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出去!” 这会儿没旁人,程宗扬也不装什么文明了,拎着袁天罡的衣领把他丢出去,
“呯”的关上门。 “裤子!我的裤子!”袁天罡拼命拍门。 程宗扬低头一看,他的裤子被夹在门缝里,随手打开门,正在使劲挣动的袁
天罡滚地葫芦一样摔了出去。 “大人说话呢,小孩子一边玩儿去!”程宗扬“呯”的关上门。 “笔!我的笔!”袁天罡又扑过来拼命拍门。 程宗扬把地上的东西一包,将房门打开一条缝,丢了出去, 程宗扬把门插好,听着袁天罡骂骂咧咧走远,然后小声道:“这个世界上,
能够真正理解岳鹏举的,肯定是我,还有半个是老袁。他小时候缺钙,大脑发育
不健全,肯定没我了解得多。燕姣然既然跟岳帅有一腿,为什么对我不好奇呢? 你看刘娥,因为我认出她戴的假表,就认定我是老岳的继承者,那态度明显
不一样啊。“ 小紫笑道:“你也想让她脱光光,陪你上床吗?” “别胡扯,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说实话哦。” “好吧,她要真跟刘娥一样,我也不意外——当然,我肯定不会干!总得给
老岳留点体面对吧?” 小紫笑吟吟道:“大笨瓜。” “可我就不明白,她怎么认为我跟老岳没关系呢?难道因为我太善良了?” “有可能哦。” “认真点!死丫头。” 程宗扬一边琢磨着一边说道:“岳鸟人跟星月湖大营的兄弟亲如手足,可女
人的事,瞒着他们的不少。倒不是老岳不信任他们,我估计他多少还要点儿脸,
毕竟干得鸟事太多,都说不出口。” 说着程宗扬不由一阵心虚,总说岳鸟人怎么人渣,怎么垃圾,瞧瞧自己干的
这些事儿,跟老贾、老敖他们照样也说不出口啊。乌鸦落在猪身上,光瞧见人家
黑了。 “但你发现没有,有一点很奇怪,他的姬妾都失踪了,但生过孩子的都留了
下来……”程宗扬道:“这里面肯定有很多秘密。燕姣然也许是唯一了解内情的
人了。我记得谢三哥对光明观堂的看法很不好,要不是岳帅留过话,他们早就去
找燕姣然分说清楚了。” “为什么要找她?” “你不想找到岳鸟人的下落吗?” “为什么要找到他?” 程宗扬沉默良久,“也许有回去的路呢?” 小紫抱住他,“大笨瓜,不带上我,就不许你走。” “这不都说好了吗!”程宗扬怒道:“不带上你,万一我被人欺负了呢?” 小紫被他逗得笑出声来,轻轻说了句,“大笨瓜。” 声音软绵绵的,像在亲吻他的耳朵。 “死丫头,我要能带你回去,你可不许再跟我推三阻四的。到时候就说你是
我从乡下买来的小媳妇,找个地方登记结婚,赶紧把洞房的事办了。” 小紫把脸埋在他胸口,过了会儿小声道:“对不起。” 程宗扬惊道:“死丫头,你没发烧吧?” “我找到墨枫林躲的地方,想帮你抓住他,还有朱殷……我也没想到他们会
在那里……” “什么叫运气好!这就叫运气好!要不是不早不晚正好赶上,我能把瑶池宗
的大师姊摆平随便弄吗?这是天意!老天爷专门给我准备了一个腿长腰细,奶大
貌美,还对床上的事什么都不懂的大美妞。” “你差点儿死掉……” 程宗扬正容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 小紫点了点头。 “想不想让我原谅你?” 小紫身子动了一下,已经反应过来。 程宗扬抱紧她,狞声道:“想让我原谅你——就乖乖给我口一个!” “程头儿,你学坏了哦。” “我已经洗心革面了,往后坚决不当好人,就当坏人!坏得透透的那种!” “潘仙子还在等你呢。” “就让她等着好了。” 小紫笑道:“你好会欺负她哦。” “这你就不懂了。潘姊儿其实人不坏,心地善良,温柔斯文,还特别有同情
心,责任感。就是性趣爱好跟正常人不一样,你越是羞辱她,越是蹂躏她,她才
会越兴奋,对你越依赖。” “那怎么会善良呢?” “因为她受虐都是对自己啊,又不是去欺负别人。受虐的心理有好多种,潘
姊儿这种其实是一种圣女心态,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替别人承担痛苦,经受凌
辱,甚至去牺牲自己。” 程宗扬道:“身体越痛苦,受到的污辱越羞耻,牺牲越大,越能满足她的崇
高感,越让她兴奋。另一边,她又因为受虐时产生的强烈性欲而自卑,下意识地
认为自己的心态很淫贱,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惩罚。于是就陷入循环,越耻虐越兴
奋,越兴奋越觉得自己应该受虐。” 小紫笑道:“好变态。她是不是有病啊?” “这不是病,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性偏好。就好比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梁山伯和
祝英台,知道祝英台是女儿身,梁山伯就不喜欢她了。还有救了白雪公主和睡美
人的是同一个王子,她们一醒,白马王子就跑了。还有白雪公主就喜欢爸爸身上
的老人味,王后发现之后才要杀她,咳咳……” 程宗扬赶紧道:“我不是故意教坏你啊,反正你比我会玩多了。我是说,这
是一种根植在基因里的性倾向,别说吃药了,连心理引导都不可能化解,只能靠
道德感的束缚强行忍耐。潘姊儿也一样,遇到受虐就会出现生理反应,根本无法
压抑,这种倾向她根本不敢表露出来,遇到我之前不知道忍得有多辛苦。” 小紫笑道:“那她肯定喜欢那些太监。” “那可不对。你拿她跟刘娥一比就知道了。刘娥是群主式的,谁虐都可以,
一群主人虐她一个都能兴奋。潘姊儿只允许一个主人。有她这种心态的人,最渴
望找到真正的主人。只有认定的主人才可以任意羞辱她们,她们也会心甘情愿地
接受各种无下限的羞辱。换成别人,她可不会兴奋,只会和正常人一样愤怒。” “大笨瓜,你知道的好多。”小紫笑道:“是你自己编的吧?” “不许废话!赶紧给我口!” 小紫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程头儿,你会原谅我吗?” “……死丫头,你故意的吧?”程宗扬恼道:“再用这种黏叽叽的腔调跟我
说话,小心我一个没忍住,射你一脸!” “嘻嘻……” ◇ ◇ ◇ 房间里寂无声息,床边那具女体犹如一具凝固的雕塑,始终保持着那种屈辱
的姿势,没有一丝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环佩声响,两名女子走了进来。一个是自己见过的孙寿,另
一个未曾见过,竟然穿着一身皂色的公服,如同街头的捕快一般。 白霓裳心跳斗然加剧,不会是唐国官方发现王守澄被杀,派人来抓自己吧? 那女子唇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语调有些奇怪地说道:“仙子来了啊。” 白霓裳心头剧震,果然是来找自己的!可自己甚至连衣服都没有…… 正惶恐间,却听床边的女子开口道:“泉捕头,你好。” 白霓裳心头一片纷乱,那个女捕快说的仙子是指她吗?她也有仙子之号?她
是哪家宗门的?如此出色的人物,自己不会不知道,难道是自己认识的人吗? 而另一位,居然是位女捕头?她为什么能进到程侯的内宅? 泉玉姬嘲笑道:“仙子当日好威风呢,这会儿怎么趴到主子床边了呢?莫非
还记着主子的仇,要来刺杀主子?” “主人命莲儿在此等候,一会儿好给莲儿的后庭开苞。” “怪不得光着呢。原来不是刺杀,是等着被主子刺。”泉玉姬奚落道:“那
仙子可有的等了。主子这会儿有事,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呢。” “莲儿知道了。” “那你就撅着屁股,乖乖等着好了。来,把屁股再掰开点儿,让我看看仙子
的屁眼儿,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潘金莲低声道:“是主人的吩咐吗?” “你猜?”泉玉姬道:“要不是主子吩咐,我怎么知道仙子在这里呢?” 潘金莲羞耻万端地低下头,咬着唇瓣,将白生生的雪臀分得更开。 “泥博大!好漂亮。”泉玉姬道:“要不要姊姊帮你开苞?” “这身子是主子的,莲儿作不了主。” “那就让我玩一下,就当你向我道歉了。” “好了,别逗她了。”孙寿笑道:“按着规矩,奴婢们用后庭服侍主子,要
先灌肠,清理干净,再注些香露,祛除异味,好润肠怡情。可主子说了,他给仙
子开苞之前,别的东西都不许纳入仙子肛中,连灌肠用的漏斗也使不得,这下可
难住我们了,仙子,听说你聪颖明慧,给姊姊出个主意吧?” 潘金莲红唇轻轻动了一下,又咬住唇瓣。 “啊!” 潘金莲一声痛叫,却是泉玉姬捻住她的乳头,揉捏着挤出一滴血珠。 白霓裳掩住嘴巴,看着那具娇躯颤抖着,忽然臀间闪过一丝微光,却是她合
拢的蜜唇间,多了一抹水迹,仿佛是穴内沁出的蜜汁。 “说啊。”泉玉姬笑道:“要不然我就把这根针插进去,从你奶子下面挤出
来。” 潘金莲吃痛地说道:“可以……可以滴进去……” “那要滴到什么时候?” 潘金莲颤声道:“用……用滴漏……” 泉玉姬笑了起来,“寿儿,去把滴漏拿来。” 不多时,孙寿拿来一只莲花状的五层滴漏,最下面一层的受水池已经去掉,
剩下四层莲花犹如宝塔,高约尺许,每一层下方都伸出一个小小的壶嘴。 孙寿将铜制的滴漏放到潘金莲臀上,让她用双手的食指扶住漏壶,其余四指
仍分开臀肉,然后将壶嘴对着屁眼儿,把一瓶油状的香露倒在漏壶内。 清亮如水的香露注入漏壶,不多时,一滴香露从最上层的壶嘴滴下,落在下
方莲花状的壶中。又过了片刻,第二层的壶嘴滚出一滴香滑的液体,带着一声微
响,掉在第三层的莲壶中。 香露一滴一滴落下,终于,最下方的壶嘴冒出一滴晶莹的露珠,越来越大,
最后坠落下来,正掉进壶嘴下方那只微绽的肛洞中。 “接得这么准?”孙寿禁不住道:“是碰巧还是有意做到的?” 那女子带着一丝媚意,娇声说道:“莲儿通过指上的触感,感受到滴漏里液
体的流动。再通过皮肤感知气流变化,觉察出露滴的高度和角度,以此判断出掉
落的时机和方位。” 白霓裳惊愕得瞪大眼睛,只靠指尖的接触,就能准确感知到铜漏中香露的流
动,再通过皮肤接触到的气流变化,判定方位,同时控制身体,对露滴作出精准
的反应——虽然自己没有尝试过,但这种精细入微的感知力和控制力,自己都不
敢说能做得丝毫不差。 泉玉姬嘲笑道:“我还以为仙子的屁眼儿跟别人不同,能看得见呢。知道主
子这会儿在做什么吗?” “莲儿不知道。” “告诉你吧。皇后娘娘怀上了主子的龙种,主子这会儿正大摆宴席,召集内
宅所有的姬妾,为娘娘祝贺呢。可惜,要不是怕你这下贱的模样惊扰了娘娘,就
把你叫过去,给大伙儿当个人肉漏壶,在旁边数着漏滴计时了。” 泉玉姬嘲讽几句,“扶稳了!用你的屁眼儿接好,一滴都不许洒出来!” 那女子轻声道:“莲儿知道了。” 白霓裳心头一阵纷乱,那个皇后娘娘已经有孕了?自己会不会…… 孙寿伸头看了一眼,“白仙子还在睡呢?” “算了,改天再让她给娘娘敬茶道贺吧。” 两女说笑着走远,室内只剩下那具雪滑的女体,还有香露滴落的轻响。 莲花状的漏壶像宝塔一样立在那只白美的圆臀上,透明的汁液从壶嘴依次滚
下,最后掉入雪臀中那只柔艳的嫩肛中。一滴接着一滴,仿佛没有尽头。 ◇ ◇ ◇ 小憩过后的赵飞燕容光照人,这次家宴没有分席,而是用了一张大圆桌,家
主当然坐在主位,赵飞燕和小紫分别坐在左右。 诸女逐一向主人和赵后道贺,同时各自从衣上剪下一小块布料,作为礼物,
给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百衲衣。 程宗扬私下提过了一句,这些侍姬不少都有家破人亡的经历,用她们的衣料
制成百衲衣,感觉是不是不太吉利? 但赵飞燕认为,只要能入夫君的内宅,都是命中有福,没有什么不吉利的。 孕妇最大,只要她高兴,程宗扬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这会儿坐在主位,群
钗左右环绕,又终于洗脱了不能生的恶毒谣言,心里的快意就像要涌出来一样。 赵飞燕按照内宅诸女的品级,给每人赏赐了一串金铢,一副带着程氏印记的
头面:金钗、玉簪、金步摇、额饰、宝石或者珍珠的坠子。 诸女最高兴的莫过于赵合德,她坐在姊姊身边,兴奋得玉颊发红,不时伸手
想摸摸姊姊的小腹。 最受屈辱的莫过于吕雉。以往都是这个儿媳向自己叩拜问安,执礼恭谨。如
今却要自己向她道贺,庆贺的还是她怀上别人的子嗣! 不过在程宗扬警告的目光下,她还是屈膝跪下,和其他侍姬一样,开口道:
“恭贺娘娘有喜。” 赵飞燕微笑道:“大家同喜。” 吕雉奉上衣料,赵飞燕却没有叫她起身,只温柔地说道:“婆婆如今既然被
夫君大人收用,也该尽快怀上才是,好用尊体为夫君大人传宗接代。” 吕雉双颊一热,暗暗屏息,压下羞意,低声道:“是。” 赵飞燕美目流转,望着夫君柔声道:“妾身与婆婆虽然都曾母仪天下,却皆
未曾有妊,若是我们婆媳这对凤体,都被夫君搞大肚子,倒是一桩佳话。” 看着吕雉的羞愤和窘迫,程宗扬心下暗笑,看来赵飞燕在宫里没少受这位婆
婆的刁难,如今终于扬眉吐气,有机会发泄出来。毕竟能坐稳皇后的位子,赵飞
燕可不是合德那样的乖乖女。 小紫拿起一只剥开的桂圆,递到吕雉嘴边,笑道:“祝你早生贵子啰。” “多谢妈妈。”吕雉满口苦涩地含住桂圆,一不留神,连果核也一并吞下。 其余诸女倒没有多少妒意,赵飞燕身份尊贵,当初又在金殿上服侍过主子,
她第一个怀孕,大家都没什么好说的。倒是她能怀上主人的子嗣,让诸女心思都
活络起来,若是自己也能为主人怀上一男半女,在内宅的地位即便比不了几位主
子,也定然能凭子而贵。 其中心思最热切的莫过于孙寿、成光和尹馥兰。她们向娘娘恭贺过,得了赏
赐,便迫不及待地换了簪钗耳坠,希望能沾一分喜气。 阮香琳同样心动,她是内宅唯一生过的,虽然被中行说当面嘲讽,但私心还
是盼着能怀上相公的子嗣。她唯一担心的是师师,自己委身于人倒也罢了,若是
再有了身孕,不知女儿会不会接受…… 赵飞燕有孕的事关乎汉国国体,无法宣扬,但毕竟是程宅难得的喜事,莺声
笑语间满座尽欢,其乐融融。程宗扬连饮数杯,心情畅快之下,感觉伤势都好转
了许多。 忽然脚步声响,一个身着劲装,贴着大胡子的人影推开门,风尘仆仆闯到席
间。 他二话不说,拿起乳糜一口饮干,然后递给旁边的孙寿,“再去盛一碗。” 口气蛮横霸道,声音就跟公鸭一样,却是中行说。 孙寿惹不起他,乖乖拿着碗去盛粥。 程宗扬道:“事情办好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中行说从怀里抱出小贱狗,往地上一放,得意洋洋
地说道:“绝对能让他们把狗脑子都打出来!” ◇ ◇ ◇ 大明宫,清思殿。 杨玉环斜着身靠在锦榻上,一手支着香腮,满脸不耐烦地听着外面的交谈。 屏风外,唐皇李昂正与宰相郑注、李训、御史中丞李孝本、京兆府少尹罗立
言、左金吾卫大将军韩约、邠宁节度使郭行余等人紧张地商议着。 “……五具尸体已经验明正身,都是王枢密使的心腹,”罗立言道:“臣召
其宅邸下人询问,王枢密使昨日晨间接见了几名客人,随即出门。当时未用车舆
仪仗,只带了五名亲信,随后便再无消息。” 李昂道:“能否断定他是确然已死,还是别有缘故?” 罗立言摇了摇头,“骸骨尽成齑粉,无从验证。不过冠服、印玺等物确系王
守澄所有。尤其是袍服上的刀痕血迹,王守澄若是中刀之人,绝无幸理。” 李昂道:“凶手会是谁?” 御前议事,罗立言不再隐瞒,“回陛下,现场所洒骨骸共分为七处散布,其
大小、方位,正与魏博、平卢等七处藩镇相应。此举若不是下手之人刻意示威,
便是故布疑阵。” “依卿之见?” “王守澄此贼贪婪刻毒,仇家甚多。又与仇士良、鱼朝恩等人勾结,一力主
张削除藩镇,与诸镇势同水火。但彼等削藩非是为朝廷着想,而是与阉贼田令孜
相类,意欲将藩镇据为己有,不容朝廷染指。” 田令孜靠打马球,将其兄推为剑南西川节度使,将唐国最为倚仗的蜀中藩镇
牢牢把控在手中。这也是李昂将削藩放在诛宦之后的根本原因,否则那些执掌神
策军和枢密院的阉贼都与田令孜一样上下其手,朝廷出兵打下的藩镇,转眼便都
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因此李昂宁肯不削藩,也要先诛除这些无法无天的阉奴。 李昂道:“这么说,是藩镇按捺不住,向王守澄下手了?” “能在京师无声无息杀死王守澄,这样的势力绝不太多。”罗立言道:“而
此时恰恰就有一位——魏博乐从训。” 李昂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魏博牙兵竟然如此凶悍?” “启禀圣上。”郑注开口道:“臣下刚得到一个消息——乐从训所领的魏博
牙兵,昨日莫名少了近四十人。” “哦?” 连同李昂在内,众人都不由一惊。 郑注道:“乐从训所带魏博牙兵有三百人,昨日进出唯有二百余人,除四十
人不知去向之外,据说乐从训本人也因堕马受伤,延请医生为其诊治。但所请医
生只有一位专治跌打损伤,其余几位皆是金疮医。” 韩约一拍大腿,“果然是他们斗了起来!郑相让人散播宦官们力主削藩的传
言,可见神效!” “未必就是藩镇。”另一位宰相李训道:“罗少尹,我听说凶案现场如今被
人控制了?” 罗立言有些尴尬地说道:“都是宫里的内侍,京兆府的差役不敢阻挡,人也
被他们尽数扣下。” 御史中丞李孝本道:“为何是宫里的内侍?” 罗立言道:“想来应该是王守澄的手下。” 李训摇了摇头,“我得到的消息,抢先封锁现场的是仇士良手下的鹰犬。随
后鱼朝恩的几名义子也带人赶到杏园,与仇士良的手下冲突了一番。最后李辅国
的人出面,才没有当场闹翻。” 罗立言与韩约对视一眼,“鱼朝恩与仇士良为何如此急切?” “因为他们找到了目击者。”李训道:“凶案发生之前,有人遇见一辆马车
驶入杏园。因为躲闪不及,还被驾车之人骂了一句——那人虽然留着须髯,打扮
成江湖的武夫,但声音尖细,乃是一名乔装打扮的阉人。” 众人齐齐动容,凶案虽出现在杏园,但现场并没有焚尸的痕迹,显然是移尸
于此。要将五具尸体移到杏园,不可能靠人背肩扛,这辆突然出现的马车极有嫌
疑,而车上乔装的宦官更耐人寻味。 李昂道:“是阉贼内讧?” 李训道:“未为不可。” 郑注道:“莫非是仇士良?”说着他精神一振,拱手道:“皇上用二桃杀三
士之计,以波斯胡商为饵,引得仇士良、王守澄、鱼朝恩等人争夺不休,果然英
明无过于圣上。” 李昂露出笑容,“若非你们这些股肱之臣,朕也难设此计。” 李训信心满满地说道:“如今王守澄已死,仇士良与鱼朝恩反目成仇,只要
稳住李辅国,不难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昂面色微微涨红,他吸了口气,沉声道:“罗卿家。” 罗立言伏地道:“臣在!” “朕任命你为京兆府少尹,权知府事,目的就是京兆府的千余隶卒,卿家一
定要将他们牢牢握在手中。” “臣遵旨!” “郭卿家。” 郭行余拜倒,“陛下。” “你与王璠召募的军士可曾备齐?” “回陛下,臣与王璠所募之兵各有一千余人,合兵可得三千之数。只待陛下
发令,即可进京。” “好!韩约!金吾卫现今如何?” 韩约跪地抱拳,“末将所领金吾卫六百将士,另有各城门、武铺、骑卒兵士
千余,皆奉圣上号令!” “好!如此合兵可得六千余人!李孝本!” “臣在!” “你的御史台仆从现有何数?” “当有五百!” “以此五百守紫宸殿,其余六千之众,诛灭阉竖,足矣!” 众人齐声道:“圣上英明!” 李昂意气风发地说道:“朕原欲以波斯之财为饵,引诸阉内斗,今彼等自行
杀伤,诚为天赐良机!便按原定之计!后日为王贼发丧,诏令诸内臣,自博陆郡
王以下,尽行送葬。由郑、李二卿率亲兵护送,至则尽杀之。” 郑注与李训齐声应道:“遵旨!” “李孝本、罗立言、郭行余、韩约!”李昂道:“届时尔等四人领兵齐至宫
中,关闭宫门,搜索阉竖余党,尽行诛之!” “臣等遵旨!” 李昂兴奋得满脸发光,“待收回兵权,朕便逐一削平藩镇,收复河山,如此
方不负列祖列宗!” 群臣齐声道:“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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