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权】(40-45)(父女/纯爱)作者:ring
【父权】作者:ring
2023-06-26发表于:southplus
第四十章 沉默的,苍白的 周六,午孟鹤与张茗和李莉有约,一早就出了门。 学校两米高的围墙外,一条夹在居民楼间的弧形坡道上,那个穿着黄色裙子的苗条身影站在树荫下,远远地向午孟鹤与张茗挥手。 “你怎么周末还穿校服?”等两人靠近,李莉冲张茗问道。 “不是你让咱们来学校旁边集合吗?”张茗回嘴。 “我爸好烦,不让我出门,只能说来学校拿东西。” “我还真要进去。”张茗假装吃惊地说。 “去干嘛呀?”午孟鹤问。 “小说忘带回家了。”女孩嘿嘿地吐着舌头。 “快去,我和小鹤在这等你,别拖拖拉拉的,我还想多逛会儿呢。” 看着张茗从墙拐角处消失不见,李莉突然从午孟鹤背面扑到她肩头上,表情不掩喜爱地说:“小鹤,谢谢你。” “每次见面你都说一遍……”午孟鹤朝天翻了个白眼。 “我爸最近真的特好说话,你那次和他说了什么呀?告诉我嘛!” “没什么啦,”小鹤回过头去对她无力地笑笑,“我哪记得说了什么。” “在家都不抽烟了!小鹤你这件衣服好看,自己买的?这是啥?好好看的项链……” 午孟鹤转过身,她穿的是那件浅绿色轻纱上衣,长到膝盖的藏蓝色针织裙,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把玩她胸前的银色项链。 张茗飞跑着从校门方向过来,手里举着两根老式白糖冰棍,仰着头嘴里叼了一根,胳膊下还死死夹着本书。 三人顶着阳光,朝离学校最近的商圈走着。路上李莉一边舔着冰棍,一边横过身体面朝另外两人走路。 “说嘛,说嘛,好小鹤。” 冰棍融化的糖水沿着握棒滴到午孟鹤手上,她说:“真的不知道啦,可能只是你爸在向你道歉吧。” 午孟鹤当然记得她对李莉爸爸说的话。 那是一句有魔力的话,简单而又普世,却被无数父亲忽视,最终遗忘或毁掉。但情感存在过的痕迹是无法被抹消的,无论它的归宿是何样:不见天日的、藏回心底的、褪色的、变质的、撕碎的。那是一句有魔力的话,牢记它时,它是鼓舞;求证它时,它是嘉奖;追悔它时,再听见也许只有眼泪流出。 “你闺女从小就喜欢你。” ********** 孟企回家时,看到小鹤的上半身懒洋洋地展开在沙发扶手上,嘴唇有点白白的,眼皮也半耷着,似乎不太想说话。 晚饭做好后,她也很迟才起身,慢慢地踱步到餐桌旁。 “胃口不好吗?” 午孟鹤点点头,看着碗里的米饭发呆,身体似乎凝滞住了,好一会儿才拿起勺子。 安静地看她喝了点山药玉米骨头汤后,孟企意识到不对,猛地把手贴到她的额头上:小鹤发烧了。 一被触碰,她的身体骤地软下去,她牙齿紧咬着,眼看就要往后倒。 “小宝贝,哪里难受?”孟企拖住她的身体,提到自己怀里,靠近她的脸问道。 “身…上没有…力气……” 呼出的气息有些灼热,孟企一摸她的手,指头却是凉的,一把把她横抱起来,急奔向卧室。 孟企将她放到床上,轻轻地解下她的衣裙,给她盖了两层毯子。“等着爸爸”,他说。 孟企将医药箱拖了出来,拿出电子温度计,喷了点酒精,边大步走边甩干,他走到床边,轻捏小鹤的双颊,把温度计放进她的嘴里。 他立刻去了洗手间,拿毛巾,蘸水,拧了拧,迅速回来,盖到小鹤额头上。 这时小鹤睁开眼睛,微微转过头来看孟企,投以笑容。 “现在什么感觉?”孟企忙问。 午孟鹤正打算回答,孟企伸手扶住温度计。 “眼皮烫烫的……手…腿…也…酸酸的。” 温度计突然鸣叫起来,孟企抽出来一看,“37.7”。 “体温还得升,宝贝,是不是很难受?” “还行……爸…你去吃饭…” 孟企轻拍她的头,将她额头的毛巾换了一面,然后就站起来走出卧室。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端着一个脸盆,放到床边,他抓起浸在那盆温水中的毛巾,拧干水,掀开了毯子。 女孩白皙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床上,孟企解下她的文胸,将项链拨到一旁,用温热的毛巾擦着她的脖颈,然后是肩膀和胸腔。午孟鹤的手脚轻轻动了动,张嘴轻轻哈气。擦过她的双肋、乳房、腹部,然后是两条手臂。“冷”,小鹤说。孟企继续擦着,大腿内外、膝盖、小腿、臀部,然后把毯子盖回去。 孟企又测了她的体温,“38.0”。 孟企去厨房炖上粥,回来床边看着她,摸着她的手,还是有点凉。 午孟鹤睡了一会儿,期间孟企给她测了温,“38.2”,为她换了几次毛巾。 多年以前小鹤也常发烧,特别是三岁之前,之后每隔几年也会生个病,孟企知道那是她的身体在主动获取更强的免疫,每一次都是在为了更加适应这个世界,构建新的防线。大到 10 岁左右的时候,她被流感侵袭过,那次才算是惊心动魄,最后在医院挂了三天水才好。孟企坐在地板上,定了闹钟,靠着床小睡,打算为今晚韬光养晦。 每半小时,他测一次体温。 “38.2”。 “38.0” “38.4” “38.1” “37.9” 这时已是九点,午孟鹤似乎睡够了,醒来到处打量,听到动静的孟企也抬起头来看她。 “爸,有点饿了。” 孟企笑笑,去厨房盛了粥,咸粥里加了些些糖,温度正好。他扶起小鹤,一勺一勺喂她喝下。 “怎么会发烧呢?”一边递勺,孟企一边问。 午孟鹤望着床尾皱了皱眉头,说:“冰棍?昨天洗完澡没穿衣服?在床上穿着汗汗的睡裙就睡了?” “是了,爸爸的错。”他塞了一口粥到女孩嘴里。 孟企又为她测了一次体温,“37.8”,他搂着她睡下。 半夜的时候,午孟鹤倏地坐起来,脸上全是汗,嘴唇完全没了血色。 “胸口……好闷……” 孟企跳下床拿来垃圾桶,扶着她俯身下去,她吐了。 呕吐,漱口,躺下,呕吐,漱口,躺下,呕吐…… 卧室的夜灯亮到了凌晨三点,孟企摸小鹤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热了,最后量了一次体温,“37.1”。他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在她身边睡下了。 ********** 午孟鹤一直睡到 16 号的上午 10 点,眼神飘忽,身体骤热。 孟企替她擦了擦身体,量了体温,“38.6”,孟企让小鹤喝了点粥,再服了一颗布洛芬后躺下。 “38.9” “38.2” “37.9” “37.8” 中午醒来后的午孟鹤明显精神了许多,也能朝孟企笑笑了。孟企去厨房餐厅的柜子上取下两瓶罐头,起开其中一瓶黄桃的,盛到碗里端到小鹤身旁。 午孟鹤靠坐在两个枕头和鳄鱼玩偶上,吸着勺子里的甜水,然后咬了半口黄桃果肉。 “小心肝,好点没?” “早上头有点痛,现在好了,我能再吃点吗,爸?” 孟企搓了搓她的脸,端着碗走到厨房去。 “37.9” “38.0” 午孟鹤让孟企把书包拿来,之后坐在床上看着试卷,孟企也搬了条靠背椅坐在床边。 晚上孟企给她做了蛋羹拌饭,吃是吃下去了,但看起来吃得并不香。 下午 7 点的时候午孟鹤又吐了一次,这次孟企恰巧不在她身旁,自己跑到洗手间的马桶上吐了,连汤带水的,把米饭和黄桃都吐掉了。 “38.8”,孟企又给她吃了片药,然后打电话给冯老师帮小鹤请假。 靠躺在小鳄鱼身上,午孟鹤眼睛巴巴地动个不停,毫无困意。 孟企走进来,在她脖子上搭了条湿毛巾。 “爸。”她喊他。 “你放不下妈妈。”小鹤斜看着天花板和墙壁的夹角。 “没。” “你有。” 孟企无可奈何地动动嘴唇,但不知道说什么好。 “随你便。”午孟鹤把头稍微扭开,看着窗外的深色天空。 “宝贝,小鹤,”他一脸难过,“你将来想做什么?” 午孟鹤没有回答。 “你和我…是不被接受…允许的,连…连在外面接吻都做不到,我们……你是我女儿……你是我的,我们的关系都是我的过错。” “你该怎么和茗和莉说,怎么保证她们知道以后还做你的朋友,你……你要怎么…你要怎么面对同学、以后的同事还有邻里邻居的眼光,你怎么……将来有了男朋友,他怎么能接受…你要瞒着所有人一辈子吗?” “你只看到爸爸好的一面,你长大,有了前途,去上大学……你那么聪明,完美…好看,会遇到,比爸爸好得多得多的男生,就算没有,你假如哪天厌烦了我…生气,我们吵架,你连立刻离开都做不到,因为…到时…没人愿意主动接纳你……” “你和我,你…穿不上婚纱,我们不能…没法生孩子,等你六七十岁,爸爸也变成一摊骨灰,你…一个人…你一个人,我怎么忍心夺走你的未来,那么多…那么多的未来……” “爸,你真自私,”午孟鹤把头转了回来,“你有什么权力决定我的未来。” 她看向孟企,看着那个男人。 却看见他失意地坐在椅子上,视线低垂,眼泪涓涓流过他微黄的脸庞。 ********** 半夜,午孟鹤在孟企的怀里醒来,嘴里喊着“好难受,好难受”。犹豫着是否要去医院,孟企给她量了体温,“37.5”,最后决定抱着她继续躺下。 第三天,17 日早上 7 点,午孟鹤已经能下床了,早饭也吃了许多。 孟企把她按回了床上,拿来作业、课本和试卷,小鹤嘟着嘴复习起来。 学累了,两人一起吃了荔枝罐头。 刚过下午,体温“37.3”,午孟鹤斜卧在语文课本上睡着了,孟企扶她躺下,然后去洗她换下的衣服。 4 点多的时候,孟企按上电饭锅的开关,蹑手蹑脚回到卧室。午孟鹤没醒,孟企走去梳妆台,拿出午华的照片,走到椅子前坐下,端详着,思考着。 大概坐了有半个多钟头,孟企站起来,手里捏着照片走到床边,看看小鹤,看看午华。 他松开手,照片掉在床垫上,他捧起午孟鹤玲珑、宁静、馥郁的脸蛋,亲吻她的嘴唇。 午孟鹤醒了,起初有些惊讶,然后一切烦恼都消散了。纱帐飘啊飘啊,她挣扎着坐起来些,眼光瞥见床上的照片,用尽力气勾住孟企的头,张开嘴回吻他。 第四十一章 今后的我们 “爸爸,能再请一天假吗?” 午孟鹤靠近,动作像小型犬科动物一样爬在孟企胸口,小小的脸蛋就快要贴到孟企的鼻子上了,她把一双清亮清亮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表情如祈祷般热烈地看着他。 “正有这个打算。”孟企轻轻地说,他靠着床头,保持着被捕食一方的坐姿,从两人的下方伸出左手,去枕头边掏手机。 午孟鹤满足地翻身从孟企右侧爬下,为他让出了打电话的空间,她的左手和孟企的右手仍紧紧扣在一起。 短暂的铃响,电话接通了。 “冯老师您好。” “孟鹤爸爸啊,孟鹤她好点没?” “这个,还有点烧,第三天了,”孟企说着看了看小鹤,对她眨了下眼,“我想让她在家再待一天。” “嗯,让孟鹤好好躺躺,不要担心或者着急来学校,孟鹤爸爸你也辛苦了。” “谢谢冯老师,那我给她量量体温去。” “哎,那就这样。” 挂完电话,两人脸上升起共同密谋般的微笑。 “老实看书,离期末都没几天了。” “哦……”午孟鹤突然泄了气。 一整个上午,两人走到哪里都拉着手,像是用胶水粘着,除了做饭上厕所,或者写字时不得不扶着本子。 午孟鹤的手小小的,带点粘性,看起来很光亮且水分很足,就连骨节处摸上去都有种回弹的感觉,如果你把它摊在阳光下,可以发现光会透过手掌和指腹,呈现出红红的色泽。 孟企的手是坚硬皮实的,与她正相反的干燥触感给人以竹子的印象。他的手指很宽,表面紧绷着,有些纵向的细纹,指甲也又扁又短。和午孟鹤一样的一点是,两人的掌纹都非常得密,只不过孟企的沟壑更深,更粗。 孟企拉她去了厨房,早餐上齐之后,午孟鹤两手捧着一颗雪白的鸡蛋正在剥壳。孟企早把自己的鸡蛋剥好,看着女孩不熟练的动作把白煮蛋壳弄碎成小块,一点一点掀下来丢弃,自己的手指上粘了不少令人不愉快的细碎的壳。他伸过双手围住她的小手,指甲戳了戳蛋壳底部,教她从气腔处入手,连着鸡蛋膜一同撕下蛋壳。 “爸,今天你去店里吗?”她转头,看着身后的孟企。 “不去。”孟企把鸡蛋放在她的手心上,挪动身子到另外一条椅子上。 午孟鹤突然跳下座椅,跑去打开冰箱检视着内部。 “爸,今晚我来做菜。”她说。 “啊?你会吗?病才刚好?快去……” 午孟鹤打断他说:“没事的啦,我完全好了。” 她扭头过来,颇为神气。 “帮我买根丝瓜,买点香菇,土豆还有吗?那就再买个青椒?” 孟企看着她怔了怔,让脑中的记忆往前倒带了几天。 “噢,是魏阿姨教你的。” “嗯……” “你啊。”孟企对她笑笑。 ********* 午孟鹤在书桌前翻着课本,不时瞄一眼坐在旁边的孟企,数次后,迎上了孟企从习题册中抬起的目光。 “我就知道。”孟企略带好笑,又有点生气。 午孟鹤则把手伸过来,温热的、柔荑般的手掌悬在空中,寻求一个亲密的触碰。孟企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把她揽过来,从女孩的头顶上方俯下去亲她的额头,然后用下巴戳她的脑门。午孟鹤身体半跌在孟企怀里,一通哇哇大叫,竭力挣脱出去,跑走,然后上厕所去了。 坐在马桶上,她一低头,发现了内裤上的经血血渍。半晌,小鹤打开洗手池的抽屉,拿出一片卫生巾。她坐直身体,看到自己的半个头在镜子中露出,眼神莫名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她默默地走回书房,看见孟企在穿袜子。 “去哪?爸?” “冯老师说要把昨天各课的试卷给你,我去学校帮你拿,再说,还要买菜。” “那你还去店里吗?”午孟鹤蹙着眉。 “不,马上就回来。”说完,孟企站起来,亲了亲她的眉间。 ********** 小鹤做了一会儿英语题,眼神飘向一旁桌上的平板电脑,她回头看看房间,静得可怕。 于是她打开平板电脑随便放了的音乐,播放列表的第一首她听过,叫《Que Sera Sera》。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看学校的方向。听着歌,她猛然回头,感到屋子里变得很陌生,隐约间她看到床不见了,书架空了,书桌上一片狼籍,但仅仅是一瞬间,眼前一切都是原本模样。 “爸。”她喃喃出声。 十多年来最亲昵的那个男人出现在她脑海中的画面里,他双手牵起自己的左手,靠近了点,靠近了点。他把她轻压在窗框上,热切地轻吻着她的鼻子、耳朵、脸颊,他撬开她稚嫩的双唇,手伸到她的裙子底下。内裤被脱下、乳首被揉捏、臀瓣被抓握,她感受到他,感受到孟企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她别无所求,只觉得心中的太阳像气球一样轻易爆裂,她虔心地接纳他,压迫他,融化他…… 午孟鹤回过神来,被自己的想法羞得满脸通红。 她突然感到一阵罪恶感袭来,这是逃课没去上学的孩子所普遍要面对的,一想到班级教室里,老师和同学们看向自己空着的座位,她体会到不可预料的难过且孤独。 ********** 午孟鹤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洗菜切菜,当然切土豆丝的工序被孟企二话不说抢走了。 “爸,今年生日别帮我过了……”小鹤把几片生姜丢入锅中的沸水里。 “怎么了?”孟企的手停了下来,不解地问。 “大家都会来,还有魏姐姐……我有点…” “这就害怕了?” 小鹤皱着下巴,略带埋怨地看孟企,走到他身后端起盛有切段的丝瓜的菜板。 孟企握住女孩的左手,在她耳边说了句“抱歉宝贝”。 午孟鹤朝他嘻嘻笑了笑,挣开他的手走去锅子那边。 “她应该不来…”过了很久,孟企嘟囔了一句。 孟企脸上的微笑怎么也收不住,尽管丝瓜汤淡了点,土豆丝焦了点,他看看午孟鹤,见她自己吃香菇酿肉吃得很开心。 “怎么老看我?”小鹤尖声尖气地问道。 “小鹤啊,那个,暑假健哥和小红姑姑要去拍婚纱照,你要去一起玩吗?还是和爸爸一起去海边?” “肯定是和爸爸去……婚纱也想看,海边!去海边吧!” “那等一考完试我们就给你买泳衣去,如何?” 小鹤一听,傻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害羞地用光脚划着地面,说:“听…爸爸…的。” 小妮子这时候倒开始害羞了,孟企正感叹着“完全搞不懂她”时,午孟鹤突然从一旁的置物架里翻出一个小布袋,掏出里面的金属小玩意给他看。 “爸,这个给你,本来呢星期天的时候要给你的,但我又想为你做一次饭,就拖到今天了。” 那是一个通体银光闪闪,五角星形状的小挂饰,边上有一圈可转动的圆盘,环着刻蚀有大写的“Unique”文字。 “前天?”孟企想到周日她病怏怏的样子。 “父亲节啊。”午孟鹤一本正经地说。 “小鹤…你…” 女孩朝他露了个大大的笑容,一边看着他一边划饭。 “爸爸很喜欢,谢谢你小鹤。” 快吃完饭时,孟企突然想起点事情,对女孩说: “暑假我们还得去外公家一趟,你好久没去了。” “嗯。”午孟鹤低头沉思。 “不想去?” “爸去我就去。”午孟鹤放下碗筷,坐到孟企的椅子上。 她摇摇头,驱赶走那些不好的念头,转身斜上看着孟企的眼睛。 “爸,你知道 14 岁以后就性同意了吧。” 第四十二章 夏至 孟企又开始烘焙了。 将半斤的高筋面粉倒入盆中,搅入可可粉、盐、奶粉、干酵母,撒上满满一手捧的砂糖,再来 2 个鸡蛋的蛋黄液,以及半碗量的牛奶,充分混合均匀,揉出筋度,加入室温化开的黄油,揉打直到面团拉扯成膜。 他打开烤箱盖,将密封好的面团放入,并在烤箱底部移入两碗温水,以备发酵。 习惯性早起的老太坐在餐桌旁,静静地看着整个过程,略带兴致,嘴上却嘀咕:“一天到晚捣鼓这玩意,它跟发面大饼有什么区别?” 孟企乐得嘴角一直咧着,走进厨房去,打开不锈钢深锅的盖子,关掉灶火,转头叫道:“妈!小鹤起了吗?叫她来吃饭吧!” “我听得见!鬼吼似的,妈是你保姆啊,要喊你对自己媳妇喊去。” “奶奶。”午孟鹤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爸,奶奶昨晚打呼好响……” 孟企噗地笑了出来,回头看到老妈子吃人般的目光,马上收了声音。 “我不管了,不省心的臭儿子。小鹤!我们吃饭!” 早饭后孟企和午孟鹤出了门,大约下了两层楼梯,孟企用手遮着耳朵,稍微伏低身子靠近午孟鹤,女孩把脸埋到孟企的大手底下,快速地亲了亲他的鬓角。这时孟企把手移到嘴边,假装回说悄悄话,然后在她的嘴巴上贴了一下。 两人手拉手下了楼,走出小区门,翻过上行坡道,经过公交站牌,在人行横道前停了停,穿过马路,路过公园。孟企松开了她的手,她的手先是往下滑,随后停住,用力抓住他的指头,又往前走了一个街区才放开。 午孟鹤巴不得天天像今天这样,一路上遇到的全是红灯。她走进学校大门,回头看了看孟企,然后迈起步子,马尾一甩一甩地跑远。 6 月 22 日之后,教室里日益严肃,一大早座位上就坐满了学生,从讲台上一眼望去,只见乌黑乌黑的头顶,不见脸白。三天内小鹤把整个下册的英语单词都默背了两遍,语文课文以及熟语背了一轮,又在一天后把生物知识点完整记了记。每当理科上课的时候她就完全忘了孟企以及她的那些小小心思,她的心念如此通明,脑中对于公式、定理的用法像是一道道锁,老师口中滔滔流出的要点解析从耳孔渗入,化作一把把钥匙,反复地将锁头打开又锁上。 24 号的下午,午孟鹤去办公室拿下堂课测试用的卷子,在门外她听见班主任冯老师正在办公室内训话,听起来像是班上学生在物理课上交传纸条被抓个现行。午孟鹤不发声音走进去,正面迎上冯老师的目光,她的面前站着一男一女的学生,女孩低着头,男孩顺着冯老师的目光回头看向小鹤。 柳宸表情复杂地站在那里,有点羞怯,有点郁闷,眼神在午孟鹤与另一边之间交替飘闪,午孟鹤淡然地笑着转过头,轻轻叫了声周老师,然后拿起试卷走了。 每天下午 5 点半,孟企都在校门等着她,有时小鹤会与茗和莉一起出现,有时和她们中的一个,张茗总是不怀好意地推着午孟鹤的后背,李莉则笑嘻嘻地向孟企问好。那天是下雨天,小鹤一个人捧着书包跑向校门,也不找东西遮盖头发,只是缩着脖子蹙着眉在大雨中奔跑,宝宝蓝的运动鞋越过水坑,沾上飞溅起的泥点。 她跑进孟企彩虹纹的雨伞下,任孟企轻轻抖扫她头发和肩膀上的水珠。 那天,他们俩就和校门内外、马路两旁的众多伞花下成双的行人一样,紧紧地挨在一起躲避雨水的网罗,孟企用手紧搂着他的蓝宝石,为她撑起七尺高的娑婆。 孟企在家时总是忙忙碌碌,期末前的那几日,他除了一天两顿,扫地洗衣外,还在厨房不停地产出豆沙面包卷、葡萄干吐司、树轮蛋糕、肠仔面包、大列巴、纸杯戚风、芝士舒芙蕾、虎皮瑞士卷诸如此类的糕点。他在小鹤考前基本不进书房,闲着也没别的事做,同时在自己母亲的视线下,孟企只能乖乖地在厨房偏安一隅,焙制一些能为小鹤添点糖份的东西。 午孟鹤不常出书房,她在这样的距离感中获得了莫名的满足,每次她走出房门和奶奶坐一起,都能看到孟企从厨房抻着个脖子看过来。她笑着,不停把眼神看向孟企那边。当奶奶突然说话,把她的心神拉回,她总是小鹿乱撞。 那天,午孟鹤自由自在的粉白嫩足在餐桌底下挥动,她的反射弧突然不太听话,时常把脚偷偷伸到孟企脚背上。 孟企在 6 月 26 日的上午带着母亲去医院,进行惯例几年做一次的全套体检。孟企母亲也很忙,忙着和她的老伴视频电话,忙着唠叨孟企,忙着去见两位亲家,忙着和姚健、小红商量婚礼事宜。 早几天孟红盈拖着姚健来孟企家叨扰了几日,12 坪大的客厅里总是吵吵嚷嚷,总有说不完的事情。那天是周日,小红说起话来语调比平时还要高扬,借此掩饰她新婚前的不安和对自己妈妈的牵挂。 每当如此,孟企就拿出吃的堵他们的嘴,以免吵到书房里的那位可爱少女。 那天,他走进洗手间,她上完厕所正欲起身,孟企撩开女孩长至胸脯的黑色头发,拨开粘在口唇上的发丝与之接吻。 6 月 27 日,在姚健和孟红盈离开的三天后,孟企母亲宣布了自己要去旅游的消息,她像风一样来了又去,行李已经收好,留下一句“会买纪念品给小鹤当生日礼物”就走了。 6 月 28 日,期末考试的日子,两天半的考试时间转眼就过去,快的像是水在烈日下蒸发。 那天,摇动的空气中,孟企与午孟鹤一前一后走回家,两人一路无言。孟企回头,见她用手掌在眼前遮下一片阴影,她神色平静,眼中映有灼热的微光。 于是暑假来了。
第四十三章 西窗烛 午孟鹤百无聊赖地坐在“爱齿口腔”休息区的沙发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身体朝后伸了个大懒腰,白色的亚麻女式衬衫底下,富有弹性的运动胸衣向外膨了起来,凸显出宛如水滴的形状。 往下,她深蓝色的斜纹五分裤把衬衫衣摆收束腰间,露出雪白匀称的小腿和微微透粉的膝盖。她把手搭在大腿内侧,一双米白的休闲鞋摇晃不停。 玻璃推拉门突然被打开,一阵热气冲撞进来。 “好凉快……小鹤!”甜嫩如稚子般的声音响起。 午孟鹤的目光迎了上去,只见来人是她的好朋友,李莉。 “莉?你怎么来了?” “来找孟叔叔。”李莉笑容飞上双靥。 “啥?” 正当午孟鹤一脸呆然的时候,李莉身后跟进来一个高大的男性,边推门边开口喊: “孟哥?孟哥!在吗?” 他关上门,视线扫到了午孟鹤:“小鹤!好久不见。” 孟企已从里边走了出来,挠着自己的眉毛看向进屋的两人。 “是李莉啊,李哥?” “别别,叫我李传云就行,我年纪比孟哥小。”高个子男人忙说。 “好好,李莉爸爸,我看看…预约时间也快到了,那就现在开始弄吧,早点结束也好。” “麻烦了,莉的乳牙上个月才刚换完,就想着尽快给她整整整齐。” 午孟鹤在一旁一会儿看看孟企,一会儿看看李传云,然后李莉走过来在她的头上摸一了下。 “没想过我会来吧?”女孩说。 午孟鹤笑着摇摇头,看了看李莉身上的繁花花纹的短连衣裙,捉弄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 “那李莉,来这边,让姚医生先给你检查一下牙齿。”孟企看了过来。 “嗯!”李莉应声跑过去。 午孟鹤双眼睁得大大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孟企,然而孟企却看着李莉直到女孩走到隔断的后边去了。这之后孟企噼里啪啦地与李传云聊起了牙齿矫正器,也就是牙套的种类选择。 小鹤低头看起自己的腿来。 ********** 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孟企与午孟鹤一起回家,走着走着,孟企叫了声“小鹤”,并把手心伸给她。 “干嘛啦。”午孟鹤嘟着下嘴唇。 “爸爸有东西给你,”见小鹤抬起头,孟企接着说,“手给我。” 孟企把她的手掌摊平,将手指穿过她的指间,他故意不用平常那样的包覆式牵手方式,扣住它并上下甩动起来。 “哇!爸今天胆子好大。” “大吗?” “这边不会有认识的人吗?”女孩垂首。 “有吗?”孟企看看四周,“没事。” 午孟鹤抬起头看看身侧,两人离到家还有一段距离,周围满是五金和建材店铺,她似乎同意了孟企的观点,脸红红地,表情像是被呛到了,吐了吐舌头。 孟企看向远处,若有所思地望着,然后说了句:“放心吧,小糖豆。” ********** 两人回到了自家的楼栋门,孟企松开小鹤的手,从信箱柜中取出收件地址 401 户的信件,这时一位身材不高、四肢纤细柔软、肤色雪白的女性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的五官长得很标致,脸上皮肤细腻中带点媚色,孟企总觉得在哪见过她。 女性穿着黑色吊带背心和豹纹短裤,经过两人时看了孟企一眼。 “你是对门的…孟企?” 孟企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是新搬来的邻居吗?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没有去打个招呼。” “哪用麻烦的,这不就认识了嘛,我姓吴,吴蕙兰,跟妜环一样叫我兰姐就行。”妇人一笑。 “您和魏小姐是朋友?” “可不是,她是我从小看大的。” 孟企和午孟鹤面面相觑。 “兰阿姨您几岁了?”小鹤问道。 “42 咯。” “看着像……20 多。” “你叫小鹤吗?你嘴可真甜哟。” “兰阿姨,魏姐姐还好吗?” “应该还好,给她点时间回复回复,她呀,年纪还轻。”说着她看了孟企一眼。 “一起喝杯?我刚要下楼买几听啤酒。” “不了兰姐,和小鹤还有点事要处理。” 蕙兰的视线落在午孟鹤身上,又回到孟企身上:“行,有机会再聊。” 孟企转动钥匙,打开门,午孟鹤先走进去换起鞋来。孟企则迫不及待地拆开信,里面是两张叠好的 A4 纸,分别是孟企母亲和孟企自己的体检报告。孟企掏出自己的那张,跳读至传染性疾病的条目下。 在逐条确认自己没有携带疾病原后,他随手把信一抛信,蹲下来,将坐在地上换鞋的午孟鹤一把横抱起。小鹤两手环着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脸上,四周景色旋转,她目光不移开半分。 睡前,孟企靠在床头看着手机,午孟鹤换好睡裙爬上了床,她一边用手梳着长长许多的头发,一边跨坐到孟企身上。 “爸,还要多少天啊……” “再过 6 天,6 天……”'孟企看着她,眼神中是安慰和坚定。” 她把头发全部撩到左边,带着略有些成熟的挑逗感觉,她圆圆的脸蛋像是清池底下的鹅卵石,眼神中反射着点点秋波。她的左眼的眼镜片下方,两颗淡淡的痣像一对双子星,是她独特的徽标。看着孟企痴迷的目光,她笑起来。 “爸,你那个硬硬的。” 孟企不说话,只是用手抚摸她的脸蛋。 午孟鹤小嘴微启,眼睛微眯,害羞着回看着他。 “暑假怎么不出去走走?待在店里多无聊。”他说。 “我怕爸爸被人拐走。” “小傻瓜,小傻瓜小鹤。” “你才是傻瓜。”她回嘴,然后继续说。 “爸,”小鹤指了指自己胯下面那个顶到她股沟的坚硬物体,然后撩起睡裙,用嘴咬着边边,用含糊的声音说,“要帮你吗?” 孟企看着女孩洁白的腹部上方,两个小小的球体均露出下半部分,埋在她那天蓝色内裤底下的肉棒更硬了几分。 “不了,不是时候。”他说,“爸买点东西。” ********** 7 月 19 日晚上 7 点,姚健载着孟企、孟红盈、午孟鹤共四人来到餐馆“西城食记”。 这是一家还算大的中餐餐馆,大厅里摆着 8 张圆桌,均是中式风格的实木桌椅,四人走进了一楼的某个包厢里。 在等了十来分钟后,孟企和小鹤走到餐馆门口,等待最后两人的到来。很快,一辆出租车停下,张茗和李莉下了车,与午孟鹤说说笑笑走回包厢。 孟企拿出自己烤制的蛋糕放在旋转桌的中央,与去年不同的是,蛋糕上不再画着“小鸡”了,这次确真价实就是一只“鹤”,并且除了草莓还放了黄桃、猕猴桃、椰果,以及多了一根蜡烛。 午孟鹤将第 14 根蜡烛插入蛋糕中央的奶油中,戳开了“鹤”的脊背上的可可液线条,在房间一旁待命的服务员立刻就上前为蜡烛点火。 这时,孟红盈突然开口:“哥,你怎么心事很重的样子?” “没事,有点感慨。” “那关灯吧,吹蜡烛了。”姚健说。 午孟鹤越过蛋糕与上方的火苗,直直地,直直地盯着孟企,像是要陷进去一般,这时灯灭了,小鹤的脸在烛火照耀下轮廓忽明忽暗,她的眼神依旧注视着孟企。 “爸,帮我一起吹蜡烛。” 孟企问声,动了动,靠近烛火,两人的脸映照在黑夜中,一左一右,一大一小,一男一女。 两人同时撅起嘴唇,靠近中央,使劲一吹。 火焰纷纷乱扑胡闪,然后熄灭,却留下最中间的一根没有吹灭。分不清是午孟鹤的眼神闪动,还是她眼眸中的火光在抖动,她愣住了。 孟企稍稍立起身,使劲鼓肺,一口气将其吹灭。 包厢里适时地响起生日歌的音乐,电灯重新点亮,孟红盈、姚健、张茗、李莉随着背景音乐一起跟唱起来。 吃蛋糕前,姚健夫妇送了小鹤一本《服装和时尚简史》,张茗的礼物是一本夏天主题的手帐笔记本,李莉则送给小鹤一张封面写着《When I Fall In Love》的经典英文歌曲的精选唱片。 孟企递给小鹤一个带绒布的方盒,她接到手中,打开,里面是一只银色金属边、纯白漆金属表带、小表盘的女士石英手表。 午孟鹤笑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 宴会直到 10 点才结束。 孟企拉着午孟鹤的手回到家中,两人来到沙发上,互相对视,脉脉含情,恋恋不舍,然后接吻。 孟企揉着女孩的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干渴的声音,缓缓问她:“真的要么?” 小鹤在他怀中点点头。 孟企拉开她,从茶几下拖出一个小纸箱,拿出里面全新还未拆封的润滑液、安全套,开口说: “洗个澡吧,到 11 点 22 分,你出生的时候。” 第四十四章 舞、梦、鹤 不可思议的是,孟企双腿的绵软、身体的震颤程度,与他第一次解开午华上衣纽扣时别无二致。 他看了看时间,10:13。他看到午孟鹤拿着带青色波点的纯白内裤、没穿过的白色睡裙进了洗手间,却没把门关上。女孩不说话,也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望了望孟企的双脚,背过身开始脱衣服。 她雪白的肩膀那么光滑、陡峭、紧致,那么小,孟企时常惊讶于她小小的躯体下竟能藏着那么成熟的力量:她专心致志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而且还能对他人保持良善。她的脊背那么窄,却停靠着一对过大的翅膀。 孟企从未感觉如此焦躁。 他听见洗手间内狭小淋浴房的玻璃门被轻轻带上,听见花洒呲的一声启动,听见电热水器工作时的嗡嗡声。玻璃蒙上了雾气,娇小可怜的女孩在一片朦胧中浇湿自己的身体,恍惚中时光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下午,她落入水中的那个下午,她光着身子站在浴盆中,四肢细得像一节节甘蔗,哭着说“爸爸不要难过了,我没事”。时间跳回五年前,短头发的她从背后抓住他的衣襟。再跳回十年前,她被轻易抱起来,嘴里说着“我也爱爸爸”。 她变化得太快了,以超出孟企的想象的速度在长大。 孟企把一双腿从回忆的泥潭里拔出,费力地走回卧室,打开夜灯,他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双人大床,一股子酸涩得要命的罪恶感攫住他的内脏,让他胸腔郁闷,胃口翻涌,肠子打结,大脑眩晕,在这里他将夺走自己女儿的初夜。 他关掉床头夜灯,打开明亮的顶灯,一会儿又打开夜灯,关掉顶灯,像个未开智的孩子一样重复着行动,最后干脆放弃了,他把房间里的灯全部点起。 双人床上的小熊、鳄鱼、小鸭静静地躺在床头唯一的枕头旁边,嘴型可爱地扬起,嘲笑着他的决心。他还记得它们各自的来历:小熊来到家里最晚,是从娃娃机里抓的;小鳄鱼是从动物园买回来的;小鸭一开始就在,它是午华买给她的。 如果是一场梦,他愿意倒在这双人床上,沉沉睡去,直到梦醒。午华,往日的幽灵和梦魇,直到如今还在孟企耳旁絮絮有声:“爱她,爱我。” 孟企把腮帮子咬得生疼,他骤地起身,带着决然的表情掀掉床单,和玩偶们打包一起丢在地板上。他从衣柜里拿出崭新的针织布床单,颜色是水蓝色的。展平,铺就,他在床单正中央摊开一米见方、粉色的、小鹤的经期姨妈防漏睡垫。然后又为枕头换上了红色的枕套。 他在手机中打开纯音乐的歌单列表,调了调音量,放在床头。他拿起包着玩偶的床单,走去书房放下,找到雪人玩具、润滑液、安全套。接着又从客厅中拿出一个小铁盒,他走到洗手间门口,打开盒子,抓出一把玫瑰花瓣,丢撒在地上,一路走回卧室,将花瓣的道路铺延至床下。 他关掉顶灯,坐在床尾,闭着眼,想象着小鹤的笑脸,清丽、天真、永不蒙尘。孟企也笑了。 午孟鹤洗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肩上裹着浴巾,底下 75 A 大小的乳房若隐若现,敞露的肌肤热气腾腾的,仿佛是用了 50 度的水洗泡。她紧闭着大腿,阴阜上的软毛湿湿的,底下的小缝歪向左侧。 卧室门口,她看向孟企的眼神不无诧异,温婉、伶俐的下巴含着笑,她走过来。 孟企看呆住了,任她的身体怎么拔高,曲线怎样突出,头发怎么长长,她的一双眼睛总如山间夜晚的星空亘古未变。 “大人的浪漫吗?”她在孟企耳边嘻嘻笑道。 孟企有点害羞,说了句:“记得快把衣服穿上。”但他本想说“我想让你一辈子都像这样被好好对待”,孟企站起来朝洗手间走去。 孟企使劲往身上打肥皂,还用香皂洗了两次脸,在第三次往阴茎和蛋蛋上抹肥皂时,肉棒不由自主地变大了,怎么也软不下来。洗完澡花了 15 分钟,他搽净身体,无奈地拿了条干净内裤把不服软的鸡儿塞进裤裆。 回到卧室时,他以为自己看见了林间仙子。 午孟鹤正两手各抓住浴巾的一角亭亭伫立在卧室中间,她拉扯的是浴巾的斜对角,于是白色的布片被折成一对三角形,在她的背上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她斜着头看着窗台,双手扬起,两腿交叉,露出一侧娇俏的酥胸和曼妙的小腹。 “爸,”她勾人却不自知的眼神轻扫过来,“月亮。” 那是孟企毕生难忘的场景,少女独立于如蜃景的烟波之上,粉足往后拨开深红的花瓣,身形欲动,背弓更柔,扬颈前视,长发悠悠。冷光洒在她的刘海、她的嘴唇,她的乳头,她的肚脐上,像一层纱。 孟企走到她身畔,向外看去,见一轮盈凸月,挂在西南边公园的雕像上方。 快 11 点了,孟企正愁怎么渡过接下来的煎熬时光,午孟鹤将浴巾披回肩上,双脚并起,立直身体,踮脚让自己的眼睛升高到孟企的嘴巴前方。孟企弯腰在她诱人的两边脸颊各亲一下,然后拉起她的手。 女孩就这么在他的臂弯里旋转着,欢笑着,并在靠门的墙上投下雏菊气味的身影,累了,她拽着他倒向双人床。孟企坐在床沿上,痴迷地伸手在女孩的脸上、胸上游走。她的脸上红霞密布,放任着他的抚摸,跪坐起来,把圆鼓鼓的小小臀部放在脚跟上,与他伸舌交津。 孟企摸得忘我,嘴唇慢慢离开,沿着嘴角、下巴、脖子、胸口一路亲下去。 等待,让女孩身体变得敏感不已,不需要甜言蜜语,她就被弄得欲火中烧,发出了极为纯粹的呻吟声,当孟企亲她的脖颈时,她身体一抖,发出了“嗯…”的喘息。 这时男人的不安分的手搔过女孩的两肋,紧紧地按在她的雪臀上,不住揉捏、搓弄。她的鼻息越来越重。女孩的一侧乳头突然被男人咬住,并被嘴唇慢慢按压,一阵酥麻传过大脑,她发出“咿!”的一声,睁开迷离的眼睛,把嘴唇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随即,在湿湿热热的舌头打着圈舔舐下,女孩两眼斜乜,口唇微张,一滴口水从肩上滑落开去。 孟企的嘴离开了她的身体,留下小鹤的视线茫然跟随着他。企用手肘碰了一下电子闹钟,午孟鹤眯着眼睛使劲瞧清了读数,“11:20”,她纤手一拂,碰倒了闹钟,让液晶显示屏贴在床单上。 孟企一提腿翻身上床,搀着面前小猫坐姿的女孩仰卧到粉色睡垫上,在她屁股下面垫了一个枕头。她的私处彻底暴露出来了,且双腿自作主张地分开,她无比纯洁地诱惑着大她 23 岁的男人,迫使孟企将她汁液横流的粉嫩花园欣赏无遗。 她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她不恐惧,她不厌烦,她只是担忧、紧张,担忧于自己的身体不够美好,紧张于近在咫尺的未知的快乐。 小鹤两臂夹着双乳,紧握着拳头放在双腿中间,这一姿势更加凸显出了她的性器:浅粉、饱满、湿润。她傲然地分着双腿,脸上则染上愁容。 孟企没能忽略她颦起的双眉,知道她三角区的肌肉正绷的紧紧的,她的紧张更让他怜惜。 他一边想,一边打开安全套的包装,很好,是粉色的,他心想。 孟企脱内裤的时候是背过去的,阳具释放出来的一刹那显得气势十足,似乎要划出风声,他利索地戴上安全套,不让女孩等待太久。 他转过来,说:“看见没,这是爸的独角兽。” 令人窒息的尴尬沉默,午孟鹤的眉头似乎更添好几千克的重物。 孟企暗自骂着自己的愚蠢,却做出微笑的表情,接着说: “爸爸想变成小宝宝,小鹤能给我喝奶奶吗?” 小鹤一边皱眉一边笑,看起来像哭一样:“嗯……” 孟企那头伸过去,猛嗅她胸前的芬芳,嘴中说道:“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口味的呢?香草?巧克力?这边这个包包呢?” 女孩噗嗤一下笑出来了。 “笨诶,爸爸……” 孟企用眼神向她示意:“我来了?” “来吧。”她安慰他说。 当自己的阴茎放在她的小小丘上时,孟企心头突然涌现一种心安的感觉,掺杂着焦虑、释怀、愧疚、大悟。那是独占欲,他这才发现他根本不想看、不愿意、不允许其他男人染指她,她是他的小鸟,是他的企求,是他的梦。 他在安全套上挤上许多润滑油,轻轻扶着贴上她的外阴,湿润的花朵早已迫切地迎接上来,它轻易地滑向蜜口。 (作者语:好爸爸们不要模仿哦~) 午孟鹤感受到一股异样的躁动,既是来自细缝深处无数触觉神经的信报,也是来自被倾心的男人笼罩在身下的视觉冲击,那是一种类似灵魂深处的喧嚣。她张开双唇,舌头抵在上牙膛处,眉颦地更紧了。 孟企停了有十来秒时间,他过去不知曾多少次对她说过,性是人的天性,是爱情的表达,不用害怕。但他自己怎的害怕了起来? 收紧大腿与腹部肌肉,他把身体往上提了提,胸膛离女孩更近,他的阴茎几乎竖直朝下,半颗脑袋没入小阴唇里面,他缓缓地竖向下推压,半厘米…一厘米…停住了。 孟企知道,那花茎实在太窄,一个指头都嫌挤,更何况是周长 10 多公分的粗物,他只觉龟头前面是一堵墙,连墙洞都感受不到,再顶下去非把小鹤疼死不可。 午孟鹤不知道,她刚体验到那轻舐慢进的神秘感觉,她讶异于孟企的突然停下,慌张与不安闪过她的心间,不做了?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孟企只能后退一些,然后缓缓再进,不停重复,不停撬动。再这般厮磨下,小鹤早已按耐不住,身体往下一送,相当于把臀往前一顶,孟企的肉柱受这反向力一推,一下戳进两厘米深。 “啊!好疼!” 孟企当即就拔了出去,他捧着小鹤的脸,见她眼圈都红了,鼻子眉毛皱成一块儿,忙不迭地安慰。 他低头看看睡垫与安全套的前端,并没有血迹。孟企心想,大概过去的什么时候,她在运动的时候扯破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午孟鹤才从孟企的温暖环抱中恢复过来,脸上表情一半是沮丧,四分之一是郁闷,四分之一是羞怯。 “好啦,小鹤,女孩的性器要一直发育到 18 岁,不用难过的,还疼不疼?” 这时午孟鹤突然从床上爬起,半强迫性地把孟企推倒在床上,当下就欲坐到擎在半空中的阴茎上。孟企见了大惊失色,忙把她的雪臀托住。 午孟鹤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孟企在她的脸上看见了羞怒。于是他服输了,拿起身边润滑液的瓶子,挤了不少在右手食指上,然后伸进午孟鹤的小穴中简单转了一圈,并在安全套上又倒了一些。 午孟鹤艰难地跨高左腿,扶着孟企的肉棒坐了上去,她的手撑在孟企的手上,膝盖勉为其难地打弯,冒着汗,咬着嘴唇,终究是一点一点地将它含了进去。 然后,她也遇到了与孟企一样的难关——怎么也推不动了。午孟鹤把两腿往外张了张,看起来像在扎马步,但如果画面的主体是这样一个小女孩,那便多了太多淫靡的观感。 她的牙齿松开了下嘴唇,屏了口气,咬紧牙关,猛闭眼,女孩用力往孟企身上坐去。每每尝试往下,她的齿缝间就会透出细细的“嘶…嘶…”声。 “放松些,宝贝放松些。”孟企急忙说。 两人互相对视,隐隐有哧的一声,“啊……” 小鹤往两人的连接处一看,进去了半根,于是破涕,脸上挂上成功的笑容。正想着继续动,午孟鹤的脸上又开始阴郁起来。 孟企虽然并不能体会到午孟鹤现在所遭受的不适有多么强烈,但他以自己阴茎受到的巨大压力——如同被数十根橡皮筋紧紧缠住般——进行判断,再进行下去显然是不对的。 “小鹤!快拔出去,”孟企朝她喊道,“太勉强了。” 这时孟企注意到自己的睾丸上有什么东西滑过,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往屁股下面游走,孟企用手托起她的屁股往外一推。 血,如玫瑰、如罂粟,顺着孟企的身体流到了睡垫上,留下一个深红色的印迹。 他看向小鹤,后者还保持着跌倒的姿势,撅着私处,手抓着腿伸向空中。孟企默默地抽出两张手纸,十二分疼爱地为她拭去外阴上残留的血液,然后把自己阴茎上的安全套摘掉了。 看着孟企忙碌,时而好奇地看着床垫上的处子之红。午孟鹤有好一段时间都没说话,最后她坐起了,抱着自己的膝盖,咬着膝盖,并拢膝盖,将自己的小妹妹合上。 她有理由认定这是一次失败的性爱,太小,太紧,也太疼,而且还流出了血。在她想象中与父亲的结合不该是这样的,他们应该、一定会克服万难,共登极乐。不该是这样的,这肮脏且污秽的血成为了阻碍两人的距离,也许到此为止了,她想。 “小鹤,”孟企招呼她过去,“想啥呢?我们还没滚完床单呢。” 午孟鹤懵头懵脑地赤身爬过去。 “你以为性爱就只是身体结合是不是?” 孟企的声音就像水滴在湖面上,扬起涟漪,下一刻他吻了上来,如痴如醉地索取着自己。 孟企让午孟鹤背朝着他,把身体趴下去,一对柔软的臀部贴到了孟企面前,股沟中间的小穴与菊穴彻底敞开在男人的视野中。 “爸…这个姿势…好羞……”小鹤把手伸到后边,竭力想要掩住自己的小菊。 孟企不闻不顾,轻轻地舔上她粉红的花心,刮扫她的嫩肉,并将舌头探进小洞里,清甜带有一丝铁锈味道的花蜜在口齿间流动,他鼻子呼出的滚烫热气打在她娇嫩的黏膜上。 “唔嗯…”不间断的快感搔动着她的内心。 午孟鹤下意识握住了在她眼前一跳一跳搏动的男根,刚刚进到自己身体的就是它?竟然是这么大的吗?她无法不去想,亦无法控制自己不脸红。 仿佛为了呼应孟企一般,她尝试性地用舌头去舔了一下紫得发亮的龟头,她发现光滑的它舔起来意外得畅快。它没有味道,顶多有点润滑油和橡胶的混合气味。它是硬硬的,也是弹弹的,比自己的雪人小玩具硬实一些,她曾经因好奇舔过小玩具,但她从来没敢对孟企提起,它们俩很像。 但是底下的柱子就不同了,它崎岖、凹凹凸凸、硬的吓人、看起来不可爱,午孟鹤每次舔它都会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她很快发现舔到龟头的伞帽一圈、茎柱和帽子连接的一圈沟缝,以及茎柱背后的一小段时,爸爸身上的小玩意儿就会动一动,有时是变紧,有时是抽动,正如她之前用手撸它的时候那样。 孟企用的出乎意料、破坏性的行动打断了她,他将食指探进了幽深的蜜穴花道中去。 “啊!爸爸…爸!你在干嘛啊嗯~” 湿润、温热、紧迫,孟企向内探索,指腹转动向下,挤按着多褶的肉壁。 “舒服吗?”晶莹的液体从指缝间淌下,在手指和私处中间牵起弧形的水桥。 “嗯……嗯!咿!” 孟企突然感觉手指摸到了一个充满凸点的部位,他勾起手指,朝下施力按了按那里,随即感到一阵迫切的紧缩,阴道仿佛蠕动起来,似乎要将手指吸进去,小鹤也同时高鸣起来。 “这是什么!啊…!爸!不行了~我嗯…不呜…不行不行,要去了…!呜嘤!” 小鹤的手在床上乱挥,想要找一个支撑,她洁白的脊背蓦地抬起,屁股却沉低了,姿势仿佛蛙爬一般,在水蓝色的床单上展开。 她的脖子伸长,脸仰起发出“哈啊…”的声音,一头黑发胡乱的遮盖住额前,乳头尖尖朝外翘起,腹部此刻仍在打颤。 孟企扶住身软的她,让少女坐在自己怀里,屁股安放在自己的小腹下。他将她的腿往前伸直,并拢,用柔软极富弹性的大腿内侧包夹住阴茎。 午孟鹤睁开因情欲的告解而微眯的双眼,发现自己正完全躺在孟企的仿佛扁舟的身体上,她转过头去,心无旁骛地和他接吻,眼中全然是满足的爱意。 她感受到腿间那话儿越变越硬,伸手掣住那个紫红的大李子,揉搓它,双腿略微弯曲并往中间夹紧。这时孟企取过润滑液,浇在她的手上。女孩无需说明,就已然会意,用沾满黏液的手上下飞速搓动起来。 两三分钟后,两人都察觉到精道的膨胀,搏动几下,精液从龟头喷洒而出,飞上二三十公分的空中,落在小鹤的大腿和小腿上。 两人均无力去清理酣战后的落叶残红,午孟鹤只是扭着身体,将一只小小乳房贴在男人的心脏旁,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规律、慵懒地呼吸着。孟企则将手放在她弯折的腰线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微笑心满意足。两人视线交融,仿佛彼此就是世间的全部。 不知什么时候,孟企叫她:“小鹤……午…孟鹤。” “嗯?”她愉快地回应。 “我好爱你。” 女孩愣了一下,下一秒眼泪就扑簌下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问他:“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以前都没说吗?”孟企感到有些疑惑,也有些愧疚。 午孟鹤睁圆眼睛,看着他说:“没有,一次都没有……” “可以用感觉啊。”孟企挠了挠眉毛。 “那能一样吗?”她又开始哭了,“再说一遍。” “我……爸爸哪有不爱自己女儿的……” “我就知道,爸只是当我是孩子。” 沉默片刻。 “鹤。”他说。 “嗯?”她吸了吸鼻子。 “我爱你。” 第四十五章 共振 孟企将手滑进女孩纯白的睡裙底下,在里面剥落她缀有粉色樱花点的内裤,拉至睡裙的褶边下,褪到细瘦的膝盖旁。 女孩的胸前,两个圆圆的凸点从睡裙缝有蓝色珠子的大 V 领口的两侧显露出来。她的黑色秀发落在抽褶花边肩带上,头则斜靠在男人的手掌上,伴随他的抚摸,她闭上了眼睛。 孟企一连几天都在疼她。 蜂鸟的长喙伸入花心深处,轻柔、不损伤花房地左动动,右转转,惹得花朵响起“咕唧”的呻吟与轻啧。 待到午孟鹤适应了一根手指的粗细,孟企换用大拇指挑弄穴口,活像一条沙丁鱼钻入其中,用指甲盖轻轻去顶敏感区域。 “啊……嗯。” 她又动情了,脸上晕染着不知底的红霞,将浑圆的屁股往孟企的跨部一靠,稍稍弯下腰,把整个私密花园撅高了一些。这时孟企裤中那团硬硬的东西几乎就快要扫到她的蜜豆,一只柔软的手压了过来,五指盖住了他的那话儿,爱抚般揉了揉它的脑袋。 孟企狂吸她的后脖颈,用牙轻咬,用嘴唇嘬住,在她的雪肌上留下红印。由于拇指实在是太不灵活,孟企将它从湿热的蜜洞中抽出,试探性地放入食指与中指,两个手指一上一下,彼此略有延迟地进入洞中。 几乎是被吸进去的,在黏滑爱液的通力合作下,两根手指进到了四五厘米的深处,还没等孟企做好准备,充满褶皱的内壁就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嗯~” 孟企动用小臂的力量,费力地将两根手指水平摊开,这时他更清晰地感知到敏感区的方位,关于敌方 G 点的急报传回控制中枢,中枢即刻发令,手指往下弯曲,圆圆的指腹抵住战区,大肆按压搓弄。 女孩哪受得了如此摧花之势,双眼上翻,嘴都合不上了。孟企在她一片“爸啊啊啊”颤声中拿过“雪人”玩具,怼在她的小豆上。 “啊、啊嗯!去了~~~!” ********** 孟企打开入户大门,风立刻涌进来,在屋子里旋转完一圈,再从南向的窗子跑出去。他将纱网门帘放下,然后就去厨房了。 “爸,今天下午我要和你一起去店里,”午孟鹤跑了过来,捧着白色睡裙的下摆,露出了底下光溜溜,圆翘翘的屁股,“家里太热了。” “好啊,早说我们早点出去。哇!你注意点,咱家大门没关呢!” 小鹤啪得松手让衣服垂下,回头看向玄关方向。 “还好没人……”她突然感到脖子一凉。 孟企冰凉的双手正放着她的脖子上,为她贴上了一个创可贴。 “怎么了爸爸?” 孟企摸着鼻子小声说:留下印子了。” “吃吧。”孟企递过来一盘去皮且切成小片的西瓜。 ********** 午饭后两人离开双人小窝,与在家里时的“过度”亲昵不同,孟企和午孟鹤在外时表现出了一种刻意的回避感,他们俩不牵手了,不挽手了,不挨紧了。 走在路上,小鹤突然问:“爸,你怎么不把我送你的挂件挂上?” “哦,我怕弄坏,一直戴身上。”孟企说。 “带身上?会丢的啦。” “不会,在这呢。”孟企拉开衬衫的领子,底下有一条褐色的绳链,星星挂件就绑在那根细绳上。 “傻不傻呀你……”午孟鹤被他气笑了,丢下一句话就转开头去了。 到店后,午孟鹤找了个不会打扰到别人的位置看起书来,偶尔跑出去看看热闹、买根雪糕、去隔壁花店看看小猫。正当孟企纳闷小鹤去哪的时候,女孩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头上还别了一小朵淡蓝色的绣球花,走到姚健哥哥面前被好一顿猛夸。 多年以后,孟企仍记得这个热烈的二伏天,晃眼的午后,穿着长裙的午孟鹤站在一盆盆绿植丛中,害羞地望着孟企。孟企远远地朝她回以微笑。 ********** 夏天的难处之一,是随便走几步就会汗流浃背。懒得做饭的孟企与姚健夫妻俩、小鹤一起在外吃了饭,然后回到了家中。 午孟鹤竖起胳膊,由孟企将她的连衣裙脱下。她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走进淋浴房里去了。 正冲着澡,不一会儿她看到孟企光着身子走进洗手间,打开了洗衣机的顶盖,把两人的换洗衣服全都放了进去,简单“滴滴”几声后,洗衣机工作了起来。 午孟鹤把微凉的水流浇在自己的脖子下,突然玻璃门被打开了,这把她吓了一跳。孟企探头进来,左右四下看看,然后把视线定在了女孩的胸脯上。 小鹤怔怔地张着嘴,手中的花洒不知怎么掉转了个方向,水洒了他一身。 “好凉!”他惊呼。 女孩忍不住笑起来,哪知下一刻男人就拉开门走进淋浴房。 “好挤哦,爸。”她略带埋怨地说。 “没办法啊,我身上都湿了。” 两人不说话了,潮湿的空气里多少有些尴尬,只有花洒在不断低语。 午孟鹤转过来,把身体贴到孟企身上,她抬头,等待。 “爸的身体好热。”她说着,用手戳着孟企的胸口。 “男生的身体本来就比……”孟企说到一半就停住了,视线受到下面某物的吸引,两人都低头看过去,一动不动地看着。 只见孟企的肉棒在冉冉升起,先是与地面齐平,然后往上翘起。 他热辣辣的目光看向她,她则脸红红地点点头。 孟企打开玻璃门,从咣当不停的洗衣机上拿来一个安全套,戴在了阴茎上,原来他早有准备。 孟企将花洒安回墙上的卡槽中,把水流调成微温,然后正面紧紧搂住小鹤,让水流浇在两人的胸前。孟企咬着她的嘴唇,吸着她的舌头,吻着她的脸颊,弄得她目光烁烁,情合意迷。 对于午孟鹤来说,戴套的动作是一种非常具有仪式感的行为,事实上小鹤本身也有些意犹未尽,由于早上那次爱爱用上了小玩具,她体验到的确切说只是外阴高潮,当下被孟企这么一撩拨,小穴深处也不安地躁动起来,于是踮起脚去搂他的脖子,亲吻他。 孟企蹲下来,抱住她雪臀下的双腿,一提,把她抱举起来。接着,他两手先后穿过女孩的胯下,将她的大腿分至两侧。 “爸又想干什么坏事了?”她伏到孟企的耳边,“嗯!?” 孟企正用他上翘的阳具磨着女孩的胯间,有好几次都轻轻扫过穴口,带出晶莹的蜜露。 午孟鹤只感觉到肉棒的火热,每扫过一次,穴口就更难耐一分,她的软肉所感受到它的坚硬,只让她大脑更加空白。她开始期盼。 进去了,像电流抓过脊背,直窜头顶。最初的震慑人心的刺激过去后,她感觉到的是无穷无尽、能融化欲望的炙热,以及被不断、不断、不断撑开的自我。 午孟鹤说不出话来,叫不出来。但浴室里却响着有节律的“呜噗”声:他挺入时,花径紧缩,他后退时,花茎膨开。是的,她阴吹了。 当她回过神来对孟企说的第一句话是:“进去了?” 孟企说:“进去了。” 她的眼中是深深的爱和欲,以及流转不停的幸福,她遏制不住地对孟企展开亲吻攻势。 孟企一脸疼惜地看着她,回应她,然后继续浅浅地、舔弄般地在腟道里慢送,一段时间里,噗噗声与呻吟声以几秒一次的相同频率奏响。 午孟鹤并不知道,她以为那个声音是男女为爱交流时的最正常不过的声音。但慢慢地,她的阴道适应了孟企的肉棒,声音也骤然消失了,她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是两人身体相性不好?是自己不够爱爸爸?是自己的小妹妹松了? 只不过瞬间的担忧会被轻易抛至脑后,因为身下那个粗粗的棍子正在一刻不停地刮着敏感的肉壁,她连迎合都做不到,只能被一味地挑逗、捉弄,发出高昂的,她自己也闻所未闻的浪声莺语。 “啊、啊!不要!爸~!好舒服~嗯咿…小…小鹤要去了!” “爸爸!喜欢、喜欢…” “爸…嗯呜…嗯呜…去了去了去咿咿咿啊啊啊~~~了……” 同时登上高潮的还有孟企,他发出仿佛牛一样低沉的鼻音,他从没体验过这样紧致的腟道,将他的身心箍得发麻;他也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女儿发出过这般动魄的啼鸣。尽管他极力避免插得过深,过快, 加上这一层芥蒂,他感到下身一涨,精关放行,射了。 孟企将她放到地上,哪知小鹤的脚一踩地就向下跌去,吓得孟企赶紧扶她坐在地上,花洒喷头细密不绝的水流全喷在她的头上,如柱的水流沿着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乳房流下,她却一动也不动。孟企摘下花洒,蹲下为她清洗身体起来。 女孩一脸潮红地看着他,表情仍有些懵,她看了一眼孟企身型仍膨大的阴茎,摸了摸自己的耻丘,说:“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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