巨力拉扯之下已然负伤,但要运力抗拒在身上拉锯的两股力道,两女一时间也无法动手。

  虽说成了拉锯状况,迫得简韩两女一时动手不得,但吴羽已使尽全力,另外三条铁链根本无力进袭。旁边还有毫发无伤的卫纤如和祝语涵,在这种状况下若等到两女平息真气动手,自己真的死路一条!

  武裳盈吸口气,竟在短短时间内再度运功,「浩气归元」心法再度叠加,身畔顿时又是一阵吸力?,不只简韩二女,连吴羽都不由得向她冲前雨步。

  虽知「浩气归元」修到最高可以连使几次令效果叠加,但那境界卫祝两女只在师门传言中听过,哪想得到武裳盈竟有此本领?从武裳盈第一次运功完毕动手到现在只几下呼吸,两女气息未匀,便想动手也是有心无力。

  就在此刻只听耳边一声冷笑,吴羽陡地加速,身形竟冲过简韩二女,直迫武裳盈身前。他身法原本就快,又被武裳盈拉过去,二力合一之下,速度快到连武裳盈都来不及反应。

  虽知这种冲法必须在瞬间转化体内真气,就算吴羽所修是道门功法,对阴阳转换有所修为,但在瞬息间如此变换达到瞬间加速的效果,也只是饮鸩止渴!武裳盈虽是转瞬便知吴羽拼着受伤也要如此,必有诡计,一时间却不及反应;右手长剑虽及时递出却不知有否效果。

  在长剑即将临体的当儿,突地一股粉红色烟雾暴起,一开始只是一点火光,却在转瞬间将众人都裹进去。吴羽这一手本就快绝,众人又全没预料,竟是全都没有躲过。

  只是众人状况有所不同,卫纤如功力较高,祝语涵得吟松诀之助也胜简韩二女半筹,加上卫祝二女正自立稳身子,抗拒武裳盈身上传来的吸力,勉强还能及时闭气,避过烟雾入体之危。

  简韩二女却苦苦撑持,又是变生肘腋,哪里还来得及反应?烟气入体登时从腹下涌起一股热火,转瞬间烧透全身,心下不由暗骂吴羽这厮,竟在这个时候施放媚毒!

  武裳盈呢?原本她就是吴羽这一手针对的目标,距离又最近,本来以她已收发由心的内功修为,就算在这般近的距离被暗算,闭气也能随心所欲,可现在却不同。

  「浩气归元」她已连施两回,虽说功力大增犹如狂涛裂岸,但倍增的内力也使她难以控制;只施一回或还勉可自制,叠加的「浩气归元」却是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暴发,竟将大部分粉红雾气都吸进去。

  本来在场者除吴羽之外都是女子,用上媚毒虽是下作,但要临敌决胜,面对的又是武裳盈这等高手,下作手段用上一点半点也算不得什么。二女却是一瞬间便知这只是无用功,云深阁内功天性克制媚毒淫药,吟松诀效果更强,以武裳盈这等功夫,寻常媚毒淫药触之即散,哪里还有半点功用?

  若非两女久受淫蛊所侵,身心早已习于淫欲,一身内功在这方面的功能几已尽废,只怕不会有这点影响!这作法除了徒惹卫祝二女不快外,一点效用也无,真是白费工夫。

  雾气转眼即散,只见立在当中的武裳盈脸连红也不红一下,显然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她嘴角飞起一丝微笑,运功默察之后便知吴羽这阵烟雾根本算不上强烈媚毒,最多只是床笫间用以助兴的药物。连强烈药物都对付不了自己,这等程度的药物恐怕连让她打个呵欠的能为都没有。

  本来当烟雾暴起,武裳盈心下还有几分忌讳。

  吟松诀虽能辟易各种淫毒,却并非没有例外;最近一次例外是她苦心研发出来的淫蛊。吴羽先前既能暗算祝语涵,就算没能重制淫蛊,所研发出来的药物对她而言也非没有威胁,这也是她意在必杀的原因之一。

  但方才一试,烟雾一入鼻她便知道,这药物虽与淫蛊成分颇有几分类似,药力相距却太远,毕竟先前的苦试还在她心头,对淫蛊的研究,天上地下只怕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

  「哼,徒以药物欲暗算本宫,你也想得太美了些。」

  功行全身,感觉没什么异样,心知若这是吴羽引诱自己来此的依仗,对手这一局可说是全盘败北,武裳盈心下得意得很。

  「先前能暗算语涵,本宫还以为你有什么本领,如今看来不过是她太过鲁莽轻敌,才会如此……咦?」

  话声刚落,武裳盈陡地双足一颤,身子竟不由摇摇欲坠,同时两颊飞红?,一身功力虽盛,却压不住体内混乱的火焰。她虽知自己必是中了暗算,方才那烟雾想必有什么古怪,可见卫纤如全无动摇,祝语涵只稍稍颤抖,甚至简韩二女也不像自己反应剧烈,她怎么也难以相信自己的师妹与徒儿功力远不若自己却没什么影响,自己怎会如此难过?难不成这厮早已服下解药,连她们都有一份,才让自己着了道儿?可仔细想想又觉不对,这……怎么可能呢?

  「总算是成功了。」

  见武裳盈浑身颤抖,原本沉固的身形软软柔媚,甚至得靠着长剑拄地才能稳住身形,心知妙计得逞,吴羽稍稍放心。

  「作茧者必自缚,阁主是自作自受。」

  「胡说!」

  感觉体内一股烈火狂烈延烧,仿佛一瞬间烧遍全身,虽说武裳盈从没拿淫蛊在自己身上试,不过两次用在简韩二女身上也知道淫蛊入体的种种征象,怎么看自己都像中了淫蛊。可方才那烟雾……无论如何都与淫蛊无关,这事旁人或许不知,但亲身研发淫蛊的是她,哪瞒得过她?

  「你方才所用……根本就不是淫蛊,怎么会……怎么会有如此效果?」

  「那确实不是淫蛊,只是药引。」

  吴羽苦笑,眼看仇人作茧自缚虽是痛快,但那模样便如当年自己蛊发时一般,想来有几分苦涩之意。

  「用来诱发阁主体内蛊性,如此而已。」

  「胡扯!」

  心知吴羽所言不差,那烟雾药性不足,本身不可能令她如此难受,除了药引以外再无其他解释,但她自入栖兰山庄以来表面上威风凛凛,实则小心谨慎。

  吴羽既有暗算祝语涵的本领,又与当年淫蛊有关,若只以武功绝不可能对抗自己。

  想到他对付石渐的手段,唯一机会便在药物上头,是以她特别留心,绝不轻沾有疑之物。吴羽的粉红烟雾若是药引,只能引发原已在体内的药物;可她这般小心,怎可能被吴羽用计在体内暗伏药物,如今才得发作?

  「这药物……却是阁主自己种下的。」

  吴羽嘴角苦盈微消,取而代之的是大仇得报的欢悦。

  「本来在下想阁主当年研制淫蛊,虽不会拿自己试蛊,但用心钻研,蛊物必有部分侵入体内,只是长年沉积、没有发作而已;利用阁主捐出的两滴血,在下研究之后确定蛊毒影响还在,只是未得引发,所以利用这药物为引,引发阁主体内淫蛊药性。长年积累,爆发愈加快速,终得令阁主自作自受。说来若阁主非当年阴谋家,这药便无效用,追根究底还是阁主自作孽……」

  听吴羽一解说,简若芸、韩彩蝶不由相顾,惊讶中又带几分慨叹。

  武林行走、性命寄托刀头,对因果报应之事可说屡见不鲜,想不信都不行,但当真遇上了,还是不得不叹声老天有眼。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就是现在这等状况。

  蛊毒乃苗疆所传秘学,旁人等闲难以理解其中关键,更遑论复制。即便吴羽体内仍有淫蛊残余,辛婉怡又是医道高手,对淫蛊所知已远超旁人,要制炼出来却是难上加难,众人想让武裳盈自食其果,也是有心无力。

  哪里想得到武裳盈炼蛊之后,体内必然有所残余,被吴羽用药一引登时爆发!除非她自有解药,又或及时取得九转龙珠配药压抑蛊性,否则先前的自己就是以后的武裳盈。这般报复说来也是痛快。

  本来报仇之心虽炽,但武裳盈武功之高,就算众人齐心联手要让她恶贯满盈也不容易,更不用说卫纤如与祝语涵只为自保,杀心不盛。但现在武裳盈自作自受,也被淫蛊染身,虽不知吴羽以药引诱出的蛊性有多强烈,但她就算此战全身而退,接下来的后果也是不堪设想。自己若在此身亡便无法亲眼目睹她的下场,简若芸竟不由自主地兴奋。

  本想转头望向韩彩蝶瞧她大仇得报的反应,简若芸却发现自己的目光全然无法从武裳盈面上移开。习养居、气移体,十余年的阁主做下来,武裳盈原本美若天仙的容颜又加几分雍容高贵之气,即便在栖兰山庄遇伏,又先后面对卫纤如和祝语涵加入战局,以她的武功也感几分压力,却丝毫没挫锐气,雍容高华间仍一派平静。

  现在着了吴羽的道,那表情变化之精彩加上几分有苦难言的苦态,光看都觉得十来年的辛苦有了代价,令她忍不住想一看再看。

  虽说看得痛快,但耳边传来的轻叹声却让简若芸的快乐难免蒙了阴影。韩师妹着实太过天真,好不容易大仇得报竟无法享受这痛快,还为了那人感叹哩!

  不过仔细想想,范荣音虽身强体壮却是佛门弟子,床笫之间没有吴羽这淫贼晓得云雨之美;韩彩蝶配上他,这淫蛊倒没那般痛苦,怪不得她还有间心悲天悯人,自己也没办法埋怨。

  【第十六卷】第二章:龙珠之力

  「师父……阁主所受之苦,可……可还有办法救治?」

  此语一出,祝语涵登时觉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除了吴羽冷冷盯视武裳盈外,连简若芸都转向瞪着自己,仿佛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即便她早已习惯大场面,可四周都是长辈,一时间有些怯场。

  「这淫蛊嘛……解药没有。」

  见武裳盈咬牙苦撑却丝毫没有异动,吴羽不会以为武裳盈中了淫蛊之后,就丝毫没有抗力。

  她可是创造淫蛊之人,长年浸淫习惯,对蛊毒的抗力比自己等人都要强些。何况她连用两次「浩气归元」,虽因此让自己有了可趁之机,但吸纳天地元气,体内功力也强到了前所未见的地步,想强行突破,在蛊发之前逃离栖兰山庄绝无难处。胜利举手可见,万万不能功亏一篑啊!

  「即便是她们几位,也只能以九转龙珠之效压制……」

  「九转龙珠?那……那不是还得等上几年?」

  虽对当年事不甚清楚,但自从威天盟里传出吴羽身份的相关谣言,祝语涵身为盟主夫人自不能对此事毫不关心,对当年段翎之事也稍有研究,自然知道九转龙珠的产处就在附近。

  此物十年一熟,当年段翎取药在十五年前,算来至少还要数年才能成熟,根本是远水难救近火。

  她咬牙望着师父,心下百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

  不过听吴羽说没有解药,祝语涵心下竟不由自主地放松几分。虽说那是自己师父,但她要杀自己是刚才亲耳听到的事,若真有解药,她不知该不该救人哩!这样……反而好些吧?

  「不错!」

  吴羽嘿嘿一笑,神情充满小人得志的味道。他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子摇了摇,只听药丸碰撞之声传出。

  「我在崖下撑了十来年等到九转龙珠成熟,取下来配药,压制范夫人和韩姑娘体内淫蛊之性。剩下的这两颗嘛……倒是武阁主的唯一机会。只可惜药在我手,就算武阁主如何恳求、哀求,我也不会交给武阁主,就让你给淫蛊熬死吧!」

  见吴羽嘻笑自得,简若芸和韩彩蝶大仇得报倒还不当一回事,祝语涵心思正乱也不知该不该向吴羽求药,卫纤如却不由皱起眉头,心想:这人未免有些得意忘形。

  当年黑道联军大举攻云深阁,一路杀到登天阶前,有这种神情的黑道高手不在少数,但这些人绝大多数若非战死在自己剑下,便被开关重出的武裳盈所逐,怎么看都不像好结局。虽知纠结的仇恨终报难免有些忘形,但眼下威胁仍在,可不是得意时候,她不由得向吴羽身边稍稍靠近了些。

  一来她此回是来被辛婉怡治疗,于情于理都该帮吴羽一把;二来武裳盈虽一时不动,但与此人相处已久的卫纤如最清楚,一旦被逼到绝境,武裳盈反噬之威只怕连自己都难轻犯其锋。不用说吴羽或两位师姐,祝语涵更不用说,此时此刻正是自己最该小心的时候。

  何况吴羽方才所施的烟雾若是引诱淫蛊的药引,那么身受淫蛊纠缠十余载的简韩二女,此刻体内状况也不会好到哪儿去,现在却是神情自若。虽说颊红眼媚,显然稍有影响,却不像辛婉怡所说的严重。若不是两女已自寻方法克制体内淫蛊,就是吴羽手中药物确有压制淫蛊之能。

  除非武裳盈真的一心求死,否则她现在的最后希望就是从吴羽手中强抢药物。卫纤如心下不由暗恨,吴羽这人不得手则已,一得手便得意忘形,竟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吗?

  想到眼前的大仇人已是在劫难逃,简若芸正自得意,突见武裳盈唇角泛起一丝讥诮笑意,后心陆地一冷,想到最糟糕的可能。

  吴羽手中药物既能压制自己体内淫蛊,连纠缠十余年早已生根的蛊毒都被压抑大半,即便药引入体,发作情况也只轻微;武裳盈是淫蛊创始者,不知否留下解方?虽说这嫌疑之物她未必带在身上,但只要从吴羽手中抢得药物,暂抑体内问题,待逃回云深阁后,谁知她有没有办法排解体内蛊毒?吴羽现在得意还太早了些。

  正当简若芸想提醒吴羽之时,异变陡生!

  只见武裳盈手中长剑轻挥,一团剑芒陡地爆发,比吴羽方才发出的粉红烟雾还要来得气势凌人!几人相距得近,顿时都被剑芒罩进。

  心知武裳盈「浩气归元」已然全功,又是临危拼命,这一剑必是难解,但直到被剑芒罩体,简若芸顿觉胸口气沮,被压得连呼吸都困难?,若非剑芒飞起的一瞬间已见卫纤如出手,自己也临急反应,勉勉强强还能撑持,若是反应再慢一些,只怕要被武裳盈一击毙命。

  只听一声金铁交击,剑芒顿散,简若芸陡地色变。武裳盈虽已退回原地,现在却变成卫纤如得以长剑拄地才能支撑身形,连被她护着的吴羽也嘴角渗血,脸上得意之色早已消失无踪。

  一旁的祝语涵怔怔地望着场中情况,陡地一口血喷出口来,微颤的身子退了两步。

  自己也是气血翻涌,双手酸麻,长剑险些落地,反倒是一旁呆愣的韩彩蝶没有反应,显然根本来不及出手,却也没受伤害,显然武裳盈突然出手其意只在药物,否则以她杀意之炽、功力之高,若非意只在药,这一突袭只怕众人已有伤亡。

  最重要的瓷瓶此刻已落入武裳盈手中,只见她虽娇躯仍颤、长剑支地,嘴角却笑得得意,手中瓷瓶一抛一抛的,摆明向众人示威。

  想到方才之险,简若芸不由背心发寒。

  那一声金铁交击,实则是剑与剑及铁链交触数十招的声音,双方出手都快,听来才只一声。没想到中了淫蛊的武裳盈一旦发难竟有如此威势,若非体内淫蛊影响功力运使,那一剑接下来可没数人皆伤这般轻松的结果。

  「吴兄好得意呢!可惜呀可惜,要得此药除了向你恳求之外,倒不如强夺要快上一些!」

  唇边挂着一丝冷笑,虽是美若天仙,在此刻众人眼中却恶劣至极。

  简若芸虽想强行攻上迫得武裳盈没有服药的时间,却是一动便觉体内血气翻腾。

  刚才那一击显然伤得不轻,只能眼睁睁看着武裳盈得意娇笑,将瓷瓶打开,随手将两颗绿色药丸倒出来,一口吞了下去。

  「不错、不错,这药果然有效。」

  药物入口,武裳盈身畔随即气雾蒸腾,显然正运功运行药力,可反应也太快了些,眼见武裳盈面上嫣红渐褪,显然药力已然生效,正逐渐压制她体内淫蛊。

  简若芸虽气息渐宁却不及出手,心下暗叹老天爷真会捉弄人,好不容易让武裳盈着了道,眼见就要恶贯满盈却在此时绝处逢生。想到若让她就此解除淫蛊之毒,从而将在场众人一一格杀,扬长而回云深阁继续做她的逍遥阁主,心下之怒差点令她刚稳下的气息又乱起来。

  眼见武裳盈药效已然行遍,笑得正自开心,连话声都带着得意的跳跃。

  「说来不佩服你吴羽不行,这蛊毒本宫亲手做出却始终难寻解法,而这几年……也没人配让本宫用上这蛊,倒是没想到不只被你寻出药引,甚至连压制之药都做出来。

  可惜你运气不佳,遇上本宫,待到了黄泉再来得意自己调配解药的能为吧!本宫这就送你们上路,保证痛痛快快……「

  话语才歇,武裳盈突地变色,原本莹然如玉的肌肤陡地颜色灰败,咿咿呀呀了几声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好不容易樱唇轻启,却喷出漫天血雾!

  如此变化令众人都措手不及,连反应最快的卫纤如都不由一惊,浑然忘了趁机出手。血雾中却听得一声轻响,随即武裳盈的长剑飞出,斜斜插到一边。旁人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又见铁链撺出,将长剑击飞到远处,现下即便以武裳盈身法之妙、轻功之佳,空手要在众人戒备中取回长剑,也得花上一番工夫。

  虽不知发生何事,更不知以吴羽至少差武裳盈两筹的功力,如何从她手中将长剑击飞,但武裳盈色变呕血却是铁般的事实。就算这阴谋家想如猫捉老鼠般地玩弄自己,也不必弄成这般吧?

  方才的变化如兔起鹘落,快到令人难以想像,众女心下仍不由惊诧,自不敢放松防备,小心翼翼地举着长剑指向犹未散去的血雾,深怕血雾之中的武裳盈又有什么动作。

  血雾终于散去,只见武裳盈单膝跪地、娇喘吁吁,望向吴羽的目光中满是愤恨还加几分惊惧,看她样子却是无力动手,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

  祝语涵只见过师父统领全阁的堂皇高贵模样,几曾见过这样子的武裳盈?一时竟惊呆了眼,良久才有办法将目光移开,却见几位师叔或多或少有惊讶之意,韩彩蝶甚至比自己呆得夸张,到现在都未恢复过来,显然连几位与师父亲近的师叔们都不曾看过师父如此软弱的模样,不由更惊方才究竟发生什么事?

  转头望向吴羽,却见吴羽神色宁和,虽说还有些许得意,却隐在那松弛表情之下。

  比之方才小人得志的模样,此刻的他更像终于完成一件念兹在兹的工作。

  虽有些得意,更多的是终于成事后的放松。即便那伤痕累累的丑脸也掩抑不住真实表情,一见便知这是终于大功告成时心情放松的模样。众女这时皆知武裳盈身上的异变并非突如其来,早在他计算之中,却不知他如何对武裳盈下手?竟令胜负在转瞬间便颠倒过来,而且这次看来武裳盈再难扳回。

  「难不成……你方才取出的瓷瓶里放的不是九转龙珠配的药?」

  好不容易稍稍恢复正常,眼见这念兹在兹的大仇人不只对自己屈膝,甚至看来负伤甚重,在此之前想过复仇成功的结果,也未想像到向来高傲的武裳盈会对自己屈膝,韩彩蝶心下不知是惊还是喜。终于回过神来的她一念便即猜到,必是武裳盈方才吞下的药有问题,才会让正得意的武裳盈变成这样。

  这不可能!虽说体内气息乱撺,经脉疼得几欲碎断,就算她站着不动挨上吴羽七、八掌也不可能伤得这般严重!站立不起的武裳盈心下直接出口否决,之后却是惊惧更甚。

  其实武裳盈也不是笨蛋,虽说沾染淫蛊,云深阁内功对此几无抗力,可武裳盈也不是随便什么药都入口的人,尤其她既知吴羽工于心计,从他手中取来的药物自不会轻易相信。刚将药丸倾出之时她小心观察过,从气息色泽观察这药丸确有九转龙珠的成分。以她对淫蛊的了解,知道这药性确实与淫蛊相克,心想此药为真才会吞下,哪里想得到会有如此异变?

  当药丸入口之时,那气息转瞬间透入脏腑,迫得原已滚沸蒸腾的淫蛊药力不得不退,显见药性极强。武裳盈原已做好准备,待淫蛊之势一袪立时全力出手,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将在场众人杀个干净,尤其是吴羽!

  她原不把这人放在眼里,毕竟此处既无机关陷阱,只要自己小心一些,诡计心机也无所施其技,可他竟巧用药引诱发潜藏在体内的淫蛊,差点没让武裳盈当场败北。

  既知此人对自己有威胁性,武裳盈自然将他放在比卫纤如更须先铲除的位置。

  没想到药物入腹,淫蛊确实被压下去,可她才想要行功动手,却觉一股霸道至极的劲力从腹内透出,仿佛爆炸一般,转瞬间已影响周身,好像有几十把小刀在腹内、在经脉中刮刺割裂一般,痛得令向来自制、不曾在旁人面前失仪的武裳盈顿时出丑,对吴羽的恨意甚至超过误中奸计的惊惧!只是全身皆伤,连长剑都被击飞,一时间想动手也无力。

  好不容易开口,只觉声音嘶哑,仿佛光只说话都得耗尽全身力气。武裳盈虽知必是药丸有问题,可药物压制淫蛊的效果却非假的。

  与九转龙珠共制药丸的辅佐之药并不多,要伤害自己绝无可能,她心下不由疑惧更增。

  武裳盈不发话则已,一开口众女便知她体内伤势重极。在强敌环伺之下,先不说武裳盈还有没有运功自疗的空闲,看她这模样,只怕自己不出手逼杀,过一会儿她也会伤重断气。

  在场之人对九转龙珠有所了解者,除了吴羽外只有武裳盈。前者曾亲自服用,自知其效,后者既曾听说九转龙珠有压制淫蛊之效,哪会不想方设法取来九转龙珠试试?

  她既说这药是九转龙珠所制,想必不会错,吴羽究竟在药丸里加了什么东西,才会让武裳盈伤成这等模样?

  「我懂了,是药效的问题!」

  见武裳盈如此模样,痛苦得仿佛只想软倒在地上打滚,只强撑着不肯出丑,简若芸灵机一动,想到先前服药之时吴羽切切叮嘱之事,与韩彩蝶互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惧意。

  简若芸受淫蛊所害也非一天、两天的事,好不容易有药物可用,自是忙不迭地想入口,却是刚开口就被韩彩蝶阻住,说出吴羽的叮嘱,还不忘将吴羽当年毫无准备下服食此药后的结果告知她,令简若芸不得不缩手。

  吴羽武功也算不弱,直接服食此药后体内药性强烈反扑,竟会苦到让他不得不用脸摩擦粗砺山石才能勉强止住的地步,九转龙珠药性之烈可见一斑。虽说辛婉怡已配了君臣佐使的药物以减其性,又将药丸分成两半,仍令简若芸不能不有所踌躇。

  后来服食半颗药丸还是靠韩彩蝶在旁护法,又在药性冲击之时为自己导正气息,才撑过刮骨般的苦楚。半颗药丸已是如此,武裳盈一吞就是两颗,药性一反扑起来,效果哪是生人能够承受?

  方才她只顾着气吴羽不小心,连这灵药都会失手,又恨老天不长眼,好不容易暗算武裳盈却又让她取得解药,哪想得到全吞下去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确实是九转龙珠的反扑。」

  吴羽微微一笑,那样儿看得武裳盈愈发怒火填膺,暗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竟中了奸人之计?明明晓得这人有辛婉怡为助,对药物生克之理远较旁人熟习,从他身上取来的药物哪能入口?自己偏偏笨笨吞下,现下连反击之力都无!只能听他得意地自吹自擂!

  「九转龙珠虽说天性克制淫蛊,但药效太厉、太烈,虽有效果,但副作用实在太大。」

  「两位先前也用过药,那药以君臣佐理之道卸其药性仍不大好用,两位正知其实。」

  听吴羽这么说,简韩二女不约而同地点头。先前两女已用过药,还得彼此守护、彼此相助,才能勉强让体内药性反扑不太严重。只是半颗效果已如此强烈,像武裳盈这般性急,一下吞了两颗,还是在兵凶战危之时,甚至没准备人为她护法,哪能不出岔子?

  「至于阁主所服的药嘛……」

  吴羽嘿嘿笑出声,那模样比之先前的小人得志更多几分奸险,却含着更多更多大仇得报的欣喜,让众女都没法打断他。

  「一样是由九转龙珠而来,但佐使药物却大有不同。不予压抑,反以药物增益其性,所以阁主用药见效极快,药效反扑之力也更强。说来此时阁主没有筋骨皆断、疼得在地上加滚,已令我不得不佩服阁主的硬气……」

  虽知吴羽狡诈多智,竟能定此连环计,先用药引诱发武裳盈体内淫蛊,再故作得意地取出药瓶,让武裳盈情急之下只记得取药,浑然忘了小心谨慎便将药丸吞下肚,但简若芸想得更多的却是「自作自受」这几个字。

  若非武裳盈研发淫蛊,体内也不会有蛊毒残留,即便吴羽配出药引,也无法令武裳盈身中淫蛊;若非因中了淫蛊而情急失智,以武裳盈的实力就算被淫蛊影响,众人又有谁能迫她服下药物?吴羽之计所以成功,原因全都在武裳盈自己身上。

  虽知有因果报应,先前演练剑法之时也无数次在心中暗暗祷祝,此战便不能杀武裳盈,至少也要让她付出不少代价,如今终于见大仇人跪倒在前,此时武裳盈虽已压制体内淫蛊,可九转龙珠强烈的反扑之力也让她经脉重创,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武裳盈还有机会逃出生天,想要武功尽复,至少要静养数年不可,这般报应虽然趁心,却令简若芸不能不服鬼神之威。

  只是方才武裳盈即便中了淫蛊仍有反扑之力,简若芸自己也中过自然知道。中了淫蛊之人虽说淫兴高昂,光与男子相处都会想入非非,对武功却没有太大影响。就算武裳盈会被淫蛊煎熬,自己想看到她的报应也得撑过武裳盈的临危反扑。

  现在却不同,药性反扑既烈,武裳盈运功以助药力运行,等于在药性上再加一把力,运使「浩气归元」两次,她体内功力岂是易与?这一把火烧下去,怪不得武裳盈痛得连站都站不住脚,此刻她想反扑也有心无力。

  知道大敌已无威胁,接下来只有任自己鱼肉的分儿,虽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简若芸只觉浑身酸软无力,差点连举剑戒备都觉太辛苦了。

  不过这也难怪,武裳盈何等强敌?交手之前简若芸便担心许久,连夜里都没法好好睡,反不若吴羽夜夜在韩彩蝶身上驰骋颠狂,将她玩弄得欲仙欲死,力尽之后睡得可痛快。

  加上与武裳盈交手虽不甚久,两人武功终有差距,武裳盈的吟松诀本就克制她的内功,造诣更远非祝语涵可比,就算交战之时有人相助,分去武裳盈的攻势,体内难免稍有暗伤。专心之时还不觉怎样,累积下来的疲累在心情松弛下反扑,却是累得让简若芸整个人都想瘫下去。

  突然间简若芸只觉后心一麻,一股劲力无声无息涌来,使得恰到好处,虽未伤人,却令简若芸浑身酸软一口气涌上,一时间软绵绵的,别说运使功力,即使她努力强撑,也只能让自己慢慢坐倒,没一下软了下去。

  一转眼却见卫纤如与祝语涵也与自己一般,一先一后地软软坐倒,反倒是韩彩蝶目瞪口呆。

  她心下一动,望向吴羽,只见后者目光里笑意盈盈,那笑意却隐着令自己不敢双目相视的诡异气息。

  「吴兄你……你为何……」

  「我……有我要报复的方式,容不得你们出手阻拦。」

  吴羽声音平淡,韩彩蝶却听得出来里头压抑无比的狂烈气焰。

  虽说吴羽没出手制住她,可声音的诡异让韩彩蝶吓得浑然忘记自己可以出手,直到被吴羽轻轻点住穴道,慢慢扶她坐在地上。

  「接下来的事你们要看也行,最好是不看……不过只要不出手阻拦,我自会好好放人,事后要怎么处理就随你们自由……」

  「咦……」

  虽说比几位师姐多几十倍的战场阅历,虽说吴羽表面仍平静如恒,但目光中却有无比压抑的疯狂气息,甚至连卫纤如都倒抽一口凉气。卫纤如一直保持戒备,但一来她戒备的对象是武裳盈,大师姐实力太强,就连卫纤如都自叹弗如,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自然疏漏其他;二来吴羽手中铁链虽是灵动,使动起来铁环相扣仍难免有声响,可他方才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铁链竟来得无声无息,全没准备的卫纤如武功不凡,仍在不着意间着了暗算。

  连卫纤如都倒了,遑论旁人?何况好不容易让武裳盈中了淫蛊,又被她取去解药;见她服药,众人本自以为必死,却又见武裳盈伤重跪地,大悲大喜连番袭来,就连卫纤如这等坚毅心志都难免分神,其余人更难免心神恍惚。吴羽铁链无声无息而来竟是一个都没漏掉。

  转头望向吴羽,众女这才发现问题所在。不知何时吴羽已换掉双手的铁制手套,取而代之的是牛皮手套,就连十指所使的铁链也换成皮鞭。虽说威力难比铁制之物,却没有环环相扣的响声;动手的威力自然消减,但若用来突袭却是好用个十足十,加上众人全没把心思放在戒备他身上,突袭一出效果绝佳。

  「你……把本宫……当成任你宰割的牛羊不成?」

  见众女一一被制,武裳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当吴羽对自己有半分好心,唯一的可能就是吴羽想用来折磨自己的法子太过残酷邪恶,即便简若芸、韩彩蝶等人对自己恨意填膺,但身为正道中人,她们无法容许有人用此种邪法伤人。吴羽之所以制倒她们,只为了在无人妨碍的情况下对自己动手,完全把自己当成俎上肉!

  她几曾被人如此轻视,熟可忍孰不可忍?

  「你若还有办法动手,就随你便……」

  吴羽冷笑一声,十指箕张,十条细细皮鞭飞射而出,其中四条捆住武裳盈腕踝之处,竟逼出武裳盈一声痛哼,双手无力软垂。

  旁人没看清却瞒不过卫纤如的眼,在捆缚之前,四鞭鞭梢已洞穿武裳盈腕踝,听她痛哼,显然这不只皮肉之痛,说不定连筋脉都被断了。不知吴羽怎么用力,手一挥四鞭尽开,迫得武裳盈四肢大张,将她高高举起,就这么悬在半空中,仿佛落入蛛网的蝴蝶一般,再也无法挣脱。

  眼见吴羽手中四条皮鞭就把武裳盈牢牢定在半空中,余下六条皮鞭犹若灵蛇一般在武裳盈四周探头探脑,尤其皮鞭形制特异,鞭梢处做得如蛇头一般,比之鞭身更粗壮几分,更似三角锥体,显是为了更好控制而刻意加重鞭梢的设计,格外令被悬在半空中的武裳盈可怜兮兮。

  四女虽或多或少都知吴羽武功不弱,又是处心积虑已久,只为报复武裳盈而来,但见他轻松把人举在空中,不由心下一寒,不知接下来吴羽会在武裳盈身上施什么刑。

  「你……」

  忍痛正要说话,武裳盈突地哀哼一声。皮鞭一闪已在武裳盈下颔处狠狠一击,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虽不至于把整个下巴都卸掉,但一震之力直透脑海,一时间武裳盈有话难言,甚至整个人都昏沉几分,本想骂出来的话都被这一鞭打回喉咙里。痛楚令武裳盈不由咳了一声,唇中血丝溅出,却是连伸手掩口这般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虽恨她背叛暗算,十余年来在淫蛊之下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但简韩二女均非心狠手辣之人,便是再恨大师姐,最多只想迫她认错、废她武功,甚至不想取她性命,哪里想得到吴羽下手这般狠?

  练武之人若是手足被废,除非内功已臻登峰造极之境,能凭护体气劲遥击敌人,令旁人连近她身半寸也难,否则一身武功等于废了。这般狠手本已恐怖,没想到吴羽甚至连话都不让她说,那一鞭下去力道远不若狠劲令人印象深刻,令人连开口阻止都不敢。

  其中尤以韩彩蝶最为惊惧,毕竟她的处子身是被段翎破的,现在又与他有肌肤之亲,吴羽对她无比温柔,即便床上大展淫威,为的是令她欲仙欲死地沉醉情欲之中。

  只曾看过吴羽温柔一面的她,哪想过吴羽竟有这般狠辣的一面?那一鞭虽未抽在她身上,韩彩蝶却如挨了一鞭,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突地,一声痛吟把韩彩蝶的心思拉回,她猛一回头却见武裳盈浑身连震,汗水涔涔而下,原已灰败的脸色竟透出一丝潮红,此时一根皮鞭才从武裳盈气海处收回。

  重击气海乃是废人武功的招式,如非有深仇大恨,一般不敢动用,毕竟对练武之人而言,内功乃修练武功的第一步,若是内功已废,绝无能力与人动手;想废人武功也得有那个本领,若换功力匹敌之人,在毫无抵抗之下,气海处挨了对方一击,一身功力怕是不废也难。

  但武裳盈吟松诀内功已臻化境,即便伤势已重,无力运功抵御,但若论内功而言,吴羽差了她还不只一筹,就算武裳盈无力反抗,气海重重挨上一击也未能毁她元功,最多只令武裳盈伤上加伤。

  看武裳盈的神情,虽在痛楚间仍有几分讥嘲,显然在笑他自不量力,韩彩蝶心下不由哀叫一声:大师姐这个样子不是火上加油、向吴羽挑衅吗?

  似被武裳盈神情激怒,吴羽神色冷漠,手中皮鞭不挥而点,不住向武裳盈气海处点去,连点之间武裳盈娇躯剧震,偏生身在半空,手足不能自由,甚至没办法掩饰挨招之时身体疼的反应。

  只是她够硬气,就算体内伤势极重,吴羽这几鞭虽不能废她功体,却让她伤上加伤,令武裳盈汗水直涌,一身衣裳似被水淋透了,面上表情仍不肯示弱,虽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讥诮神情却不曾或减,脸儿甚至愈来愈红,像是在说她一点都不把这点伤势放在眼里。

  突地武裳盈神情大变,娇躯颤抖不止,汗珠连连溅落,反倒吴羽收了皮鞭,冷冷地看着半空中颤抖不止的她。

  众女不由面面相亲,别说简韩二女,就连修练过吟松诀的祝语涵也是一脸茫然。

  虽说穴道受制,耳目一样灵醒,方才那几鞭用来对付自己,功体不破也难,但若对付武裳盈,如果不是药性反扑令她内伤沉重,那几鞭只怕连搔痒都算不上,怎会有如此结果?

  「你……你竟然……」

  见武裳盈虽咬牙切齿,神情中有几分疑惑,只是她连话都说不出来,想示弱询问也无法开口,反倒是卫纤如神色惊慌,望向吴羽的表情仿佛看到什么妖魔鬼怪,那模样令众女不由奇怪。

  众人以卫纤如江湖经验最丰,当年登天阶一战面对的是黑道联军里的各路妖邪,什么恶人都看过了,哪里变过半点脸色?

  吴羽对武裳盈下手虽重,令她再无反抗之能,可这几下皮鞭明明无功而返,对她内力全无影响,为何能令卫纤如露出如此惊异的表情?

  「果然……瞒不过卫大护法,可惜……」

  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即便是最为他说话的韩彩蝶,除了狞笑外也找不出另外一种形容。

  「可惜我绝不会放过她,就算卫护法事后要将我大卸八块,我也认了。至于现在……就让我好好享受享受,把当年的阴谋家打落谷底的快乐吧!」

  「卫师妹?」

  见吴羽和卫纤如打哑谜,简韩祝三女不由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被悬在半空的武裳盈亦然,只是她现在状况糟得透顶,浑身颤抖,仿佛功体将破未破,连颜色灰败的肌肤都不由透出层层嫣红,仿佛回光返照;咬牙切齿的模样竟透出一丝娇弱意味,那模样看得众女又惊又惧,却又不知所以然,简若芸好不容易才开口问向卫纤如。

  「他……」

  怨恨地瞪了吴羽一眼,却见后者连望都不望自己。与其说他不以为意,不如说吴羽的精神根本没放在自己身上。

  卫纤如闭上美目,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才开口。

  「他那几鞭……不是用来废大师姐武功,而是借由攻击气海穴,打乱大师姐体内气劲蕴积,让蛊性不再受阻……」

  卫纤如虽没说清楚,但在场众人皆是武功高手,卫纤如这一点醒,都恍然大悟。

  原本武裳盈中淫蛊后,服下九转龙珠制成之药将淫蛊效力压至最低,余劲难以化消,药性反扑之力才会令她经脉重创。九转龙珠药性如此霸道,照理说淫蛊该被压得一点气力也没有,但世事本无绝对,九转龙珠药性虽正克制淫蛊,但两极相对,要将淫蛊消灭也须一段时间抵消。

  但武裳盈体内药性反扑太快,淫蛊尚未全盘消灭,只是武裳盈功力太高,九转龙珠药性又太霸,才将淫蛊压得一时无法反扑。众人只见她伤势沉重,根本没想到这方面的事情。

  本来若这样下去,虽说武裳盈伤势极重,但淫蛊受九转龙珠和她功力的双重压制,想要反扑一时难能,但吴羽方才几鞭击向武裳盈气海,即便未能破她功体,却成功打乱她体内气劲。九转龙珠药性因武裳盈运功行药才会游走周身,现在气息一乱,内力与药性登时混乱,淫蛊失了压制登时反扑。

  武裳盈乃制蛊之人,体内蛊性原就沉厚,一旦反扑,蛊性之火爆只怕比简韩二女淫蛊初起还要强烈许多,偏又无力抗拒、压抑!身为女子,这折磨恐怕比废功更可怕。

  不过只是沉思一会,半空中的武裳盈所受折磨已是难忍,只见她娇躯紧绷,似是极想缩成一团压抑体内狂暴的乱流,偏生吴羽控住她四肢,令她想缩起身子都没办法。

  面色潮红的武裳盈虽咬紧银牙不开口,琼鼻中偶尔透出的哼声却渐渐从痛怒转为柔媚,浑身已从冷汗变为香汗,肌肤的灼热令身畔似有团雾般渐有迷茫,双腿甚至难忍地不住摩擦。

  没想到武裳盈会被折磨成如此模样,祝语涵又羞又怕,早已别过头去;简韩二女曾经身受其苦,但她们中蛊之时没像武裳盈现在这般。看着半空中的景象,虽难免芳心受怕,但想到蛊发之时的苦楚,想到十余年来夜里辗转难眠、日里不敢见人的苦处,虽不至于乐在其中,却咬紧牙看着,不想漏掉任何一点画面;反倒是卫纤如说完之后便即垂头,也不知考虑什么,即便耳边传来武裳盈难耐的哼吟之声,也没打乱卫纤如的沉思。

  「啊……」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众女不约而同看向声响起处。

  只见吴羽皮鞭流转,已从武裳盈身上离开,碎缕空中飞散;半空中武裳盈神情羞怒交加,却是掩饰不住其中一丝迷惘。

  更惹人目光凝聚的是已然破碎的胸前衣裳,露出大片肌肤和粉红色抹胸,也不知是因为羞怒还是体内淫蛊的效力,莹然如玉的肌肤已然透出粉嫩嫣红,几与抹胸一般,难以辨识。

  加上吴羽用力虽巧,皮鞭声便响,最多只是精神上给她压力,没真的伤到武裳盈半点,粉嫩肌肤全没半点伤痕,嫣红全是体内血色。但半空中的武裳盈没就此放弃挣扎的打算,娇躯战栗激动之下,连吴羽也拿捏不准,那一鞭已将武裳盈的抹胸拉松一半,虽说没让一对玉峰雀跃而出,半裸的肉球加上其中深深的峰线,更有种半隐半现的含蓄刺激。众女中除了卫纤如尚是处子,其余都已识男女之事,自是知道如此风景对男人而言,是多强烈的诱惑。

  其中尤以韩彩蝶感触最深。

  遥想当年,几位师姐妹以她和武裳盈最是高挑,几可与寻常男子相比,站在云深阁众女之中便如字面上的鹤立鸡群,只是她身段前凸后翘,比武裳盈更为诱惑。哪想得到十余年不见,武裳盈不只与自己一般毫不见老,肌肤幼嫩犹如少女,即便只是小露I点也可见她身段凹凸有致,再加上久居人上的华美高贵气质,看来竟比自己还诱人许多。

  若不是吴羽恨意太深,绝无化解可能,光看半空中的她,恐怕比自己还能令男人魂摇魄荡呢!

  听到武裳盈终于哼出声,吴羽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皮鞭再动,只听裂帛声响,半空如黑雪飞落,武裳盈白嫩如雪的肌肤渐渐暴露出来。她心志硬挺,除了方才那声呻吟外,竟是咬紧牙关死不出声,只是神情变化没有办法完全控制。吴羽却很享受她的神态变化,皮鞭不住飞舞,将武裳盈衣裳一点点撕裂,不急着让她彻底赤裸,到现在抹胸都还留着。

  虽说四肢被控,但体内气息正自乱流,其中有淫蛊催情,外有吴羽皮鞭飞舞,一点点地凌迟自己,疼痛、羞耻、情欲、愤怒,百感交集之间,要武裳盈平静下来绝不可能。

  激动之间娇躯颤抖连连,让吴羽的皮鞭也难以控制。留在肌肤上的痕迹虽微,但十余年来养尊处优,除了当年大战之外再未经战场,那日拼的还是在卫纤如手上锐气已堕的黑道联军,几可说是极少动手,肌肤之柔腻纤细犹胜少女。虽说吴羽皮鞭没使什么力,但在肌肤上留下来的红痕却是愈来愈明显。

  只是武裳盈失算,她本打算利用皮鞭伤害肌肤的疼痛,混着体内气息乱流的痛楚,内抗情欲、外抗羞赧。毕竟当年制造出淫蛊之后,她曾试验过,最后知道疼痛最能压抑淫蛊的威力,吴羽面上之伤想必因此而来,没想到吴羽皮鞭虽打上肌肤,疼痛之感难免,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竟凌驾疼痛之上,令体内情欲愈发如怒潮汹涌、难以抗拒。

  「啊!」

  一声娇吟忍不住出口,不比方才的疼痛惊怒,更有一股说不出的诱人之意。

  没想到自己竟有这等反应,武裳盈身不由主地泪水迸散,心里只恨自己当年竟手下留情,让这些人逃之夭夭,才致今日受此苦刑!若有机会逃出生天,绝不会再犯这等错误。

  不知武裳盈心中所思,众女或多或少目瞪口呆。

  半空中的武裳盈外衣几已尽碎,只留下勉可蔽体的抹胸小裤,无力地掩饰最后一点羞人之处。眼见最后一点保护要在皮鞭下崩溃,偏偏此时吴羽换手,这回是双鞭齐出,一鞭拍打武裳盈肌肤,鞭声虽响用力却巧,留下伤痕不重,却是每一下都令武裳盈娇躯一颤,连呻吟声里的痛楚都逐渐减少。

  本来就算武裳盈体质特异,吴羽所用的手法更异,击打的痛楚竟令她不由快意,以她的个性也不至于如此示弱,但吴羽的手段岂止于此?除了拍打肌肤的皮鞭外,另一鞭轻巧地刺、点、触、滑,不住在武裳盈峰顶及股间动作,正对那些敏感刺激之点攻击。

  若武器不是皮鞭,而是口舌或手指,地点不是半空,而是床上,十足是男人挑逗女子使之动情的种种手段。除了卫纤如外的众女都曾身受如此挑逗,自知其中威力,看得羞不可抑,偏偏移不开目光。

  贴体衣物本就轻薄,否则岂不阻碍自己行动?换了别的女子犹可,对武林人而言,阻碍自己动作在战场上就跟自杀没什么两样,武裳盈的抹胸、小裤自也如此,现在却吃了大亏!

  吴羽的皮鞭灵巧多变,用力虽不重,可与赤裸没两样的阻隔根本挡不住他,种种刺激仿佛直透入心,却似隔靴搔痒的不足。满心不情愿如她虽是苦痛多于刺激,却也难耐这般滋味。

  原本高贵雍容的武裳盈在半空中受此刑虐,本就足以令观者目瞪口呆兼口干舌躁,其中韩彩蝶更是娇躯剧颤,夹紧的玉腿都不由颤抖;简若芸之夫范荣音是少林俗家弟子,床笫间标准的老古板一个;祝语涵所嫁的姬平意也是正派弟子,这方面虽非不知情趣,花样也不多,哪里像吴羽竟有如此手段?

  韩彩蝶边看边怕,芳心却不由驰想:若是吴羽拿这种手段在床上玩弄自己,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不想则已,一想那芳心混乱更甚。半空中的景象虽怎么看怎么邪门,却格外有种让女人心痒难搔的味道。

  韩彩蝶娇羞地发现,只要吴羽别搞得太过火,别让自己真的受伤,换了自己在半空中被他玩弄也该是种情趣……毕竟武裳盈虽似痛楚难当,可难耐情欲刺激的神情却愈来愈浓。

  看着半空中的武裳盈难耐呻吟,娇躯颤抖不休,身为过来人的自己也知,男女之事中偶有苦痛,但只要两边情浓蜜爱,微微痛楚混在快乐之中,便如些许盐粒混在甜蜜之物里头,未觉其诚反衬其甜。

  若是吴羽减了其中暴虐之气,将这手段施在自己身上,久受淫蛊影响的身心哪里受得了这般美妙?必是一心一意地向他投降、任他宰割。

  此刻武裳盈的模样竟不由令她有种羞赧,仿佛自己换成武裳盈,正在半空中享受身心都不再正常的刺激……

  【第十六卷】第三章:心之乱

  只是接下来的景象却让韩彩蝶不由吞了吞香唾,桥脑发起颤来。

  只见吴羽手中皮鞭飞舞,半空中武裳盈哀吟一声,裂帛声起,武裳盈的蔽体小衣也化成满天飞蝶。即便武裳盈羞愤难当,就算不管体内淫蛊发威,光只控着她四肢的皮鞭已令武裳盈连遮掩半分都做不到,只能任皮鞭将她四肢完全拉开,嫩若春花的肌肤完全暴露,连粉弯玉股也再无法掩饰。

  原本云深阁四姝都是绝色美女,武裳盈久为掌阁,虽没有韩彩蝶天真中带着狐媚的诱惑,没有简若芸小家碧玉的惹人怜爱,没有卫纤如坚毅骄傲的巾幅英姿,却有一股骄傲堂皇、雍容如凤凰的高贵气派。

  即便现在重伤在身,又被剥得一丝不挂,只能悬在半空任人宰割,神情中的傲然却无法抹灭;配上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纯论身材已不输韩彩蝶丰盈的娇躯,格外有种令人不敢亵渎、又忍不住遐想将她从天上拉下凡尘,彻底凌辱、污染的异样冲动。

  虽说从方才那声哀吟之后,醒过神来的武裳盈银牙紧咬,再也不吭一声,但现在的她赤裸宛若羔羊,手足全然无力遮挡,又怎掩饰得住?

  众女只见半空中一具完美裸胴,双峰丰盈傲然挺立,随着急促呼吸不住抖动,两点硬挺的蓓蕾早已胀成深深的酒红色,舞得愈发吸人目光。

  柳腰细得犹若水蛇,不知怎么撑得起上面的傲人美峰?再往下,一双玉腿修长圆润,柔软中充满力态,若非被皮鞭强行拉开,不知要花多少力气才能分开玉腿,一览当中诱人心跳的美境。

  光是如此也还罢了,偏偏淫蛊之威,多坚毅的心志也要因此崩溃。武裳盈曾亲眼见过韩彩蝶和简若芸如何在淫蛊之下身心崩溃,现在轮到她自己,尤其糟糕的是还有一堆人旁观!

  虽说武裳盈兀自强忍,但一身功体被九转龙珠的反扑之力击溃,体内淫蛊正自贲张嚣狂,她便忍得住满腔欲焰不向男人讨饶,又岂忍得住身体的自然反应?半空中的她乳尖坟起,两点出水芙蓉在皮鞭时点时探、或环或磨的刺激下早已硬挺,愈发暴露美乳的诱惑,大开的股间更是泉水潺潺,不住润泽幽谷;雪白肌肤更已烧得红润欲滴,只待被异性尽情享用。

  见到半空中的武裳盈,韩彩蝶和简若芸互视一眼,或多或少有些惧意。她俩虽被淫蛊祸害,知道自己在床笫之间的耐力早已削弱,却怎么也想不到有可能被男人摆布成这般羞人境地?

  简若芸还好一些,范荣音再怎么样都玩不到这么凶;韩彩蝶却是边惊惧边想入非非,芳心慌乱如麻,不知吴羽日后是否会用这种手段玩弄自己?更不知到时自己该如何自处?拼命抗拒之后仍被他这样羞人地摆布玩弄,还是干脆一开始放弃抵抗,享受那羞人的快乐滋味?

  「呜……」

  一声痛哼,武裳盈终于忍耐不住。吴羽手中皮鞭变化莫测,分出两鞭绕在美峰之下紧紧捆住,硬生生将双峰挤得更大半寸,本已润红的肌肤更添几分红艳光泽,连两点蓓蕾都胀挺数分。

  吴羽的手段还不只此,另一条皮鞭轻慢地滑到武裳盈股间,滑动虽是柔缓,却正厮磨幽谷口处粉嫩小蒂,将它把玩得愈发胀大,连众女都看得清清楚楚。

  从成年之后未曾裸露人前的玉体,被男人这般把玩本就羞人,偏生体内淫蛊肆虐,连带肌肤不只润泽柔滑,更是敏感数倍,连被皮鞭这样摆布,在羞耻痛楚间都有一些难以言喻的快感涌上。

  令武裳盈恨怒的是,自己这般丑态竟全无阻挡地被众女看在眼里!

  祝语涵是自己一手拉拔大的徒儿,简韩二女更被自己弄得连在云深阁里都留不住,现在却个个坐在下面,看着自己这丑态!

  武裳盈愈想愈气,偏生此刻再无半点自控之能,也不知吴羽怎么运使皮鞭,摆布逗弄之间竟灵活得宛若手足,逗得武裳盈不由自主淫欲满身,胴体本能的反应全然被她们收入眼中,简直像要让她们把满腹怨气一口气吐出来一般!

  偏偏愈是气怒难当,体内气息愈难调匀,尤其武裳盈体内元功早在九转龙珠和淫蛊的夹击之下崩溃,既无法专心调息,更难抗拒淫蛊的刺激。

  吴羽的挑逗手段虽诡异莫测,效果却是一等一的好,不一会儿武裳盈已是欲火如焚,一身裸胴颤抖之间飞散的尽是春意,幽谷泉水更是不住流淌,让旁观者尽知她的春心荡漾。

  即便武裳盈咬紧牙关,从琼鼻中喷出的娇哼反而暴露她的色厉内荏,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没有将她的抗拒彻底粉碎、把她彻底蹂躏的冲动。

  「啊……」

  淫欲本就极难忍耐,偏生武裳盈身为淫蛊创始者,体内的积累不发则已,一发不可收拾?,加上吴羽的皮鞭灵巧至极,滑动间引得武裳盈欲火大涨,难以言喻的空虚令她禁不住渴望着充实。娇躯被皮鞭一转,大开的股间面对众女,水光愈发诱人眼目。

  虽说简韩二女一心复仇,早不知在心里想着等到擒下武裳盈后,要用什么酷刑来对付她,但现在眼见武裳盈被悬在半空,任吴羽的皮鞭为所欲为,逗得欲火高燃,幽谷口不只完全暴露,连莹莹水光都掩饰不住。若不是吴羽早防着异变,在悬起武裳盈时第一件事就是用皮鞭在她下巴处点了几下,让武裳盈牙关仅能勉强用力,只怕她还恨不得咬舌自尽哩!

  虽说吴羽所用乃奇门兵器本最引人注目,但他的皮鞭直到此时才出现在众女面前,又是一动手就缠上武裳盈胴体;绝美裸体诱开众女目光,直到此时众女才注意到那皮鞭与一般形制不同,鞭身细了数分,鞭梢却是奇形怪状,彷如蛇头一般,比鞭身粗了许多。

  卫纤如犹是处子尚无所觉,韩彩蝶却不由脸红几分,过了一点时间,简若芸与祝语涵也分别看出端倪,脸蛋不约而同地红起。虽是羞人,但仇人受刑之景如此难得,却是无法移开目光。

  其中尤以韩彩蝶感受最深。那皮鞭鞭梢处做的如男子肉棒一般,连大小也不差多少,摆明是吴羽拿来用做对付武裳盈的淫刑,这物的本来用途该是男女床笫之间。若只是一般淫物也还罢了,可看吴羽用得如臂使指,简直比自己的肉棒还来得灵活,光想到被皮鞭悬在半空任他把玩,身心俱陷的淫浪摸样已够羞人,若那东西可直接拿来蹂躏幽谷或其他部位……光想都令韩彩蝶身子发烧,也不知该气这人玩女人的手段这般多、这般诡异,还是该期待未来?

  就算真正的男女经验不多,但被淫蛊扰了十余年,夜里梦中自己只能任淫欲玩弄,什么异样情状都想过了,韩彩蝶自然知道女子不只幽谷可以令男人满足,好行旱道者有之,好玩乳交、口交者有之,其余各种手段更是不一而足。吴羽既身为淫贼,想必这些手段不会缺乏。

  本来韩彩蝶是想吴羽纵然手段再多,终只有肉棒一根,拿自己恣意畅玩也就罢了,看到现在他刑辱武裳盈的模样,心不由己地想到若他用这些皮鞭把自己悬在空中,用这些皮鞭尽情亵玩自己周身每一处穴谷,让自己欲仙欲死地崩溃在那些皮鞭之下,等到淫欲高燃又在高潮中连连泄身、再不剩半点力气之时,才受他真正的临幸,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明知遐想羞人,韩彩蝶却无法禁止自己,反倒是旁边的简若芸一边又似得意又似惧怕地看着空中武裳盈受刑,一边好奇地飘自己几眼。想必她看着看着,一点感同身受的感觉都没有。有个不甚知床笫手段的丈夫,有时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不会想到这么多令人又羞又爱的东西。

  「啊!」一声痛呼,半空中的武裳盈娇躯剧震,额上竟不由浮出一抹冷汗,连灼在肌肤上的润红都似褪了三分。若非体内淫蛊与九转龙珠之气夹击,消耗她不少元功,方才的惊惧、羞怒也用去她不少力气,只怕这声痛呼就连山脚下都要听到了!

  众女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冷气,目光直直盯在钻入武裳盈幽谷的那根皮鞭上头。除了卫纤如外,似是没想到皮鞭鞭梢如此形状,竟拿来破武裳盈处女身用的!一时间连娇躯都颤了几颤,活像自己也痛在其中。

  毕竟简若芸、韩彩蝶与祝语涵都经人事,卫纤如虽是处子,但破瓜之疼也不是没听说过,自然知道此事绝非轻松。就算经验老到的淫道高手,要完全消除处子破瓜的痛楚也是难上加难,连韩彩蝶被淫蛊影响,破身之时也有些许不适。何况吴羽不是为了让武裳盈舒服才安排这一手,那皮鞭鞭梢一下突破武裳盈幽谷直达深处,整个都埋进去,其痛可想而知。

  见到武裳盈如此模样,韩彩蝶胡思乱想的芳心才真的感觉到怕。就算吴羽能把皮鞭操控得如臂使指、就算他经验真老到能让女子为之销魂,那皮鞭终是死物。若真用它侵入女子谷穴之中,感觉与真正男体带来的刺激绝对不同!

  她不由捂住胸前,玉腿紧夹,心想:若以后吴羽打算拿这东西摆布自己,无论如何她都要拒绝,看现在的武裳盈就知道那种后果。

  也不知吴羽怎么施力,刺入武裳盈幽谷的皮鞭竟真如肉棒一般前后抽送起来,纵然武裳盈痛得想挣扎,一来身在半空无处使力,二来肢体被吴羽皮鞭控住,只能下体勉强用力,想夹住侵入者不使活动,但吴羽却丝毫不理她的挣扎,那皮鞭仍是抽送不已,带出泉水潺潺混着涓滴落红,洒在半空格外凄艳。

  众女虽或多或少与武裳盈有仇,至少有些不满,但看她身受如此淫刑却不约而同地有些不忍,偏生众女都被吴羽制住穴道,想要阻止也无力动手。

  尤其吴羽的皮鞭真灵活得不似死物,一根在武裳盈幽谷之中抽送,不住带出汩汩淫泉,混着落红半空飞散?,两根箍住武裳盈双峰的皮鞭竟也滑动几分,鞭梢处犹如灵蛇探首,活像鸟儿般叼住武裳盈两点蓓蕾,时点时滑、或探或咬。

  皮鞭本非人体,就算活动起来真如活物,无法自力发热终是冷凉,此刻在武裳盈滚热胴体上滑动,异样感觉愈发恐怖。若非武裳盈连言语都不便,也不知她若能开口,发出的究竟是哀嚎还是惊叫,总归不会平静就是了。

  痛得每寸肌肤都在颤抖,就算不管体内伤势,就算武裳盈性高难抑,这回的痛从体内涌来万万不是平时练武所受的伤可比,更不用说那处是女体最娇嫩的所在,一旦疼痛起来最是难受。

  尤其这回侵袭她的若只是疼痛也还罢了,竟还混着陌生无比的诡异滋味,仿佛疼痛之中又有一丝舒坦,身体里甚至有种冲动,想主动迎上去被搔弄刺激!那般陌生感觉混在苦楚之中,才最令武裳盈难以忍受。

  虽说亲手制作淫蛊,又曾亲眼看过简若芸和韩彩蝶中蛊时的模样,武裳盈知道正在体内盘旋的异样滋味是男女情欲,但知道归知道,当真亲身尝试仍是难堪地令她难以忍耐。

  何况真是男女之欢也还罢了,偏生吴羽恨她入骨,皮鞭动作之间,挑逗调情的意味远远小于刑责的意思,混在欢悦中的苦楚益发痛入骨髓。闭目忍耐的武裳盈想将心思移转他处,偏生欲火之烈让她的心思全然集中在被皮鞭肆虐的所在,感觉对身心的淫邪鞭挞,再难分神。

  不……不要啊!不知何时起,武裳盈娇躯已是汗如雨下,一来激烈的疼痛不住侵伐身心,二来情欲之激烈本是最令人身体发热的事,再加上股间泉水涔涔,此刻武裳盈的胴体已没有半分干燥之处,每寸肌肤都被情欲的波浪所润湿,尤其被皮鞭激烈抽送的幽谷里头,泉水更是不住向外冒,颤抖的玉腿想夹住半分也被皮鞭所阻,再难阻止股间妙态被众人观览。

  「啊……不……不要……啊……」

  突地,一股异常诡异奇妙的滋味席卷武裳盈周身。

  如果情欲的侵袭如海浪,这次的冲击便若海啸般强烈。武裳盈身不由主地浑身抽搐,樱唇不由自主喷吐出高昂呻吟,泪水虽一同滑下,幽谷的激烈颤抖将入侵的皮鞭紧紧吸住不放的美态,更为惹人目光。

  看半空中的武裳盈泄得如此激烈,即便未曾尝过男女之事的卫纤如都不由得娇躯颤抖,遑论其余三女。祝语涵和简若芸还好些,曾经尝过吴羽床上手段的韩彩蝶甚至不知自己该爱还是该惧,娇颤的身子活像正在半空受淫刑的是她而不是武裳盈!

  若真能在他胯下泄得这般神魂颠倒,什么都不管的呻吟哭叫,也未必是件坏事,但此刻武裳盈的模样却连最恨她的简若芸都不忍卒睹。

  也不知吴羽怎么想的,竟让紧箍武裳盈傲美玉峰的皮鞭滑下,两条还带着武裳盈汗水的皮鞭鞭梢昂起,犹如灵蛇般在武裳盈股间轻轻啄动;一啄菊穴,另一根则盯上便溺之处。也不知是淫蛊影响,还是那儿本就如此敏感,三鞭齐下的刺激哪是此刻武裳盈所能忍受?

  挨了这一击,武裳盈娇躯剧颤,幽谷紧紧夹住入侵者不放,菊穴也不由收缩起来,连众女都看得清清楚楚;更恐怖的是中间那小孔竟喷出一缕泉水,唧唧声响,那模样真令人不敢瞧看。

  「你……啊……别……不要……呜……」极端激烈的刺激冲上身来,武裳盈一时心神皆溃,不由自主地哭叫出声!但她终非寻常女子,高潮带来的刺激虽强烈,却很快就清醒过来。

  只是对她而言,这清醒还不如不清醒!想到自己不只在吴羽的淫物下失了贞洁,连泄身时的丑态也被众女一览无遗,甚至还……甚至连尿都出来了,向来高傲的武裳盈哪里受得了?恨得真想杀人灭口。

  偏偏现在的武裳盈别说杀人,连开口骂人都难。樱唇才刚开,吴羽已觑准时机,深入武裳盈幽谷的皮鞭陆地发力,又是一阵深入浅出。紧夹的幽谷被皮鞭强行破开,伤疼处又受刮弄,虽是疼痛得难以忍耐,可随之而来的奇异快感却更为强烈。

  没得几下武裳盈已禁受不住,已到口边的怒骂顿时变成求饶,却是唤不出吴羽的丝毫温柔,只觉那皮鞭抽送更疾,尤其钻啄另外两穴的皮鞭也一起动作,刺激强烈得让武裳盈不由哭出,再也无法自制。

  没想到向来高贵雍容的武裳盈竟有这么一面!别说卫纤如和祝语涵目瞪口呆,就连大仇得报、本该高兴的简韩二女一时间也难以自制。尤其吴羽的手段还不只此,四肢尽张、三穴齐下之外,又一根皮鞭在武裳盈小腹腰间上拍打,时而力如鞭笞,让武裳盈痛哼哀叫,却掩不住体内欢悦的刺激;时而轻拍慢拂,跟已深入体内的鞭梢互相配合,勾得武裳盈婉转娇吟。那不知是舒服还是痛楚多些的滋味,让武裳盈不由自主地娇哼呻吟,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清楚了。

  「啊……别……别这样……呜……要……要坏……要坏掉了……呜……」

  只觉身子似落入火炉,灼烧得整个人都似要化了,武裳盈连番哀吟之间只觉幽谷深处的痛楚似已麻痹,可快乐的刺激却没半分麻痹感,反而更为激烈地冲击她的身心。

  终于又一阵强而有力的冲击之后,武裳盈只觉体内似有什么破体而出,整个人顿时瘫痪下来,一时间什么疼痛苦楚都感觉不到,只有难以言喻的奇妙滋味席卷周身,令她茫然地只知荡漾绵软,再也清醒不起来……

  眼见半空中的武裳盈高潮泄身,激烈喘息的娇躯正自瘫软,一抹浓白稠液随着皮鞭仍不休止的抽送正渐渐被汲出,众女因而激烈好几倍的心跳也终于舒缓下来时,剧变就在此时发生!

  简韩祝三女芳心正乱,又因已经人事,对方才令人心跳加速的春宫戏最是没办法抗拒;别说动作,就连眼睛都似失了平时锐利,一时间只觉金光乱闪,竟是什么也看不清楚。直到半空中剑光顿敛、身影分散开来时,才发现卫纤如、吴羽和不知何时出现的姬梦盈正自鼎足三分,相互对立。

  仍被吴羽皮鞭悬在半空的武裳盈,冻结的神态仍似迷醉在方才不知是苦是乐的淫刑之中,可喉间鲜血溅出。在场众人都是行家,一见便知武裳盈所受的是致命伤,该已气息尽断。

  眼见半空中的武裳盈已气绝毙命,卫纤如松了一口气。

  虽说对武裳盈的所作所为意见多多,但卫纤如心知自己绝非她对手,抗议也无效,唯一能做的只有借执法之便,先于武裳盈而动作,趋小伤避大创、失一命救数命。

  今日见她身受如此淫刑,虽知这算天道好还,心下不由得有些报应不爽之感,但武裳盈终是她师姐,见她如此心下戚戚,自然便出手免她受刑。

  只是吴羽大概已猜到她会有这样反应,一制倒武裳盈,第一件事就是对众女下手,不让她们有机会阻他施刑。

  吴羽对武裳盈动刑之时,表面上全副心力都放在武裳盈身上,享受复仇的快意,但卫纤如却早有所觉,吴羽以指控鞭,双手该有十鞭,但用在武裳盈身上最多时也只用了八鞭,余下两鞭绝非难以施用,而是在旁虎视耽耽,戒备的对象便是自己!

  毕竟众女之中以卫纤如武功最高,曾身经杀戮战场,卫纤如的作风在众女之中也最为决绝,就算吴羽暗施突袭制住卫纤如穴道,但若卫纤如真要强行冲穴,赶在吴羽得意洋洋、武裳盈色授魂与之际,要给武裳盈一个痛快绝非难事。只留下两条皮鞭应付卫纤如随时可能异动,不知该算吴羽小心还是不小心。

  眼见半空中的武裳盈被吴羽的皮鞭搞得高潮泄身,卫纤如心知吴羽没真的与武裳盈交合,但眼见大仇得报、仇人毫无抗力地被自己悬在半空,不只破了身子,更弄得她高潮泄身,那痛快怕非笔墨所能形容。

  当武裳盈高潮泄身的一刹那该是吴羽得意最盛、戒心最弱的时刻,卫纤如趁机出手,虽说强行冲穴时体内难免暗伤,尤其方经大战,对象又是武裳盈,身体难免疲累,手足兀自酸软,此时出手不过平日五、六分威力,但要给武裳盈一个痛快也算是够了。

  只是吴羽早戒备着卫纤如,这一出手虽似突然却不在吴羽意料之外,即便注意力被半空中的武裳盈分去一半,双鞭仍旧左右齐出,硬是挡下卫纤如迅速无比的长剑。

  偏偏两人都没想到,异变在这个时候发生!

  吴羽双鞭虽是及时挡下卫纤如长剑,没料到另一边又有一缕剑光飞入,直逼武裳盈而去!i这一剑之威虽是远不如卫纤如,甚至连速度也慢了她许多,但吴羽大半心思都在观赏仇人受刑出丑的模样,余下心思对抗卫纤如长剑,哪里想得到竟会变生肘腋?

  虽是及时收鞭击下,却无力挡下长剑,竟让来人一剑杀了武裳盈。

  看着半空中武裳盈已死,瞪向吴羽的姬梦盈愤怒中又带几分怜意,怜惜里却有一丝连自己都无法形容的感觉。尤其武裳盈虽然已死,生前最后一个表情却在脸上?,虽说体内仍有苦楚难消,但高潮泄身时的快乐却让冻结在她面上的神态仿佛正享受一般。

  看着自己远远不如的成熟诱人胴体,就算已死仍未尽去的雍容贵态,姬梦盈不由咬牙切齿,暗怒这人把自己骗到崖下,即便自己紧赶慢赶仍是赶不及此战,到场时也只能看吴羽动手刑虐武裳盈。

  就算知道吴羽之所以诱自己下崖,是为了不让自己面对武裳盈这等深不可测的高手,但她没看到武裳盈如何动手伤人,只看到「深不可测」的强敌被吴羽悬在半空大施淫刑,弄得欲仙欲死。

  虽知吴羽真想让她死,可让个女人赤裸裸地被吴羽活活搞死,心下怎么都觉得不舒服!不然姬梦盈也知吴羽恨极此女,万万假手不得旁人报仇,哪里会这么急着出手杀人?

  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竟这么刚好地赶上卫纤如与吴羽动手的当儿。当一剑成功之时,姬梦盈自己都呆了!轻而易举能将马轩毙于剑下的武裳盈竟就这么死了,她甚至忘了喝斥。

  可兴奋过去,姬梦盈就知道不妙了。

  立在当地的吴羽面色呆滞,望着仍悬在半空的武裳盈,除了悬吊武裳盈四肢的皮鞭,还有仍插在武裳盈幽谷里不知是不想拔还是暂时拔不出的皮鞭外,其余的皮鞭都软垂在地,仿佛死蛇一般再也动弹不得,甚至连对自己都没发出半句话。

  那副呆愣模样,姬梦盈不曾从他脸上见过,心下惴惴竟不由着慌。

  伸手拭去嘴角微渗的血水,听着姬梦盈身后远处声响,卫纤如望了半空中的武裳盈一眼,一拂袖人已冲过姬梦盈身边,在她肩上轻拍。

  「我去处理一下,你们动作快些……」

  身如轻羽、人若飞仙,此刻岳敏宸完全发挥君山派高徒的本领,速度之快,将一同驻扎山下的人马全都抛到后头,一心只想追着姬梦盈而去。可惜姬梦盈起步较快,加上论剑法两人或许差距不远,若论内功修为,姬梦盈胜岳敏宸不只一筹。岳敏宸虽已冲到极速,只能眼睁睁地看姬梦盈的身影远去,隐没在栖兰山庄门口处,脚下却不愿稍停。

  一来岳敏宸本就为了姬梦盈而来,无论姬平意的交代或他本身的意愿,都不可能退离,二来姬梦盈此来着实蹊跷。她本与吴羽等人一同上栖兰山庄,还把该一起入庄的自己遣到山下,此刻却从山下往山上冲,岳敏宸甚至不知她是什么时候、从哪条路下山的?要说失职莫此为甚!

  何况姬梦盈冲得那般急,连个礼貌性的招呼都不打,额上香汗淋漓,怎么看都像出事。好不容易找到理由上山的岳敏宸若在此停步,事后没办法跟姬平意交代。

  此时一声女子呻吟声传来,虽说隔得极远,即便以岳敏宸的耳力也只听得模糊声响,就算如此,仍不由令他心跳加速,仿佛有股异常念头在心里蠢蠢欲动,真有些许靡靡之音的味道。若非姬梦盈才刚上去,又奔得如此之急,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快发出这等声响,他可不知该猜测发生什么事!心下愈乱、脚下愈急,眼看山庄门口已在眼前。

  偏偏此时一条黑色人影无声无息地立在山门,手中长剑斜撇,虽是一语不发,所立之处居高临下,加上光只站在那儿威势便已凛然,岳敏宸心下不由惊骇,脚步不由停下。

  看岳敏宸停下脚步,那人仍是一言不发,只冷冷立在当场挡住门口。虽说只独自一人,无论如何也照管不住栖兰山庄的广阔入口,但不知怎么,岳敏宸就是感觉一旦自己稍有异动,无论从哪处冲入门户,都难逃一剑伤身之危。

  停下脚步的他此刻才仔细打量眼前黑衣人,一袭黑衫虽是蒙得滴水不漏,但在山风吹拂之下仍勾勒出女子曲线玲珑,那冷然神气竟不由令岳敏宸想起一个人。

  山门前对峙不过片刻,被岳敏宸甩在后头的人马三三两两地都赶上。

  栖兰山庄是姬平意的旧家,此来又是为了监视深不可测的吴羽,姬平意派来的都是君山派的好手,虽不及岳敏宸也都艺业不弱,自然不会被甩开太久。但见岳敏宸被挡在门口,不由有些浮躁。

  「怎么停在这里,三师兄?」

  虽不知来者何人,但藏头缩尾之辈在江湖中本就不受人喜爱,何况对方又堵在栖兰山庄门口,与自家人成对峙之态,怎么看都是敌非友;再加上方才那声女子呻吟,怎么听都不对头。

  众人自来此之后一直被安排在山下,连栖兰山庄的门都没进去过,早就闷了一肚子火,自不可能按掠得住。

  「赶快冲进去啊!要是出事怎么向大师兄交代?」

  「是啊是啊……管他什么人阻挡,我们全力一冲,先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再说。」

  「静下来……」

  才一开口只觉口干舌燥,望着阻路的黑衣人,虽与先前印象似有差距,但有什么差距岳敏宸却说不上来,但扑面而来的冰冷严厉气息却是再熟悉不过。人可假扮、貌可易容,但这气势却非假扮得来。

  「那……是云深阁的卫大护法,不是你们可以轻易开罪之人……」

  压住众师弟蠢蠢欲动的躁气,岳敏宸向前深施一礼。

  「君……威天盟内弟子岳敏宸,奉盟主之命前来守护栖兰山庄,不知内中发生何事?还请大护法让路,让我等拜会老夫人,开罪之处还请护法多多海涵……」

  「内中无事,只是姬……姬老夫人来函请本座到此,与夫人切磋武艺,内中无事,无须担心。」

  心下暗自腹诽,虽说生了个姬平意这样的儿子,连媳妇都娶了,但邵雪芊不过四旬,容姿秀美成熟,在吴羽的滋润下如花盛放,哪里说得上个「老」字?但这称呼却错不得。

  不过来的是岳敏宸倒让卫纤如稍稍松口气。身为君山派三弟子,虽说交游不多,但岳敏宸至少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换了旁人,光只解释自己身份都得花上一番气力,更难将他们说服退去,现在自己至少还占着长辈身份。

  「诸位先退下去吧!夫人既不愿诸位进入山庄,自有其理,想必岳师侄也不愿拂逆夫人意思。此处有本座在,出不得事,还请放心。」

  听卫纤如说到这分上,岳敏宸也坚持不下去。

  他奉姬平意之命而来,这名义镇得住吴羽、镇得住姬梦盈,却别想镇住邵雪芊,更不用说是卫纤如。

  即便加上祝语涵身为盟主夫人的身份,别说祝语涵已离开云深阁,就算在阁内时也无法可施。即便武裳盈现在退位予祝语涵,卫纤如长年身为云深阁护法所建立的威望,仍不是新任阁主可比;再加上卫纤如职在执法行纪,最是冷面无私,比起其他位置的长老人物更多几分震慑、威严。就算祝语涵亲自出面,八成也过不了卫纤如的防线。有她在此又明言不要自己进去,岳敏宸想软求不行,硬来更没机会,却不愿就此退去,一时间气氛僵持竟是难以解开。

  「岳师弟先退下去吧,此间之事,语涵自会负责。」

  山门前对峙不久,门里又出来一个人。这下子岳敏宸的眼瞪得可大,连身后的师弟们也个个傻眼,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众人虽知以云深阁高手的武功想瞒住自己等人潜上栖兰山庄并不困难,但姬梦盈不知什么时候下山,到方才跑回来,卫纤如又神神秘秘地跑出来,现在连盟主夫人都出现了!

  岳敏宸不得不自忖,自己守在山下究竟有什么用?在她们面前,自己的防线简直像是空摆个架势,好看而已。

  「少夫人……敏宸此来是奉了盟主之命,若里头出事,敏宸吃罪非轻。」

  没想到祝语涵也在此处,更没想到她竟站在卫纤如那边。此等阵容别说自己或姬平意,恐怕连夫明轩亲来也只能退避三舍,但岳敏宸却不是容易放弃的人,就算强撑也得多撑个几句。

  「岳师弟放心吧。」

  知岳敏宸绝非轻易放弃之人,否则也不会在姬梦盈面前碰了不知多少次壁仍坚持追来。祝语涵无奈摇头,里头的事岂能让旁人知道?

  若非里头之人不是自己婆婆、小姑,就是师叔等辈,剩下的吴羽也非自己能够对付,祝语涵真不由想要杀人灭口。

  「有什么事是语涵和师叔联手解决不了的?晚些语涵自会回去向盟主分说,你先回去吧!」

  好不容易遣退众人,卫纤如与祝语涵对望一眼,前者轻叹口气。

  「里头状况如何?」

  「师父的遗体……已经收拾好了。」

  说到此处,祝语涵鼻头一酸,几乎要掉下泪来。

  来此之前,她虽猜得到吴羽和师门必有冤仇,却没想到纠结如此之大,更没想到平日雍容温厚的师父,竟有自己从没见过的恐怖一面。

  跟这些相较之下,武裳盈在吴羽鞭下受那淫刑反倒还容易接受。眼见武裳盈身亡,祝语涵要不难过却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呜……只是一些痕迹却收拾不了……遗体这样运回去也不知……不知会有什么后果?语涵六神无主,只能请师叔发落此事……」

  暗自摇头,卫纤如也知祝语涵犯难之处。

  毕竟武裳盈是一阁之主,不明不白地死在栖兰山庄,此事岂会容易收拾?她身份摆在这里,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像一般武林人,道旁一埋便了事,尸身无论如何都得运回云深阁,此事无论如何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

  若换了别的状况,自己和祝语涵都知道此事,若两人联手该当压得下去;可吴羽的淫邪手段施在武裳盈身上,旁人就算看不出武裳盈体内淫蛊和九转龙珠之伤,光只淫刑留在武裳盈身上的痕迹就瞒不了人。

  对女子而言,名节等若第二性命,淫刑痕迹若让云深阁众人发觉,要不出事也难。

  这人施刑痛快是痛快,却没想及事后该如何处理。

  想到此处,卫纤如陡地一震。

  「吴羽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

  摇了摇头,祝语涵强忍泪水,只觉头疼欲裂。此事已然难处理,偏生最信任的智囊又失魂一般,一句话也不说。

  「自师父死后,他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无论旁人怎么说话也不搭理,甚至梦盈和……和婆婆出来说话也不理会,好像……好像失了魂一般……」

  「啧!」

  唇角微啐,卫纤如心想:果然如此。

  不知韩师姐前世怎么修的,竟跟这个人搞到一处?弄成这样不理又不行。

  「语涵你……先回威天盟去,此间之事就由本座和夫人讨论之后再行处置,至于阁里……等本座回去之后再看吧!」

  「什……可是……」

  听卫纤如这么说,祝语涵瞪大水汪汪的眼睛。她虽知卫纤如这么做是不想自己掺和到此事里头,可武裳盈之死岂是卫纤如独自一人能处理?偏偏吴羽又是那个样子,即便知道卫纤如好心好意,她可不能一走了之。

  「可是吴供奉那个样子……两位师叔又对师父心结难解,这里头的事……教语涵怎有可能置之不理?师叔……」

  「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的事你处置不了。」

  叹口气,卫纤如也不是不知道吴羽为何如此,恐怕他一心只想着该如何对武裳盈报仇,其他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姬梦盈那一剑让武裳盈提早解脱,顿时也让吴羽的目标消灭,没有目标的吴羽一时茫然无措,也不是难以想像之事。

  事到如今还是只能靠自己想办法,或者跟邵雪芊讨论一番……

  想到此处,卫纤如只觉头也痛了。云深阁连连出事,接下来的事情千头万绪,该怎么办才好啊?

  见卫纤如一时无语,祝语涵心下哀叹。

  她自己也是麻烦一大堆,里头武裳盈之死不知瞒不瞒得过去,更麻烦的是,她既然来此,自不可能不面见邵雪芊。

  虽说祝语涵早知道婆婆与吴羽关系非同一般,却没想到吴羽竟弄出这么大的事。

  这里的事不能不瞒着旁人,尤其万万不能让姬平意知道。但接下来要怎么办……

  轻轻吁口气,躺在床上的吴羽两眼无神地望着床顶,脑中空空荡荡,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当武裳盈体内九转龙珠终于反扑,令这不可一世的强敌一时间虚软无力,只能任由自己宰割之时,吴羽将早已备妥的手套换上,细细皮鞭飞纵而出,将她吊挂空中。

  表面上吴羽大仇得报、意气风发,实则心下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不住弥漫。跟大功告成的满足感不同,那异样感虽是隐晦却强烈,仿佛在提点他,这一刑下去虽然痛快,后果却未必好受。

  那时吴羽还不管什么,好不容易将武裳盈擒到手中,想到十余年来所受的种种苦楚,除了将满腔恨意发泄在她身上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即便知道仇敌方去就暗算自己人,绝对说不过去,吴羽下手仍是既快又准,丝毫不让旁人有干扰自己的余地。

  因此当武裳盈被悬空中,被皮鞭淫邪诡异的手法刑得羞愤交加之时,吴羽心里只有大仇得报的痛快,甚至连感觉都延伸到刑着武裳盈的皮鞭上头,她的颤抖、惊惧全都顺着皮鞭传来,令他愈刑愈痛快、愈痛快愈不愿收手。

  眼见娇贵高傲、雍容华贵的武裳盈在自己的皮鞭下婉转哀吟,直到被皮鞭搞到高潮泄身,虽说破了她身子、插到她高潮的是皮鞭而不是自己的肉棒,吴羽仍有异样的快感冲动。

  旁人不知,却瞒不过自己,裤里的肉棒已是硬得发痛,但他十余年筹谋总算逮到武裳盈,岂会这般容易放过?种种难以想像的淫刑早已备妥在心,只待一项一项、一点不漏地用在武裳盈身上。

  毕竟男人的野性欲望总强过女人一些,十余年苦楚承受下来格外有些歪曲心思,吴羽自然舍不得用在自己的床上伴侣,但用在武裳盈身上他一点收敛也没有。

  本来已经想好要怎么让武裳盈四肢伏趴,犹如犬兽一般高高翘起臀股,任异物从后而入,插得她只能求饶?,要怎么用皮鞭将她众穴尽开,幽谷、后庭、樱唇、尿道,每一处都尽情蹂躏一番;还是把皮鞭揉到一处,看看武裳盈能容纳到多粗?也看看她被彻底胀满之时的反应如何?

  却没想到在武裳盈高潮泄身,自己高涨的情绪似也稍泄,便如床上射精尽兴之时,原本静静待在一旁的卫纤如竟趁此时发难,长剑化光,直奔武裳盈颈口要害而去!

  知道便是不甚了解武功之人,长剑割到颈口要不死也不容易,何况卫纤如何等武功?幸好吴羽便醉也有三分醒,早便戒备卫纤如发难,双手可控的十条皮鞭留了两条下来,及时挡住卫纤如的长剑。就算他戒心已退,鞭上力道不足,但卫纤如强行冲穴,力道也未十足,仍是勉强挡住。

  只是接下来的事吴羽也想像不到。

  原本被他骗下山崖,本想就算姬梦盈轻功再高,要回栖兰山庄也得在事了之后,没想到姬梦盈在此时出现,竟一剑削向武裳盈颈子!

  即使吴羽状况十足之时,手中八条皮鞭困着武裳盈,只余两鞭要挡住卫纤如与姬梦盈的夹击也是万万不能,何况此变来得迅雷不及掩耳,他的戒心又随武裳盈的高潮稍泄。挡得了一便挡不了二,竟眼睁睁看姬梦盈的长剑滑过武裳盈脖颈,直接取了此女性命!

  虽说仇敌已死,但吴羽心下除了功亏一篑的念头外,一时间竟不及其他,直到此时仍若身陷梦中、迷迷茫茫的,眼若不见物,耳若不闻声,就算姬梦盈在旁边怎么喊叫也没有反应。

  闭上双目,反正就算睁开眼睛跟没有看到也差不了多少,吴羽只觉心下空空荡荡的。先前只想到要怎么算计武裳盈,擒她之后要如何处置,却没有想过待大仇报了之后,自己又将如何?

  现在被强迫结束酷刑仇敌的快乐,想不计划以后都不可得。吴羽轻叹一口气,不只面孔,连心智都仿佛呆了,一时间只知软在床上,全不知后头该怎么做。

  突然间一只纤纤柔荑抚上身,轻轻解开他的衣扣,动作虽有些颤却不带迟疑。

  躺着的吴羽心下微动,虽猜得到他现在呆滞模样换了姬平意或许有些开心,可简若芸、卫纤如等外人不论,不管姬梦盈、韩彩蝶又或辛婉怡,甚至来到栖兰山庄后就一直躲着自己不见的邵雪芊都不会希望看到这种状况,但以男人绝不会不感兴趣的男女之欢来迫自己清醒,这等想法也真难为这些女人。恐怕只有身受淫蛊所苦的韩彩蝶,才想得出这等香艳诱人的主意。

  虽知对方计划,但不知怎么着,随着武裳盈身死,不只一直积在心中的复仇之心随之而去,竟连令人难以抗拒的云雨诱惑一时间都似失了威力。就算知道有女人正为自己宽衣解带、准备投怀送抱,吴羽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软绵绵地只等对方的动作。

  他干脆不动声色,看来人要怎么挑逗自己?反正也不用自己动手,偶尔让女人主动也是一种乐趣。

  随着衣衫渐解,来人的手自难免除与他的肌肤接触,那纤纤玉指指腹微微粗糙,显是长年使剑的手,如今却为男人宽衣解带起来,但那手动作虽轻却没有一开始动作的娇颤,掌心微微湿热显示她仍难免紧张,却迅速褪去吴羽身上的束缚。

  就算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连武林人磨练精准的直觉和耳目感官都似蒙了一层薄雾,全然没用来感觉来人的武功家数,但玉手抚上身来,吴羽心下仍不免计算:这玉手纤指修长有力,显是久练武功,绝不是辛婉怡?,动作虽有点生涩,显然不常干这种事,但没有半点退缩也不是小姬梦盈做得出来的。究竟是韩彩蝶还是邵雪芊?他的心慢慢沉下,不再想此事。

  吴羽没有动作,来人却没有停滞。她的动作倒快,没一会儿吴羽的衣衫已然离体。

  只是吴羽连眼都没睁,仿佛身体的自然反应也停顿,那女子又顾着解衣,过程中没挑诱他的动作出现,甚至连身体都没凑近他,除了盈满帐内的女子幽香外,再没有半点引诱男人的机会。吴羽那肉棒还是软垂垂的,像是一点动力也没有的死蛇,不知何时才会昂首吐信?

  那女子倒也不急,只纤手轻拨,把软垂的肉棒温柔地握在手中,纤细娇嫩的掌心盈握虽像是握剑一般,少了娇柔挑逗的韵致,可那女子也乖巧,掌心缓缓滑动,一点一点地尝试、掌握那肉棒与剑柄间的不同。

  纤指轻轻跳动,似在刺激又似在探测。肉棒终是男人的敏感所在,被女人的纤手掌握抚弄,柔软温腻的刺激一点一点地把生命力注进。吴羽只觉腹下渐渐发热,淫蛊满盈的身体如何能耐如此挑诱?肉棒逐渐有了起色,正慢慢硬起。

  感觉掌中淫物渐渐暖热,那女子娇躯微颤,竟一手握着肉棒轻采慢捻,桥躺慢慢贴上吴羽身躯。即便是闭眼的他也感觉到就算隔了一层薄薄小衣,属于女人的暖热胴体仍慢慢散发诱人幽香。

  尤其那灼热感,在风月中打滚也不知多久的吴羽自然知道,恐怕这女子在入房之前已是情热难抑,不知是光想着要和他交合便已动情,还是另有原因。

  整个娇躯都伏上来,属于女人的温暖气息不住拂着吴羽胸口,仿佛光靠这气息能缓慢诱动吴羽体内的淫蛊,本来软瘫的身体竟渐渐火热,尤其已落在女子掌中的肉棒,内外交煎之下更强硬起来,若非女子玉手看似温柔却有力地牢牢掌握,怕早已从玉掌中跳开。

  「哎……」

  一声轻轻叹息从女子口中飘出,吴羽心里正自猜测不知是谁正伏在自己身上,那女子已有动作,樱唇微颤在他胸口一吻。虽说吻得轻巧,似有若无间也不知真吻着没有,但床笫间的互相挑逗,这般似有似无的刺激着实强烈。

  吴羽身子微颤,肉棒又硬了几分。这一吻似也给女子无限勇气,她樱唇在吴羽胸口停着,香舌轻吐,缓缓动作起来?,灵巧香舌轻轻吻舐,从吴羽胸口一路而下,一点一点地甜到腹下,只差没吻上掌间的肉棒。

  「唔……」

  女人的主动对男人本就是难以想像的刺激,何况吴羽体内尚有淫蛊,最是经不得挑逗。女人的舌头一动,吴羽的欲火登时熊熊,仿佛顺着她的香舌行动,从胸口向腹下延烧,一股股热力不住涌向肉棒,强烈得令原本死蛇般的吴羽也禁不住呻吟起来,身体微微抽动。

  纤手轻轻展开,香舌轻缓温柔地从肉棒底部渐渐缠卷勾滑,虽还有些稚嫩却没有半分迟疑,也将吴羽的欲火渐渐烧上去。等到她轻轻在肉棒顶端吻了一口,如兰香氛透棒而入,稣麻香气登时令吴羽肉欲尽爆!

  那肉棒硬挺得在女子眼前示威,硬到连吴羽自己都似没尝试过这般动情。微微有些发疼的肉棒只渴望在女人身上尽情展威,好让挑逗自己的女人知道,把淫贼的欲火勾动起来要付出怎样的香艳代价?而这正是挑逗他的女人所想要的吧?

  只是那女子的动作也快,才轻轻一吻,口中香气透棒而入,让肉棒立时如日中天,玉手便将那肉棒再收入掌中。虽说微微一颤,似没想到全然勃发的肉棒竟是如此硬挺粗壮、火热如炭,却温柔地握着,掌心轻轻滑动,似想要彻底感受灼热的滋味。

  纤手如此,香舌却没有丝毫停滞。

  她慢慢吻了下来,香舌在吴羽腹下不住滑动,似在寻找令吴羽情热难挨的刺激点。

  她的动作虽然轻巧,但淫蛊入体的吴羽却对这种挑逗最没办法,加上女子如兰似麝的香气不住往他体内奔躐,更让吴羽想不动兴都不行。只觉得若不紧咬牙根,只怕整个人要弹了起来,把那女子压在身下,让她彻底了解男人发威时的种种。

  【第十六卷】第四章:惊天消息

  正自情愁如火间,吴羽只觉那女子另一只手轻轻握住自己大手,带着他的掌心贴上她的小衣。就算没什么经验的男人也知不该在此时袖手,何况吴羽的淫贼之名不是白叫的。

  手掌一贴上去,立时像本能动作般,掌心轻轻托住小衣内的满盈。不过微微用力只觉坚挺又柔软的玉峰正在掌中柔媚地弹跳,就算隔着一层小衣仍能感受到充满火热的媚惑,尤其掌心揉动间,已感觉到峰顶蓓蕾傲挺,显然这女子也已情热,正渴待被自己蹂躏攻陷、占有征服。

  「唔……」

  大手既托住玉峰,本能地便是一阵揉捏,吴羽的手段也不负淫贼之名,不过揉动几下,那女子已忍不住咿唔出声。

  得此鼓励,吴羽哪会收敛?

  大手熟练地揉捏摩挲,感觉玉峰在自己掌中柔软地跳动;另一只手也出动了,双峰同时受袭,那女子不由轻轻地娇吟出声,娇躯一软,整个伏到他身上,玉手却温柔地揉搓着吴羽硬挺肉棒,不肯放松。

  虽说吴羽神不守舍,但常年受淫蛊浸袭的身体,淫贼本能早已深入骨髓,一触及女体,尤其是毫不躲藏、任他为所欲为的女体,种种手段直如本能般倾巢而出。

  那女子手段远远不若吴羽熟极而流,不一会儿胜负已分。

  那女子娇躯酥软,一对玉峰在吴羽手中不断变化形状,舒服到都快软了,又得空着一手温柔抚爱肉棒。若非靠着腰力撑持,只怕整个人都要瘫了,可抚爱吴羽肉棒的玉手却仍温柔缠绵,只微微汗湿表露她难抑的紧张。

  「哎!」

  轻声一唤却唤不回时间。

  吴羽的手虽离开女子诱人的峰峦,小衣随之缓缓滑下,全然不知吴羽何时解开自己衣带。身体里的火热却让她来不及反应,一对傲挺弹跳的美峰已被吴羽再次光临的大手所攫。

  这回与方才大是不同!赤裸裸地被他抚摸玩弄,跟隔着一层小衣哪会相同?来自男人的热烈气息从美峰敏感的毛孔躐入,不一会儿已如火上加油,灼得女子体内欲焰更炽,连呻吟声都似酥麻,甚至来不及稍稍有点埋怨。

  这一赤裸相触,吴羽便已觉察到异样。

  面前这女子显然久经沙场,暖热柔滑的肌肤上头伤痕不少,还在将愈未愈之间。

  或许睁眼看不清伤痕,但一摸下去仍感觉得出伤处与正常肌肤的不同?,只是伤痕近愈,触感竟似比平常还敏感得多,抚摸之下另有一番感触。

  迷茫酥软地承受吴羽那魔手老于此道的抚爱,只觉所有力气似化成了水,随着他的手在体表不住荡漾,让她随着波涛高低起伏、再难自主。她美美地望着手中正自挣扎的肉棒,挺立的顶端狰狞如蛇,若当日玩弄武裳盈的鞭梢一般恐怖。想到当日武裳盈明知受刑仍不由自主地被欲焰吞噬,她便不由难以自主地亢奋,手中狂烈的情欲不住弹跳,只待破网而出。

  在进房之前便已问过羞人之事,只是吴羽的女人之中,十有八九在床笫之间只有任吴羽摆布玩弄的分儿,她虽有心理准备,直到现在吴羽还只情欲亢奋,却没有反客为主、把她压在身下蹂躏淫玩。也不知是他懒得动,或者先前弄武裳盈之时情欲亢奋太过,一时还没有恢复呢?

  她轻叹口气,纤腰款摆,在吴羽魔手下全然松弛的衣带尽落,赤裸娇躯再没有半分遮掩。她含羞轻挪桥驱,分开的玉腿轻跨在吴羽腰间,只觉这一分,股间湿泞滑出,煞是羞人。

  本来甚为不惯让女子主动,毕竟男人在床上原就想拥有全部主控权,淫蛊在体内更令男人想不主动都难,但现在的吴羽却不怎么想动,加上对方既主动献身,他也乐得轻松。一边双手尽情动作,享受虽不甚大却柔软傲挺、触感绝佳的玉峰,一边轻挺下身,好不容易脱离女子玉手的肉棒昂然耸立,被女子股间玉露轻滴更是硬挺到胀痛起来。

  眼见肉棒硬挺如此,知道再无退路,那女子轻哼一声,娇躯缓缓蹲下,玉指轻分的幽谷难掩颤抖,触及肉棒顶端时更难保平静?,玉露不住润滑肉棒,润得肉棒愈发火热,周边仿佛蒸出云雾般微有茫意。在她的努力和不倒肉棒的硬挺下,勉勉强强地将顶端吞了进去。

  「唔……」

  虽说已然情动,但初启的幽谷本就敏感脆弱,吴羽的肉棒又已全然动情,硬挺粗壮的程度自非泛泛,才一入体虽没有动作,已将女子幽谷口处撑得似要裂开。

  那痛楚与平日练武甚或战场负伤时的疼痛,虽不知哪边更痛一些,但女子幽谷却是头一回受此苦楚,疼痛间还带几分羞赧,感觉大为不同。她早做好心理准备,一时间也只能硬撑着进退维谷。

  只是进退维谷也有好处。她既不动,吴羽自不会动作,仅是双手爱不忍释地在女子胸前爱抚把玩。两人交合之处仍未分开,那肉棒虽未动作,但其中热力不住散发,灼烫感染幽谷口处颤抖酥麻。

  本已动情的肉体被男人欲火直接接触,酥得泉水不住涌动,润着两人交接之处阵阵湿濡。女子幽谷不由自主地紧夹起来,一夹却令肉棒与幽谷更加妥帖,情欲的灼烫直透谷内,难以言喻的刺激滋味令她不由娇躯剧颤,连胸前蓓蕾都无力地跳了几下。

  知道这样僵持,最后受不了的一定是自己,而不是经验丰富的他,那女子轻咬银牙,娇躯缓缓下坐,只觉窄紧幽谷在肉棒的进侵下柔顺敞开,任由火热一步步拓宽自己。

  幽谷被一点点地撑开,虽有些疼痛,可肉欲的刺激却令幽谷泉水愈发满溢,润得伤处似也酥麻起来,疼痛逐渐被满溢的快乐所取代。欢愉间,胴体愈发沉坐,只觉随着肉棒愈入愈深,百感交集的滋味愈发地难以抗拒。

  等到肉棒终于触及最后一层抗拒,那女子动作微僵,只觉大半入体的肉棒是如此火热,灼得幽谷将入侵者紧紧夹住。也不知是护着疼,还是爱恋被肉棒刮搔刺激的快乐,一时竟放不开来。

  尤其窄紧幽谷被肉棒破开虽然疼痛,可带来的快感竟丝毫不下于苦楚。随着肉棒愈来深入、摩挲得愈来愈彻底,奇妙滋味也愈来愈强烈。她到现在方知,为何韩彩蝶说到男女之事虽难掩羞涩,却似早已爱上此事,再也逃离不了!

  原来真有如此难以形容的诱惑!

  轻咬银牙,缓缓沉坐下去,吴羽留连在乳上的双手更似火上加油般摧折她的抗拒。

  她微闭美目,虽是泪水难免,可随着那层薄膜在肉棒淫威之下柔顺驯服的崩溃,火辣刺激渐渐透入深处,疼痛虽存在,跟席卷而来的快感相较却是愈来愈显薄弱。

  待到沉坐至底,雪臀盈盈落到他腿间,那女子娇躯若受电殛。虽已亲手试过肉棒的长度和粗壮,可她哪想得到,当整个肉棒融入体内,顶端深深地刺入,连子宫都不得不开门迎宾的当儿,那似疼又喜、既苦却甜的百般滋味会是这般强烈地将她彻底卷入?

  酥麻间,她不由股间紧缩,把肉棒更深刻地勒在体内,只觉火烫甜蜜火热地烧灼她,令她酥软无力得难以自拔。

  「呜……」

  本还稍有挣扎,毕竟沉迷下去不知自己会否沉沦不返?

  她才稍稍想拔起身子,吴羽魔手已然施威。她只觉乳上一阵酥软微疼,吴羽那双手不过一揉一捏,几缕火热已透乳而入,直透心窝,彷若化成火,从她经脉中不住撺走,逐渐向股间集中,和肉棒上涌来的火热融到一处,酥得令她不只子宫,似连幽谷都融掉了,美得她不得不纤手按住吴羽胸口才能勉勉强强撑住娇躯,不至于没顶欲火之中。整个人美滋滋、软绵绵地瘫倒在他身上。

  「啊……」

  那女子还在挣扎,身下的吴羽却等不了那么久。只听她一声娇吟,娇躯狠狠地震动一下,吴羽的手不知何时离开她傲人美峰,留下一点一点的红痕,甚至分不出是旧有的伤痕还是他所留下来的,滑到她纤腰上的手强行箍住她,肉棒狠狠向上一撞!

  虽说经验缺乏,身体也尚未习惯男人的侵犯,可先前吴羽在暗算武裳盈时用的红雾,她也吸进不少,加上后头跟辛婉怡讨的药,此刻她体内欲焰之炽,跟淫蛊在身的韩彩蝶差不了多少。

  这一下虽痛,但子宫被他深深侵犯的感觉比痛楚更为销魂。她不由自主发出似疼似爽的呻吟,身体虽带点稚嫩,却是毫不停止地随他的挺动上下套弄。

  原本情欲已然炽烈,加上吴羽的动作看似粗暴,却恰到好处地配合女子体内的需求,仿佛看穿她的一切,令她初破瓜的苦楚完全融化在快美之中。她又学得快,已经能够配合吴羽挺动下身的动作,套弄之间只觉幽谷似有自己的反应,不住将肉棒吸得更深、吸得更紧,再不放松。

  承受肉棒抽插的幽谷红烫灼热得似要烧起来,美美地将肉棒完全引入,快乐地承受肉棒的抽插顶挺,一时间只能承受情欲所赐予的快乐,一波波剧烈地把她吞没。

  双手箍掐女子纤细却结实强韧的柳腰,感觉她活力十足的扭挺,吴羽只觉肉棒被她吸吮夹啜得似要烧起来,那般强烈欲焰只怕连久受淫蛊所苦的韩彩蝶也未必比得上。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这女人真是下定决心……

  一边想着,吴羽却没有留手。

  虽说身上女子含苞初放,但她身体的本能已能承受他的侵犯,他自然不可能轻放过她。

  双手控住她的腰,控制她套弄的幅度,令她只能扭转旋摇,享受肉棒直入深处的摩挲滋味,让她看似主动,实际上仍逃不出他的控制。但这正合需求,毕竟因吴羽先前半死不活的样子让女子采取主动,但她经验缺乏至极,主动将处女身送给他破,之后却没剩什么手段。吴羽转而主动反倒让她不用多花脑筋,只要乖乖献身在快乐之中就可以了。

  「啊」的一声高吟,她只觉得娇躯变成小船,随着快乐的冲击高低起伏。当幽谷把肉棒整个包裹之时,其中的火烫灼得她似要升天;当肉棒退出时,里头禁不住空虚起来,被冷落的嫩肉麻痒酥软,只渴望被肉棒再次光临侵犯的滋味。

  她不由自主滴出眼泪,整个人都陷入快乐的波浪之中,像要溺毙般再无自主之能。

  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到被他触及玩弄的所在,像是只有与男人亲密接触的部位才有生机勃勃,其余部位再也感觉不到什么。

  泄了、要泄了!

  虽不知从自己体内泄出的是什么,但她本能就是知道,这一波泄出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比快乐的滋味。她只觉背脊一麻,浑身力气似都从被肉棒紧紧钻啄的部位倾泄而出,幽谷里的火焰炽热地燃烧,把她整个人都烧尽了。

  心醉神迷的她整个人冲上九霄,在一阵甜蜜的呜咽声中,她释出一切,只觉从他而来的火热顿时充满她子宫里的空虚,满足无比的她不由瘫下,伏在男人的身上再也动不了……

  感到眼前一黑,吴羽不由苦笑。

  方才欢愉间他虽一直没有睁眼,但练武之人感官灵敏远胜旁人,何况长久混迹风月之间,他对女人身体的敏感程度绝非常人可比,女子的身份早昭然若揭。现在才拿黑布蒙住自己双目,不知她在骗自己还是骗谁?

  「没有用的,大护法……」

  轻轻啧了一声,女子玉手轻拂,原本蒙在吴羽面上的黑巾登时飞开。

  吴羽微微睁眼,却见卫纤如纤手撑在自己身上才能保着娇躯没瘫软下来,自然更没办法取衣遮身。

  此刻下体还与自己深切交合的卫纤如,坚毅的面部线条中隐隐透出女子柔媚,更有一股诱人气息。她虽没有韩彩蝶惊心动魄的傲人身材,长年锻炼的身体却充满健美结实的力道美感,即便是柔嫩纤细的肌肤也掩不住其中充满的力感。

  尤其看似纤细、不盈一握的柳腰,方才在他的掌控之中却能保有扭摇套弄的柔韧,犹如风中小草,那种火辣结实的刺激恐怕连韩彩蝶或邵雪芊都要逊色,直到现在还令吴羽不由回味,望向她的目光自就火辣了些。

  何况辛婉怡真有妙手回春之能,卫纤如身上伤痕虽尚未完全痊愈,也已看不出伤痕,最多只是尚未全然愈合的红痕,早已没那么明显。若非早知卫纤如身上状况如他,只怕还会误以为那些红痕不过是方才云雨激情所留下来的痕迹。

  虽说事不关己,但吴羽却不能不感激自家夫人。

  能让卫纤如一身伤痕治愈如现在,对女人而言跟再生没什么两样,怪不得她会帮自己一把。

  只不过卫纤如现在的表情跟个女人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别说女子高潮泄身之后的羞滩慵懒,就连一丝女子常有的温柔婉约也欠缺,尝过云深至乐后的柔媚隐在冷静之后。

  吴羽不由苦笑,他虽隐隐然猜出卫纤如入房的真正想法,但这女人未免太理智了点。简若芸和她处不好或有他因,但连天真温柔如韩彩蝶在云深阁时,跟卫纤如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吴羽还不知原因,现在看来卫纤如这般理智冷静、从不放松下来的性子,该占了大部分的原因。

  「认得出是我,总算清醒了点。」

  卫纤如咬牙忍疼,娇躯缓缓从吴羽身上抬起,空虚的幽谷登时涌流出一波泉水,还带着点点殷红,将身下床褥染成片片淫渍。

  她面上飞过一抹晕红却是一闪而逝。这般景象虽是羞人,但卫纤如却感觉得出,若自己再跟他紧密结合,恐怕连冷静说话都难。

  「才大功告成就整个人瘫掉,以后韩师姐要怎么跟着你啊?」

  「后面的事,我一时间还没想到。」

  听卫纤如把话题转到韩彩蝶身上,吴羽暗地一叹。

  他虽猜出卫纤如另有所图,当她不经意间透出想法时,心下仍不由微寒,嘴上未稍停。

  「武阁主实在太厉害,为了想办法擒她,我已耗尽脑力,其他的事一时想不到了……」

  「你无心去想,我们却不能不想……」

  摇了摇头,想到祝语涵离开时的表情,卫纤如不由一阵心痛。

  人不亲土亲,何况武裳盈是一起长大的师姐;早知武裳盈温柔高贵外表下的无情,她还有几分心理准备,发现武裳盈真面目的祝语涵,所受打击不可谓不大。

  更何况吴羽擒武裳盈的手段虽是高妙绝伦,用来刑她的法子却是淫邪诡异。亲眼见此淫刑施在师父身上,祝语涵不难过绝不可能,偏知善恶有报之理,她心下之苦卫纤如虽知,却难以排解,怪不得吴羽。

  虽说如此,但善后之事卫纤如却不能不花脑筋,毕竟简若芸和韩彩蝶已破门而出,武裳盈既死,云深阁里的老一辈就剩自己,不想想身后事怎么行?

  「韩师姐怕是怎么也没想到,你这般聪明之人连次师姐都擒得下来,对之后的事却是一点都没想过,只打算得过且过……」

  心下暗啐一口,吴羽倒没想到卫纤如看得如此透。

  以他现在的心思,说得过且过还算便宜了,事实上除了对付武裳盈的事外,其他的事他真的一点都没想。

  当武裳盈身亡的当儿,与其说他眼见仇人意外身亡,一堆手段来不及使而怒火高燃,还不如说他目的已达,一时心下空空荡荡,什么都想不到,所以才颓唐若此。

  这隐秘心思瞒得过天真如韩彩蝶、瞒得过躲在内进不出来的邵雪芊,却瞒不了精明的卫纤如。

  「得过且过就得过且过了,反正大敌已去,一时间别的对手又无动作,暂时正好休养生息。」

  吴羽嘿嘿一笑,别过脸去,这算是他的真实想法,只是休养生息和怠惰度日的差别,连他自己也分不了那么清楚。

  「倒是大护法你在担心什么?云深阁又没什么强敌在侧……」

  「就算没有强敌,这回的事难道能置之不理?」

  卫纤如深深吐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吴羽这厮不在其位就不谋其政,武裳盈好歹是阁主之尊,不明不白地死在外头,身上还留下淫刑痕迹,尸首运回云深阁,阁里哪会不起轩然大波?难不成这人真以为云深阁的门人会放过他这凶手不成?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如吴羽所说,云深阁外无强敌,当年的黑道联军远非此时的黑道联盟可比,何况现在还有威天盟虎视在侧,商月玄无论如何也不会选在此时与云深阁冲突。

  别的小门派还不在她眼内,若换当年黑道联军来犯,少了武裳盈这大树掩荫……

  结果卫纤如连想都不敢想。

  「置之不理就置之不理了。」

  吴羽冷笑地耸肩,心想:这女人就是太过认真才会被武裳盈玩弄于股掌之上,她的努力对武裳盈而言,不过是取乐的对象。

  「武裳盈又没有一路护送你来栖兰山庄,她自己要离开云深阁,路上不知怎么出事,哪会要你负责?就算她为了来栖兰山庄探你的伤势,路上出事也追究不到你头上。

  云深阁总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你……」

  听吴羽一说,虽不似一语惊醒梦中人,却让卫纤如脑中灵光一闪。

  吴羽所言确实是没有办法中的最佳办法,武裳盈的阴谋连自己的徒儿都算计进去,连祝语涵也闻之寒心。这等事不让旁人参与本就合于常理,更不用说武裳盈武功高绝、自信满满,这等算计师妹的小事不用旁人相助。

  想必武裳盈私下来此不会跟云深阁里什么人交代行踪,打的是速战速决、解决此处众人便即回阁的主意。自己来个死不认帐,当武裳盈半路失踪,至少熬过眼前。

  这等混赖的法子倒不是卫纤如想不到,而是她向来认真负责,这等耍赖手段本就不在她心里,只有一心打混度日的吴羽才会想出这等主意。

  她啐了啐舌,勉强点头。

  思路既通,接下来的处理手段也就明朗,只要跟在场众女打声招呼,别随便将此事外泄,祝语涵和简若芸回返威天盟,韩彩蝶躲在吴羽这边,除了自己之外,云深阁问不到旁人,接下来就是毁尸灭迹,虚与委蛇地派人寻找武裳盈下落;至于之后云深阁要怎么找到新阁主就是自己伤脑筋的事。以她的威信,要抚平阁内众女情绪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接下来虽有明路,但对吴羽现下模样,卫纤如却不是没有意见。就算不管自己已与他有男女之实,接下来韩彩蝶要跟着他就不能让吴羽继续颓丧下去。

  「本阁的事解决了,但你的事呢?接下来韩师姐要跟着你,你若再这么龟缩躲懒下去,教人如何放心把韩师姐交给你?」

  其实这问题一直悬在卫纤如心头。

  同门师姐妹之中,以韩彩蝶最令人不放心,都已经几岁的人,心思阅历比一个孩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恐怕连姬梦盈都胜她几分。何况她淫蛊之苦初解,更需要细心呵护疼惜,偏生吴羽大仇得报之后却懒成如此模样,令卫纤如想不摇头都不行。

  「好不容易在威天盟建立威信,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军师智囊,就算姬盟主将你排挤至此,也压不住你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只要肯努力,情势仍是大有可为。这般灰心丧志却不是……」

  「够了、够了。」

  听卫纤如竟长篇大论,吴羽吐了一口气,连忙打断她的话头。

  「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卫大护法这般教训我。你自己又怎么样?为了避免瓜田李下之嫌,甚至不惜破了处女身子,好把自己从阁主之争的风暴中摘开,这种逃避法比我没高明到哪儿去。」

  听吴羽一语道破,卫纤如虽不至于目瞪口呆,可一下被说进心坎里,一时无话可驳。

  本来以男女之事将吴羽从颓丧中拉回来,这主意提出来后虽说志愿者不少,但韩彩蝶天真温柔,言语争锋绝非吴羽对手?,大仇得报后心思丕变,床上淫威未必是平常女子所能承受,辛婉怡也被排出;姬梦盈更被邵雪芊死死拉住。

  当自己毛遂自荐之时,旁边众女表情可精彩了,但最多只想到她因武裳盈之死,加上伤痕疗愈之恩,感恩图报下不惜如此,却怎想得到她真心所想?没想到吴羽果不负智囊之名,才一清醒便看穿卫纤如的心思。

  本来若是武裳盈身亡,最理所当然的继承人是祝语涵,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当成继承人在培养,除武裳盈外,她是唯一获传吟松诀之人。

  但祝语涵嫁予姬平意,云深阁里新的继任人选未定,武裳盈一出事,无论武功、威望,最有可能的接班人除卫纤如外,莫做第二人想。

  偏偏武裳盈死时,卫纤如就在旁边,甚至还跟武裳盈交手过,若非有人抵住武裳盈的攻势,吴羽武功虽高,对上武裳盈想要得手也是千辛万难之事。

  即便武裳盈死有余辜,又不是她亲手所杀,若卫纤如继位,先不说怎么面对吴羽这杀武裳盈的凶手,凡此种种连结一处,私下流言蜚语绝少不了,向来洁身自好的卫纤如哪里受得了这种事?

  因为如此,卫纤如才跟辛婉怡取了药物,先把自己淫兴诱起才进房,之前还没少了简若芸和韩彩蝶左右夹攻,靠着淫蛊本能勾得卫纤如欲火高升。

  也因为如此,简韩二女和她的芥蒂少了许多。

  旁人还以为她是为了减少破瓜之苦,但卫纤如自己却清楚,减少破身苦处只是小事,破身之后再无接任云深阁主之望,至少不用担心旁人以为自己为了阁主之位才对武裳盈动手;淫欲的狂野正好让她发泄一番满溢心中的挣扎苦楚。

  只是吴羽落崖十余年,间中九转龙珠成熟两次,共有六颗果子,一颗在落崖之前吴羽便自吞服,另一赖给了尚在幼龄的姬梦盈,余下一颗制药分给简韩二女,两颗则拿来暗算武裳盈,余下的一颗还得用来压抑伏藏在邵雪芊、辛婉怡、解明嫣体内的淫蛊,无法用在卫纤如身上。再加上辛婉怡也仿不出蛊,用在她身上的不过是与淫蛊相近效果的药物。说来若非简韩二女出手,加上卫纤如甘心承受,恐怕没办法让效果这般好。

  原想处女身破了就算,用在自己身上的药物既非淫蛊,自己也不用留在吴羽身边,像韩彩蝶一般心甘情愿地依靠他,将来随她怎么走江湖路,哪里想得到自己的用心竟瞒不过他?

  见自己几句话让卫纤如一时无语可驳,吴羽虽有点痛快,却没当真高兴到哪儿去。

  毕竟卫纤如不是武裳盈,跟自己没什么恩怨,这回能成功击败强敌,卫纤如之功最大,加上为了唤醒自己,她的牺牲也不少,自己颇承她的情。

  吴羽吐口气。

  「抱歉,我一时口快,若是伤了姑娘之心,在下在此致歉,还请……还请姑娘万勿放在心上。」

  「罢了,早知瞒不过你。」

  咬了咬牙,既然他连自己的用心都揭破了,自己确实没法在此点上与他纠缠。

  「那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办?毕竟都是快做父亲的人,总不能颓唐下去……」

  「做父亲?你是说……」

  万万没想到卫纤如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吴羽惊得呆了。

  若换韩彩蝶或姬梦盈说这句话,他还以为是两个小姑娘跟他开玩笑,邵雪芊则说不出这种话。

  但卫纤如不是随兴诳语之辈,她既开这个口必是有所把握,绝不是拿来唬自己的。

  身为淫贼,雨露均沾,虽说造孽确实不少,但留下子女却非难以想像之事。卫纤如与自己不过春风一度,就算真珠胎暗结也不是现在就知道。

  至于别的女子……想到来栖兰山庄后众人的言行举止,原本这段时日一直在想对付武裳盈的办法,别的事全都抛到脑后的吴羽才发觉不对。

  「难不成……是姬夫人?啧啧……在下这篓子捅得大了……」

  本来怀孕的女子与平常女子自有不同,照说瞒不过自己,但众人来到栖兰山庄的时间不久,邵雪芊又一直回避不见自己,加上吴羽心思全放在武裳盈身上,不及其他,才没发现异样。

  但辛婉怡医道高手,卫纤如因祝语涵的关系,跟邵雪芊算是同辈,既然来此绝无回避之理,怀有身孕的异样掩饰再好也瞒不过两人。

  也难怪吴羽头痛。

  换了别的女人怀孕都不会是麻烦,辛婉怡早是自己妻子,韩彩蝶本就不为人知,解明嫣是未亡人,石渐没留下什么血亲、徒弟,有了孕也没人追究。至于简若芸或祝语涵,自己连碰都没碰过,无论如何扯不上自己。

  偏偏是邵雪芊!

  她若怀孕,先不说姬梦盈的感想如何,光只姬平意就交代不过去,怪不得邵雪芊重回栖兰山庄后便躲着不见人,想必她也挣扎该如何解决此事;反倒他还当她不干涉自己报仇之事而沾沾自喜呢!

  想到这儿,吴羽不由虎躯一震,背心全是冷汗,暗叫好险。本来在面对武裳盈时绝无保留战力的可能,他还打算让邵雪芊加入,只因为进栖兰山庄之后,邵雪芊便躲起来不见自己,才打消此议。

  若她参与此战不知会不会干脆豁出去战死此处,一了百了,不用担心这些事。这般大事自己一点不知,不知该庆幸邵雪芊的体贴,让自己专心在这一战上,还是该生气这女人只想自己解决的用心?

  见吴羽兀自沉吟,卫纤如啐了一口。

  虽说事不关己,但韩彩蝶与吴羽的关系却难摆脱,便是关系偏远却非全然无关。

  她伸手轻拍吴羽面颊。

  「无论如何,我可不准你用身体不好、来日无多这等理由,把此事含混过去。既然要当父亲就得有当父亲的觉悟……」

  「你……」

  完全忘了把卫纤如的手打掉,吴羽顿时呆然。他没想到连这点都瞒不过她。

  「以为……骗得过我吗?」

  美目轻飘,望向床褥上半湿半干的印痕,卫纤如脸儿也不由嫣红一片。

  男女之事对彼此的影响比她想像还深刻,大概很难想忘就忘吧?自己这决定也不知是对是错。

  「男女合体……是最深切的沟通,方才不只……不只你弄清楚纤如的……纤如也清楚你的情况。看来淫蛊的影响比我所想还要厉害,若非有婉怡以药膳养身,只怕你还未必撑得了这么久;再加上为了对付大师姐,你强运六脉神剑心法以运用皮鞭,对身体的伤害也不小……哎……」

  听卫纤如将自己的情况娓娓道来,吴羽面孔不由有些抽动,一时间无语可应。

  本来淫蛊便是蛊毒之一,加上武裳盈没什么好心,淫蛊毒性虽然不烈,却不是什么没有后遗症的药物。何况男女之事求得是双方身心投入、酣畅淋漓,体力消耗自然强烈,「色是刮骨钢刀」此语绝非没来由。

  床笫之间男施女受,除非用什么特别体位,否则女方不会像男方耗力,因此这方面的问题在韩彩蝶和简若芸等人身上不太严重,但吴羽身上的消耗却远超想像。幸好他身边还有辛婉怡在,医食同源,平日以药膳补身,短时间内还不至于出问题。

  但吴羽用皮鞭、铁链对付武裳盈的手段,在简韩二女看来是专门研习以应对剑法的功夫,甚至邵雪芊也没看出端倪,但卫纤如久经沙场,目光何等了得?加上段翎姓氏,自是一眼便看出吴羽用鞭的手段,乃是大理段氏六脉神剑脱胎而来。

  然而吴羽的内力远远不到可以运使六脉神剑的地步,强自运使虽令武裳盈惨败,但对他自身的影响却不会好到哪儿去。

  想来吴羽之所以颓唐,一来因为大仇得报、目标自此消失;二来也是知道自己的情况,既是沉疴在身,自难要求他意兴风发。但无论因韩彩蝶或吴羽帮了自己这一回的原因,她都不能任他颓丧下去。

  「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有多少女人的心系在你身上。就算不思振作,若不好好安排未来,岂对得起她们?」

  「若是如此,看来在下只能向小梦盈求亲……也不知姬夫人会怎么想?啊,真糟糕……」

  听吴羽竟想到这方面去,卫纤如不由瞠大杏眼,但她是冰雪聪明之人,立时想到吴羽的用心。

  姬梦盈芳心系在吴羽身上,在威天盟里早是不公开的秘密,就连来到栖兰山庄没有几天的她也看得出来姬梦盈眼中再无他人,留在山下的岳敏宸不过是错用心。

  只是姬梦盈与吴羽年纪差距毕竟不小,脸上伤痕又是那样,更不用说段翎的真实身份,即使邵雪芊宠溺女儿,无法可阻、放任自然,姬平意那关也难以通过。换了平时,吴羽这提议一出,不被骂死都很困难呢!

  但眼下吴羽被逐栖兰山庄,威天盟里的明眼人都知姬平意之心,对吴羽或多或少有些同情。吴羽选在此时求亲,只要邵雪芊没出言反对,威天盟里的反对声浪怕是起不了多大波涛,姬梦盈更无反对之理。

  姬平意想反对也只能找吴羽摊牌谈判,万万不会寻邵雪芊的支援,让自己碰一鼻子灰。无论此事成与不成,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打扰邵雪芊,倒是争取不少时间。

  何况若吴羽娶了姬梦盈,好处也不少,一来缓和他与姬平意之间的冲突。两边争的原就不是地位,而是威信,彼此若是亲戚,争斗也不会太过剧烈;二来安了威天盟众人的心;三来吴羽和姬平意关系紧密,远雄堡想要搞风搞雨也就更难。

  更重要的是让邵雪芊生下来的孩儿交姬梦盈抚养,彼此血亲,姬梦盈自不会恶待于他,即便将来有人质疑此子身份,来个滴血认亲,血缘方面也交代得过去。

  这人不愧智囊之名,转眼间想到面面俱到的主意。只是这人占优未免太多,若不是姬梦盈倾心于他,卫纤如即使事不关己也想阻他一阻。

  更何况卫纤如虽久在上位,行事难免功利计算,实际上仍是个女子,对女子的想法比起吴羽要清楚许多。见吴羽神情似在想该如何说服邵雪芊,她摇头,吴羽真正该伤脑筋的除了有孕在身的邵雪芊外,更多注意力该放在旁人身上,只是吴羽还看不清楚。

  「若你真想向小梦盈求亲,该说服的其实不是姬夫人。若你要用这理由求小梦盈嫁你,纤如保证你会被小梦盈打到死。不知吴兄敢不敢和纤如一赌?」

  「嗯?」

  听卫纤如这般断言,吴羽偏了偏头,一时却想不清其中关窍。一来他装傻这么久,心智难免受到影响;二来乍闻邵雪芊怀孕的消息,令他心神皆乱,临时能想到这个主意解决问题,对吴羽而言已是超水准演出,其他事一时想不了这么多。

  何况姬梦盈对自己有意,这件事吴羽也清楚,只因自己身体问题才迟迟不予回应,此刻却没想到卫纤如所指为何。

  若换旁人说了也就说了,吴羽不放在心上,但卫纤如冰雪聪明,虽说偶尔想得太多,行动力难免低下,否则也不会被武裳盈欺压这么久,但对女子心思,卫纤如比自己更能掌握得多,吴羽不敢跟她赌这一把。

  「那……请教卫大护法,我该怎么做呢?」

  没想到吴羽立刻把问题丢回来,卫纤如一时被噎得无话可说。

  若从问话内容听来可当吴羽以言语反击,但看吴羽翻过身,一双眼明亮地望着自己,一副真正甘心受教的模样,认真得让卫纤如只觉若自己言语反击,还真愧对这等表情。

  「该怎么做,吴兄你得自己想办法,纤如帮不上什么忙。」

  吐口气,卫纤如最终选择避过这问题。

  虽说她与姬梦盈颇为投缘,相比简若芸、韩彩蝶甚至祝语涵,她跟姬梦盈还能沟通一点,但两女终是初识,称不上多深入的认识。何况此事事关重大,旁人实在没法随便参加进去。

  「纤如唯一能说的就是你若真想娶小梦盈,得单纯为了娶她而行动,别的这些有的没的最好别参与进去。很多事情扯得愈多,反而自找麻烦……」

  【第十六卷】第五章:救命之药

  「当啷!」

  破碎声连响,坐在案前的姬平意虽将桌案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仍嫌不解气,拳头一挥便将桌案整个槌飞出去,声音之响,令原在书房一肚子火的岳敏宸不由托词退出,只剩下祝语涵留在书房里,平静地看着姬平意砸东砸西,怒火之旺像永远不会平静。

  原本对祝语涵不是没有微辞,毕竟她一出山就抢了夫碧瑶的丈夫,又没把云深阁带入威天盟内,不像夫明轩准备整个君山派做嫁妆。但现在看她还敢留在里面,岳敏宸虽有些火气,却不得不佩服这女子的胆气。

  看姬平意怒成这个样子,连夫碧瑶都溜得远远的,哪像带来这桩坏消息而成姬平意震怒主因的她,还敢独面以当!他不是不知道大师兄平日雍容温和,一怒起来才真的叫做恐怖呢!

  看着站在面前的祝语涵,怒火中烧的姬平意几乎想扬起手打下去,只是对方仍一脸平静,连带让他的火气难以发作,只能伸拳在房内柱上槌了几下。幸好他便怒还有三分醒,手上力道稍稍控制,否则以他功力要伤祝语涵或许不易,但要把书房拆了却是轻而易举。

  「为……为什么会搞成这样?语涵你说,在栖兰山庄……究竟发生什么事?」

  「语涵也不清楚详情,当语涵上栖兰山庄之时,只见到卫师叔与吴羽正切磋武艺,交手声响甚至连岳师弟都引上去;接下来卫师叔不只出面令岳师弟他们退下,还提出愿为吴羽和梦盈主婚,连婆婆都赞成了。语涵也无话可说,只能回来告诉你这件事……」

  耸了耸肩,祝语涵表面上装成置身事外,似是根本不知详情,心下却是百感交集。

  不只为了武裳盈对自己的绝情,以及她身受淫刑最后死在姬梦盈手上的种种,更因为拜望婆婆时,便是未知妊娠滋味的她也看得出来邵雪芊身怀有孕!若照那时栖兰山庄种种,唯一可能是吴羽的种。

  她虽不由暗恨这人太无忌惮,连这等事都做得出来,却清楚此事爆发后的严重性。

  若非如此,即便连卫纤如都赞同此议,她也万万不敢把吴羽和姬梦盈婚姻之事带回威天盟。

  光只姬梦盈嫁予吴羽,姬平意已是如此神态,若他知道连邵雪芊都怀了吴羽之子,哪里还有可能忍得下去?只怕立时会杀到栖兰山庄与吴羽一决生死!

  偏生威天盟大局初定,外头的黑道联盟正舐着伤口伺机而动,里头的远雄堡也虎视耽耽,此刻万万不是变乱之时。先前将吴羽挤回栖兰山庄,她都觉得有些过火,哪里还敢放任争执烽起?

  但祝语涵心下清楚姬平意之所以怒火攻心,一半是因为吴羽竟敢染指其妹,另一半却是因为他不敢阻止。姬梦盈对吴羽有意,他做大哥的本就挡不住,本想安排岳敏宸追求姬梦盈却未果,母亲对吴羽的态度又暧昧难明,这事要阻止并不易,偏偏现在连卫纤如都扯进来。

  当日云深阁一战,姬平意亲眼见到卫大护法武功有多高,如今想来都是一身冷汗。

  那日若非以众敌寡,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如今她却帮了吴羽一把。不说武功,光只身为祝语涵长辈、与夫明轩同辈论交的身份,这面子绝不是自己挡得住的。

  光想到无论自己多么不情不愿,还是得容许吴羽这丑人当自己的妹夫,表面上得装做欢迎,让旁人以为是他与吴羽毫无芥蒂的证据,以压制远雄堡的异心;年轻气盛又刚刚建立威望,正自意气风发的他,哪里受得了这等憋屈?

  双手化爪捏住柱子,似是强自压抑才没把柱子拆了,姬平意强行抑住心神,连言语都似咬紧牙迸出。

  「难不成……真的无法可阻了?吴羽那厮……竟然敢……当真可恶至极!」

  「除非梦盈自己不愿嫁,否则哪有办法?」

  口中言语吐出凄弱无力,祝语涵的心下也着实不舒服。

  武裳盈是死在吴羽手上的,偏生除了简若芸外,韩彩蝶早是吴羽的床上俘虏,甚至连卫纤如都没逃过此劫,她的长辈几乎都落进吴羽掌握,想报复都下不了决心。

  更何况不爆出这般内幕,将来隐不住的真相后果更不堪设想,即便她千百个不愿,仍只能乖乖回来当说客,借利害关系平息姬平意的愤怒。

  「可惜梦盈始终看岳师弟不上眼,否则……又岂会让夫君你如此难做?」

  听祝语涵提到岳敏袁,姬平意气不打一处来。

  他原很看重师弟,若岳敏宸当了自己妹夫,姬平意也正得偿所愿。没想到岳敏宸空有副好面孔,却连吴羽那丑汉都比不过!叫他率众护送众女到栖兰山庄,岳敏宸却连山上都待不住,硬是被逼到山下守备,恐怕就因此才让妹子和吴羽在山上搞出事来!

  若非正是用人之际,他真想抓这个师弟好生教训一番。

  「夫君,是不是就……就顺其自然了?」

  虽是心中千百不愿,这话还是出口。祝语涵明知姬平意满眼怒火地瞪着自己,还是不得不继续。

  「语涵知道你也是不愿意,但梦盈心意既决,要挡也挡不住。吴羽虽是丑了些,才智确实过人,有他当妹夫也不辱没了;何况把他排挤去栖兰山庄,盟里确实暗潮汹涌,若以此事平息暗潮,对夫君你的大业也有好处;加上卫师叔的面子……这样也可免了与……与本门间的问题。语涵知夫君难受,还是得请夫君……顾全大局,好不好?」

  「这怎么可能!」

  气得一拳横出,硬生生地把柱子打折,幸好姬平意身为威天盟主,所用之物、所处环境都是上上之选,书房虽是小室,里头结构却结实,即便打折一、两根,一时间还没有崩塌之虞。

  满屋只听得姬平意的咆哮声响。

  「那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把她嫁给……嫁给一个淫贼?还是因为要顾我的位置!语涵,你以为我真有可能这么做吗?」

  伸手轻轻拍了拍姬平意手臂,让他平静些许,祝语涵心下也是甚苦。若是可以,她岂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偏偏不趁此事把姬平意的注意力移开,这段时日内邵雪芊见不得人。婚礼中还可用衣服遮掩遮掩,换平时可就难了。否则这等以利害动之的说话,合是合了吴羽的风格,万万不是自己的方式。偏偏舍此之外,她一时间想不到其他话好说。

  「小梦盈外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你出面阻止,别的不说,也不知小梦盈会怎么想,夫君你说是不是?」

  「嗯!」

  听祝语涵说到此事,姬平意满腔怒气不由息了三分。

  若姬梦盈对吴羽无意,他这大哥出面阻止亲事势在必行,就算因此得罪卫纤如,姬平意也在所不惜。偏偏姬梦盈的心里只有吴羽一人,连岳敏宸都弃若敝屣。照说女儿家爱俏胜于内涵者多有,怎么妹子反了过来?

  怒火渐息,姬平意虽脸红脖子粗,心下却稍有平缓。他终究非常人,也知道姬梦盈心意既决,此事无可阻止;祝语涵表面上要自己顾全大局,实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虽说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吴羽所授,但自己确实还有倚重吴羽之处,光只看吴羽到栖兰山庄短短时日,虽说威天盟与黑道联盟没什么大冲突,小摩擦却少不了,偏生少林派众位大师只求以和为贵,没了他们支持,一时间姬平意真不敢恣意开战,看来短时间内他少不了吴羽相助。

  「随便他了,哼!」

  外头仍是钟鼓不断,虽说姬平意对妹夫不满的地方远比满意多,但他终究是自己妹夫,婚礼举办之处又是自己旧家,婚礼办得铺张一些,不只让盟内众人知道自己和吴羽再无隔阂,也彰显栖兰山庄重建的光芒,顺道还可卖个面子给云深阁。

  毕竟这一回向来不问外事的云深阁,竟由卫纤如亲自出席,是比当日祝语涵嫁予自己时更大的面子。投桃报李之理姬平意也晓得,自然办得卖力,整个栖兰山庄几乎都沐浴在烟火明灿之中,酒席、节目如流水般川流不断。

  推门而入,相较于门外喧闹,新房里安静许多。

  吴羽槌了槌腰,虽说已两世为人,但说到终身大事他是头一回,哪里想得到其中繁文缛节一大堆?即便武功高明如他,一整天折腾下来几乎快累坏了。这还亏他许久不入江湖,没什么亲戚、友人;姬平意更不想铺张,婚礼规模不大都已疲惫如此,若换了贵人公子的婚礼岂不累煞人?

  也不管该怎么掀红巾之类的,吴羽坐到床沿的姬梦盈身边,伸手一挽便将她拉入怀中,只觉姬梦盈娇躯微微一震,似有点想要抗拒,却还是乖乖落入他的怀抱。

  手指轻轻梳理姬梦盈溢出髻里的秀发,吴羽心下微动。

  虽说男人与女人的心思差距不只是一道坎,但他一直混迹在女人堆里,对女人的心思至少比一般男人清楚一些。

  姬梦盈虽然点头嫁予自己,却不若他想像中兴高采烈,再加上方才的动作……显然她还有点心结。幸好自己没在外头被闹得灰头土脸,累到整个人都快垮了才进来,至少还有点反应的能力。

  「小梦盈……对我这样求亲,你不高兴吗?」

  听他问得直接,姬梦盈娇躯微微一窒,一时没有反应。吴羽微微苦笑,在这时候没有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他伸手轻轻取下红巾,却见妆扮后的姬梦盈美得出奇,格外有种诱人心魄的娇鹦,不由轻@ 在她额角吻了一口,搂得她更紧了些。

  「告诉我嘛……」

  「也没有……也没有怎么生气。」

  若换旁人,兴许姬梦盈就不说了,毕竟是新婚之夜,无论如何都得保持高兴情绪。

  但他以后就是自己的枕边人,若连在他面前都不能说心里话,还有谁能说?

  姬梦盈微微抬头,纤指在他腿上捏了一把。

  「不过是有点……有点吃醋,谁教你……连娘的肚子都搞大了,还用这理由来求亲!你不知道那时候多尴尬,逼得梦盈非得……非得同意……」

  「那个……只是理由而已。」

  吴羽低下头在姬梦盈丰润欲滴的红唇上啄了一小口。

  「梦盈也知道雪……你娘其实不想答应这件事的,若不拿这理由逼她,你娘岂会同意?至于我嘛……若对象不是梦盈你、不是为了让你娘非得同意不可,我才不会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求亲呢!」

  「哼!」

  虽知吴羽所言不尽不实,毕竟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不至于好找到哪儿去,可就算他是骗自己,听他重视自己,心下仍有些甜甜的。只是想到吴羽竟在母亲体内留种,将来若顺利生出来,十有八九要交给自己抚养;想到名为自己子女的弟妹,姬梦盈心下难免醋意,更担心的却是其他。

  「娘体内的蛊……怎么办?会不会……会不会影响到小孩子?我虽问过辛姨,但辛姨怎么也不肯告诉我……」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轻轻吐口气,轻抚偎在自己怀里姬梦盈的发丝,吴羽虽不想叹气,但皱起的眉头却在在显示他的心情颇受影响。

  毕竟邵雪芊肚子里的是自己的孩子,血缘之亲要冷静视之可难,偏生淫蛊降世不过十来年时间,中蛊者没有几个,其中有怀孕经验的更如凤毛麟角。辛婉怡虽致力研究,对淫蛊的认识也算不上深刻,可最知淫蛊的武裳盈已经死了!要说邵雪芊体内淫蛊对孩子没有影响,连辛婉怡也不敢打包票,更遑论旁人?

  要说最一刀两断的办法,就是将剩余的一颗药丸均分三人,纵然不能让淫虫断根,至少将淫蛊的影响减到最低。但邵雪芊的胎儿已近三月,九转龙珠和淫蛊都是极端激烈之物,若用在孕妇身上也不知能否承受得起?

  「这样看来,只能如婉怡所说,好生用药将养,待孩儿呱呱坠地之后再论其他……」

  俯下身在姬梦盈唇上轻轻一吻,吴羽嘿嘿一笑。

  「好梦盈放心,你娘体内淫蛊效力已然减弱,毕竟被九转龙珠压制过一次,又转过一手,效果早不若原先。有婉怡时刻照应,你那小弟小妹能好端端生出来,到时候就看你梦盈要怎么喂养他们……我等着看呢!」

  听他说到此事,姬梦盈脸儿不由通红却无话可辩。

  毕竟用了这个理由才终于说动邵雪芊,偏生自己二十岁都不到,今儿个才终于嫁人,却是马上得准备抚养孩儿。看始作俑者得意洋洋的样儿,姬梦盈不由又羞又气,却知道此事不过早晚。就算邵雪芊不怀孕,自己既嫁了他,也不知何时就要轮到自己。

  愈想愈羞,她正想挣开吴羽怀抱,却觉吴羽身子一压,已将自己搂在怀中。姬梦盈还来不及反应,樱唇已落入他口舌掌控之中,唇舌交缠之间水乳交融,登时令姬梦盈魂儿飘然,舌不由己地随他起舞。

  等到他终于松开她的香舌,娇喘的姬梦盈才发觉这人果然不愧淫贼之名,自己不过被他吻得片刻失神,衣钮已然开放,更过分的是随着她呼吸愈重,愈觉敏感肌肤与嫁衣摩擦时的火辣滋味,这人不知何时已把自己的小衣剥开,竟让自己浑然未觉。

  「你……好坏……唔……」

  嘴上还要娇嗔,可吴羽的手却探入衣内,粗糙的手轻轻抚摩,弄得她肌肤一阵颤抖,尤其被他轻握慢揉的玉峰更是舒服得让姬梦盈娇躯都酥软了,再也没力抗拒。

  「今晚……正是让我使坏的时候呢,我的好梦盈……」

  姬梦盈娇吟轻扭之间,吴羽已在她脖颈间留下几道吻痕,顺势向下探向胸口,羞得姬梦盈欲护难护,一双纤手无力地搂在他背后,连呻吟声都带几分酥麻。

  新婚之夜她虽早有心理准备,加上先前曾偷窥过吴羽在床上是如何令邵雪芊等众女神魂颠倒,直到亲身尝试之时她才知道令邵雪芊婉转迎合、放浪承欢的,竟是如此强烈的滋味。娇喘间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任吴羽为所欲为,好像整个人都烧透了。

  本就期盼这一日,当真降临之时姬梦盈只觉羞不可言,偏不知不觉地渴望他。美目迷蒙地勾在他身上,姬梦盈银牙轻咬,感觉衣裳在他头脸钻动间渐渐敞开,随即玉峰处一阵酥麻,火热口舌带着湿润,温柔地滑在酥胸之上。虽是湿润却若火上加油,让姬梦盈胸口火热难当,一心随吴羽的舐弄愈跳愈疾,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你……哎……坏蛋……原来……原来你都是……都是这样祸害……祸害娘、辛姨跟……啊……跟蝶姐姐……」

  「现在……就要来祸害梦盈了……好梦盈……答应?好不好?」

  微微抬头,却不忘在乳峰间巧舌跄动,酥得姬梦盈又是一声嗯哼娇吟,峰峦间香汗正泛,恍若水泛山陵,只待将她灭顶。

  照说以吴羽的手段,便像霓裳子那般的百战淫娃也只有乖乖投降的分儿,像姬梦盈这般雏儿哪有幸理?姬梦盈也知道,正等着半推半就任吴羽施为,没想到他却停下来。听他话意似要自己开口答应才愿意再接再厉,以令女人驯服的手段来占有自己、享受自己。

  「你……你这坏蛋……其实……梦盈好久以前……就……就答应你了……唔……」

  知道此劫难免,姬梦盈索性豁开,可话才出口,整个人登时又热几分。她这才知道男人之所以喜欢令女子淫语媚吟以对,一半是因为男人爱听,一半却是因为这话出口,女人的羞耻心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愈发投入,才能让双方更加心醉神迷。

  怪不得娘在床上跟他交欢之时,愈到后头愈放得开,舒服得几乎像整个人都要融掉,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

  「坏蛋……来吧……来拿下梦盈……把梦盈的处子身……给摘了去吧……梦盈要……要被你变成女人……以后……一辈子跟你……跟你快活……唔……」

  这羞人话儿出口,娇躯顿时感受到浑身灼烫,尤其吴羽得此鼓励,手段愈发火热,不一会儿姬梦盈已觉身心清凉,碍事的衣裳早已滑落,只余赤裸娇躯承受他的疼爱。

  感到那手在身上不住游走,肌肤相触之时,火热滋味直透心湖,酥得姬梦盈娇躯发热。还是处子之身,照说该没那么不济,但先前常常窥视吴羽的床上淫威,芳心对这一天早已期待不知多久,新婚之夜的紧张远远不如期盼来的强烈。他的手还没抚上身,她早已投降,对挑逗照单全收。

  「唔……」

  软绵绵地偎在他的怀中,只觉每寸肌肤都敏感几千几万倍。被他的手抚摸已够舒服,更不用说赤体相摩之时那满溢身心的火热。

  姬梦盈舒服得媚眼如丝,樱唇轻轻贴上他的嘴,丁香小舌轻吐,与他的舌在两人口唇交缠间舞动,说不出的美妙缠绵。她只觉身心都荡漾着火,整个人都烧灼着,体内却有种异样空虚,只待美美地被他充实与占有,再没一寸遗漏。

  「坏蛋……」

  美目迷蒙,只映着他的身影,姬梦盈觉得自己幸福到了极点,只差最后一点点就要满溢出来。虽说对这事没什么经验,她依然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只等着被他收获,彻彻底底与他合而为一。

  「梦盈……准备好了……就等……就等着被你进来……啊……」

  话儿才出口,姬梦盈一声既媚且惊的呻吟,那火烫强硬的灼热轻轻顶在她臀股之间,灼得她娇躯一颤,幽谷不由倾出一波泉水,润得那火烫愈发硬挺。显然不只自己准备好了,他也是如日中天,正等着拿自己逞威呢!

  「唔……坏蛋……」

  合作地分开玉腿,感觉那肉棒温热轻缓地在幽谷口处轻抚慢滑,似在赏玩她处子的秘境。姬梦盈不由大羞,她轻呶樱唇,任吴羽温柔地吻上,柔媚呻吟从口舌交接处轻轻吐出。

  「给了梦盈吧……梦盈好想……好想要你……从……从那日你……把娘也给弄上床开始……梦盈就一直等你……若那时……若那时你的淫蛊……是用在梦盈身上……多好……」

  「我哪儿舍得?」

  温柔地笑着,把姬梦盈青春娇柔的胴体搂得更紧。她虽不如韩彩蝶的火辣丰润、没有邵雪芊的成熟诱人,可充满青春活力的肉体加上对自己的火热依恋,令吴羽不由为之销魂。

  这般青春娇嫩的女孩与成熟美妇的风情各有其美,难说哪边更诱人些。

  「你若舍得,也就好了……不用梦盈等这么久……」

  那日崖下清醒过来的邵雪芊发觉吴羽身份,对他左防右防,深怕这淫贼搞自己上床,结果姬梦盈一直没事,反倒是邵雪芊自己先在床上成了吴羽的俘虏,现在连身孕都有了;现在自己还是上了吴羽的床,肉棒已是兵临城下,只待破城而入,让自己从女孩变成女人。想到母女都被他占有,以后不知会否在床上一同侍奉于他,那景象光只想像都够羞人,却又令人期盼。姬梦盈羞喜交加,娇嗔不由出口。

  「不论娘或梦盈……其实……都对付不了你的……你那日若横了心,趁娘无力动手,梦盈又心慌意乱的当儿,索性用强……占了娘和梦盈的身子……梦盈不知娘怎么想,可梦盈……只有乖乖随你的分儿……也不用……等这么久……直到现在……你才要……要破梦盈的身子……」

  「关于……」

  话还没出口,姬梦盈的樱唇已封住他的口,又一阵魂飘魄荡的唇舌交缠,姬梦盈才说出话来。

  「坏蛋……什么都不要说……先……先把梦盈奸破身子……等你玩得梦盈泄了身……采得梦盈元阴尽泄,丢得死去活来,被你的淫贼手段弄得再下不了床……有什么话到时再说……嗯……啊……」

  姬梦盈话声未落,那肉棒已开始逞威。

  姬梦盈只觉幽谷口微微一颤,未缘客扫的幽谷已被肉棒轻顶而入,开放得那般温驯。顺着她的湿濡,肉棒已渐渐没入,一点一点地胀满她的空虚。

  既陌生又强烈的充实和火热,令她不由自主地纤腰轻扭,甜甜地把肉棒引进去。

  饱胀滋味虽微有痛楚,更多的却是满心欢悦。

  自己终于成为他的女人!

  芳心荡漾之间,樱唇轻吐的呻吟愈发娇婉柔媚,她亲身体会到为何邵雪芊会乖乖臣服在他胯下,淫贼之威果不同一般。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既疼又喜,姬梦盈美得神魂颠倒,虽觉幽谷间疼痛渐生,却是愈发美不可言,即便是贞洁的表征被突破的刹那,充实之美混着疼痛与快感攫取她,姬梦盈仍舒服得无法自拔,整个人缠得他更紧。

  「呜……坏蛋……你已经……破了梦盈身子……唔……进……进得好深……再……再里面一点……梦盈……梦盈要你……唔……要你更深……更彻底地把梦盈干了……奸得梦盈丢出来……」

  「好梦盈……你的身子好美……唔……夹得我……好舒服……唔……我不管……不管你是第一次了……坏蛋淫贼要……要下重手……不只刺穿梦盈的小穴……还要咬上梦盈的花心……让梦盈泄了处女阴精……美得一丢再丢……直到魂儿都被吸出来,泄得什么都保不住……梦盈才知道……床笫之事美的滋味儿……」

  没想到这般羞人言语终于临到自己身上,姬梦盈满面娇羞却是满身火热,只觉那肉棒在幽谷里一跳一跳的。就算他暂时停下,没有继续进侵,只轻摩着逗弄她的春情,可血气之热却怎么也停不住,仿佛他的心跳都随着肉棒的火热传进来,勾着她的心一起乱跳。

  她情不自禁地开口应和。

  「嗯……就……就这样……梦盈要泄……梦盈要丢……要被你奸得……奸得美爽爽的……梦盈要把阴精泄出来,随你……随你想采就采……奸得梦盈死去活来……从此再也……再也离不开你了……啊……」

  肉棒的火热直透心窝,灼得幽谷深处一颤一颤的。初尝此味的姬梦盈芳心早乱,被吴羽一番轻怜蜜爱之下早已忘形。她忘弃处子的羞怯,任得体内的火热操控,紧紧地搂着他、深深地吻着他、娇媚地夹着他,怎么都不肯把他放掉。

  这般投入本就最令双方神魂颠倒,姬梦盈处子初破,虽说吴羽百般怜惜,下手一点也不重,仍令她身心剧颤,没一会儿已是花开蕊放,再无余力。

  本还想多逗她一会,毕竟姬梦盈与其他女子不同,吴羽最是疼爱怜惜,自知处子开苞若稍有不慎,极可能对女方造成伤害,第一次承欢的幽谷经不得狂风暴雨的侵袭。

  但姬梦盈的反应却强烈得让吴羽难以自制,肉棒不由得深深探入,紧紧啜住娇嫩花蕊,享受那异样柔软,以及高潮时无比缠绵的甜蜜吸吮。

  感觉花心处柔媚地吮紧肉棒顶端,就连堪称身经百战的吴羽也不由后心发酸。虽说姬梦盈与邵雪芊是母女难免形似,可幽谷里的刺激却格外不同,尤其那花心娇弱柔嫩,吮吸起来的劲道却是老辣。但这不过是姬梦盈的回光返照,处子的初次高潮令花蕊彻底绽放,花心处酥腻柔软地拥紧肉棒,缠绵摩挲之间美得姬梦盈阵阵娇吟,不由自主地一泄如注。吴羽既不忍采补她,又被阴精酥得舒畅,竟也开了精关,两人同时登上巅峰……

  「唔……」

  微微一哼,清醒过来的姬梦盈本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却是腰才一动,人都还没起身呢,幽谷之中一股裂痛已涌上来。若只痛楚也还罢了,练武之人哪个没受过什么伤?要说疼痛是习惯到不能再习惯,即便此刻疼痛之处是平日练武绝不会触及的私密部位亦是如此,但姬梦盈却有些吃不消。

  疼痛中还混着些湿润腻滑,刚被肉棒大大撑开的幽谷灾情惨重,就算姬梦盈没低头去看,也感觉得出股间难堪。处子破身果然非属常事,难受得很呢!

  「你这坏蛋……唔……」

  感觉到怀中佳人的异动,吴羽哪里不知发生什么事?他温柔地把姬梦盈搂进怀中,双手在她幼嫩肌肤上大肆滑动。

  既羞且疼的姬梦盈娇嗔,身子一时间却是离不开他,只娇滴滴地偎紧他,轻轻呻吟出声。

  「哎……弄得……弄得梦盈这样……讨厌啦……」

  「嗯……梦盈不喜欢做这种事吗?那我……」

  话还没说个段落,姬梦盈娇艳欲滴的樱唇已送上来。

  不知是经了人事后心怀开放,还是身子被男人滋润后的结果,樱唇丰润中再添三分柔腻,连吻起来的滋味都似大大不同。

  吴羽自不会放过,唇舌大展,好生享受一番美女清甜,才放开娇喘吁吁的姬梦盈。

  只听得后者轻吟。

  「不会不喜欢……唔……都是你……逼梦盈说这种话……」

  「梦盈放心……这才是第一次,梦盈就算爱翻了我,身子也还没习惯,才会感觉难受……等以后我们多做几次,梦盈的身子习惯被干……就只知道美、不知道苦了,很快……就会这样了……」

  「哎……坏蛋……随你啦……」

  听他说得这般露骨,姬梦盈虽爱煞了他,仍不由大羞,但不知是爱恋情浓,还是破了身子之后,连处子羞涩也一并灰飞烟灭,这般羞人话语落在耳里,心下竟不由有些甜蜜。

  何况姬梦盈不是不知道吴羽的床上功夫着实高明,韩彩蝶、辛婉怡和解明嫣对他臣服或有他因,邵雪芊却是切切实实地被征服身心。身心全然驯服、任他予取予求的娇羞甜蜜,正是男女情事之美的最好证明,想到很快自己就会变成那个样子,她自是不愿反抗。

  轻抚姬梦盈秀发,吴羽温柔地吻了她一口,双手温柔轻缓地抚摩她肌肤,却是不带半分情欲。姬梦盈只觉迷迷茫茫间竟似睡意涌起,心下不由暗叫不妙。虽说婚礼着实累人,第一次承受的男女之欢也是极消耗体力的事,但自己练武已久,哪有这般容易便想睡?摆明是他想让自己入睡,才在抚摩手法上加了点异样。

  若换了以前,姬梦盈最多以为他虽在自己身上尝了甜头,但自己花苞初破,显见难以承欢,才想在弄睡自己后转移阵地。毕竟她不是没有窥视过吴羽的床上威风,即便邵雪芊这般身心皆已完全成熟的美妇也禁不得他几番蹂躏,想要一夜数次狂放只看吴羽愿不愿意而已,偏生自己现在却不到可以令他彻底满足的地步。

  但之前辛婉怡寻她说过的话却让姬梦盈有其他想法。她轻咬银牙,抑住睡意,仰头在吴羽胸前轻咬一口。

  「梦盈……有话要说……」

  「怎么了?」

  「是关于……关于你为什么一直不弄梦盈上床……」

  望着吴羽,姬梦盈只觉眼中蒙蒙的,可话在喉间却是不吐不快。

  「别人以为你是顾全大局,不想扯破跟大哥之间的关系,卫大护法却说……你表面才智深刻,遇事总埋不知多少伏笔,实际上却是眼中只见目标,其余事情都不管不顾的性子。你既知梦盈爱你,只要你稍稍有意,要把梦盈身子占了、拿梦盈的处子元阴补身只是一动心的事,反正你的女人多了,也不差梦盈一个……你之所以不这么做是因为……唔……」

  听姬梦盈说到此事,吴羽眉间瞬息一暗却是马上恢复正常。他低下头啜住姬梦盈娇甜的唇舌,阻住她继续说话,好半晌才松口。

  「卫大护法确实厉害,把我都彻底看透了……那么大护法怎么分析我的想法?总不会以为我是怕姬老夫人阻止,才不对梦盈动手吧?」

  「不能说姬老夫人,要说娘了……」

  话才出口,想到吴羽跟邵雪芊的关系,姬梦盈自己先噤口。乱伦这种事不能轻易宣之于口,不过想到母女被同一个男人在床上尽情享用,这种事只是不能说的秘密罢了。

  「大护法没说什么,倒是……倒是辛姨在前头找过梦盈说过一些话……」

  「婉怡?」

  听姬梦盈说到她,吴羽不由诧异,连话声都高了几度。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毕竟姬梦盈是辛婉怡从小看到大的,跟她自己的女儿差不了多少。不管将要同侍一夫的醋意,光看女儿般的关系,要辛婉怡没有意见也难。

  只是吴羽没想到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决定行事不哼不哈、只全心扶持帮助的辛婉怡,竟会在后头来上一手!自己有时候还真的太看轻女人。

  「婉怡怎么说?」

  「辛姨说……」

  咬了咬牙,姬梦盈只觉舌头似有千斤之重,仿佛自己一开口,此事便成定局,但不说也不行。

  「辛姨说你纵情声色太过,已伤真元,加上对付武裳盈太过殚精竭虑,消耗太多,身体……也不知还能支撑多久,要梦盈自己决定,是否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还嫁予你?」

  「知道这样还答应嫁给我,梦盈……可没我想像那么聪明……」

  吴羽不由苦笑。

  他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前有卫纤如、后有姬梦盈,都已知道自己的情况,说不定连韩彩蝶和解明嫣也知道了。

  「毕竟淫蛊终是毒素,要在体内积累而不伤身子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体内蛊毒已被九转龙珠压抑大半,在崖下又清心寡欲这么久,没有那么严重啦!」

  「是啦、是啦。」

  知道吴羽不过嘴硬,身为男人,弱点被旁人完全掌握,自不可能甘心;不过正因为吴羽还有这点情绪才像个人,不然他虽聪明机智,却难免有些功利得不近人情,有时候让姬梦盈觉得自己与他的距离太远,似乎不是可以逾越的距离。

  她搂紧吴羽,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不过……辛姨还告诉梦盈其他的事……就是辛姨没有真正阻止这场婚事的原因……你这坏蛋不知修了什么福,让辛姨为你这般劳心劳力。以后你若还自暴自弃,哪对得起她?」

  「怎么说?」

  虽然对吴羽而言,辛婉怡纵没有邵雪芊的成熟风情、没有韩彩蝶的完美身材,可她对自己十余年不变的深情一片,吴羽便不可能负她。

  但听姬梦盈此言,似乎辛婉怡还有事情瞒着自己,他不由有些惊讶。莫非辛婉怡还准备什么法子来养自己的身体不成?

  说来自己的事自己最是清楚,尤其修练内家功夫之人,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若不清楚,动辄有走火入魔之险,吴羽自然知道淫蛊对自己的伤害不浅,加上为了对付武裳盈,自己不惜修练段氏秘传,除蓼寥几人外无人练成的六脉神剑。虽说一举功成,但抠苗助长的结果对身体状况犹若雪上加霜,除去武裳盈后他之所以呆然,一来因为目标已成,二来也是因为体内伤势反扑。

  「辛姨说……」

  想到辛婉怡那日说的话,姬梦盈不由娇羞却又心下满足。她本以为自己落崖之后才跟吴羽这夙世之缘,哪想得到自己与他的缘分定得更早?

  「辛姨说淫蛊虽损伤体内真元,可九转龙珠药性虽烈,却有大补之效,只是缺了药引,没能把药性激发出来……在你落崖之后,辛姨为救梦盈,用了大量药物配合九转龙珠好温养梦盈身子,同时……同时也让梦盈成了……成了为你专用的补药,只等着……只等着被你吃呢!」

  听姬梦盈愈说愈羞,到最后整个人都躲进自己怀中,吴羽一边搂着她像是搂着最后一线生机,一边嘴上苦笑,对辛婉怡从十几年前便埋下的苦心也不知说什么。

  虽不甚明药理,但为了对付武裳盈,吴羽对九转龙珠的药效自不能不下苦功,自然知道此药效果极佳。没想到十余年前已知自己坠崖,辛婉怡竟还抱着一线希望,以大量药物配合九转龙珠温补姬梦盈。邵雪芊只道是为了援护姬梦盈生来体弱,哪想得到大量药物养补之下,姬梦盈几已成了九转龙珠的药罐子。

  对旁人无甚效力,但若自己以采补手段纳姬梦盈阴精,配合体内九转龙珠之性,虽不能令功力大进,可养护体内伤势即使不算绰绰有余,功效也不会少。

  不过这件事若让邵雪芊知道,就算是身为男子的吴羽也知风暴绝对难以想像,恐怕连辛婉怡都难以善后。

  看来……此事只能是自己与辛婉怡、姬梦盈心中之秘,绝不能外泄。

  「既是如此,梦盈可愿意……再被坏蛋吃上一回?」男人本就好色,淫蛊的影响更令吴羽对女人需求甚殷。既有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美女在怀,干她采她又是对自己身体大有补益之事,哪里能够放过?

  他伸手轻探姬梦盈香滑柔腻,仿佛怎么摸都不腻的冰肌玉肤,感受青春火热的活力,一边俯在她耳边轻语。

  「坏蛋真的好想……好想多爱梦盈几回……爱到梦盈明儿下不了床……」

  脸儿红得通透,虽说满心愿意,但这坏蛋宣之于口也真欺人太甚,偏偏自己又不可能反对,这人看准自己心软!她轻哼一声,在吴羽胸口轻槌几下。

  「药……要按时吃,不是随你想吃就吃的啦……笨蛋,也不……也不消化一下药力……传给辛姨知道,不气到才怪……」

  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大羞,想到自己这药要被他「按时吃」,芳心之乱当真难以言喻。姬梦盈不由慌乱起来,情欲之念真是害人,平平凡凡的「按时吃药」四字配上这等遐想就令人羞不可言,娘亲、辛姨和韩彩蝶体内或多或少还有淫蛊残留,又是怎生难受?

  娘还罢了,辛姨和韩彩蝶都被淫蛊扰了十来年,夜里辗转反侧的滋味不知是怎么过的?

  「那……梦盈要我忍耐吗?」

  微微嘟起嘴来,那模样不过撑得半晌,两人竟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毕竟嘟嘴撒娇的模样放在姬梦盈脸上或还适合,放到吴羽那张脸上,说不出的惹笑呢!嘻笑片刻,姬梦盈才松弛下来,伸手轻推吴羽。

  「梦盈的坏蛋夫君……梦盈有正经事要说呢……哎……」

  「有什么正经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不行,梦盈就怕忘了。」

  听吴羽还想混赖,换了旁人或许受骗,姬梦盈却是知他甚深,心想:这人十有八九已猜到自己想问什么,只不肯答而已。

  本来她不想做这么煞风景的事,只是话儿如鲠在喉,实是不吐不快。

  「大哥那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现在我们都已经……你总不能不回威天盟。若大哥真想向黑道联盟出兵,好歹得问策于你,但梦盈总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何只不是时候?」

  虽觉这问题在床笫之间确实讨厌,但吴羽知姬梦盈性子,不问出口则已,一问出来,若没个答案恐怕连睡也不好睡。若是她已习惯男女之事,大不了自己抛开一切,能与她好几回就好几回,弄到姬梦盈精疲力竭,想清醒都难时也没办法再问,现在却远远不是时候。

  「若是盟主坚持出兵,这回的攻势必败无疑,除非卫大护法愿意出面阻住追兵,否则说不定会一战灭盟,即便是我也没办法善后。」

  「怎……怎么可能?」

  听得目瞪口呆,虽说已有好一段时间没回威天盟,但山下的岳敏宸几番与自己见面,只望挽回,姬梦盈虽没给他半点机会,言谈间对威天盟的现况却非一无所知。

  照说姬平意刚得大胜,与吴羽的关系又因姬梦盈下嫁而挽回,威望正自如日中天,连金贤宇和张圭贤之辈也不敢轻捋虎须;黑道联盟则是丧首惨败,两边士气正是一强一弱的对比,就算实力稍弱,光靠士气差距也够挽回。姬梦盈虽觉贸然出兵不妥,最多以为会是场苦战,哪想得到吴羽断言威天盟必败?

  换了旁人,或许姬梦盈会以为是危言耸听,但不论吴羽与自己的关系,她也不会怀疑他的话,连质疑的声音都那么软弱。

  「黑道联盟前番败阵,连盟主马轩都战死了,黑道联盟声势大挫,会盟的其他门派都望风而散,所留不过是原来黑道联盟各派,再怎么说都胜不过我们啊……」

  「若前面的战胜真是靠本盟实力,这一仗或许还有胜机,毕竟黑道联盟确有败北之实。」

  吴羽摇了摇头。

  「可那一仗出力的全是少林派,本盟不过摇旗呐喊而已。黑道联盟虽然败北,但影剑门是后来才加入的,除了玄袈教损伤重一些,其余各派实力无甚伤损,那一仗不过把黑道联盟后来增加的实力解决,将他们打回原形。以声势而言确是大挫,在实力方面却未伤筋动骨,对商月玄而言反而去芜存菁,战力并未减少多少。倒是前次曹焉之死的影响还重些……」

  「这……」

  虽知吴羽所言有理,但就算黑道联盟的实力没有想像中弱,威天盟一方还有少林派众高僧相助,纵然战事不利又岂会败得凄惨?姬梦盈不由对吴羽的判断狐疑。

  「更何况……」

  看姬梦盈的表情就知她在想些什么,吴羽摇头苦笑。

  「少林派相助威天盟原是以本盟相助翔风堡之情,再加上不能容黑道联盟继续扩张实力,对少林派构成威胁。现在却是本盟主动挑上黑道联盟,少林派若是相助,等于站定立场,再不若先前的谦退自守,如何过得了荣星掌门那关?加上商月玄等人深知唇亡齿寒之理,对方背水一战,我方却少了强援,这一战如何能打?照说范荣音该知此理,看来他先前被污衣帮压着打,怨气也深,才冲昏了头……」

  「那该怎么办?」

  听吴羽说的头头是道,姬梦盈虽对本盟前途还抱乐观,却是无话可驳。她虽气姬平意与吴羽间的分歧,但血浓于水,何况威天盟里众人虽未必与她关系极佳,终究都是熟人,大哥若受点教训也好;若关乎威天盟存亡,这代价可付不起。

  「总得想个办法呀!」

  「那……梦盈,你想我对大舅子怎么做?」

  伸手撑颐,吴羽嘴角笑意愈发有些复杂的苦处。

  「当然……是救人啦,不然还怎么做?能救的就尽量救,无论如何不能让本盟的损伤更重了……」

  没想到吴羽竟问出这种笨蛋问题,若非姬梦盈早知此人胸中自有丘壑,只怕已不是连忙抢白,而是骂出声了。

  这种事还要问?两边开战,身为智囊的他应该尽力帮姬平意求胜。就算知道姬平意不会听他的,也要想尽办法挽回败局!胜了之后姬平意自不敢再不听他的话,这还用说?

  「若是我事前出面劝阻、事后出现救人,盟内众人知道我确实比盟主更厉害、更聪明,甚至若卫大护法也出手,他们会认为我比盟主更有人脉……小梦盈,你认为这样下去,你哥哥真会听我的话?还是拼命想方设法,先解决危及盟主威信之人,好免得盟内阋墙?」

  「这……」

  吴羽表情虽没怎么变,可言语透出的辛辣气息噎得姬梦盈不由一怔。

  若是吴羽不过发发牢骚也还罢了,偏生他言语平静却更显怒火如刀似剑,锋锐得迫人心寒,更糟的是姬梦盈全然无话可驳。她才发现大事不妙,先前吴羽一心对付武裳盈,对姬平意对他的冷遇根本无心理会。武裳盈死后他失魂落魄,对旁事更无所用心,现在靠着卫纤如和自己的努力确实把他的心思拉回现实,但一回到现实,他对姬平意的怒火也燃起来,真是万事有一好就没两好。

  尤其吴羽所言绝非无的放矢。

  姬梦盈这才知道为何先前说到威天盟与黑道联盟可能的对决,邵雪芊养孕隐居、辛婉怡不问此事、韩彩蝶毫无概念不算,祝语涵和卫纤如说到此事时或多或少都带几分凄容,卫纤如更直接摇头拒绝参与此战。

  姬梦盈原还没头绪,听吴羽一说才知不妙。

  若事情当真演变如吴羽所言,身后有卫纤如的支持,在威天盟里声威又胜过姬平意,功高震主,如若姬平意不想对吴羽动手,先前更不可能把吴羽左迁到栖兰山庄。

  「那……我不信你没办法,坏蛋……想个办法吧!总不能这样下去,这事……就交给你了。」

  咂了一下嘴,吴羽唇角微动,最后才不甘不愿地开口。

  「把消息放出去,就说……就说武裳盈失踪,现在云深阁由卫大护法主理,看看……能不能让盟主打消开战之意吧?」

  「喔……」

  虽觉吴羽所言有些匪夷所思,但姬梦盈也晓得姬平意到现在还以为武裳盈站在自己这边,只是拂不过卫纤如的意思,才没有明白表示对他支持。

  一旦让他知道云深阁现在由卫纤如主导,姬平意必然以为云深阁就算不对自己发兵,私下动作却少不了。有卫纤如这等高手扯后腿,就算姬平意再有自信,现在的威天盟也没有两面开战的实力。吴羽此议虽治标不治本,但要拖时间也够了,只是问题未必就此消失。

  「一时间……该可以了,但后面呢?」

  「后面……到时候再说了,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你啊……」

  若换了先前,姬梦盈还可能以为这人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只不肯透露给自己知道;但看到他这几日的表现,姬梦盈却不能不想,或许卫纤如真没说错,这人看似深思熟虑,实则只对自己关心的部分用心,对旁事就没什么心思,光看他对威天盟和武裳盈两事的差距就可知道。对于接下来的威天盟,想让他专心协助大哥,自己真是任重道远呢!

  不过不努力也不行,光想到娘肚子里的孩子就万万不能让吴羽颓丧下去。想到先前没有目标时的吴羽,别说做威天盟的智囊,连当个父亲感觉都不太够格,姬园死前可没这样过。姬梦盈轻轻掐了他一把,疼得吴羽一声惊呼。

  「哎……梦盈,给我时间嘛!」

  「没事,你慢慢想吧!看看还来不来得及……」

  轻嘟小嘴,姬梦盈言语中难免生气。

  「或者……小梦盈也一起想如何?」

  「我……我不行的啦!」

  听吴羽竟把问题丢回自己身上,姬梦盈吓了好大一跳。

  与人动武姬梦盈倒是不怕,毕竟身为武林人,就算遇上强敌也没有未战先怯的道理;要跟人斗智就敬谢不敏。

  「要比这个……全威天盟也就坏蛋你有点功夫,别的人可不行……」

  「别妄自菲薄。」吴羽嘴角微动。

  「只要努力去做,就会有机会……我原先也不是动脑的……」

  「嗯?」

  心下微惊,但姬梦盈在嫁他之前不是没问过母亲,当年段翎是怎样一个人,但从邵雪芊口中只听说他风流倜傥、武功高明,没听过他多谋善智的一面。

  从崖下出来之后,吴羽竟能助姬平意平稳局势,进而追出真凶,到最后甚至把黑道联盟这等强敌玩弄于股掌之上,说来对邵雪芊也算震撼,格外令人离不开这人。难不成……与崖下生涯有关?

  「是啊……因为我有很多时间去想。如果梦盈肯花点心思,将来可以靠自己帮你哥哥,这样多好……」

  「别推卸责任,这事……还是只能交给你。」

  吴羽虽所言有理,但姬梦盈太清楚他。就算这是他的真心话、就算这话里没半点谎言,可他的真正打算就是把事情全推出去。

  就算自己真有办法变身智囊一流人物,为了让这人振奋起来也得找点事给他做,不能让他闲着。

  「梦盈会慢慢成长,直到可以帮大哥……和你为止,不过在这之前,你的责任得自己负,梦盈最多帮你动脑筋。要当父亲……这种事梦盈可帮不了你……」

  见吴羽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姬梦盈心下嘿然一笑。自己总算胜了他一筹,不过夫妻之分已定,将来这点子比较还多得很呢!

  【第十六卷】后 记

  结束了,这竟然是我最想说的一句话。

  说来《剑起云深》这一部,也算得上命运多舛,正好遇到我调单位,还是调到性质上我从以前就最讨厌的单位,搞得心思一整个不爽,能写东西的时间也不多,让它差点难产,现在好不容易生出来了。

  吴羽是个很浪费的人,天分、才智都高,却是一心只为报仇,在报仇的过程中绽放华丽,可仇报完了,那空虚感却格外令人难受,仿佛整个人都掏空了,几乎跟公羊刚差不多,幸好他还有个儿子。人生大概也是这样,设定的成就达成了,就得设定一个目标,越爬越高、越爬越高,直到没得爬的时候掉下来,而家庭的牵绊就像登山索,可以绑住不至于掉下崖去。

  姬梦盈是好女孩,虽然很纯情又没眼光(笑),不过她对吴羽而言是难得的救赎,跟其他女角不同,所以在最后仍然帮她安排正式婚礼,只待以后的快乐人生。

  对吴羽而言,本篇已经结束,而对姬平意而言,未来才要开始,至于未来嘛……谁晓得呢?

  仍然希望大家喜欢里头的角色。

  是为记。

                       ——紫屋魔恋

  【《剑起云深》全书终】


本贴由[小脸猫]最后编辑于: 14日/12月/2012 16时44分5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